第5章 選擇

「這就是斯安威斯坦？」，向沉沒有開口，靜靜端詳著大衛手裡的那個透明口袋，一條脊柱模樣的義體和一塊晶元映入他的眼帘之中。

這玩意兒就是原劇情當中對大衛而言相當重要的斯安威斯坦，改變了這個少年未來的軍用級別義體。

知曉整個劇情的向沉微微一嘆，沒有伸手接過裝有斯安威斯坦的口袋，這東西給他也沒用，他既不可能使用也找不到門路把這玩意兒賣掉換錢，身懷騎士拯救系統的他也看不上這樣的賽博義體。

「這東西不屬於我，我也不是為這個而來。」

「嗯？」

大衛聽見向沉平靜的聲音一下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他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能夠讓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找上自己。

「這東西你母親應該是打算拿來賣了換錢的，所以說擁有權在你們的手裡。」，向沉斟酌著語言緩緩說道。

而他的這番話則讓大衛陷入了思考當中，眼中閃爍起了不明意味的光芒。

原來......我之所以能夠在荒坂學院上學都是因為媽媽一直在私底下販賣這些義體嗎？

大衛盯著手中那價值不菲的斯安威斯坦，張開嘴想要對向沉問點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一下子吞了回去。

他實際上早已經不想在荒坂學院繼續讀書了，富二代同學們長期對他的欺凌已經讓這個本就叛逆的少年生出了濃烈的抵觸情緒，再加上最近那些欺辱他的人甚至用言語侮辱他的母親做著一些下流的勾當，這些都在讓大衛內心的反叛情緒變得更加強烈。

突然，大衛的腦海里浮現出了白天向沉所展現出的那近乎變態的實力，他看向斯安威斯坦的目光陡然變得深沉而熱烈起來。

也許......他能夠利用手中的義體擺脫荒坂學院，並且做出更多了不起的事情來分擔母親身上的壓力？

向沉平靜地看著跟前彷彿陷入心理鬥爭的少年，他大概能夠想到大衛此時此刻到底在糾結著什麼。

就像他很難抵抗得了假面騎士的誘惑一樣，對於長期身陷欺凌的大衛來說一套軍用級別義體的誘惑力也是超乎尋常的。

只不過因為向沉的緣故，大衛現在的處境遠遠比原劇情要好，母親仍然在世，同時他也沒有背上更大的壓力，想要做出決定必然會艱難且糾結。

「或許，你可以問一問你的母親。」，向沉突然開口，凝望著大衛那還有著許多稚氣的臉龐，「這沒有什麼問題。」

對於眼前的少年，向沉沒有把對方當做NPC，尤其是在看過了邊緣行者的原劇情之後他其實發自內心地也想要改變對方的命運。

因此他不會主動推動大衛去選擇植入斯安威斯坦，並且他已經做好了備案。

不就是製造機會讓大衛和露西相遇嗎？

大不了他多花點時間罷了，至於如何吸引露西的興趣他也有了一套方案。

露西所屬的團隊和大衛的母親葛洛麗亞有著不淺的聯繫，現在葛洛麗亞還活著，完全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

在向沉思考的時候，大衛安靜地仍然站在原地，不過他的雙眸微微閃爍著藍色的微光，代表他正在進行著通訊交流。

向沉倒是很有耐心，翹著二郎腿等待大衛和葛洛麗亞通訊結束。

忽地，大衛的眼睛恢復了常態，抬起頭望向向沉輕聲說道，「媽媽她讓我待在家裡，不要再接觸斯安威斯坦。」

眨了眨眼，向沉對這個發展並不意外，

畢竟葛洛麗亞可是期盼自己的兒子能夠靠著學習進入荒坂公司爬上高層，而植入斯安威斯坦就意味著大衛很難再按著原本的路線發展了。

「我想要聽聽您的看法。」，大衛目光炯炯地凝望著向沉，此時他隱約感知到了這個神秘男人找到他的原因，並且不知道為什麼他希望從向沉這裡聽到建議，也許是白天帶給他的震撼太強，也許是這個少年的內心本來就埋藏著一團火焰。

「你可以按照你媽媽的建議等她回來賣掉斯安威斯坦，這應該能夠換取到一筆不少的錢，但我不知道對你們而言夠不夠。你也可以自己找門路去賣掉它，只要你覺得可以得到更好的價格。當然——」

向沉頓了頓，面色變得無比認真，「你還可以選擇植入它，你可能因此有一條更光明的路，但也可能因此喪命。」

大衛舉著口袋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隨後緩緩放下了自己的手臂，同時也低下了頭，整張臉龐一下子都陷入了陰影當中。

向沉心裡微微一動，難道這小子已經做出選擇了？不準備植入斯安威斯坦了？

「謝謝您的建議。」，大衛保持著低頭的姿勢，但是話語中的力量感卻逐漸變強了起來，「我想要植入斯安威斯坦！我不想再讓媽媽做這些事情了！」

心中懷著強烈的愧疚，大衛比向沉更清楚他們家現在背上的債務有多重，因為他的失誤而損壞的學院設備絕不是賣掉一部軍用義體就能夠賠償乾淨的。

想要繼續維持他在荒坂學院的學習費用，他的母親必將更加辛勞，可學院負責人已經承諾只要他退學就能夠不承擔維修費用。

如此一來，大衛內心的天平已經發生了傾斜，更不用說他對荒坂學院已經生出了強烈的反感。

植入斯安威斯坦的他未必就不能夠再完成母親對自己的期望！

「這是你的決定。」，向沉眼光複雜，大衛選擇植入義體對他來講其實算是一件好事，能夠讓他更有把握去拯救原本的那些遺憾，只是對大衛自己來說卻是一件很難判斷好壞的事情。

「現在，您能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找上我嗎？」，大衛抬起了頭，有些些許變化的雙眸直直盯著向沉。

後者露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

「來見證一個傳說的成長，順便改變一些不必要的遺憾。」

大衛面露思索之色，遲疑了片刻下定決心問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說出口的一個問題：

「那現在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您到底是誰？」

向沉聞言嘴角勾起的幅度更大，舒展起身軀緩慢說道：

「向沉，一個路過的假面騎士，拯救遺憾的假面騎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