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記憶恢復

當一個舊日支配者問你，沒有呈上祭品，是不是打算自己當祭品的時候，你的最佳回答是...

「忘了...準備的有些匆忙，所以我忘記了」

「這種話，你自己信嗎？」

「我真信，因為我就只抄了這個召喚陣，至於其他召喚必備的東西，我是真的一個都不知道」

「...」

簡單的溝通一結束，沉思了幾秒的撒托古亞，他那雙對於地面上的人而言，與月球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巨眼左右掃視了一下。

似乎看到某種東西的他，突然壓低了身子，用殺氣騰騰的語氣問道：「是你？你毀掉了我的召喚儀式？那座城市往南方向的小鎮里，有著我的召喚陣...」

「我的信徒，也正在向我哭訴他們所遭受的一切苦難」

「似乎都是由你而起？」

那巨大面孔的突然靠近。

看見對方肥大嘴唇的一張一合時，那條不時吐露出的怪異舌尖。

李飛當場驚出一身冷汗來。

但隨後他立刻否定了這件事跟自己有關係，因為他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記憶，你怎麼能...說我毀了你的召喚儀式。

其次...殺的人嘛...我不記得了！

「看你這個樣子，怕是完全不知情吧？讓我仔細看看...」

撒托古亞原本就半眯著的雙眼突然完全睜開。

在某種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他仔細端詳了某人幾秒，隨後皺起了眉頭來，因為在這具普通的身體里，他『嗅到』了同類身上才會有的『味道』。

那是一位很陌生的舊日支配者，既非克蘇魯，也並非哈斯塔，更加不可能是某個偽裝成人類的古神，或者說是外神。

可眼前這個傢伙，卻不是舊日支配者。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來解開你的記憶看看」

撒托古亞那似如人一般，有著五指的手掌，從黑色陰影中伸出，在隨意揮動了一下后，一股能量進入到了李飛體內。

那不可阻擋的力量，以一種蠻橫的方式直衝他的大腦，險些廢掉了他的腦子。

「啊！！！」

但這股能量並非毀滅性的，它是有著自身作用的，它讓李飛看到了之前發生的事，看到了自自己穿越以來的這兩周多的時間裡，自己都經歷了一些什麼事。

出現在古宅地下室里的畫。

放在棺材里的伊波恩之書。

被證實並非撒托古亞，而是另外一位舊日支配者的神秘黑嘴。

以及那些似乎不著急召喚撒托古亞的信徒。

但再往前延伸就沒有了。

就像走到了某種意義上的斷頭路一般。

前方的世界，是自己在原來世界的記憶，而不是他在這裡的83年時光。

「嗯？我的記憶就止步於這裡了嗎...不是說我存在的時間，足夠83年之久，為什麼會只有這點時間？」

納悶不已的李飛抬頭往前方看去。

但對方又不是坐在諮詢台的漂亮小姐姐，它可是一位正兒八經的舊日支配者，到現在能夠好好說話就已經不錯了。

結果你丫真是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來問我，真把我當路邊曬著太陽，任何一個人來問路，臉上都笑眯眯的老大爺？

死吧！

撒托古亞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朝著地面上對於他來說，完全就是一個螞蟻的李飛按了過去。

等他抬起手來，深陷進地面下四米的坑裡，

除了一攤與軟泥混合在一起的紅土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

「可笑...」

給予了一句隨意的評論，撒托古亞那對球形的眼睛，看向了不遠處熱熱鬧鬧的奧斯汀市。

整整一萬多人。

這可是一堆豐盛的大餐啊。

「看來想要吃東西，還是得自己動手才行了，這些凡人真是靠不住...」

當撒托古亞朝著遠處的奧斯汀伸手時，一股從天而降的圓筒形能量擋在了他的前方，也終於給遠處那座城市的狂歡按下了暫停鍵。

那些專註於派對之中酒精、音樂、舞蹈的人們，在眯眼看到西南角的純白色能量后，也看到了那個大半身子處在黑暗中的恐怖身影。

不管他們是否真的相信什麼神，這一刻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祈禱著，祈禱自己能夠逃過此劫。

當一個個人如他們的先祖一般，在一眼就喪失了反抗勇氣的巨大危機前，選擇雙膝跪地祈禱奇迹到來時。

在奧斯汀的某個天主教堂的鐘樓頂部，屬於獵魔人組織的調查員，他手捧一本古書，直面從前方吹來的狂風，頗為肉疼的埋怨道：「我真的服氣了...那個遊樂場搞出那麼大的事情，都沒把撒托古亞召喚出來」

「現在一個狂歡派對，卻把撒托古亞給召喚出來了，這尼瑪都是什麼事啊...」

在這個原本僅有一人的鐘樓頂部，突然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男人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一個白髮灰須，身體強壯的老者，他正一邊喝酒一邊說：「有個不懂事的傢伙召喚出來的唄，還真是見了鬼了，任何一個普通人想要召喚舊日支配者，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沒有巫師的血脈，或者本身就是巫師，根本別想召喚出它來，這貨又不是敲敲門就能叫出來的東西...」

「所以你們獵魔人，到底都在德州幹了什麼？」

不敢有所隱瞞但同樣希望能快點將撒托古亞驅逐的男人，只能請求對方快點將這箇舊日支配者趕走。

他們獵魔人花了幾百年的時間，一點點剷除那些信仰的土壤，令曾經在全世界盛開的各種教派之花枯萎。

可一點也不希望，撒托古亞露個面，又有人想過中世紀的日子。

「好嘞，好嘞，反正他也不想打，很快就會走的」老頭隨意擺了擺手，那亮著白光的能量柱往前移動了二十米就停了下來。

這種警告，撒托古亞雖然不爽，但也無可奈何對方...

不得已他只能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

搞定了這貨，老頭笑眯眯的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獵魔人到底在德州都幹了一些什麼吧？」

松上了一口氣的男人，他點了點頭：「很簡單，就是讓他們互相殘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