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星之主

第371章星之主

「如果你背叛聖靈會，倒向聖魔祖庭，誠然是不智之舉，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而你試圖在聖魔祖庭和聖靈會之外，自成一派，必然招致兩大勢力聯合打壓，下場只會更慘！」

風月發出聲色俱厲的警告。

「別忘了，你是聖靈會出身，位格在我之下，你的命運掌握在我手中！」

「我隨時可以發動神力壓制，讓你感受到自己是多麼渺小，多麼脆弱！」

「你的威脅，讓我想笑。」

艾倫真的咧嘴笑了笑。

「風月，如果你的名字沒有取錯，我猜你要麼是月後的化身，要麼是風神的聖者，你可以試一試，能否壓制我的力量。」

坐在對面的那條倩影，突然站起來，朦朧的面孔，眼眸所在的位置，彷彿點燃兩團烈焰。

陡然爆發的神力，施加在艾倫身上，然而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妨礙。

艾倫平靜的笑了笑，語調依舊輕柔和善。

「看來，你一個人的力量還不夠，大可把你那些潛伏在聖魔祖庭的聖靈同伴都召喚過來，聯合起來，試試看能否壓制住我。」

風月沒有嘗試。

眼中神光收斂，搖頭嘆氣。

「沒想到你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犯了個巨大的錯誤，正如她們所說，你小子根本就不是聖靈！」

「從我們相識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自己並不是什麼聖靈，奈何你不信啊……」

艾倫聳肩攤手。

風月拍了拍額頭，顯得很是懊惱。

「我們錯就錯在不該小看你，給了你太多成長空間。」

「事到如今，除非真神降臨，誰也奈何不了你了。」

「唉……看在過往交情的份上，實話告訴我，聖魔祖庭和聖靈會，你到底幫哪邊？」

「哪一邊我都不幫。」艾倫淡淡的說，「從現在開始，我要走自己的路。」

「聖魔祖庭的封神計劃，與我無關。」

「聖靈會的陰謀算計，我也懶得干涉。」

「看在朋友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別把你們的對手當傻瓜。」

「正如你們對宗主封神的計劃有所了解，聖魔祖庭也對你們的潛伏早有洞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佯裝沒有發現間諜罷了。」

「你們兩方相互算計，都想利用對方達成自己的目的，結果只是枉費心機，最終還是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正如過往無數個世紀，始祖和眾神對抗，無論哪方得勢，都無法長久維繫。」

「兩極對抗，只會使世界加速滑向毀滅的深淵……這種危險的局面，必須被打破。」

「打破聖魔祖庭和聖靈會兩強對抗的格局，就是你所謂的新出路？」風月譏諷地問。

「沒錯，這就是我要走的路。」

艾倫右手食指，指向天空。

「你感受到了嗎？魔網正在改變世界。」

「魔網？在我看來，那只是一個玩具。」

風月輕蔑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借來星河意志的力量，使那古怪的迷鎖結界……也就是你所謂的魔網，延伸到各大位面。」

「但是我得提醒你，攤一張大餅很難，在上面捅個洞卻很簡單。」

「呵呵……你創造的那個玩具，還有那群為玩具著迷的法師們，其實非常脆弱。」

艾倫點頭，承認她指出的問題。

「魔網現在的確缺乏抵禦風險的能力，但是假以時日，融入永恆本源，就不用擔心別人搞破壞了。」

「你是認真的嗎？」風月驚訝的提高嗓門，「你知不知道，『融入永恆本源』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我要把魔網掛在異端之牆上。」

艾倫平靜而又堅定地說。

「風月，假如將來某一天，我能辦到這件事，你能接受一個術士、神官和法師共存的新世界嗎？」

風月再一次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直到艾倫將杯中的水喝乾，她才抬起頭。

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連再見也沒說，就像來時那般悄然離去。

……

帕梅拉似乎沒有覺察到風月的來訪。

在艾倫這裡住了一個月，直到確認成功中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為了爭奪「風之主」的寶座，她沒有時間自然分娩。

只能運用魔法把體內剛開始發育的小生命取出來，轉入類似人造子宮的魔導裝置，進行體外孕育。

這門技術，在術士世界已經非常成熟。

特別是在世家大族，很多不想承受妊娠之苦的女術士，採用這種方式生育後代。

事實上，帕梅拉自己就是這樣誕生的。

這種魔法版「試管嬰兒」，在發育過程中，偶爾也會有夭折的風險。

儘管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很低，帕梅拉還是以此為借口，找艾倫買了一單保險。

「我最近新學了一個法術，叫做『母體分裂術』，可以把每月排一次的那啥……複製出很多份，放入魔導孵化器，與種子配對，就能批量製造小寶寶！」

艾倫越聽越不對勁，連忙問她：「你說的這個法術，似乎是8環『克隆術』的變體……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魔網啊！」帕梅拉毫不掩飾的回答。

「你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艾倫考慮動用自己的魔網管理員許可權，把她的賬號封了。

「我光明正大的加入真理學會，成為一名兼職法師，不可以嗎？」

帕梅拉警惕地盯著他：「你該不會想封我的號吧？」

「不至於，不至於……」

艾倫被她看穿心思，勉強尬笑。

「順帶問一句，『母體分裂術』的法術構型，你知道是誰貢獻的嗎？」

「我當然知道，否則又何必著急忙慌的來跟你商量傳宗接代的事情！」

帕梅拉冷笑一聲，收起試劑瓶。

「我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明天開始閉關修行，傳宗接代的下一棒，就交給那個女人了，你自己悠著點，可別把身子掏空。」

說完這些夾雜嘲弄和醋意的話，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艾倫拍了拍額頭，感到一陣無奈。

第二天，就是宗主候選人集體進入血脈星河修行的日子。

除非聽見觀星塔敲響鐘聲，發出最高級別的召集令，眾人都不需要中斷修行。包括艾倫在內，所有宗主之位的競爭者，都擁有一間私人河畔小屋。

希瓦把一整套魔導孵化裝置，搬進自己的小屋，布置成育嬰房的樣子。

她早已運用自己首創的「母體分裂術」，為傳宗接代準備好了充裕的資源。

現在，只差為這些放置在孵化器中的卵細胞，注入生命的種子。

當天傍晚，希瓦來到艾倫的河畔小屋，將一支盛放邪魔精血的試劑瓶交給他。

艾倫早就跟她約定，藉助饕餮系統，花費少許潛能，幫她調和血脈精華。

調和之後，希瓦再注射，就不會發生血脈排異之類的意外，確保覺醒聖魔血脈。

除此之外，希瓦還向她提出了一個與帕梅拉同樣的請求。

……

事後，希瓦一邊回味餘韻，還惋惜的說：「可惜時間緊迫，來不及讓寶寶在我身體里慢慢長大。」

「藉助外部裝置孕育兒女，總感覺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有點對不起寶寶們。」

艾倫撫摸她柔順的銀髮，嘆息道：

「其實你可以拒絕參與這場競爭，選擇融合聖魔皇族之外的始祖本源，既能獲得宗主位格，還不需要承擔聖魔宗主的職責。」

這條路，其實就是他自己走過的道路。

白虎武尊輕咬朱唇，堅定的搖了搖頭。

「人活一世，總要盡自己應盡的義務，付出應有的犧牲。」

「我能力有限，但是為了守護親友和祖庭，甘願貢獻一份力量。」

艾倫不再多說，抱緊懷中嬌小的胴體，心頭泛起難言的感觸。

兩人在河畔小屋，過起溫馨的同居生活。

每天辛勤耕耘之餘，也沒有耽誤修行。

藉助集會冥想，艾倫把自創的「分神冥想法」，灌輸給自己從前的老師。

毫不誇張的說，「分神冥想法」，幾乎就是整個術士世界效率最高的修行秘法！

希瓦兩個月前才晉陞九階後期，按照正常的修行進度，很難與那些傳奇術士競爭宗主之位。

分神冥想法，可以彌補這塊短板，大大提升她的競爭力。

其實，艾倫傳授希瓦這種冥想法的時候，也曾有過猶豫。

就本心而言，他並不希望希瓦脫穎而出，成為新任「風之主」。

一來是與帕梅拉直接構成競爭關係，兩人爭奪一個宗主位置，必然有一個失敗者。

無論是誰落敗，艾倫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二來，新晉「風之主」，必然要參與封神計劃。

艾倫一直對這個計劃，懷有疑慮，總覺得漏洞太多，很不對勁。

所以從一開始，他本人就不想參與進去。

沒有公開拒絕，只是不想顯得太特殊，引起宗主們的猜忌。

另一方面，也是想借著競爭宗主之位的名義給自己打掩護，消失在公眾視野之外，以便暗中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然而希瓦自己已經明確表示，渴望在聖魔祖庭扮演更有分量的角色。

既然如此，艾倫只好竭盡所能，幫她取得宗主之位。

但是在此基礎上，艾倫也沒有完全放棄自己的意願。

數日後，希瓦成功覺醒「分神冥想法」。

艾倫就帶著她走出河畔小屋，在璀璨的星河邊漫步。

希瓦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壯麗的血脈星河。

感應到河中無數祖靈散發出的靈魂波動，形成無形而又恐怖的心靈風暴，連忙遵循艾倫的指點，運用分神冥想法，抵抗精神干擾。

「接下來，你要帶我進入星河深處，尋找風系始祖本源嗎？」

希瓦緊握艾倫的手，期盼而又緊張地問。

艾倫先點了一下頭，接著又輕輕搖頭。

「跟我走。」

牽著她的手，徑直走向星河深處。

越是深入血脈星河，修行效率越高，但是受到的精神干擾也越強烈。

直到希瓦的精神抗性，快要支撐不住，艾倫才停下腳步。

對希瓦而言，這裡就是高效和安全的平衡點。

「接下來的日子裡，你就在此地修行。」

艾倫對她說。

「始祖本源，不需要尋找，祂無處不在。」

為了強化精神抗性，希瓦已經變成返祖形態，摸著毛茸茸的虎頭，碧綠的眼眸，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可是，我沒有感應到風系本源的氣息。」

艾倫沖她古怪一笑。

「風系本源太普通了，配不上你。」

「我要給你挑選一種更強大的本源。」

說著，他抬頭仰望星空，呼喚星河意志。

「偉大的星河意志，世間所有術士血脈共同的源頭，我為您帶來一位好學生，請把無限本源傳承給她，使她成為您的女兒，填補『星之主』的位格。」

希瓦瞪大貓眼，滿臉不敢置信。

直到兩分鐘前，她的目標還是「風之主」。

怎麼也沒想到，艾倫自作主張，改寫了她的「志願單」。

星之主，擁有最強大的無限本源，歷來是聖魔祖庭眾位宗主之首。

但是，融合無限本源的難度，遠高於其他始祖本源。

因為其他始祖都已經離開術士世界，只留下本源空間，對任何滿足條件的人開放。

星河意志仍在術士世界，只有祂中意的人，才有機會繼承無限本源。

過往十多個世紀，沒有一人能夠入得了星河意志的眼。

所以，聖魔祖庭所有宗主當中，「星之主」的席位，空窗期最長久。

希瓦心裡明白，憑自己這點天賦，還不夠格贏得星河意志的青睞。

她本以為，除了艾倫，沒有別人夠格競爭「星之主」的寶座。

萬沒想到，艾倫自己不爭，反而向星河意志推薦她繼任「星之主」，這會不會太草率了？

然而更讓她驚訝的是……

星河意志居然毫不猶豫，欣然接受艾倫的推薦，向她敞開進入本源空間的大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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