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仙祖之辱
第598章仙祖之辱
伴隨著一陣極致的黑暗，就如同是在無邊無際的深淵中一路向下沉去，至尊妙有無上仙祖便明白自己的元神已經沉入了對方的識海之中。
「元神乃是一種道統，由某位遠古大能所制出的人造之物。」
這是至尊仙祖在遊走諸界，研究了無數元神，鑽研了無數典籍后所得出的結論。
而自從知曉了元神的特別之處后，至尊仙祖一直以來便都在研究著元神這一特別的道統，並在這個過程中掌握了種種和元神相關的力量。
如他此刻所做的事情，便是要依託自己對於元神道統的理解，直接以元神降臨對手的識海，徹底鎮壓對手的一切意識。
在至尊仙祖的理解中，元神是意識、自我認知、精神力量等等元素的集合。
只要能干涉其中任何一項元素，便能輕易將一名絕頂強者擊敗甚至掌控。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第一步要做的便是真正鑽進對方的元神里。
「……元神的最外層是識海，而識海中的無數記憶便是對元神，對自我意識、自我認知的最好保護。」
如果是在上界，處在技藝、傳承或者法界道統的籠罩之下，又或者是以自己修鍊多年的化身降臨此地。
那麼至尊仙祖有太多辦法能抹去對手的記憶，讓對手的自我認知徹底崩塌，輕易鎮壓其元神。
「……在這個世界的話，要鎮壓元神就麻煩了點，必須要強行穿越元神外圍的記憶之海了。」
隨著至尊仙祖的主動接近，無數代表著林星記憶的畫面不斷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缺乏技藝、傳承和法界的力量調度，此刻的至尊仙祖純以一種對元神的了解進行深入。
這一刻的他就好像不斷體驗著林星過去的記憶，一次次成為記憶中的林星。
「呵，這個過程對尋常修士，甚至對很多仙人來說都有危險，若是稍不注意就可能融入對方的記憶，被徹底同化，繼而在自我認知上出現錯誤。」
但至尊仙祖敢於做這種事情自然有著自己的依仗。
就好像是一隻蟲兒數月的記憶，根本不可能改變一名老人八十年記憶所形成的認知。
憑藉著至尊仙祖那悠長的壽命，無數的經歷，以及種種超越凡人想象的漫長記憶，任何對手的記憶對他來說就像是一滴水被注入他的大海，他幾乎不可能被任何人的記憶同化。
……
「我是林星……世界是我的樂園，世人是我的玩具……」
「哈哈哈，就讓我玩個痛快吧……」
……
如同瞬間渡過了常人的一生，又像是看了一場自己主演的電影，靠著自身的積累，至尊仙祖的自我認知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是評價起了林星的記憶和人生。
「仗著時光倒流來肆意行事的瘋子嗎？」
「算是一場不錯的歌舞表演吧。」
就在至尊仙祖思索間，又是一段記憶撲面而來。
……
「我是白海流……」
「我是我的父親，也是我的師父，更是我的仇敵。」
「但我最厭惡，最仇恨，最想要殺死的還是你……林星！」
……
成百上千年的記憶如海嘯般湧來，像是要在瞬間將至尊仙祖吞沒。
不過他仍舊很快從那一世世糾纏的仇恨、衝突、情感和扭曲中回過了神來。
而對於這一段記憶，至尊仙祖如此評價道：「媽的精神病……瘋子……」
「下界不但有這樣扭曲的精神病……」
「竟然還有把這種精神病記憶放進腦袋裡的瘋子……」
「晦氣。」
「真他媽晦氣。」
體驗了這麼成百上千年瘋子記憶生活的至尊仙祖，此刻感覺自己就像是吃了屎一樣。
不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便不打算白吃，已經將元神向下沉去，繼續突破著記憶之海的衝擊。
……
「我叫白依依……我想要生出我的父母……」
……
又是一段扭曲的人生被至尊仙祖完美體驗下來。
不過此刻的至尊仙祖已經沒那麼難受。
並且到了這一步，他也已經可以確認一點。
「這傢伙將一堆瘋子的記憶存放在識海里，是故意的吧？」
「竟然連女人都有。」
「這恐怕為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元神，讓來襲者迷失在那一個又一個瘋子般的記憶之海中……」
「這是早就算準了我會藉助元神道統來對付他嗎？」
聯想到眼前這個世界的奇異之處，至尊仙祖越發感覺到這一戰的早有預謀，所有的一切條件都好像是在針對著他一樣。
但對於這種情況，至尊仙祖心中別說驚慌了，就連絲毫的緊張感都難以泛起。
他反而開始期待著對手還能有什麼后招。
這正是至尊仙祖一次次取得勝利，一步步走向更強，最終站在諸界之巔后所打造的無敵之心。
「站在諸界巔峰，看著一批又一批的天才們向我發起挑戰，這便也算是踏入巔峰之後的特有樂趣吧。」
「呵呵，那就讓我來看看你還有什麼布置吧。」
思索只不過是一個瞬息，很快在這記憶海洋中便有了新的記憶朝他湧來。
……
「我是白依依，註定要成為最強的人！」
「可惡，太清門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可惡，把我變成玩偶的人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殺了你！」
「可惡，這個蠢貨林星，等我恢復了身體輕易就能將你超越……」
「可惡，景詩語這妖女給等著吧，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將你超越……」
「可惡，慧靈這女人太囂張了，等我實力超越她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可惡，趙婉兮怎麼也變強了？明明以前和我一起的……」
「可惡，這大光明佛怎麼如此厲害？不過我將來一定要將他超越……」
「可惡，天虛子也好強，我暫時鬥不過他，還好有林星……」
「可惡，飛升了以後就沒遇到過比我弱的對手，還好有林星……」
……
噗！
體會著這段記憶的至尊仙祖只覺得難受得想要吐血。
「你倒是超越一個啊！」
這一刻的至尊仙祖竟然是強行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硬生生從那無比灰暗的記憶中退了出來。
作為站在諸界巔峰，一直以來都戰勝無數強者的存在，至尊仙祖的日常生活中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接觸過五傳以下的弱者了。
即使是所謂絕世天才，也才有一點點可能見到他。
可以說現實中不論遇到何等驚才絕艷，何等天賦異稟，何等實力強悍的人，他都不會有太過驚訝。
但此時此刻，在親自體驗了這記憶中的半生后，至尊仙祖感覺自己被震撼到了。
「這是何等廢物的一生？」
「林星竟然為了保護元神，把這種垃圾放在識海里？和自己的記憶放在一起？」
「他就不怕自己被沾染上其中的一絲廢性？」
想到這裡，至尊仙祖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種佩服的情緒。
至少換成是他的話，那便絕不容許這種東西在自己的腦袋裡存在哪怕一瞬間。
也正是因為如此，便讓此刻的至尊仙祖心中升起一絲猶豫。
擁有著無敵之心的他，完全是本能地排斥去過這種廢物生活。
「為了戰勝對手……這一切值得嗎？」
如果說剛剛那些瘋子的記憶好像是過了吃屎的一生，那麼繼續下去給至尊仙祖的感覺便像是要投胎做一趟屎。
……
燒烤攤前。
就在至尊仙祖攻入林星識海的時候。
雖然那一幕幕的記憶以成百上千年的長度展現在至尊仙祖的面前，但對外界的眾人來說不過是思維中一瞬間的電閃。
而幾乎就在至尊仙祖元神出竅的同時，林星已經甩手將手中的槍丟給了皓鎏天仙。
「幫我打他。」
說完這句話之後，林星的身軀已經因為至尊仙祖的侵入而暫時僵直起來。
另一邊的皓鎏天仙下意識地接過手槍，正猶豫著要不要動手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地瞄準了至尊仙祖的方向。
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幾乎不受控制地朝著至尊仙祖開槍射擊。
「這……」皓鎏天仙心中震驚：「元神……林星什麼時候控制了我的元神？」
「是了，恐怕他也對元神道統有著深入研究，不然如何知道至尊仙祖和萬法仙尊的狀況？」
「之前路上恐怕已經對我暗中下手了。」
「怪不得他要邀請我……」
但是連開數槍，就在至尊仙祖的肉身爆開一團團血霧后，傷口的位置便像是觸發了時光倒流的異象，竟是直接又恢復成完好無損的狀態了。
另一邊的萬法仙尊怒吼一聲，身上的傷勢不知何時也已經伴隨著時光倒流恢復過來，站起來便沖向了皓鎏天仙。
皓鎏天仙舉槍便朝著對方射去，但隨著時光倒流的連連恢復，槍中的子彈很快便被消耗殆盡。
萬法仙尊：「瀨屎鬼！」
皓鎏天仙：「萬法！這事沒完了是吧？」
兩位老者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伴隨著拳拳到肉的碰撞，血水、喘息、口水全都交織在了一起，彷彿要將整座戰場點燃。
就在這時，在兩人一個震驚一個驚喜的目光中，卻見一旁身體僵直的林星猛地發出一聲長嘯。
至尊仙祖扭了扭林星的腦袋，滿臉疲憊地說道：「終於結束了。」
「林星啊林星，你真是好樣的。」
「我過去一萬年來受到的侮辱，都沒今天這一瞬間感受到的多。」
「為了感謝你們為我提供的這一番磨練。」
「伱，還有你那師父都死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