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師祖打算收個徒弟)
盛意注意到眾人表情,心裡急得要命。只覺奚卿塵要是這時候把他們的過往說出來,她以後就不用在逢源宗混了,飛升之路也會出現極大的變數。
不行,不可以,如果這時候出事,那她之前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盛意心一橫,直接朝奚卿塵跪下:「求師祖寬宥!」
奚卿塵平靜如水的眼眸終於再起波瀾,他愣神許久,多年未有情緒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種類似怒氣的東西,他當即便要問她為何要這麼做,可一對上她泛紅的眼睛,就什麼都說不出了。
大殿之上靜了許久,他終於再次開口:「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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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師祖。」盛意猛地鬆一口氣,連忙將顧驚時從地上扶起來。
一行人魚貫而出,殿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闔上。
徹底關閉的剎那,盛意忍不住回頭去看,卻猝不及防對上他的視線,她愣了愣,又強行別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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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乾峰后,趙金遣退其他人,只將盛意和顧驚時留在廳內。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冷著臉問。
盛意知道他會有此一問,回來時就已經想好了答案:「師祖將我認成了一位故人,便將我留下單獨問話,不過後來已經發現認錯了。」
事情跟趙金想得差不多,他又扭頭質問顧驚時:「你呢?本尊叫你不要衝動,你卻還是衝動行事,難不成是想造反嗎?!」
「我媳婦兒在裡頭生死不知,我不放心。」顧驚時覺得自己沒錯。
「放肆!」趙金憤怒,「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驚動師祖,當真是淺薄無知!」
顧驚時手骨碎裂,疼得整個人都快麻了,本來就心情不好,聞言更是煩躁,只是還未開口反駁,就被盛意拉了拉袖子,只能蹙眉閉嘴。
趙金卻看出了他的不服,冷笑一聲開口:「看來你還覺得自己沒錯,既如此,拜師儀式暫時就別舉行了,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就什麼時候再說。」
若是換了尋常弟子,趙金早就把人逐出山門了,但顧驚時這樣能以金丹之力擊退元嬰拿到考核第一、且在生死一線之際覺醒靈根之人,他還是不捨得放棄,所以試圖用恫嚇逼他認錯。
然而要是願意認錯,就不是男主了。
顧驚時聞言,只說了句『弟子告退』,就拉著盛意離開了。
「認個錯的事,至於嗎?」盛意無奈。
顧驚時不覺自己有錯:「你遲遲沒有出來,我心繫你,何錯之有?」
「那你就禮貌點敲敲門問一下啊,為何要硬闖?」
「宗主他們不准我敲門,我才硬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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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顧驚時突然停下,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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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有危險,根本沒辦法冷靜,」顧驚時認真道,「而且這件事我不能認錯,認了,就代表承認自己錯了,可我想保護自己的未婚妻,何錯之有?他們只在乎師祖,不把我們當人,但我們得自己把自己當人。」
盛意嘴唇動了動,半晌嘆了聲氣:「你可想過,不認錯會有什麼後果。」
「知道,不能做宗主的徒弟唄,」顧驚時拉著她往外走,「無所謂,大不了拜其他長老為徒。」
盛意扯了扯唇角:「你可能太樂觀了,今天目睹你冒犯師祖的,可不止宗主一人。」
宗主尚敢留著他,其他長老卻是沒這個底氣。
「那就誰的徒弟也不當,反正修道這種事,旁人能指點的也是有限,最終靠的還是自己。」顧驚時儼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盛意還想再勸勸,但轉念一想,即便他認了錯,也一樣會被孤立,畢竟被他奪走第一的那位大師兄費折,因為打鬥中被他的水靈根傷了根基,十年內進階希望渺茫,早就對他懷恨在心了。
算起來他這兩日外傷也該痊癒了,應該正摩拳擦掌準備離間他與趙金。
費折跟在趙金身邊長大,意義不同於其他弟子,他說的話對趙金而言可是相當有分量,而且說小話的事是暗裡進行,這段劇情改無可改,只能任由他離間成功,到時候一樣是不能拜師。
而其他長老見趙金莫名放棄顧驚時,還以為此人有什麼毛病,思慮再三后也是沒納入門下,於是顧驚時就成了逢源宗千百年來,唯一一個考核第一卻沒有師承的人,一時間徹底淪為笑柄。
既然不管認不認錯,都是同一個下場,那何必再軟下膝蓋。盛意思忖片刻,到底沒有再勸他。
兩人回到住處,盛意找來之前剩的靈藥遞給顧驚時,顧驚時仰頭服下,將靈力運轉幾個小周天,算是把手骨癒合了。
只是裡面雖然癒合,外面卻看著還有些紅腫,盛意不由得皺起眉頭:「宗主下手也忒狠了。」
「這還算手下留情了,若是師祖稍有不悅,他只怕會立刻殺了我。」顧驚時冷哼一聲,隨即又想起另一件事,「你與師祖在殿內這麼久,究竟做了什麼?」
……不容易啊,還能想起問她。盛意扯了一下唇角,驀地想起奚卿塵最後看向她的眼神,一隻手無意識地捂上心口。
「也沒說什麼,就是說我很像他認識的一位故人,問我跟對方有沒有什麼親戚關係。」盛意敷衍。
顧驚時哭笑不得:「就這點事?那當著我的面問不就好了?」
「是啊,當著你的面問不就好了。」盛意深吸一口氣,勉強笑笑。
當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睜眼閉眼都是奚卿塵那張臉。當初在離開他時,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即便再見,也是十幾年後她刻意去找他,而不是在這種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盛意思緒繁雜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睡著,又夢見了奚卿塵。他只著一件單衣,露出鎖骨與胸膛,緊緊地抱著她。
耳鬢廝磨間,她聽到他低聲問:「我就這麼差嗎?」
盛意猛然驚醒,睜開眼睛才發現被褥將自己纏得緊緊的,好似一雙手臂用力桎梏。
「醒了啊,」顧驚時理一下身上的弟子服,笑著開口,「我先去上早課,等會兒回來帶你去後山走走。」
「行……」盛意正因為荒唐的夢境失神,聞言只是敷衍地答應一聲。
顧驚時離開后,她起床簡單洗漱一番,正要把屋裡的東西都歸置歸置,顧驚時就眉眼不快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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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驚時抿了抿唇:「早課長老不許我進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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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震巽四峰每日都有各自的早課,只要是本峰弟子,不論是誰的門下,都可以隨意參加,原文中男主雖然被宗主及各長老放棄,每日卻依然可以按時去上早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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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盛意不解。
顧驚時摸摸鼻子:「也不知從哪傳出來的,現在全乾峰都知道我把師祖得罪了。」
盛意:「……」
「算了,不上就不上,我在坎峰時也沒上什麼課,不也修到了金丹後期,」顧驚時倒是想得開,「反正嚴格說起來,我也沒犯什麼大錯,他們不能將我逐出宗門,其他的就隨便吧。」
盛意苦笑一聲:「抱歉,都怪我。」如果她能早一點想起九墟是逢源宗師祖的道號,就不會去主峰,更不會遇到奚卿塵了。
「是他們不分青紅皂白,跟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也是我自作主張擅闖,真說起來你還是受我連累,」顧驚時安慰她,「師祖都未說什麼,他們卻主動來為難我,好像這樣做就能得師祖青眼一樣,當真可笑。」
說完,他笑了笑:「不提他們了,他們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是。」
也是,就算沒有奚卿塵這個插曲,男主一樣會受到全乾峰的孤立,現在的境況和原文相比,只是多了不能上早課這一條而已,而且時間不會太久,等在外雲遊的宗主之女趙新新回來,這種情況就會打破了……仔細算算,也就一個月的時間。
思及此,盛意叮囑:「你最近低調些,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嗯,我以後就留在房中修鍊,哪都不去了。」顧驚時怕她又為此事愧疚,便乖順答應。
盛意笑著點了點頭:「那我也哪都不去了。」
兩人打定了主意,當真就哪都不去了,可惜即便閉門不出,麻煩也會主動找上門。
隨著『顧驚時對師祖不敬』的傳言愈演愈烈,修養多日的宗門大師兄費折也痊癒了,像從前一樣日日跟在趙金身後,而原本還耐心等待顧驚時認錯的趙金,也突然宣布放棄收顧驚時為徒。
此言一出,等於坐實了傳言,早就看不慣顧驚時的乾峰弟子,終於再不用顧忌什麼,兩人才閉門不出三天,就有人找來了。
是乾峰管事。
「大師兄近來身子不適,房中缺個伺候的,可滿乾峰人人都很忙,我思來想去,也就你們兩個有空,你們看是誰過去?」乾峰管事笑呵呵,卻從進門起連個正眼都欠奉。
盛意見狀,頓時蹙起眉頭。
原文中也有這段劇情,只是在費折無意間遇見男主后,才生出將人叫到身邊折磨的心思,她這幾日特意不準顧驚時出門,就是怕遇見他會觸發劇情。
只是沒想到都閉門不出了,卻還是躲不開。
想起男主在文中所受屈辱,盛意當即開口:「自逢源宗開山立派以來,就沒有考核第一去服侍考核第二的道理,憑什麼……」
顧驚時卻突然打斷:「我去。」
「驚時?」盛意驚訝地看向他。
「何時去報道?」顧驚時沒有理會她,直接問管事。
管事笑了:「倒還算識相,現在就跟我走吧。」
說著話,他就像躲什麼髒東西一般,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這間還算寬敞明亮的屋子。
顧驚時也要跟著走,盛意卻及時拉住他:「你知不知道去了之後會面臨什麼?」
「我知道,」顧驚時笑了一聲,「但你不是說過嘛,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他對盛意的話,一向深信不疑。
盛意嘴唇動了動,半晌緩緩開口:「你現在開始裝病,我們把這段劇……這件事躲過去。」
「不用,今日躲過,他明日還會再找麻煩,到時候說不定會有性命之憂,」顧驚時眸色沉沉,顯然已經想清楚了,「反而跟在他身邊,頂多是受些皮1肉苦,不會有生命危險。」
全宗門都知道他在服侍費折,費折豈敢堂而皇之地對他如何。
盛意愣了愣,看著他鬱郁的眉眼,第一次發現自己即便有知曉劇情的金手指,其間諸事也未必有他想得清楚。
「那……你萬事小心,切莫衝動行事。」盛意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幹巴巴地叮囑兩句。
顧驚時笑笑:「我不在的日子,你也萬事小心。」
「好。」盛意答應。
兩人對視一眼,顧驚時便離開了。
他一離開,盛意每天獨自生活,大多數時候都在深山裡消磨時間,只有夜晚才會回屋,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盛意算了算時間,知道他今晚該回來了,於是沒有再去山裡。
一大早,她就將屋裡打掃了,從他走後第一次門窗大開著通風,又洗了最近在山上找的野果擺在桌上。
不知不覺熬到傍晚,算著時間他也快到了,盛意趕緊去門口等候,結果剛走出房門,被一粒石子砸到了腦袋。
石子不算大,卻將頭上砸出一道傷痕,她吃痛地捂住傷處,下一秒就聽到了嘲笑聲。
「這都躲不開,看來傳言是真的,你半點靈力都不會用。」
盛意看了眼手指上淺紅色的血,一回頭正對上一雙刻薄的眼睛。是那日在比賽前嘲諷她是顧驚時姘頭的女弟子,也是宗主之女趙新新平日在宗門裡的小跟班,劉玉。
她身邊還帶了兩個女弟子,三人站在一處,臉上是同樣的厭煩與傲慢。
這幾日她們其實也來找過麻煩,但盛意都躲開了,沒想到這次被抓個正著。
「連靈力都不會用的廢物,也配留在乾峰?」劉玉身邊的人道。
劉玉還記恨著顧驚時大庭廣眾下不給她臉面的事,看到盛意也咬牙切齒:「按理說是不能留的,但架不住人家放得下身段,願意服侍男人啊。」
三人頓時鬨笑。
盛意懶得理會她們,扭頭就往屋裡走,可手還未碰到門,就被一道靈力打落。
「我讓你走了嗎?」劉玉冷聲問。
盛意不悅蹙眉:「你要如何?」
她跟奚卿塵一起生活太久,生氣時也有他兩分樣子,劉玉被她的神情唬住,回過神后頓時惱羞成怒:「你這個廢物,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跟我說話?!」
「同是逢源宗弟子,我跟你說話還需要膽子?」盛意反問,然而話音未落,膝彎一股無形的力襲來,逼得她雙膝重重跪地。
盛意拚命掙扎,用力到臉都紅了,雙腿卻紋絲不動。劉玉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兩根手指挑起她的下頜:「連簡單的定身術都破解不了,你說你為何不能?廉價又愚蠢,也配與我相提並論。」
盛意恨恨與她對視,許久之後突然笑了:「你自以為高貴,可還不是整日跟在趙師姐身後做服侍人的活計,與坎峰出身的我有何不同……」
夜幕終於降臨,顧驚時也披星戴月地回來了,兩人對視的瞬間皆是無言。
周圍人紛紛稱是,再看向她時什麼意味的眼神都有,哪怕盛意一直對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真實感,這一刻還是被羞辱得頭腦麻木。
眾弟子七嘴八舌,宗主和長老們卻是沒有說話,只是表情越來越不耐煩,大有強行逼她做腳凳的意思。
冷眼旁觀劇情發展,冷眼旁觀他在女人的事上犯蠢,只要不牽連她的事,她都不會主動去管。可今晚,可這顆有點甜的番茄,無關情愛,卻讓她驀地生出一絲溫情。
「怎麼在這兒站著?」顧驚時咧嘴笑,眉眼間殘留的戾氣一掃而空,笑嘻嘻還是沒心沒肺的樣子,「不會是猜到我回來了,特意在等我吧?」
盛意拿來一件外衣披在他身上,靜靜地望向天空中的月亮。
大局已定,再鬧下去就難看了。
顧驚時沉默一瞬,故作輕鬆道:「他能怎麼欺負我?無非是多干點活兒而已,後來他自己忙著修鍊,就顧不上什麼了。」
「這種日子快到頭了吧?」顧驚時小聲問。
「你這次考核初試並未合格吧?若不是有趙師姐相助,你以為自己還能留在……」盛意話沒說完,喉嚨突然被靈力纏繞收緊,小臉頓時憋得漲紅。
盛意也笑:「你想得美。」
「又不冷,怎麼戴圍巾了?」顧驚時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好吃嗎?」
顧驚時頓時笑了:「我就說吧,還是我種的最好。」
盛意哭笑不得,月光下靜靜看著他疲憊的眉眼。
連續想了兩三日後,剛剛有點眉目,乾峰管事突然找上門來:「你是不是還沒參加選拔?」
盛意:「之前問你了,你不是沒說嗎?」
盛意扯了一下唇角,兩隻手突然鬆開,但箱子依然停在她面前。
管事還在絮叨解釋:「選的是師祖關門弟子,他老人家突然應天感召,要在宗門裡選一名至純至善之人做徒弟,選拔全憑箱子里的法器做主,它選誰便是誰……」
她在孤兒院時,有過很要好的夥伴,每當湊在一起偷偷分享零食,就會感覺到溫情,後來夥伴被領養走,她又成了一個人,雖然嘴甜就可以從院長媽媽那裡拿到吃的,卻鮮少再有這種情緒了。
她要跳過這段該死的劇情。
盛意還是一臉茫然,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看眾人瞬間改換的態度,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以往了。
「沒有。」盛意笑笑,沒說自己最近為了躲開那些喪門鬼,好幾次在深山裡待到天黑才回來,更沒說自己今日經歷的事。
「什麼選拔?」盛意不解。
顧驚時為她治療過了。
盛意喉嚨動了動,盯著鏡中的自己發獃。她突然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哪怕知道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要結束這段劇情,提前結束可能會像她當初提前找男主那樣,出現某種不可預知的後果,但她仍決定儘快跳過這段劇情。
這踏馬……狗屁應天感召!
他們一前一後走了片刻,盛意認出是要去前段時間終場考核的圍場,那邊有極為寬大的平台,是平日乾峰弟子開會最常去的聚集處。
盛意愣了愣,連忙跑到鏡子前,看著裡面還帶著睡意的小姑娘,才發現脖子上的道道血痕也淡了許多。
眼看著她的唇色逐漸泛紫,劉玉笑了一聲,剛要再將靈力收緊些,窒息的盛意拚命朝她撲去,一瞬狂風起,落葉如巴掌一樣扇在劉玉臉上。
兩人又是相顧無言,房間里靜了許久,顧驚時突然想起什麼:「回來的路上找到的,未必有我種的甜,但味道應該也不錯。」
盛意默默拎起箱子里的東西,一塵不染的白色法衣無風自動,彷彿在欣喜與她重逢。
盛意聞聲抬頭,只見一輛沒有馬匹拉套的馬車從天而降,盤旋在半空中遲遲不肯下來。
「您還不知選的是什麼?」管事震驚。
顧驚時聞言一陣輕鬆:「沒有就好,我還怕自己走了沒人給你撐腰,會有人找你麻煩呢。」
劉玉挑眉:「選拔的事早就通過密音告知所有弟子,你那未婚夫婿也參加過了,怎麼偏你沒有……哦,我差點忘了,你的修為只是擺設,根本聽不到密音。」
劉玉氣炸了:「大膽!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使喚大師兄?」
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一個番茄,紅彤彤的,一看就甜美多汁。
她根據指示到檯子上站定時,就聽到幾位長老正在恭喜趙金,說什麼全宗門就只有新新沒有參加選拔了,可見她就是法器認定的人,趙金紅光滿面,卻還是客氣說人沒回來之前,一切都不好說。
盛意定定看了半天,從他手中接過。番茄還殘留他溫熱的體溫,她咬了一口,果然如外表一樣甜。
「怎麼會。」盛意低頭,半晌又問,「你呢?費折可有欺負你?」
「……我當時肯定是忙昏頭了,不然怎會不告訴您。」管事乾笑。
「那……」她斟酌開口,「我不用給趙師姐做腳凳了吧?」
盛意冷哼一聲,低著頭打開箱子,看到裡面的東西后猛然睜大了眼睛。
費折表情陰鬱,忍了又忍還是擠出一點笑:「我正要說,顧師弟可以回去了。」
「還不放開?」費折見盛意一直拿著箱子,立刻不悅開口。
劉玉臉色大變:「住口!」
「我剛知道有選拔的事。」盛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只能誠實回答。
盛意點頭:「會的。」
雖然原文里沒有這段劇情,但看他們的樣子,這次的選拔好像是大好事,那……
「以後看見我警醒點,再敢出言不遜,我就殺了你。」劉玉被拉走極遠還在叫囂。
盛意脖頸和膝彎處的壓力同時消失,直接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連心臟也疼得厲害。
趙金在知道只剩她女兒還未參加選拔時有多得意,這會兒臉色就有多差勁,卻還是維持著宗主的體面,宣布盛意就是這次選拔勝出的人選。
話沒說完,箱子震出一股強大的靈力,直接震碎了趙新新的手骨。趙金臉色一變,衝上去將人救下,這才避免了全身筋脈被震碎。
半個月沒見,他消瘦許多,身上的弟子服也失去了光澤,盛意知道那是用了太多次清洗術的緣故,至於為何清洗……她想到原劇情里費折那些侮辱人的手段,一時間嗓子發緊。
「還不趕緊去,若是耽誤了師姐選拔,你就是萬死也難辭其罪。」旁邊的人接話。
劉玉的臉直接被扇偏過去,頓時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可仔細觀察,又不是誰躲在暗處偷襲,只是起風了,巧合而已。
其實他們也未必一定要她,可既然她拒絕了,那便一定只能是她。盛意看著眾人或明顯或隱晦的嘴臉,握緊的拳頭輕微顫抖,劉玉見她一直站著不動,終於不耐煩地走上前,其他弟子也一併跟上,似乎要用武力解決。
「我們以後會過上好日子吧?」顧驚時又問。
「反正你也選不上,露個面就滾回來了,能做什麼不該做的。」管事不耐煩地呵斥兩句,轉眼兩人已經到了平台。
她收到父親的眼神示意,立刻走到盛意麵前:「拿來。」
可等真進了屋,兩人又一陣無言。
盛意怔怔:「我?」
「師姐的琉璃車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性,總要有人跪下當腳凳才肯下來,」劉玉笑著說完,突然看向盛意,「既如此,你去吧。」
盛意思慮再三,還是不動聲色地去套近乎:「管事,您還沒跟我說是什麼考核。」
神清氣爽的盛意抱著箱子往回走,管事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各種殷勤討好地圍在她身邊,再沒有鼻孔看人的架勢。
盛意氣笑了:「既然是福分,那你怎麼不去?」
正當她要忍不住離開時,一聲嘶鳴從頭頂炸開,剛才還在嘲諷她的劉玉頓時面露欣喜:「師姐回來了!」
盛意輕呼一口氣,抬頭看向陰雲密布的天空,只覺今日可真是個好天氣,叫人神清氣爽。
她在地上歇了許久,才回屋重新收拾一番,確定看起來一切如常后,繼續站在門口等顧驚時。
「弟子斗膽問一下,顧驚時可參加選拔了?」她站到箱子前,忍不住詢問。
盛意呼吸漸漸平穩,卻依然跪趴在地上,垂下的髮絲遮住了眼眸,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不然呢?」劉玉旁邊的費折皺起眉頭,「給新新做腳凳,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你如今有這機會,還不趕緊去?」
因為什麼你不清楚嗎?盛意心裡罵了一句,面上卻笑眯眯:「我近來沒怎麼出門,所以真的不知,還望管事指點一二,免得我待會兒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徒惹您生氣。」
他撓撓頭,問:「你這幾日如何,沒人欺負你吧?」
費折立刻看向劉玉,劉玉臉上閃過一絲憋屈,卻還是老實跪下。馬車見有活人做了腳凳,立刻從天上落下來,剛一在地面停穩,一個身材高挑眉眼如畫的美人兒就從馬車裡出來了,踩著劉玉的背來到地面上。
「……那就好。」
「一定是法器察覺到了趙師姐的氣息,誤以為她是師姐才會認她!」劉玉忙道。
趙金一看沒有異常,頓時笑了出來:「看來法器已經選定了……」
平台上趙金和眾長老都在,劉玉和費折也在,還有幾個弟子眾星拱月一般圍著趙金,正中心還虛空擺放一個玉匣,其餘弟子正垂頭喪氣地離開,往這邊走的就只有盛意一人。
像原文里一樣,總有人對女主懷揣無緣無故的恨,這位就是特別恨的那位,即便當著宗主和長老的面,也時時不忘貶低她。
「什麼不可能?」盛意一邊反問,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眾人表情。
這一開口,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她身上,劉玉直接笑出了聲:「喲,這不是全宗門唯一一位不會使用靈力的弟子嗎?你怎麼剛來參選?」
趙金回過神來,立刻呵斥道:「還不快將新新接下來!」
盛意看著他們步步逼近,忍不住一步步後退,就在快要退出平台時,原本安安靜靜停在平台中心的箱子,突然散出一股靈力擊退眾弟子,平緩地停留在盛意麵前。
剛才還飄逸出場的大美人,這會兒靠在父親懷中面露痛苦,眼睛卻還不甘心地盯著箱子,而一連打傷兩人的箱子,又一次溫順地來到盛意麵前。
風漸漸平息,劉玉平白被扇了一巴掌,頓時心生惱火,剛要把賬也算在盛意頭上,同她一起來的人卻怕生出事端,好說歹說把她拉走了。
盛意扯了一下唇角,乖乖把箱子遞給她,趙新新立刻接過,雙手恭敬地捧著箱子。
盛意坐在屋裡,開始思考要怎麼在不影響後續發展的前提下,快點結束這部分劇情。
「全宗門都知道的事,怎麼就你不知道?」管事一臉不耐煩。
劉玉被震得跌在地上,一抬頭就看到盛意的手搭上了箱子,一時間目眥欲裂:「不可能!」
盛意掃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這樣漂亮。」
在場的人頓時臉色都有些難看,其中趙新新似乎意識到什麼,柳葉眉也蹙了起來。
勉強醒來的劉玉聞言,又一次昏死過去。
顧驚時總算笑了,眉眼間克制的疲憊流水一樣出現,他沒骨頭一樣趴在桌上,很快就睡著了。
顧驚時樂了,推著她往屋裡走:「走吧大美人,回屋去。」
劉玉見狀,終於忍不住使用靈力,想逼迫箱子來趙新新面前,然而她的靈力剛到箱子前,箱子便反擊了她,她頓時嘔出一灘血昏死過去。
盛意死死盯著她,一向黑白分明的眼眸因為窒息漸漸泛紅,卻沒有露出半點求饒的表情。她本能地去抓脖子,試圖將纏繞收緊的東西扯開,然而除了在皮膚上留下道道血痕,什麼都做不到。
本來已經想好撒潑打滾救顧驚時的盛意,立刻看向費折:「大師兄,我看你身子骨挺健壯,應該不需要人服侍了吧?」
偏偏趙金也聽進去了,掃了她一眼后扭頭對長老們說:「下次考核勢必要想清楚規則,斷不可再讓這種人鑽空子,丟了我源清宗的臉面。」
盛意低著頭,大口地吃番茄:「快到頭了。」
言簡意賅,完全不把盛意放在眼裡。
乾峰管事鼻孔朝天:「跟我來吧。」
「比你種的差點。」盛意回答。
大概是前期把太多精力和熱情都傾注在奚卿塵身上,等找到真正的男主后,她反而沒了那種一定要怎樣的衝勁,大多數時間裡都是冷眼旁觀。
盛意任由他奉承,直到聽夠了才問:「所以這次選拔,究竟選的什麼?」
很精彩,不敢置信居多,還有一些忌憚和緊張,尤其是趙金,整個人都愣住了……這箱子里究竟有什麼,竟會讓他們的態度大轉變?
盛意頓時心生警惕,可顧驚時不在,她又手無縛雞之力,猶豫再三還是跟著他走了。
劉玉勾唇:「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這便是逢源宗第一美人,當今宗主趙金的唯一女兒,趙新新。
翌日一早,顧驚時又離開了,盛意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想快了,再有半個月,這段難熬的劇情就結束了。她嘆了聲氣,伸手撫上自己的脖子,卻發現圍巾已經不見了。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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