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純陽絕脈(1)
「說,你之前是幹什麼的?」
「呃,我是在美國紐約,做點兒小買賣。」
「什麼買賣?是殺人放火,還是劫財劫色?」
「你們看我像嗎?我是在紐約的一家外貿公司上班,想家了,就回國了。」
「兮兮,子瑜,你們信嗎?」
「當然不信。」
賈家老宅,賈思邈坐在椅子上,而沈君傲、唐子瑜和張兮兮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就像是審訊犯人一樣,問著他各種問題。這是在家中,不是在公安局,她們怎麼能這樣呢。
唐子瑜說,賈思邈的醫術很好,在飛機上把一個心臟病突發的老頭,都給治好了。這點,張兮兮也是連連點頭,在西郊的瓜地中,他把一個什麼日射病的重度中暑的老李頭給搶救過來了。
既然有這麼好的醫術,為什麼不當大夫,還去搞什麼生意呀?這點,唐子瑜和張兮兮不明白,沈君傲就更不明白了。現在,當大夫多賺錢啊,只要賈思邈往路邊一坐,專門給人診脈,又哪能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賈思邈苦笑道:「我也沒有辦法啊,我們賈家祖訓,是不能用行醫來賺錢,維持生活的。」
張兮兮叫道:「什麼祖訓啊?既然不讓賺錢,誰還去學醫啊。是吧,子瑜?」
唐子瑜道:「那都是未必呀,也有人學醫不是為了賺錢,譬如說我……」
張兮兮撇嘴道:「我去,你就別在這兒噁心我了好不好?不賺錢,看你吃什麼,喝什麼。連吃喝都沒了,你還臭美什麼。」
唐子瑜咯咯笑道:「我天生麗質,有好多男人願意養我,咋的吧?你就嫉妒去吧。」
「我嫉妒?你信不信我立即給唐老伯打電話,說你沒有去出國留學,而是躲在了南江市?他非讓你嫁給徐北禪不可。」
「我怕你啊?你要是敢把我的消息泄露出去,我就把你沐浴的裸.照發布到上去,看誰更狠。」
張兮兮的裸.照?這下,賈思邈終於是明白,為什麼會在飛機上遇到唐子瑜了,不知道那個徐北禪又是什麼人。賈思邈咳咳了兩聲,正色道:「子瑜,你怎麼能幹這種事情呢?還是放我這兒,我給你保管吧,千萬不能泄露出去。」
唐子瑜瞟了眼張兮兮,笑道:「嗯,這個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張兮兮叫道:「唐子瑜,你要是敢給她,我非跟你拚命不可。」
沈君傲瞪了她倆一眼,讓她倆別亂吵,輕聲道:「賈思邈,今天的事情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在,我非受到陸劍飛的羞辱不可。」
賈思邈笑道:「你住在我們賈家老宅……呃,我是你的租客,當然是要保護好房東的安全了。萬一你出事了,我去哪兒住啊。」
沈君傲明白,他是故意這樣說的,反正這件事情要謝謝賈思邈。
張兮兮瞄了瞄沈君傲,又看了看賈思邈,問道:「君傲,光嘴上說感謝有什麼用啊?真正的感謝一個人,就要以身相許。子瑜,你說呢?」
這種事情,哪能跟她站到統一戰線上呢?唐子瑜連忙道:「我可沒說,別拉我下水。」
沈君傲照著張兮兮的腦門兒敲了一下,笑罵道:「也就是你能想到這樣的歪心思,行了,大家都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對呀,我還要和賈哥去進貨,賺錢呢。」
張兮兮跳起來,伸了個懶腰,沖著賈思邈叫道:「賈哥,你說我們明天什麼時候走呀?」
沒有人吭聲。
「咋的,你還想賴在這兒不走啊?你的房間是在廂房……」
還是沒有人吭聲。
這下,張兮兮就轉過頭來了,而唐子瑜和沈君傲也察覺出來了,他有些不太對勁兒。他的臉色漲得通紅,就像是冒火了一樣,連額頭上的青筋都凸顯了起來。他閉著眼睛,緊攥著拳頭,緊咬著牙關,就是這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卻能夠聽得到他的牙齒咬得嘎吱嘎吱的聲響。
這是怎麼了?
張兮兮叫道:「賈哥不會是……不會是獸性大發了吧?」
面對著三個如花似玉的美女,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在這兒乾熬著,哪能熬得住?可他又想剋制著自己,就變成這樣了。張兮兮自覺地自己的解釋還是很合理的,而沈君傲和唐子瑜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了。尤其是唐子瑜,她是南江醫科大學大四學生,主修的就是中醫專業。雖然說,她學得不怎麼樣,可這種事情還是看得明白,賈思邈好像是得了什麼病,還是那種突發病症。
唐子瑜大聲道:「兮兮,君傲,賈哥肯定是有病了,我們還是趕緊送他去醫院吧?」
「有病了?」張兮兮盯著賈思邈瞅了又瞅的,問道:「子瑜,你在學校不就是學的大夫嗎?你趕緊給賈哥看看啊。」
「咳咳,我在學校那就是混日子了,哪有那本事啊。」
沈君傲道:「別說了,趕緊送他去醫院。」
三女剛要上前,賈思邈撲通一下從椅子上栽了下來,摔倒在了地上。他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往口袋中摸著,呻吟著道:「葯,葯,我口袋中有葯……」
唐子瑜連忙把手伸進了他的口袋中,一下子掏出來了好幾個瓶瓶罐罐的,急道:「賈哥,哪個是你要吃的葯啊?」
賈思邈脖頸的動脈都凸起來了,就像是蚯蚓一樣蠕動著,相當可怕,斷斷續續的道:「那個……那個藍色小瓶的,給……給我……」
唐子瑜連忙將那藍色小瓶給打開,裡面是一顆顆的小藥丸,沒有什麼清香的氣息,倒是有股子惡臭。她也不知道是要幾顆才行,想要再問賈思邈,他的嘴巴張得老大,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拿著藥丸,問道:「君傲,給他吃……吃幾顆呀?」
沈君傲是真想踩她兩腳了,你說你在醫科大學讀了四年書了,怎麼什麼都不懂啊?她深呼吸了幾口氣,見賈思邈的手指張著,只有大手指微微往回彎曲,她也顧不得去想那麼多了,大聲道:「四顆,給他吃四顆。」
唐子瑜直接將四顆藥丸塞入了賈思邈的口中,而張兮兮也連忙將他的上半身給扶起來,當沈君傲要把水倒入他口中的時候,那幾顆葯已經融化了,自己流入了賈思邈的肚子中。沒幾秒鐘,賈思邈急劇的喘息終於平復了下來,整個人倒在張兮兮的懷中,額頭的青筋也終於是一點點的褪去,只剩下了豆粒大的汗珠,他的渾身上下就跟水洗的一樣。
她們什麼時候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呀?一個個在精神高度緊張,鬆弛下來之後,也都跟著跌坐在地上,微微嬌喘著。看著倒在地上,逐漸平靜下來的賈思邈,她們互相望著對方,不禁面面相覷。
張兮兮道:「子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唐子瑜沒好氣的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呀?不過,他的這種病症,我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在什麼醫學典籍上看到過。」
沈君傲道:「行了,他看上去也沒事了,你倆去洗澡休息吧。」
「這哪能行呢?沒有了苦力哥,我怎麼做生意啊。」
張兮兮不走,唐子瑜也不走,三個人起身坐到了沙發上,翻看著電視節目,眼睛卻時不時地瞄一下賈思邈。這樣過去了差不多有一個來小時,賈思邈呻吟了一聲,終於是坐了起來。他的臉色恢復了許多,精神卻有些萎靡,好像是剛剛大病初癒一樣。
唐子瑜問道:「賈哥,你這是怎麼回事呀?」
賈思邈苦笑了兩聲道:「沒事,老毛病了。今天的事情,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張兮兮問道:「那是什麼老毛病啊?好可怕的樣子啊。」
賈思邈掙扎著站了起來,身子還跟著搖晃了一下,笑道:「沒事,你們早點兒休息,我也該去睡覺了。」
沈君傲道:「賈思邈,你沒事吧?用不用去醫院看看大夫?」
賈思邈搖頭道:「不用,難道你們忘記了,我就是大夫?」
沒有再跟她們糾纏,賈思邈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蓬!房門一關,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嘟囔著道:「真是好險啊,一年多了,怎麼又突然間發作了?差點兒連小命兒都交待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