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卧虎山!橫練鐵臂功!
大乾皇朝卧虎山,太陽初升,淡而柔和,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水霧,山林掩映間隱隱顯露出一座簡陋的茅草屋。
「砰砰砰!」
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前,傳出沉悶的撞擊聲,那是肉體與堅硬的木樁碰撞所發出的。
草屋前,矗立著一根半個人腰粗的木樁,下半截深深埋入土壤中。
在木樁前,一個壯漢赤裸著上身,雙臂接連不斷的靠打在木樁之上,每一次碰撞都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令木樁微顫,附近的土壤、沙石都鬆動,沉重的可怕,彷彿壯漢那一雙手臂並非血肉之軀,而是金屬澆灌而成。
「好厲害……」
秦坤站在不遠處,看著壯漢接連以手臂撞擊著粗壯的木樁,他吞咽了口唾沫,眼眸發光,這樣如金屬般堅硬、有力的手臂,普通人挨上一下,絕對是骨斷筋折的下場啊!
半晌后,壯漢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向秦坤,面容上有一絲異色的道:「這便是我擅長的鐵臂功……屬橫練硬功,要修鍊這鐵臂功,可是無捷徑可走,要吃不少苦,你真要學?」
「請任先生教我!」
秦坤鞠了一躬,神色間充滿堅定的道。
「只要能學會武功……我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秦坤目光灼熱。
秦坤並非這個世界的人,不久前,大雨時節,秦坤一覺醒來便來到了這個兵荒馬亂的世界,根據秦坤的了解,這是一個動蕩的亂世,各地豪強割地為王,兵匪橫行,加之連年的大旱、蝗災,餓死、病死者不計其數,更傳聞有妖魔鬼怪禍亂人間!
秦坤為附近卧虎鎮普通居民出身,為當地富商『劉家』供應乾柴,靠打柴為生。
而在數日前,秦坤照常來到卧虎山中打柴,卻遇到一個受傷昏迷的壯漢,猶豫之下,秦坤將之攙扶、帶到這卧虎山上的一座廢棄的草屋中修養。
便是眼前這名為任豪的壯漢,這幾日秦坤每天上山打柴,都會帶一些食物給養傷的任豪,期間秦坤發現任豪並非一般人,有武藝在身,是真正的武者,於是秦坤抓住了機會,請求任豪收他為徒,傳他武功!
而受了秦坤這個少年的恩惠,任豪本身也想償還一點恩情,任豪並未答應收秦坤為徒,卻也答應身體好轉一些后便傳他武功。
見秦坤稚嫩的面孔上浮現的堅定,任豪也沒有廢話:「那麼你來試試吧,在卧虎山上這段時間我會教授你鐵臂功,能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是!」
秦坤興奮的點頭,來到了木樁面前,他模仿著任豪剛剛的動作,開始以雙臂靠打粗壯的木樁。
「砰!」
一次碰撞,秦坤痛的齜牙咧嘴,堅硬的木樁與柔弱的手臂碰撞,有一種痛入骨髓之感,但他咬牙,換另一條手臂,撞向木樁,雙臂輪流交替。
「鐵臂功,是煉力以及錘鍊肌肉骨骼的橫練硬功,以雙手、雙臂、肩、胸、背靠打木樁,錘鍊自身,每日需持之以恆的修習,當逐步精深,將逐漸不再感受到疼痛,練到大成境界,外練筋骨皮,雙臂堅如鐵、韌似鋼,與人交手,只防不攻,便可廢人肢體……」
而一旁的任豪則講解著『鐵臂功』的要訣。
秦坤雙臂接連各自錘打了木樁72次,他感覺自己雙臂都已經疼的失去了知覺。
「好了,停下吧,過猶不及。」此時任豪開口道,讓秦坤停下。
秦坤停了下來,疼的齜牙咧嘴,雙臂皮開肉綻,連抬起來都費勁。
任豪淡漠道:「今天就到這裡了,你先回去吧,練功可是需要持之以恆,夏練三九,冬練三伏,明天同一時間,繼續練習。」
「是,那任豪先生,我先離開了!」秦坤用力點點頭,隨即拖著疲憊的身軀,背起了旁邊裝滿砍伐的木柴的柴架,向著山下而去。
足足四五十斤的木柴,才十四歲的秦坤背起來頗為吃力。
任豪看著秦坤下山遠去的背影,他搖頭笑了笑:「練武……可沒那麼容易。」
鐵臂功,雖並非什麼頂級武功,可要修鍊一點都不容易,不但需要刻苦修習,還需要以珍貴的藥物調配藥液輔助修鍊,才能事半功倍,秦坤顯然沒這個條件,要將鐵臂功修鍊到入門,那需要漫長的苦修,吃不知多少苦頭,非有毅力者難以堅持。
秦坤一個十四五歲,靠著打柴為生的少年,任豪覺得他堅持不了幾天,吃不了這種苦,就會主動選擇放棄!
「明天繼續……只要能將鐵臂功練到入門,苦修個一年半載也不打緊!」
但任豪根本沒想到,秦坤並未有半點放棄的念頭,他目光熾熱,這可是他等待的機會。
作為一個穿越者,秦坤可不想當個樵夫,碌碌無為的過完這一生,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也唯有有實力傍身,才能夠安然存活下去!
姓名:秦坤(14歲)
壽命:60年
生命值:6/6
技能:無
在秦坤的面前,浮現一個只有他能看到的半透明的面板。
身為穿越者,秦坤自穿越過來便發現自己帶著一個類似遊戲面板的東西,雖然如今還沒顯露出用途,但秦坤明白,只要自己學會了技能,諸如『武功』等等,就能夠通過消耗生命值進行提升!
秦坤如今要做的,便是從任豪那裡學會鐵臂功,再嘗試動用這屬性面板來進行提升!
「看樣子是要學會鐵臂功,鐵臂功才會出現在我的技能欄中。」秦坤暗暗道,他今天跟隨任豪修習鐵臂功,但離『會』還差的遠!
秦坤背著一擔柴,當回到清源鎮中已是天色黯淡。
「枝呀!」
秦坤家住卧虎鎮東鎮的一座佔地不大的小院,木製的大門門鎖以生鏽的鐵索纏繞,秦坤拿出鑰匙開鎖,將木門推開。
進入院子中,秦坤將今天從山裡背回的柴火在院子中鋪好、風晾,等晾乾後部分自己用,剩下的全部背到劉家,這是年少的秦坤唯一為生的手段,幫富商劉家打柴賺取微薄的酬勞。
錢不多,一兩銀子三十石柴,而一石為120斤,換言之一石柴能換15文左右的錢,好在秦坤手腳勤快,加上孤家寡人,不說過的富足,起碼溫飽無虞。
一番忙碌,吃完晚飯,秦坤沖了個澡便早早的睡了,在這個時代普通人可沒那麼多娛樂活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常態。
第二天一早,秦坤忍著劇痛的手臂早起工作,進入卧虎山中打柴,帶了一些清水、乾糧。
下午時分,秦坤將砍伐的木柴打包、捆縛在柴架上,秦坤便前往了任豪居住的茅草屋。
「你這小子倒有些意思。」
任豪見到到來的秦坤,明顯有點吃驚,按照他的想法,昨日吃過苦頭,大概率秦坤今天就會放棄,但秦坤拖著疲憊的身軀按時前來,出乎他的預料!
「任先生,麻煩你繼續指導我修鍊鐵臂功吧。」秦坤開口道,他神色堅定,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嗯,繼續吧。」
任豪收斂心情,也按照約定盡心教授、指導秦坤鐵臂功。
一連五日時間,秦坤在卧虎山除了日常打柴之外,都沒有缺席過來習武,讓任豪心中也暗暗滿意,無論秦坤年紀、根骨如何,未來是否能有什麼成就,這份毅力是值得肯定的!
做任何事情,堅持不一定成功,但不堅持一定失敗!
眨眼間是跟隨任豪修鍊鐵臂功的第五天,秦坤的雙臂腫脹不堪,肩膀、雙手都皮開肉綻,修鍊鐵臂功需要藥液配合,才能事半功倍,秦坤沒那條件,也就只有咬牙硬受了。
隨著鐵臂功的修行,肌肉、皮膜會得到錘鍊,再以雙臂靠打木樁,則不會有初練時那麼痛苦,直至入門!
五天後的下午時分,秦坤從卧虎山中歸來,同時將晒乾的木柴背到了劉家府邸之外。
劉家府邸,門口栽種著迎客松,還矗立著石獅子,十分氣派,與其他簡陋的平房相比,宛如兩個世界。
劉家府邸後門口,秦坤等待了許久,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才走了出來,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阿坤,這是你這月的工錢,辛苦了。」
中年人從袖子中取出了一串銅錢,秦坤雙手接過,感激道謝:「多謝劉峰管家。」
這一串錢一共500個銅板,即半兩銀子,便是秦坤辛苦一月為劉家打柴的報酬,這點錢一些富貴人家一頓的吃喝可能都不夠。
秦坤小心將錢收入衣內的口袋中,告辭離去。
「砰!」
回到家中不到小半個時辰,家中宅院虛掩著的大門被一腳踹開。
「阿坤,月末了,該到繳納例錢的時候了。」
粗獷的聲音響起,一個三十多歲,五大三粗的男人大步進入宅院中,身後還跟著兩個痞里痞氣的青年。
「刀哥,正等你呢,已經準備好了。」
秦坤迎了上去,從懷中取出一串錢,一百個銅板。
眼前這刀哥名為陳刀,是虎山鎮本地『凶虎幫』的成員,而這附近一帶是凶虎幫的勢力範圍,居住在這片範圍的居民都需要向凶虎幫繳納『例錢』,也就是保護費。
如果不交?惹上這凶虎幫休想能安生,被打得骨斷筋折都是輕的!
陳刀身後的一個跟班從秦坤手中接過了錢,清點一番,便收進了懷中。
不過三人卻沒離開,陳刀滿臉笑容的對秦坤道:「對了,得告訴你一聲,幫中有令,從下個月開始,例錢得提升兩成。」
「提升兩成?」
秦坤嘴角微微抽搐,這當地的幫派收取例錢,還需要向官府交稅,如今凶虎幫的例錢還得上漲?
越是混亂的時代,平民百姓過的便越是困難,歷來如此。
儘管心中嘆息、無奈,秦坤面露苦色,但十分順從的道:「是,我知道了,下個月我會準備足夠的例錢。」
秦坤可清楚勢比人強,他在這虎山鎮孤家寡人一個,又年少沒有靠山,若敢表露出不滿、怨恨,道出一個不字,怕是會成為凶虎幫殺雞儆猴的『雞』,一頓毒打還是輕的。
上一世的社畜生活,早已讓秦坤變得圓滑,知曉沒能力的時候該低頭就低頭,暗暗記在心中便是,等有能力時慢慢清算也不遲!
「你這小子就是聽話,讓人喜歡,不必多費口舌。」陳刀略帶遺憾的拍了拍秦坤的肩膀,秦坤乖乖聽話,他倒也沒有發難的理由。
「走了。」
揮了揮手,陳刀帶著兩個跟班離開了小院。
陳刀等人離去,秦坤將門關上,生火做飯。
「唯有強有力的實力,才能夠在這亂世中不必委曲求全,主宰自己的命運!」
秦坤心中變強的願望越發的堅定。
只要能將鐵臂功練到入門,他的屬性面板當可帶給他驚喜!
第二天早上,秦坤照常上山,這一次發了工錢的他花了50個銅板買了一壺兩斤的米酒,準備帶給任豪,秦坤知曉任豪喜歡喝酒,上等的美酒他沒那條件,只能讓任豪湊合一下了。
「嗯?有人?」
順著卧虎山的山路上山,秦坤則心中一動,他聽到了腳步聲,看到了山路上迎面有三人順著山路下山。
這三人明顯並非一般人,個個都氣息彪悍,身強體壯。
尤其是居中一人,身穿黑衣,三十上下,眼眉凌厲,氣質冷峻,腰間挎著一把未出鞘的長刀,他眼神銳利,讓人不敢直視,心跳都不自覺的停滯,給人的感覺極為危險,如擇人而噬的野獸般!
這三人自然也發現了上山的秦坤,見到是個背著柴架,穿著麻布衣的尋常少年,一絲警惕才消散。
秦坤自覺的低下了頭,主動讓開了路,這三人明顯是江湖人,在這荒郊野外,若是得罪對方,那下場可想而知。
好在三人沒有與秦坤為難,三人一言不發,徑直走過,向著山下而去。
秦坤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三人離去的背影,卻為之一愣,看到左側一人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布包。
從布包的輪廓來看,其中裝著圓球狀的物體,布包被液體侵蝕,呈現出微微的暗紅色,一滴鮮紅的液體淌落,滴落到了旁邊的野草上,令野草不堪重負的彎折、晃動了一下。
那是一滴鮮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