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胡小倩罵街
今天周一，秦少白出門時是九點，家裡沒看到人，不知那幾位美女是已經出門還是未起床。
秦少白出了小區，看著人來車往的繁華景象，他忽然對這個熟悉的城市產生了一絲陌生感。
以往的一切都漸漸遠去，曾經奉承他的、迎合討好他的，在得知他被趙氏單方解除婚約並解除了旗下公司總經理的職務后，都選擇了疏離。他無依無靠，連存款都被未婚妻轉走，除了身上少量的現金，真的已經一無所有。
要不然，他也不會求租最便宜的房子。
「今天是新的開始，以後，要靠自己了！」秦少白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秦總您好，有什麼指示啊！」電話里傳來一個諂媚的中年男聲。
秦少白笑道：「李總，方不方便啊，我去拜訪您？」
「哎喲，秦總言重了，當不起您對我用敬稱。誰不知道一直是您在業務上多有照顧，我小李的公司才能有今天。所以您有事儘管吩咐，直接說就好，或者召喚一聲，我立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您的辦公室報到！」對方拍著心口說。
秦少白說道：「現在的情況不同了，我已經不是趙氏集團旗下的總經理，打算在李總手下混口飯吃不知行不行？李總應該知道我的能力，無論是管理還是業務都不會令您失望！」
「等等，秦總您讓我捋捋……您不在趙氏了？不是，誰不知道您是趙氏的姑爺啊，哪能需要來我手下做事？」
「李總可能還沒得到消息，我和趙氏的婚約解除了，已經凈身出戶……」秦少白實話實說，畢竟打算在人家的公司謀份差事過度，騙得了一時騙不了長久的。
然而沒等他說完，對方忽然說道：「啊？什麼？有重要客戶？好的，我馬上過去……秦總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事要忙，有事改天再聯繫，掛了啊！」
忙音。
秦少白僵立了半晌，默默翻出第二個電話打出去。
「你好，哪位？」
「韓總您好，我是秦少白啊！」秦少白臉帶微笑，彷彿對方就在面前。
「秦總？您好您好，哎喲您看，我竟然沒認出您的號碼了，真是罪過……不知秦總這次又有什麼關照啊！」對方熱情地說。
秦少白臉上的微笑一點點消失，沉默了一瞬，仍然說道：「是這樣的韓總，我記得您手下有個進出口貿易公司，您也知道我曾經在國外留學三年，所以在這方面我有一些業務渠道應該能合作，不知韓總有沒有時間，我們見面詳談！」
對面也是明顯沉默了兩秒，才說：「哈哈秦總您說笑了，我那小公司的局面就那樣，底子太薄，再多渠道也不可能帶來多少提升的，就不麻煩您了哈……哎？不好意思，我這邊馬上要開會了，先這樣，改天聯繫！」
忙音。
秦少白的臉色慢慢變得陰沉，對方一副劃清界限的姿態，可不只是收到他失勢的消息那麼簡單。
難道有人放出話要封殺他？
「秦啟德……」秦少白咬緊了牙關。
趙氏哪怕放棄了他，也沒必要多此一舉，只可能是他大伯。
年紀輕輕便以一己之力盤活趙氏旗下一個爛攤子公司，並在短短一年內將公司發展成趙氏旗下的業績明星，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對方怕他崛起么？
當初他同意入贅趙家，條件就是保留自己的姓氏和秦氏族譜上的位置。然而，他不過質疑了父母當年的死因衝撞了秦啟德幾句，就被徹底放棄，如今更被封殺。
何至於如此趕盡殺絕？
「稱兄道弟的已經第一時間視我如路人，連業務往來的人際關係都要跟我劃清界線。」
秦少白站在街邊沉默了十幾分鐘，看樣子以前的人際關係都不能用了。
他首先聯繫這兩個，就是因為自己對他們都有大恩，重點扶持過他們的公司並覺得他們人品不錯。現在連他們都如此，其他人會如何選擇可想而知。
秦少白沒有放棄，繼續一個個撥打電話……一個多小時后，他默默垂下拿著手機的左手。
一個以往並沒有多少關照的小供應商明確告訴他，他真的被封殺了。不是秦氏單方面放出的消息，而是秦氏和趙氏聯合。
是的，他想錯了，趙氏也不想他崛起。
有時候，不是你有能力就能獲得重視，哪怕你能帶領一家公司起死回生，幫人家賺大錢。
「十年了，爸媽的死到底存在怎樣的隱情，和趙氏又有什麼關係以至於他們會和秦啟德聯手針對我？難道這個隱情才是趙氏將我凈身出戶的根本原因？」
秦少白想不明白，他現在也沒有能力去深入調查，甚至和這兩方正面鬥爭，這時候先解決自己的收入問題才是重點。
秦氏和趙氏在越王市的影響力巨大，尤其是趙氏，觸手早已延伸了出去，在全國許多大城市都有布局。如今兩家巨頭聯手封殺他，看來那些比較出名的大企業是暫時不用想了，只能先在一些不起眼的小公司找個職位。
至於說去這兩家的競爭對手那裡，也不是不行，但他以往鋒芒畢露，沒少對人家窮追猛打，要不然他憑什麼把公司帶起來？市場就那麼大，你起來了，就意味著有人要下去。
所以他不認為去競爭對手那裡能真正打開局面，大幾率只會受到更狠的報復性打壓和奚落，兩頭不是人。
就在秦少白沉吟中，幾輛敞篷跑車轟鳴著駛過，每輛車上都有一對青年男女。其中一輛紅色跑車上的紅髮青年留意到路邊的秦少白，立即一腳踏向腳剎。
「喂……這不是我親愛的三哥嗎？」紅髮青年連車門都不開直接跳下車，聲音誇張一邊走近，一邊摘下墨鏡。
「看看，我們的大才子啊，這是怎麼了？像一隻流落街頭的小貓一樣無助……哦不對，不能污辱小貓，應該說是流浪狗才對。哈哈……」
秦少白冷眼看向對方，這人叫秦少傑，是他三叔的兒子，整天吃喝玩樂，整一個紈絝。
轟轟……幾輛已經開過去的跑車又倒了回來，停在旁邊。
秦少傑張開雙手，繼續嘲笑道：「怎麼，看你那眼神是不是想打我啊？大家快看，這位就是趙家曾經的姑爺、上門女婿……哦不好意思，我又說錯了，還沒當上女婿呢，被退婚了，凈身出戶。曾經的天驕，如今流落街頭，哈哈……」
幾輛跑車上的男女紛紛跳下車圍上來，男的不是染髮就是戴耳釘，女的濃妝艷抹穿著暴露，不是手臂上有紋身就是肩膀上有刺青。
有人吹口哨，有人大聲說道：「聽說過，越王市上層圈子裡鼎鼎大名的秦少嘛，平時根本不屑於跟我們玩。」
「海龜啊，天才啊，家裡老不死的經常拿他當正面教材訓斥我呢！」
「聽說很多豪門女拿他當夢中情人！嘖嘖，居然被退婚了，這是年度最大的瓜，天才變成笑料，可喜可賀！」
「以後老子不用再被老頭子拿他來教訓了，普天同慶，哈哈……」
秦少白眼神平靜，道：「很好笑嗎？一群垃圾！」
「嚯，他說我們是垃圾！」秦少傑捋了一下超級賽亞人般的頭髮，捧腹大笑，笑完說：「沒錯，我們是垃圾，但是我們能吃喝玩樂開跑車有錢花，你這個天才能嗎？你有錢嗎？你連垃圾都不如啊，哈哈……」
一個青年眼神戲謔，說道：「沒有錢不要緊，以他這張臉，去會所當嘎嘎肯定有肥婆點他的鐘，甚至願意包養他！」
秦少傑看著秦少白那張令他忌妒多年的臉，快意地說道：「當什麼嘎嘎啊，我覺得有些大老爺們對他更感興趣。三哥，來，要不兄弟幫你介紹一個老頭？我告訴你，他就喜歡你這樣的，肯定願意包養你！」
「哈哈哈……」一群男女大笑，樂不可支。
「笑個屁，一群垃圾，也敢嘲笑我們家小白！」一個好聽但充滿鄙夷的女聲從街對面傳來，隔著二十多米寬的路面，卻如近在身邊一樣清晰。
周書琳一襲端莊的玉白色繡花旗袍，白玉溪一身短袖上衣加長褲的白色運動套裝，胡小倩穿領口扎著蝴蝶結的軟白襯衫和黑色包臀短裙、戴著平光眼鏡，姚瑤穿著白底紅碎花連衣裙。
她們一起穿過街道，個個美若天仙，如從畫中走出。
說話的，正是胡小倩。
她們的靚麗鎮住了場面，令人見了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對面四個青年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女伴，頓時就覺得全是風塵女子般庸俗。
四個女孩臉色全變了，一個比一個難看。
眼看周書琳她們每兩人一邊簇擁著秦少白，其中那名穿旗袍的美女還親密地挽著秦少白的手臂，秦少傑眼裡的忌妒濃得化不開，嘲諷道：
「行啊三哥，果然天生是吃軟飯的料，這麼快就找好了下家，還一找就是四個。但是你吃得消嗎，要不要兄弟們幫忙啊！」
「幫你媽！」胡小倩指著他破口大罵，「吃軟飯也比你強，就你這樣的垃圾，想吃還沒有得吃。你有本事吃嗎？有資格吃嗎？連母狗都不會分一點軟飯給你吃！」
她鄙夷地看了一眼對面四個女子，滿臉不屑。
那四人本就因為男伴的眼神不舒服，這時哪受得了？有人就罵道：「四個女人包養一個小白臉還這麼得瑟，也不嫌丟臉！」
胡小倩單手叉腰，跟潑婦罵街似的指著她們罵道：「笑話，我們有本事包養小白臉，怎麼丟臉了？你有這個本事嗎？看看你們的樣子，一個個跟雞婆似的，也就配當這群垃圾的玩物，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你媽知道你做這行的嗎？或者你們就是你們的媽做這行生下來的，女承母業？丟臉，呸！」
對面四個女孩臉都綠了。
胡小倩還不罷休，指著秦少傑接著罵：「還有你這個紅毛，你剛才說什麼？你認識一個喜歡男人的老頭，是不是你已經和他交易過PY？他居然能看上你這樣的垃圾，也是夠可以的……草，老娘不想罵你這種垃圾了，瑤瑤你來！」
姚瑤看了秦少傑身邊的女伴一眼，又盯著秦少傑那一頭通紅的碎發若有所思：「他的頭髮讓我想起了楓葉，秋天有多紅，春天就有多綠！」
那女孩臉色大變：「你放屁……」
秦少白本來正滿心感動地享受著四位合租室友的維護，這時不由臉色古怪地看向她：「你緊張什麼？」
白玉溪看了看秦少傑和另一個戴著耳釘的青年，面無表情地說：「我能聞到她身上有多個男人在三天內留下的味道，其中兩個就在對面。」
語出驚人，秦少傑下意識地看向身邊女伴和耳釘青年，那兩人的眼神明顯慌亂了一下。耳釘青年連忙說：「傑少，別聽她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