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至強者
此時天空鷹啼嘹亮,略有嘲諷之意。海洋嗚聲陣陣,似有惱怒之嫌。海妖們聞聲攻擊的也更加賣力,有的捲起海底巨石投射,有的採用最原始的方式用龐大的軀體撞擊,終於對陣法造成了衝擊,可明眼妖都看的出來距離破陣還差的遠。
巾幗老婦聞聲膽寒,驚怒道:「這是深寒魔螺發出的聲音,傳言此妖早已滅絕,怎會在今日現世?不好,牠們的目的不是兵島,而是大陸!怪不得連精神神念都無法傳遞出島,妖族又發起戰爭了。傳我令,三十六神兵陣,先分化十組,每組百人結神兵矛陣,其餘人時刻待命。」
素衣老者也面色陰沉的說道:「鷹啼聲應該是那銀翅天鵬,三百年前牠尚未步入巨妖行列就能力壓我一頭,現在實力更為恐怖,飛行速度堪稱非元素之極,矛陣恐無法傷敵。深寒魔螺我也略有耳聞,在上一次大戰差點震碎整個南部冰川,海水倒灌淹沒無數土地,當代法王集結三名古玄高手,窮盡一生之力也未能尋到,但據說在干擾鑄島時被海神格殺,矛陣對深海之敵作用應該也不算大。」
老婦點頭回應道:「不是同一隻,那魔螺最後被法王後人分而食之,一半軀體保留在帝都,一半被戰祖索要製成武器,我祖上也曾在食用之列,誕生的後代無不覺醒秘水之力,維持碧水陣法我一人即可,你善使冰術,去主持神兵陣吧,我們可能要走那一步了。」
老者面色一怔,神色平靜如常,淡然說道:「阿姐,我們駐紮兵島三百載,這裡遍布我們的子嗣,有的先我們而去,有的仍在這裡堅守職責,也有不少人回歸帝都報效家國,但我們始終因兵島而存在,我慕你年華,你看我長大,人生無憾已,我去主持神兵陣,這裡拜託你了。」說罷飛身離去。
老婦輕抬右手,手指半彎,唇齒微動,神色十分複雜,可剛想些什麼就被監察使打斷。
「報老祖,抓到一條覆蓋奇異軟皮的竹青妖蛇,可完全屏蔽精神探測,推測還有其餘兩條隱藏在島內。」
老婦雙指一捏,三尺妖蛇便被恰成兩段,從指尖掛出一張紫青軟皮,肉眼可見,但精神力卻不可查,端詳許久也未看出異樣。
「這東西本身不具備殺傷力,蛇牙中的毒液乃魔蛙之毒,兩者乃天敵,就連毒素也有所不同,看來這次進攻籌備已久,注意陣點的防備即可,不要在它們身上浪費精力,去幫你叔祖吧。」
此時修行百年的深海炎龜漂浮在海面,口吐直徑十數米的超大火球,深海炎龜的火焰之源乃是從海底岩漿汲取而生,比之尋常火屬妖獸強了不止一截。同時巨形王賊從海底捲起數個超大石塊猛然砸向結界,金旗劍魚也自斷尖喙瞬射而出,其他海妖同樣各顯神通,不乏能量傾斜,身體撞擊。而將士們見尋找到即將到來的攻擊位置輸出靈力增補防禦,針對火球凝聚水壁,針對石塊和尖喙凝聚金土之牆。
這次猛攻足足過了小半個鐘頭,碧波大陣雖有動蕩,但依舊牢不可破,隨著鷹啼靠近,包圍著的海妖緩慢撤退。只見晴朗的天空無數透明元素不停匯聚,一道道實質化的風刃在高空凝成,這是風刃壓縮到極致的表現,常規戰鬥中罕有此情形。
巾幗老婦慍怒道:「精神力被封鎖如同障目,分散開來做好防護工作,十組水矛瞄準風刃出擊,其餘人等統一結二十六組盾甲陣。千年巨妖的全力一擊非同尋常,每一道風刃都有切破結界的能力,也是碧波大陣的致命弱點之一。
」說罷吐出一顆蔚藍靈珠融入大陣。
這話音剛落,風刃如雨點般傾盆而下,剛凝結的土壁如紙屑般被切碎,就連盾甲也難抗數擊,落在結界的風刃每一擊都能造成極大震蕩,看著漫天風刃還在不斷凝結,眾將無不感到絕望,大陣若破,它們將直面無數海妖,被屠戮殆盡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就在疲於應對風刃之際,突然從兵島凝聚出百米冰棍將風刃一一挑飛,誤傷無數圍觀海妖。就連王賊的觸手都被輕易斬斷,天鵬怒極,現出真身,銀翼成刀欲要將棍折斷。可冰棍質地堅韌不說,龐大的棍體也異常靈活,加上眾將士操縱水矛伺機而動,反而對天鵬造成不小困擾。
此時距離海妖發動攻擊已經過了半個時辰,整個碧波陣如同湛藍色的刺蝟一般,與眾妖僵持不下,若不是七階天鵬在側,兵島未必處於劣勢。
「哼!」一聲悶哼傳遍四野,就連深海都清晰可聞。老婦老漢的大腦同時一嗡,駭然的望向高空,他們精修術法,精神強大,步入虛空巔峰多年,半隻腳都曾踏入古玄,竟被未知之敵的一聲悶哼就對識海造成震蕩,此等實力聞所未聞。
「嚓!」就在發昏之際,一道紫黑天雷從天而落,直接將碧波大陣劈成粉碎,無數將士被反震之力傷到吐血,海妖們也一擁而上。
巾幗老婦顧不得驚駭,連忙吼道:「不要慌張,結三十六矛陣!」說罷雙手擺動,將湧來的海水卷上高空,形成龐大的水之龍捲,讓兵島處於卷眼的真空地帶。
三十六水矛窩藏在陣眼內,每一次出擊都至少能刺穿一隻海妖,面對體型龐大的海妖則是相互交叉猛戳,周邊海水都被染成了血色。比這更耀眼的是寒冷森然的冰刀,先斬王賊,再砍炎龜,輕取兩大六階妖獸,冰刀所過之處連傷口都被凍結。
「噗嗤!」只見巾幗老婦的心口被金旗劍魚尖喙洞穿,身體被釘在地面,一時間動憚不得。冰刀見狀怒擊入海,不多時便將金旗劍魚劈成數段,但刀身也已傷痕纍纍。
此時一隻體長十米的蝠翼白虎死死咬住冰刀,連咬帶拍,終是將冰刀擊碎,頂冒白煙的素衣老者狼狽逃出,順勢抱住被釘在地面老婦,他神色哀傷的按住傷口,片刻便將傷口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