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殺天才（上）
「叮！」
艙門開啟完畢，楚翎深吸口氣，快步走入。.他先左右掃視了一眼，按動了機甲座位下一個紅色按鈕。隨即機甲暗紅色的雙眼光芒大盛，嗡嗡的機體啟動聲也響起來。
「這傢伙好像很懂得機甲操作規程？」伊芙琳好奇的問道。
雲水心眼中掠過疑色。這大少爺以前不學無術，老領主都頭疼不已，才送去帝國最好的維斯安娜大學的。雖說她剛提過楚翎駕駛過工程機甲，但那是有人開到了曠野里，楚翎只是上去操作走了幾個來回罷了。這種啟動安置的程序，據她所知是沒接觸過的。
也許，在維斯安娜接觸過？不過維斯安娜是所以民間科技和工程為主的大學，應該沒有機甲駕駛學才對，又不是帝國天鷹軍事大學？但此刻她還是要維護楚翎的面子，含糊的回應道：「以前在琴歌，老爺親自教過他一些……基礎課程，嗯嗯。」
她剛說完，機甲啟動程序已經完畢，基礎啟動只需外部電力激活就可，然後外部連接斷開，機甲便轉入內部能源運轉方式。噠噠的連串鎖扣解鎖聲響起，很快這台超級機甲便站了起來。
「主程序確認請求。」機甲突然說話了，電子音比起一般的機器電子音要柔和很多，接近中央電腦朱雀的水準。
「主程序授權開始。」朱雀隨即響應，立即分別從艙室頂部和機甲雙眼射出兩道扇形紅光，在楚翎身上往複掃描，而楚翎也配合的抬起頭，讓紅光反覆掠過他雙眼和臉部，同時朗聲道，「楚翎！」
約莫十秒后，朱雀又道：「授權完成，被授權人請命名。」
果然一模一樣！楚翎暗自欣喜。因為傾國傾城號屬於小說原著中未出現的，相當於程序bug，他剛還有點擔心與小說的描述不一樣。
「土豪221！」楚翎毫不猶豫喊出了他想了很久的名字。
只聽噗通兩聲，他回頭一看，雲水心和伊芙琳都倒在了地上，好奇道：「你們怎麼了？」
雲水心哭笑不得道：「土豪……這算什麼名字？」
伊芙琳沒好氣的瞪著他道：「221又是什麼意思？」
楚翎哼哼兩聲，滿臉得意沒再理會兩個女人。當個土豪是他以前最大的夢想了，現在就期望能借這台超級機甲實現了。至於221，則是因為秦朝統一全國是在公元前221年。那個贏域不是說創立研究院帶出他們那批學生的那個老頭自稱是秦人後裔嗎，加這個數字錶示不忘本而已。
「土豪221，確認完畢，授權完成。」朱雀倒沒什麼疑問，立即回應。
兩道掃描光纖立即消失，機甲半蹲下來，右手攤開放在楚翎身前，同時胸口的護甲也向兩側開啟。有的機甲駕駛員要從頭部進入，有的則從背部。背部進入設計最普遍，胸口進入並不多。
機甲內部是個橢圓形駕駛艙，座椅是半躺式，楚翎坐下后，一種粘稠得近乎液體的粉色氣體便緩緩釋放出來，不多時充斥了整個駕駛艙，而座椅四周，十多條管線先後接駁完成。腦後那條管線接駁的時候，雖然介面是在保護頭部的合金環箍上，但楚翎感到腦部一震，一種尖銳的刺痛感瞬間蔓延在後腦勺上。
好在不過半秒時間痛感就消失了，否則他非跳起來不可。
不過痛感消失之後，他就感到視野完全變了，平視過去，就看到了艙門頂端，下意識的低頭，就見雲水心和伊芙琳彷彿成了小人國的小人站在他腳下。
很快他醒悟過來，不是兩女變小了，而是他的視野已經和機甲融為一體，正從二十米的高度俯看出去。
神經元機甲果然牛啊！他興奮了。
出去轉轉！
他意念剛到，嘭的一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響起，那是機甲右腳抬起又踩在艙室地板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驚叫，「啊！楚翎，你幹什麼，想謀殺嗎！」
低頭看著跳腳大罵的伊芙琳，楚翎訕訕然做了個摸鼻尖的下意識動作，機甲也忠實反應了他的動作，不過機甲做起來就有點滑稽了，沒心沒肺的天才美少女又咯的一聲笑了起來。
這神經元操控系統太靈敏了，要謹慎點。楚翎暗自告誡了句，朗聲道：「你們快退開，我要駕駛機甲到戰艦外面轉轉！」
雲水心拽著伊芙琳趕緊退開，還同時對著手腕上的表式通訊器說了句什麼。楚翎估計是她不放心自己把艾倫等人招來，不過他懶得管，駕駛著他的土豪221小心翼翼的往主艙門走去。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據原著《命運之門》里描述，駕駛神經元機甲需要強大而活躍的精神力，在有些國家也稱之為念力。而無論一個人的精神力多麼活躍多麼強大，初次駕駛機甲，都會有種粘稠凝滯，彷彿泥漿中游泳的感覺。只有反覆練習，個人精神力與機甲操控系統完美契合后，才會真正達到如臂使指的狀態。
然而他這次駕駛，就像開始差點踩到伊芙琳和雲水心那樣，完全是意到手到，沒有半點生澀的感覺，和書中描述大不一樣。
難道是這台神經元機甲性能太過先進？或者……本少爺就是駕駛神經元機甲的天才？
想到後來，楚翎眉開眼笑自得不已。機甲面部的合金護甲自然不能反饋出人臉那麼細緻的表情，不過咧著嘴還不時摸下巴的樣子也搞笑得很。
艾倫趕到的時候，就看到的是這一幕。伊芙琳還在旁邊對著機甲的模樣譏笑不已，嘰嘰喳喳對滿臉無奈的雲水心說著什麼，但護衛隊長沒半點覺得可笑，反而心底頗為震驚。
作為經驗豐富的機甲駕駛員，他很清楚土豪221的這些動作絕對不是自發而是反饋的楚翎的動作，而如此細緻的神情動作，分明表現出楚翎高超的駕駛能力，更重要的是，剛進入神經元機甲就能操控自如的極佳適應力。
他不禁也懷疑楚翎在海倫芬上大學的時候接觸過神經元機甲了。
雖然懷疑，但他還是盡自己護衛隊長的職責，高聲提醒道：「少爺，重點注意能源儲備讀數！神經元操控系統比普通光子傳動系統的能源消耗量高出十倍！一旦能源儲備接近枯竭而你又沒主動停機的話，系統很可能反向汲取你的精神力，嚴重的話會造成神經受損！」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不要管我！」楚翎揮動了下手臂，龐大的機甲手臂甚至差點刮到了一條混合壓縮空氣輸送管。他熟讀小說，當然知道神經元系統的這個特性，不過艾倫的提醒，還是讓他多分出幾分精力留意能源表。
下降還不到百分之一嘛。楚翎很滿意，畢竟這是一台以反物質能源為動力的機甲，消耗雖多，但動力也比普通機甲強大不知多少倍。
不過他還是過於自信，導致後來因此碰到了個大麻煩……
沒多久他來到了戰艦之外，在空闊的地下倉庫里盡情做著他想象中威武牛x的動作，機甲的操控極其靈敏，將他每一絲動作都忠實反應出來。
不過在旁觀者眼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雲水心就有種掩面而走的衝動，要不是她實在太擔心楚翎出意外的話。而伊芙琳則懵懂的問道：「學姐，這傢伙操控機甲在做什麼？這個雙臂展開單腿站立的動作用在戰鬥中有什麼用，當靶子自殺嗎？」
楚翎當然不知道他的「白鶴亮翅」被天才美少女視作了自殺動作，而他還在洋洋自得的顯擺著。
艾倫訕訕道：「也許少爺有……他自己的想法吧。不過少爺的確很有天分，第一次竟能這麼順暢的駕駛神經元機甲，呵呵，呵呵……」
「我倒開始擔心他第一次就太順利了，」雲水心臉上布滿憂色，「少爺顯然是想駕駛這台機甲參與此次海盜大戰。但你看看他這些動作，哪個能用在戰場上？如果有個十天半月你教他一些機甲戰術動作，我還放心些，可是我們的反擊計劃定在兩天之後啊。」
「這……」艾倫也無話可說了，摸頭無語。機甲上戰場可不僅僅是能駕駛好這麼簡單，就連雲水心說的戰術動作也只是基礎，還包括戰場環境判斷，火力分配，臨時逃生應急等諸多科目。就好像要把一個身強力壯手眼靈敏的人訓練成一個優秀的戰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更關鍵的在於，只有親身經歷了殘酷的戰爭，才能塑造出優秀的戰士。對於這一點，連艾倫自己都沒信心，畢竟琴歌太平太久了。
「算了，與其想把少爺訓練成才，不如你好好訓練其他那一百多名士兵，畢竟他們基礎很好，」雲水心頭腦靈活，很快就有了決斷，「相變機甲他們之前也駕駛過，傾國傾城號上的這批，只是性能更先進，相信他們很快能適應吧。」
艾倫點頭道：「也好，到時少爺真的要上陣，我派一個小隊貼身保護他吧，只有……伊芙琳說的沒錯，這還真是自殺……」
遠處，楚翎操控土豪221，一個加速跑然後騰空，做出個自以為帥氣的踢腿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