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久違十年的對決（下）
saber猛地抬起頭看向迪盧木多，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有什麼事情想不通。
「真是的，我終於理解為什麼庫丘林會說名氣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這句話我現在有了親身體悟。」迪盧木多搖了搖頭，看似無奈的說道。
聽到這話，saber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張開嘴說道：「是啊，原來如此，我並不是正規的英靈所以有記憶，你是被重新召喚的嗎？」
聲音很小，就像自言自語一樣。
不過奈何這個大廳很空曠，她的聲音一絲不落的入了迪盧木多的耳中。
「哈？記憶？你在說什麼呢saber？我可不記得我見過你。和堂堂的騎士王交手這種值得歡慶的事，我是不可能沒有印象的，所以saber——別胡言亂語了。」迪盧木多眼神一凝，慢慢放下了肩上的短槍。
「你不是想帶走這個小姑娘嗎？不好意思，吾主的吩咐也是讓我將她帶回去。因此，究竟是哪一方的騎士更為勇猛，正是考驗這個的時候了。」
迪盧木多擺出了明顯的戰鬥架勢，雙臂如鷹之雙翼般的張開，兩把槍一前一後，乃是最正規的攻防一體戰術。
可見他確實視saber為大敵，不敢放開手激進猛攻，力求穩妥不傷，畢竟他還得考慮身後呃伊莉雅，萬一讓她受傷就不好了。
「......迪盧木多，關於前次的聖杯戰爭，你沒有一點記憶嗎？」saber臉色相當複雜，心情就像是被一隻大手肆意揉捏，完全形容不出是什麼感覺。
惶惶不安？難以置信？還是——愧疚？
「記憶？我參加過第四次聖杯戰爭嗎？唔，完全沒有印象呢，不過既然我出現在這裡，那就說明我的願望並沒有實現。」迪盧木多不以為意一笑，自嘲道：「是嗎？我失敗了嗎？連那麼簡單的願望都能失敗的我，到底那時有多麼的難看啊？」
「不是這樣的！你...你是最值得尊敬的騎士，盡享騎士之榮譽的英雄。是我....是我太愚蠢了，竟然會相信那個男人.....」saber忍不住大喊，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幾乎是像失敗者一樣的露出悔恨的神情。
「.......是嗎？」
迪盧木多沉默了一會，說罷。
突然，動了！
正如展翅的大鷹一般，從樓梯上俯衝而下，身形快得幾乎猶如風一般的一閃而逝。
眨眼間，來到了saber的面前，左手淡黃色的短槍帶著強大慣性，毫不留情的刺出。
saber瞳孔一縮，甚至還來不及思考，身體便自動做出了反應。
無形之劍快速擋住了短槍的刺擊。
然而，又是一道紅光橫劈而來。
這下沒辦法擋，唯有後撤。saber腳下一蹬，迅速拉開一段距離，紅光僅僅差之毫厘的掠過她的額前，在空氣里劃出一抹半圓的槍影。
重新站定后，迪盧木多未再趁勝追擊，給了saber回神的時間。
「迪盧木多....」saber喃喃說道，比起剛剛差點神智錯亂的狀態，現在的她明顯清醒了一些。
「怎麼樣？稍微清醒了一些沒有？」迪盧木多少見地皺眉，歪著頭說道。
「...你，不怪我嗎？」saber握緊了劍，睜大眼睛。
「呵，別天真了saber。我只是一介槍兵，區區一個英靈分身而已。關於上次聖杯戰爭發生的事，我沒有興趣知道，倒是你一直沉浸在這種令人厭煩的回憶里，可是讓我非常困擾啊。」
迪盧木多輕笑一聲。
「什麼？」
「這種做法太卑鄙了啊，saber。」
「我哪裡卑鄙了？」
saber大聲辯駁。
聞言，迪盧木多督了她一眼，笑容漸漸收斂，恢復到了嚴肅的神色，語氣冷冽的說道：
「自顧自的沉浸在一些毫無意義的歷史篇章里，偏偏還是與我有關的部分，這讓我怎麼認真的起來對你出手呢。還是說，這是你的戰術嗎？騎士王喲。」
「住口！根本就不是那個迪盧木多的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是毫無意義的！」
saber憤怒的說道。
至今她難以忘懷，如果不是她吸引住了迪盧木多的注意力，如果不是她沒有看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如果不是她給予了迪盧木多實現榮譽的機會又將之摧毀.....
那麼，迪盧木多也不會抱著那刻骨銘心的怨恨而亡。
血紅、瘋狂的雙眼....
沾染自身之血的赤槍....
被摧毀願望而徹底絕望的憤怒....
而這竟然被說是毫無意義的，那麼她的罪責又從何來？
不需要慚愧，不需要抱以自責。那麼她還算是一名騎士，更是一位王者嗎？
「你入魔了呢saber。」迪盧木多淡然的說著，口氣一如既往的冷淡：「正如你所說的，我並不是第四次的迪盧木多，更不是當時落敗，甚至慘死於你之身前的迪盧木多。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在我面前做出這幅憐憫的姿態？要我說，你這是在對一名騎士的侮辱。」
「不！不是的，聽我說，我沒有憐憫你，這也不是侮辱。我只是...我只是.....」只是什麼？saber不知道，她慌亂的回答，完全沒經過大腦思考。
或許仔細想能想到吧？不過想到的答案，是她想要的答案嗎？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認為你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在對我的侮辱，這難道有錯嗎？」
「這....」
無法反駁。
saber怔住了，她終於搞明白為什麼迪盧木多不攻上來了。
那是因為她的姿態太脆弱了，沉浸在充滿罪責的回憶當中。這跟在戰鬥中發獃失神一樣是大忌。
迪盧木多是真正的騎士，或許他會在戰鬥中用一點計謀，不過他們之間的戰鬥甚至還為正式開始，這讓他如何認真的起來。
目光逐漸恢復清明。
「....抱歉，是我侮辱了你作為騎士的尊嚴。」saber沉聲道歉。
「呵，我接受了。」迪盧木多嘴角浮現一抹淡笑，然後眼眸一眯如鷹隼般鋒利逼人。
「但是喲saber，你可耽誤了我不少時間，作為補償，讓我見識一下騎士王的劍術吧，不然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的槍有沒有變得遲鈍了。」
saber決定暫時不去想那些事，因為她還欠著迪盧木多的一場未結束的戰鬥。
那是騎士的決鬥，不容許被再次玷污。
「好大的口氣，說得就像——」突然，迪盧木多衝了出去，旋風般的揮動了雙槍，同時大喊一聲：
「——曾經擊敗過我一樣！」
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