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 11 章

這一晚衛瑜做了許久的夢,夢裡是衛國的皇宮,和皇宮那熟悉的人。

衛瑜夢見自己坐在鞦韆上,被母后推著盪出去,只不過母後用的力道很小很小,不會將他推出去太高。

「母后,你推遠一點兒!」小小的衛瑜對於上天有著某種執著的追求,從小就想飛上去,而盪鞦韆會讓他覺得離天很近。

「那可不能把你推遠了,你有沒有聽說過呀,盪鞦韆盪得越遠,長大了就會去越遠的地方,母后捨不得讓你去遠方,你以後還是安安分分地待在母后的身邊吧。」衛瑜的母后把衛瑜抱在自己的懷裡,神情溫和,「母后最喜歡小魚兒了。」

「兒臣也最喜歡母后了!」

年少懵懂的小皇子,撲進了母后的懷裡。

不過衛瑜還是喜歡盪鞦韆,母后不在身邊時,就會讓宮女太監們推他,要把他推得高高的才行。

宮女太監哪裡敢這麼推皇子?又不是脖子上的玩意兒不想要了。

因此衛瑜盪鞦韆從來沒有盪愉快過。

後來他盪鞦韆就盪得非常開心,因為他的皇兄會把他推得很高,讓他飛起來。

「皇弟放心,做皇兄的一定讓你飛起來。」衛瑜的皇兄衛瓊說。

然後他就把衛瑜推得盪過了頭,將衛瑜從鞦韆上給盪了下來,摔得很重。

那次衛瓊被父皇母后狠狠地懲罰了,不光是加重了他的功課,讓他無法再去找弟弟玩,還不許他再帶弟弟去盪鞦韆。

衛瑜小時候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皇兄會被父皇和母后懲罰,至今也沒有明白,他們不是兄弟嗎?兄弟之間又何必計較那麼多?

「衛瑜,你再睡早膳就要冷了。」秦霽都換好了衣裳,衛瑜竟然還沒有要起身的架勢,秦霽都驚到了。

他伸手碰了碰衛瑜的額頭,體溫沒有察覺出有什麼變化,難不成就是單純地想睡懶覺?

秦霽捏住了衛瑜的鼻子:「衛瑜,起床,再不起床朕就獨吞早膳。」

衛瑜被秦霽給捏醒了。

「陛下……臣好像,不用處理政務,也不用上課。」衛瑜沒怎麼睡好,做了一晚上的夢,這會十分困頓。

「趕緊起來,朕有禮物要送給你。」秦霽把衛瑜給拉起來,「不起來就不給你。」

衛瑜:「……」你是三歲小孩嗎?

雖然對秦霽叫自己起床的方式很有意見,衛瑜還是起來了,被秦霽催著去了銅鏡前坐下。

這時衛瑜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的玉簪碎了,沒有束髮的發簪。

「陛下,臣能借陛下的發簪束髮么?」衛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尷尬之情都要將他給埋了。

前一刻他還在埋怨被秦霽從床上給薅了起來,這會兒,還得找人家借發簪。

秦霽疑惑:「你只有一支發簪?」

衛瑜搖頭:「這倒不是,只是前來秦國,輕裝簡從上的路,沒帶。」

他是一國皇子,怎麼會只有一支發簪?

輕裝簡從?什麼個輕裝簡從法能簡成這般?

秦霽暫且壓下自己內心的不解,叫衛瑜閉眼。

衛瑜茫然地閉上了眼睛。

秦霽對高德招了招手,高德立即捧了個錦盒過來,秦霽拿過錦盒,放進了衛瑜的手裡。

「你自己看看,可還喜歡這個?」

衛瑜眼睫顫了顫,睜開了眼睛,他垂眸,看見了手裡的錦盒,而錦盒裡,躺著一支無比眼熟的發簪。

是他昨天晚上碎成了兩截的玉簪。

衛瑜將發簪從錦盒中拿出,斷裂處用了金線修補,金線也不是隨意纏繞上去的,而是有花紋的,是一朵繞了一圈的桃花。

整顆心都不受控制地鼓動了起來,衛瑜眼睛發熱:「這就是陛下要送給臣的禮物嗎?」

「對啊。」秦霽往旁邊退了兩步,「採蓮,快來給殿下束髮。」

採蓮上前,拿起篦子,幫衛瑜打理那一頭青絲。

「陛下,是採蓮這小姑娘告訴你,臣的發簪摔壞了的?」衛瑜摩挲著玉簪的連接處。

昨天他睡下時時辰也不算早了,而秦霽從得知他的玉簪摔壞的消息,到找能工巧匠給他修補玉簪,再到這會作為禮物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能用的時間並不長。

「採蓮都知道來找朕幫忙,你卻不知道,你明明那麼聰明,怎麼昨天晚上犯蠢了?」秦霽批評衛瑜,「遇到了事就要跟朕說,你不說,朕怎麼知曉有沒有法子給你解決?」

衛瑜一哂,秦霽究竟有沒有意識到他是衛國的皇子?

「謝謝陛下。」衛瑜把發簪遞給採蓮,採蓮將修補過的桃花簪,插入了如墨的髮絲之中。

「行了,你趕緊洗漱,朕去外邊等你一塊用早膳。」秦霽心情似乎很不錯,走路都輕快。

而一出了寢殿,秦霽就變了臉,什麼輕快通通消失不見。

「高德,衛瑜來秦國時,都帶了些什麼?」秦霽問道。

都過了幾個月了,高德也記得不太清楚了,便仔細地回想了一番,才道:「陛下,奴婢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殿下到秦國時,就帶了幾身衣物,別的……要不奴婢去問問當時接待殿下的人?」

高德心裡琢磨著,他家陛下對衛瑜殿下可真是上心。

昨晚採蓮去報,說是衛瑜殿下的玉簪摔壞了,陛下就能連夜找人給修補玉簪,如今又要打聽人家來秦國時帶的行李。

看來是真心看重衛瑜殿下。

「那你去,記得悄悄的,別叫衛瑜知道了。」

秦霽仍然覺得衛瑜的皇兄不靠譜,拿自己親弟弟換三座城池也就罷了,都把人給送來當質子了,還不讓人家多帶點東西。

他怎麼覺著,衛瑜的皇兄,巴不得讓衛瑜來秦國為質呢?

秦霽搖了搖頭,算了,等高德去查了回來再說,先和衛瑜一道用早膳。

今天的早膳,衛瑜一定喜歡。

衛瑜確實有被今日的早膳驚喜到,是春餅。

衛國人很看重二月初二這個日子,不過秦國對這個日子便沒那麼看重,更沒有多少相關的習俗。

這春餅,是秦霽命人為他備下的。

「朕不知御膳房做出來的春餅和衛國的比起來味道如何,幸好二月二隻有一天,若是味道不好,你就湊合湊合。」秦霽眼巴巴地望著衛瑜。

這可是他吩咐御膳房要用心做的,衛瑜可千萬別告訴他不好吃,那也太打擊人了些。

衛瑜在秦霽過分有存在感的目光注視下,拿起了一塊春餅,咬進了嘴裡。

春餅裡面要卷很多種配菜,醬肘子、豬頭肉、樟茶鴨、蘿蔔絲、豆芽等等,衛瑜在這一份春餅里,吃到了衛國的配方。

「如何?」秦霽緊張地不行。

衛瑜咽下第一口春餅:「好吃,特別好吃。」

秦霽放下了心,自己也拿了一個春餅來吃。

其實春餅里卷那麼多東西,每一樣都是挑的好的嗎,又是御膳房出品,不好吃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這個場景就很離奇,秦國的皇帝陪著衛國的皇子吃衛國的春餅。

好在早膳用得很快,用完早膳之後秦霽還要去書房見趙安宏,和衛瑜說了說話,哄得衛瑜笑了笑,便轉戰書房。

趙安宏很是稀奇,陛下居然會主動召他進宮,說是有事相商。

陛下叛逆了這麼多年,終於不再胡作非為了,他這個丞相,死後也有臉下去見臨終拖孤的先帝。

「臣參見陛下。」

趙安宏正要跪,就被秦霽叫住:「丞相就別跪了,趕緊坐下。」

「謝陛下。」趙安宏坐好,高環還給上了熱茶,是他喜歡的高山雲霧。

他先前可沒有受到過自家陛下這般對待。

「陛下,您召臣進宮,可是有事?」趙安宏開門見山,「有什麼要託付給臣去做的?」

秦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這樣的,丞相,朕把你叫來,是想問問,我們秦國,有沒有夠得上抄家的?」

趙安宏一口茶水沒能喝下去,嗆了出來。

啥玩意兒?

「丞相你小心一點兒!」秦霽絲毫不覺得是自己把人給嚇到了,「這茶水燙著呢。」

趙安宏喘了口粗氣,驚魂未定:「陛下,臣方才沒有聽清,能請陛下再陳述一遍否?」

秦霽:「哎呀,這不是昨個黃左說要五十萬兩銀子,朕想了想,短時間內要湊齊五十萬兩銀子,貌似只有抄家來得比較快。」

趙安宏:「……」

還真是抄家。

「陛下,我秦國雖有行跡不端之人,卻也遠遠不到抄家的程度。」趙安宏實話實話,「頂多也就是罰些俸祿,或者貶官撤爵,抄家,不至於不至於。」

這家可不興亂抄,這要是亂來,豈非要加重暴君的聲名?

秦霽摩挲著下巴:「那這樣,丞相,你給朕算一算,哪些人夠得上撤爵的,咱們給他們把爵位給撤了,爵位扯了,那是不是該收回的就能收回了?」

趙安宏:「……是倒是這麼個理。」

秦霽一拍長案:「好!那咱們說定了,就這麼辦!」

趙安宏:「???」

「陛下,您當真決定要撤爵?」趙安宏想,他有可能是沒有睡醒,才會做這樣的夢。

陛下誒,您究竟記不記得您登基以來,封賞了多少人啊?

全給人家撤了,陛下您就不怕都跑來找您鬧騰?

秦霽茫然,趙安宏欲言又止的做什麼?

「丞相,你可還有什麼疑問?」秦霽問。

趙安宏微笑:「臣沒有疑問,臣領旨,臣這就去辦。」

反正是陛下自己下的旨,陛下應當……不會後悔吧?

趙安宏出去之後,高德匆匆回來:「陛下,奴婢已經打聽到了。」

秦霽:「快說!」

「陛下,殿下從衛國來秦時,當真只帶了幾身換洗的衣物,連個小廝也沒配,別的更是沒帶。」

其實高德還打聽到了點別的,那就是衛瑜隻身一人遠赴秦國,居然連打通下面小官小吏的銀錢都沒有一文,就這麼一個人,千里迢迢來了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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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帝后我靠討好老婆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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