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四人一牢
大牢里本來就夠暗的,加之又是晚上,再多的火把都照不亮許多死角,總是把人的目光吸引了去,瞧不清楚什麼東西,倒是夠嚇人的。
而且空氣還相當的污穢,聞著真是不舒服,多呼吸一口氣,那都是受罪。
獄卒都不敢上前帶路,這四個人的本來,領教過了,不想拿性命開玩笑,於是隔著相當的一段距離,任這四人往哪邊走,還討好似的說:「呵呵`````左邊最里的那間牢房是最乾淨的。」
四人紛紛回頭瞅了一眼這個小獄卒,不多說,畢竟對這裡熟的是人家,於是就照他說的走了過去。
進了牢房之後,許鏡薰將這間牢房四周掃了一眼。
不錯,相對於其它的牢房,這間算是最乾淨的,有扇小窗,可以看見高高懸挂的月亮。
許鏡薰挪到青綸的身邊,挨了挨他的肩膀,青綸有些不明所以,卻又對她這個樣子頗有興趣,「做什麼?」
許鏡薰晃了晃手指,做了個手勢,可惜人家沒有明白,只是愣愣的盯著許鏡薰。
許鏡薰懶得多跟他浪費時間,真是的,跟這種人一點默契都沒有,許鏡薰撇撇唇,道:「你身上不可能沒有銀子是吧?那這樣,你給那獄卒些碎銀,這樣的話,我們在這裡待遇就不會差了。」
青綸的眼睛里閃過一抹欣賞,微笑著道:「倒是懂點人情世故。」
許鏡薰不屑的瞥了一眼青綸,道:「我可不像你那麼好命,在我生長的環境當中,這些東西在十歲之前就已經學會了。」
「呵呵,是嗎?」青綸賞給那獄卒一綻銀子之後,不理會那獄卒的萬分欣喜,目光就放在許鏡薰的身上沒有移開過,道:「你怎麼就知道我在什麼環境中長大?」
這個````怎麼說呢?
許鏡薰細細望著青綸,希望自己可以找出某些詞來正確的形容,只是,儘管怎麼想,她都還是吱吱唔唔的說:「嗯`````就是```從你的身上,那麼一眼看去,就會感覺與常人不同`````很貴氣的樣子,從小嬌生慣養。」
聽著許鏡薰的話,青綸不由咧唇笑開,俊俏的臉道:「原來是憑直覺。」感覺很冤呢,從小嬌生慣養,但不代表就是一無所知吧?
「不可以么?」
許鏡薰丟下這一句話,不再看青綸,而是直接往床的方向走去,很不客氣的在床上坐下,雙腿一抬,轉到床中央,安安穩穩地躺著,相反,他經歷的,是常人無法所想的。
「誒?你這丫頭,怎麼一個人把床給霸佔了?」阿達尖著噪門道。
「你們三個大男人,將就一下吧,我小女子一個,身子骨可受不了那種罪!」許鏡薰斜睨了三個男人一眼,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們,閉上眼,假睡。
「你一人粗野的丫頭怎能跟我家公子比?我家公子身子嬌貴``````」以後,可能又是一番將他家公子捧上天去的話了,只可惜,青綸打斷了他的話,道:「算了,咱們也犯不著跟一個丫頭計較,就讓她睡去吧,好讓她明白,咱雖說從小嬌生慣養,但也不是吃不苦的。」
「公子啊,您怎麼不為你自己想想呢?她睡床了,那你睡哪?」阿達很是擔心青綸的身體。
「就地為床,不然,還能睡到哪去?這是坐牢,不是享受,明白沒?」青綸拍了拍阿達的望,臉上依然帶著笑,找了一處乾淨的地靠在牆邊坐下。
看青綸如此的認真,阿達實在也沒法,苦著一張臉,道:「公子,要是您生病了?」那他的罪過不就大了?
「這個,你就大可不必大擔心了。」青綸的樣子似乎還挺悠然的,彷彿他很久以前就想試試這種坐牢的滋味,如今終於如願以償,甚為歡喜,只道:「第一,你家公子我的身體好得很,第二,我若是真病了,『老爺夫人』第一個想到要怪罪的,絕對不是你,第三,既然他們有意要罰你,那現在不是還有我在么?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有讓我的奴才受過苦么?」
「公子,我只是`````」許是想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吧,於是一嘆,道:「好,我不說了。」
在竹葉青即將要大聲喊煩的時候,這二主僕的對話終於完了,耳根子也清凈了。
竹葉青盯著床上的許鏡薰,沉思片刻后,毫不猶豫的脫下自己的外衣,走到床邊,輕輕給許鏡薰蓋上。
不料,許鏡薰立馬睜開眼睛,瞅見這衣服,眉一皺,道:「喂,你這是做什麼?」
「這裡被子都沒有,你會著涼的。」許鏡薰也可以說是從小在良好的生活物質中過來的,這種罪,還沒受過呢。
「你把你的衣服給我了,那你穿什麼?你不是更冷?」許鏡薰像是輕輕的責備著。
竹葉青拍了拍自己的胳膊,顯擺自己大男人氣魄,道:「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反正我不需要啦。」許鏡薰硬將衣服塞給竹葉青,然後重新在床上躺好,同時道:「別再來打擾我了,否則有你好看。」
許鏡薰倔強的性情,竹葉青清楚,也不再勉強,重新將衣服穿上,在床邊坐下,那樣子,似乎是在保護許鏡薰,以防別人對許鏡薰偷窺似的。
竹葉青的想法,似乎連阿達都看出來了,不由撇唇,道:「真是的,把咱們當成什麼了?送給我還不要。」阿達小聲一哼。
青綸饒有興趣的一笑,道:「你要得起么?」
阿達竟然嗖地一下就臉紅了,公子可清楚著他的底呢。
「這小子,倒是對她不錯。」青綸深深地目光望著這二個人,目光里流轉著某種複雜的神情。
「他們可是青梅竹馬,般配得很!」
青綸目光一冷:「誰說的?」
阿達微愣,沒料到公子這麼緊張與慎重。
「呃```公子,我胡亂說的。」阿達嚇得渾身有些顫。
青的目光一直就沒從這二個人身上離開過,遠遠的望著,小聲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這二個人的身上,都散著一種不同層次的氣息嗎?」
好是深奧的話!
阿達臉上有些冒冷汗````的確,他是有看些不出來。
唉,即使跟了公子這麼久,雖說在很多時候就說只有他最了解公子,可是,誰又知道,公子,不是他能夠真正摸清猜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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