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 奇怪的安承夜
凜冽的寒風吹著,臉頰上竟有絲生疼,這天氣,怎麼看著要下雨了?許鏡薰不由加快了步子往書院走去。
書院里的門是虛掩著的,許鏡薰一推就開了,然後就聽見那些書生們念念有詞的聲音,哦,還在上課,許鏡薰囁手囁腳地走了過去,躲在課堂外面,伸出一個頭,探著裡面的情況。
這些書生們,這會念的出奇認真,完全沒有察覺出她的悄然到來,倒是在課堂里走來走去的安承夜,失明的他,本應該看不到她,他卻給她一種自己偷窺被人看到了的的感覺。
咦咦?他這是什麼意思?上他的課就上他的課啊,朝她走過來做什麼?
「什麼人?出來!」安承夜一聲厲吼。
許鏡薰嚇得身子一顫,腳上不知道絆了些什麼,身子就本能地向前倒去,眼看著自己就要與地面親密接觸了,媽媽喲,這傢伙的功夫不是很不錯么,怎麼都不來接住她,真不懂憐香惜玉。
許鏡薰哪又知道,她絆著的東西,就是安承夜搞的鬼。
摔在地上,那樣痛苦地趴著,痛得小臉皺成一團,十分的狼狽,引來這些書生們的哈哈大笑,但一見安承夜那如冰山般的表情,個個斂住笑,不敢出聲了。
許鏡薰告訴自己:不氣不氣,自己是來有正事的。
做了一個深深地呼吸后,許鏡薰表情平靜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拂去身上的塵土,一系列動作看起來像個優雅的姑娘,可是,隨之而來的是沖眾人狠狠瞪了一眼,也充分證明著,她不是個好惹的姑娘。
然後,許鏡薰著實有些窘的沖安承夜笑了笑,只道:「那個、、、我找你有些事情呢?」
安承夜挑了挑眉,許是介於學生在場,吩咐了他們一些功課,然後與許鏡薰一起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熟知他的人,哪個就這樣看著他走,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失明的人?
許鏡薰跟在他的身後走著,低著頭,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她也不敢問。
原來又是這片梅花林,潔白晶瑩的梅花,幽幽綻著芬香,數棵梅花樹形成一片白色的花海,就像畫上去的一般,如夢如幻,入目美之極。
男人忽地頓住腳步,眉宇上顯著幾分精明,倏地將許鏡薰攬入懷裡,並不是抱她,她是借勢掐住她的下巴,動作十分曖昧。
「找我做什麼?」安承夜俊美的臉龐靠近她,似乎越近,她的氣息就越強烈。
「我是來、、、、安慰你的。」說出後面四個字的時候,許鏡薰的聲音都在顫抖了。
「安慰我?」像是一件好笑的遊戲,他卻樂意陪她玩下去,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想怎麼安慰我?」
嗚嗚,這死瞎子居然吃她的豆腐,真是人不可冒相,剛剛在那些書生面前表情的是多麼的得體,誰知道他們的老師也是色狼一隻啊。
「那你得先鬆開我?你這樣抱著我,我沒法說出口。」許鏡薰試著跟他談條件。
「這樣抱著你怎麼了?」安承夜理直氣壯地道:「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解你的喜怒哀樂,只有這樣,我才能多少知道。」
這人說的倒是好啊,把色狼本性,說成是想去了解她。
「那什麼情緒,關你什麼事哦、、、、、」許鏡薰小聲嘀咕著。
安承夜眉一攏:「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哪知道你的安慰是真是假?」安承夜見縫插針,許鏡薰算是領教了。
「總之、、、、你放開我吶!」許鏡薰掙扎著。
安承夜也沒有怎麼為難她,掙扎了二下,就放開了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其實,看來——你的學生生了意外的這件事情,對於你們來說,似乎、、、、」已經不太傷悲了。
「人是要過日子的,但過日子的同時,不代表不會悲傷。」
「那好吧,我向你說聲對不起。」許鏡薰低下頭去,還算是比較誠意的。
「你向我說對不起做什麼?你要向宰相說去。」
「才不要!」許鏡薰當即拒絕:「那貪官是報應,因他而死的老百姓數不勝數。」
「你可真奇怪,寧願對我說,也不願對他真正的親人去說。」
「老師與學生之間,總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吧。」許鏡薰是這樣想的。
「那倒也未必,要看什麼學生了。」安承夜冷冷勾唇,道:「你要是因為這件事而來的,就大可不必,沒什麼其他的事的話,早點回去吧,一個女孩子家,到處亂跑,總是危險的,我可不想,你那麼快,一不小心就掉了小命。」
「放心,我許鏡薰福大命大,」許鏡薰突然疑惑地瞥著安承夜,道:「你為什麼要關心我?那個、、、、你不會還在打我的主意吧?我可告訴你,我是不會嫁給一個瞎子的。」哎呀,她許鏡薰的魅力就如此大??
安承夜表情平靜,內心卻已經亂了、痛了,道:「誰說要娶你了?到時候,你可別求著我讓我娶你才是,大門、後門都能出去,不送。」安承夜說完,轉身漠然走開。
許鏡薰看著他的背影,都糊塗了,自己今天的目的呢?就這麼結束了?
他哪像一個老師啊,倒像是一個事不關已的人!
這個人,心到哪去了?真看不出來,他哪有一絲悲傷的樣子,害她還慚愧來著。
後門較近,許鏡薰就從這裡走了出來,腦子裡始終徘徊著安承夜對她說的話。
她抄了一條比較偏避卻又離沉香樓很近的小道走,走著走著,突然一隻手伸出抓住了她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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