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7章 寂滅永恆

老6眼中漸漸浮現出1絲絕望與崩潰，彷彿在無盡的時間內，理智已經被消耗1空1般，現在與方源對話還能保持理智，已經難能可貴。

「6，4哥在這裡，以後有4哥在，有4哥在。」方源心裡說不出的心疼，原本只是自己的事情，結果卻把老6給牽扯了進來，還給他造成了這樣的痛苦。

秦朗看向格林道：「技術人員，你說點什麼啊！？這什麼情況？」

格林思索了片刻，然後道：「毫無疑問，那些符號就是操控時間的基礎，現在看來，你們兩個能重生，就是因為那些符號因為某些原因，進入到了你們的體內，而方文在接觸你們的時候，作為1個中間載體，成了符號的容器，然後……就獲得了時間旅行的能力。」

「只不過這種旅行並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剛才短短1瞬間，對於他來說，可能被拉伸了幾千幾萬倍，乃至幾百萬倍，讓他不受控的在時間中進行穿梭，直到程勛跑完才回到現在。」

方源和秦朗都皺起眉頭，表示不明白，老6目光1凝，符號再次湧現，格林立即對老6喊道：「方文，記住，不管什麼程序，都是用於服務的，你現在是這個程序的使用者，你要學會操控程序，而不是被程序帶著隨波逐流，命令它，控制它！」

老6單膝跪地，符號通過身體流動，雙眸中彷彿有無限的符號進行排序，老6咬牙死撐，用意志命令程序停止，命令它接受自己的控制。

時間1點點流逝，老6身體1松，長長吐出1口濁氣，可當他再次站起來時，雙眼已經沒有了任何情感，彷彿1個……機器1樣。

「老6？」方源輕聲喊道。

「我不是老6，不是方文，我是時間偵測器，你們可以叫我時光！」老6冷漠的說道。

幾人只感覺1陣雞皮疙瘩冒出來的感覺，3人尋找了數年，1直在尋找的真相，此時此刻就這麼赤裸裸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格林有些激動的道：「你說你是……時光，所以方源和秦朗重生的秘密，就在你的身上。」

方源卻道：「我弟弟呢！？」

時光對方源道：「不用擔心，他還在，我只是藉助他，就好像電腦需要1個顯示設備1樣，他就是我的顯示設備。」

「……？」

時光看向格林，緩聲道：「至於你的問題，沒錯，方源和秦朗，他們是被時間所錨定的錨點，程序通過他們鎖定這個世界，不停的運轉。」

格林立即道：「你是什麼？神？外星文明？還是……別的什麼？」

時光知無不言，毫不猶豫的道：「沒有神，沒有外星文明，我就是地球文明的產物，只不過……不是你們所認知的地球文明，我們在更早，更早之前，地球形成後幾億年，創造我的文明就誕生了。」

格林毫不猶豫的道：「不可能，地球形成幾億年，那個時候地球還沒有能夠誕生生命的基礎，更別說智慧生命了。」

時光眼神淡漠的道：「我只能說你對生命的認知……太膚淺了，有物理實體的才是生命么？需要氧氣，合適溫度才能存活的才叫生命么？」

「恆星內核中的溫度更高，那裡就沒有生命了？以電波或者其他方式存在的就不是生命了？我見過太多太多的生命類型，有些甚至能夠直接在時間線上進行旅行，生命……不是你可以定義的。」

格林無言以對，以人類的視角來說，對生命的定義確實很膚淺，那是因為人類所能觀察到的所有生命，都沒有脫離認知範疇，物理形態，血肉，溫度等等，這些都是有極限的，超過那個極限，生命就不可能存在，但是以時光的說法……人類的認知是錯的，那些界限都可以被打破。

方源沉聲道：「還是說說你自己吧！你如果是被那麼久遠的智慧所創造的，那他們創造你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又去了哪裡？」

時光直接道：「創造我的文明已經滅亡，而他們創造我的目的……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目的，人類創造1個玩具，會有什麼特定的目的么？玩具就只是玩具罷了，隨手創造，隨手放置。」

3人心驚，時光這種可以直接對世界的時間進行操控的設備，對於那個時代的智慧生命來說，就是1個簡簡單單的……手辦？玩具么？

秦朗也開口道：「那我和方源的事情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錨定我們？為什麼世界的時間會不停的重啟？」

時光再次道：「在我需要錨定兩個智慧個體時，你們出現了，你們是最合適的選擇，就這麼簡單，沒有天命，沒有命運，沒有你們也會有別人出現，1切可以被視作1個巧合。」

「至於你們說世界的時間在被重啟，這個說法並不准確，如果你們可以持續觀測太陽系外某顆行星的情況，那你們就會發現，被重啟的只有太陽系而已，脫離太陽系，時間還是穩定向前的。」

3人倒吸1口涼氣，這種說法太駭人了，可以將整個太陽系的時間進行重啟，這就已經夠特么的可怕了。

「我不明白，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是當初那些智慧生命給你的人物么？還有……他們是如何滅絕的？」格林問道。

時光緩聲道：「你有1個音樂盒，你給他設置了1個程序，當1段音樂播放結束后，將重新循環播放……就這麼簡單，將地球作為1個收藏品，並且使其在某1個階段內不停重啟，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而創造我的生命是如何滅絕的？時間向前，無論何種生命都會滅絕，這是必然，而不是偶然，宇宙有過很多強大的生命，沒有誰會逃脫過滅絕的結局，寂滅……才是宇宙永恆不變的主題，1切皆有終結。」

方源皺眉道：「你這樣說不對，既然你們已經能夠控制時間了，也就是說無論在以前還是以後，那些傢伙應該永恆存在才對吧？」

時光看向方源，緩聲道：「是的，存在於時間線，也存在他們滅絕的時間線，時間是線性向前的，但生命不是……寂滅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