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的意外
「這根本也不怕人偷竊啊,何必那麼小心,不讓人隨便看到?」雷婭看著眼前出隱隱的五彩光芒的巨大寒冰狀柱子,感嘆說。
巨柱不說高聳入雲,卻也需人努力抬頭方可瞻仰全貌了。雖然樣子彷彿寒冰,觸手卻並不寒冷,一看就知道是天地聖物,不可輕辱。
冰律沙輕輕把手放到柱身上,神情肅穆:「這個到底是何時在這裡的,怎樣被我族祖先現得到,已經不可考了,有很多傳說,不過大多是什麼深情的男人或女子化身此柱守護情人或家鄉之類的無稽之談,也有個說法是當年元素之神愛上了我族一個女人,贈送此物,永守平安……
我們冰族,魔法天賦罕見,雖有血緣相承,能夠成為法師的人也很罕有,一千個裡面不足五人,比起火族地族,動輒就有上萬法師不能相比,就算人數比我們還少的電族,法師數量也比我們要多。雖然冰系法師戰鬥力很強,我們的戰士也很強悍,但若非有此柱,我族千年以來也已經隕滅多次了。
這柱我們管它叫聖柱,擁有絕對防禦能力,凡是對我族心存惡念的人都無法進入我族領地,尤其是邪惡的亡靈,因為元素之神是生命之神的盟友,代表著生生不息,對於邪惡之徒深惡痛疾,這千年來,所有心存歹念之徒都不能越雷池一步。
至於說偷竊它或毀掉它,那就是個笑話了,此柱深入地心,刀槍不毀,遇火不焚。我們之所以小心秘藏,只是出於對它的尊重,我們冰族的孩子,十五歲的成年禮,都是要在這裡舉行的。」冰族的絕對防禦神器看來果然足夠依仗,而且不怕有人偷竊或惡意損壞,難怪女皇要用自己來緊緊聯繫住冰族。
雷婭覺得微微有些放心,如果,僅僅是如果,真的亡靈席捲大6,萬劫不復,至少這裡,還可以為人類保存住一點血脈和希望。
但是當然,希望永遠不要有這麼一天。
現在,人類各族幾乎都統一到一起,對抗亡靈的力量是很充足的,問題就是那個掌控了強大的空間力量,基本無敵的虛無之神。雷婭一直認為對抗空間力量的只能是時間魔法,足以挑戰神的力量和威嚴的時間魔法。但是時間魔法能否被一個人類真正掌握是很值得商榷的問題。
當然,人類擁有智慧,可以通過一些技巧和謀略來解決問題,說不定在力量不足的情況下也可以解決問題,這一點,在歷史上,故事裡,都非常非常多。
可這不是雷婭的擅長領域,雷婭雖有幾分聰明,卻從來不體現在這些彎彎繞的地方,雖然有時候也會有些隨機應變的小手段,她的性格還是比較傾向於正面對敵,用足夠的實力來說話。這一點,和勒弗,冰律沙都差不多。
人類從不缺少高明的謀略家,比如說安洛卡,也算在這領域略有小成,前途無量。比他老成持重,爐火純青的,想必還有好些大政客們。
所以,這方面的努力,雷婭決定還是交給專家們來處理。她所能做的,就是去尋覓更強大的可能性,在自己擅長的魔法領域。
因此她一定要去見那位已經毫無記憶的師父,暗夜精靈的最高統治者路德瓦納公爵的親弟弟。根據冰律沙告訴她的,路德瓦納公爵只有一個弟弟,就是暗夜精靈族的戰神祭祀,卡菲大人。
這位卡菲大人在暗夜精靈族是一個相當傳奇和神秘的存在,暗夜精靈供奉夜神,月神和戰神,其中以夜神為主神,夜神主祭往往是一族長者,月神被女性的暗夜精靈們所供奉,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只是作為夜神的妻子存在。
戰神信仰則是後期才加入到暗夜精靈的信仰系統里的,因為暗夜精靈是崇尚武力的種族。戰神祭祀和前兩位神的祭祀完全不同,不需要任何清修之類的儀式性的東西,要娶妻生子也毫無問題,只是甄選本族中武力最強大者,所以是一個被年輕人所崇拜嚮往,代表了巨大的榮譽和高貴地位的職位。
不過卡菲大人並沒有娶妻,他今年四百多歲,至今獨身,很多同族地位高貴的女子向他求愛,都被拒絕。
對於這位師父,雷婭對他的印象完全來自日記,但是從日記看來,這位從她很小時候就收了敵國的她為徒的師父,對自己是異常愛護,所以雷婭頗為期待見到他。
而那本記錄時間魔法的古書,也是師父那裡所出,現在也只有這唯一的線索了。
和冰律沙商量何時啟程,冰律沙表示完全聽她的,這次光暗聯軍顯然不打算太重用冰族,冰律沙很閑,不過他雖然容貌出眾,作為冰族這樣一個小族的繼承人,也是從來不像勒弗那樣萬眾矚目的。
可是,等到說好的那一天之前,卻生了一件事情。
在光暗聯盟為了利益分配磨磨蹭蹭的時候,亡靈終於開始大規模出擊了。
而它們的第一個攻擊目標,就是電族。
電族地處冰族之南,一邊靠海,算是個小族,但是個體攻擊力強大,亡靈也是有腦子的,避開不可能攻下的冰族,直接攻擊南部的電族,打算迅以滅族之威來震懾人類。
而到現在還沒有確定下統馭權的光暗聯盟軍根本無法作出適當的反應。
「潔絲藤娜……」雷婭的腦子裡顯現出那個驕傲美艷的女子形象,這樣的女子,被令人噁心的殭屍骷髏亡靈們逼到絕境,乃至死亡是多麼讓人類難以容忍的事情。
馬修一臉沉重。
冰律沙也緊緊皺著眉,這一刻,雷婭看到了他的猶豫和焦慮。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又一直愛著他的美女,就算刁蠻,就算死纏爛打,讓他避之唯恐不及,但人非草木,誰能無動於衷?晚上回房的時候,雷婭抓住他伸過來打算擁抱自己的手腕說:「去救她吧,既然想救,就去救她,別讓自己後悔。
冰律沙抬眼看著她的眼睛,沒看到虛假和試探,也沒看到嫉妒,只有一片平靜,不由皺了皺眉,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有些欣慰,又有些苦澀,沒再多說話,只是把她緊緊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