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正公酒家
不知道羊了羊,那就羊羊試試,難受啊,腦袋混醬的
夏國幣分三種;金幣,銀幣,銅幣。
金銀之間差率為十,銀銅差率為一百。
而大嬸說的十個夏國幣,通常說的是銀幣,因為銀幣和銅幣是在民間最流通的,金幣只在商賈、官家等上層流通,普通老百姓很難看到。
一年收十個銀幣的保護費,這筆錢數目對種地為生的村民可謂不小。
這位於仙人可謂派頭不小,收了保護費管事也說得過去,可啥事不管,吃喝玩在行,這算什麼事啊!
「村頭於家的姑娘不堪受辱投井死了,才十六歲呀,可憐的孩子,唉,還說是一個姓,一家人,特別照顧,竟然是……哎呀,你看看我這嘴,說這些幹啥子。」
這位大嬸還是川西過來的,過了很多年,可有些口語還是改不過來。
吃人一頓飯,聽了民情,雲尚暗自留下一個夏國幣,也就是一個銀幣後到道謝,離開大嬸家,這時雨停了,道路很泥濘,雲尚穿的是鹿皮矮幫鞋,可要不小心踩到水坑裡,那可要灌包的。
但是雲尚看似尋常人卻非尋常人,將傘綁在後背上,背手走向村頭於家。
在這裡果然找到了被五位姑娘侍候的於仙人。
「你是誰?」
雲尚不啰嗦,進屋將半裸的於仙人抓出來扔到院子里的泥水地上,抬腳踩在他脖子上,仙人跌落凡塵,艱難的質問雲尚。
「哪個峰的弟子?」
於仙人有修為,可對上雲尚根本就沒反抗的能力,他見雲尚問他哪個峰弟子,原本有些恐懼的心平靜下來。
雲尚易容了,但也看出是年輕人,於仙人估摸這人應該是宗門刑律堂的,只要不是江湖遊俠就沒事了。
「老子是天劍峰外事堂的於騫,堂主是我外甥,峰主是我外甥二舅媽的、三姨夫的、二姨媽的堂兄的……呃!」
雲尚氣的腳下一使勁,於騫差點沒憋死。
「你認識盧余倉嗎?」
「他老人家是我二姨七舅家大小子的……哎吆,大俠饒命啊!」
雲尚都無語了,腳下力道加重了些,於仙人受不了了,求饒了。
「再啰嗦,腦袋弄掉當球踢。」
人就是這樣,再滑頭的人,到了命都要沒了的時候就慫了。
於仙人的確認識盧余倉,而且頭兩天還來找過他,拿走了他搜刮的一年的一多半的保護費,說是去做什麼大事特費錢。
雲尚令小紅派人通知趙林過來處理善後,霧隱門雖然與宗門刑律堂沒什麼關係,可霧隱門可是熙祖的人,一句話刑律堂也得聽。
「小紅,追蹤到盧余倉了嗎?」
趙林帶人走後,小紅再次出現在村外,雲尚出了村與小紅并行問道。
「先是向西,後來又拐向東南,估計是奔仙池宗去了,哦,對了,我們在一個鎮上發現了雲熙的氣息,她在那裡停留過。」
「在哪個鎮,我們趕過去。」
「少宗主莫急,這都是最少三天前的事了,以雲熙的修為,三天已經在數千裡外了。」
雲尚想想也對,但還是要去那個小鎮。
小鎮名后柳鎮,雲尚到這裡已是第二天傍晚了,這個后柳鎮離著仙池宗不算遠了,在小鎮住下,去酒館喝點酒探聽些江湖事。
仙池宗這邊要比雲霧宗繁華些,畢竟離著海邊和遼陽洲、燕洲近。
而雲霧宗是在八千里林海中,開發也就兩百多年,
因為林海原本是妖族家園,人類強行入侵,自然開發的慢。
小酒館人還真不少,來來去去挺熱鬧,雲尚和小紅找了個靠窗戶的桌子,要了二斤牛肉,一壺烈酒,小紅喝了一口嗆得差點沒透過氣來。
「咳咳……」
咳嗽聲引起靠裡面一桌人注意。
這一桌為首之人方臉濃眉高鼻樑,大眼睛身軀高大的中年人有股不怒自威氣勢,這可不是短時間能練出來的,而是久居上位者經年積累起來的。
雲尚已經注意到他們開始關注他倆了,畢竟小紅修為要比九香差不少,無法真正凝體化形,修為高或者有特異能力的人,是能看穿她的。
顯然那位中年人看出小紅妖狐身份,嘴角上揚,頗具玩味的看著雲尚。
一個沒有修為的人同一妖狐在一起,顯然是被妖狐迷惑了。
但見妖狐沒有過分舉動,而且還對其恭敬樣子,實在是讓人詫異。
雲尚陶醉的樣子喝著酒吃著肉,微闓雙目打量著那個中年人。
「這人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搜遍了腦海的犄角旮旯,也沒有同這人有交集的印象。
那麼就有另一種可能,這人同他非常熟悉的人有著極為相似之處。
「太子涼?」
閃過這個念頭后,雲尚自己都嚇了一跳。
與太子涼相似的那就只有當今聖上,或者其皇兄弟們……也或許……
「姬仲?」
雲尚忽然想到了姬仲,姬仲是當今聖上的最小的、同父異母兄弟,也就是小皇爺,后不知什麼原因將他放到遼陽洲,再後來又被剝奪了爵位,至此下落不明。
從九香那得知姬仲找過妖虎王,可並沒有描述他長什麼樣子,妖虎王還說過,姬仲有可能會去妖狐谷找她。
眼前這人真若是姬仲那就太有意思了。
同疑似姬仲相鄰的一桌人,從行頭上看,是走江湖獵殺妖獲利的,這七人渾身透著股殺氣,似乎還有股血腥氣,這大概是人的一種聯想能力,殺過人的人,你就覺得他身上有血腥氣,你要不知道他殺過人,你或許什麼也沒覺察到。
忽然江湖客中一大漢『嗷』的一聲跳起來,回頭怒瞪身後鄰桌的人罵道;
「混蛋,你扎我幹什麼?」
「我沒有啊!」
鄰桌那位一臉的懵逼,他倆之間還有一米多的距離,自己始終規規矩矩的坐著,都沒敢亂動,怎麼可能碰到鄰桌的人。
確實疑似姬仲這一桌人都很規矩,不像江湖客那般粗獷豪邁的大吃二喝,大呼小叫,放肆的大笑拍桌子。
「特么的就是你,揍你呀的。」
江湖人就是這樣,直來直去,有仇不過夜,有怨立時報。
你扎我,我就給你拳頭。
事情就是這樣,不動手啥都好說,這一動手就麻煩了,這位大漢拳頭如個倭瓜大小,挨上定然不好受,挨打的人自然反應,起身阻擋。
「砰……咣,哎呦,稀里嘩啦,噼里啪啦……」
大漢的拳頭讓對方沒接住,砸了個倒退,後面就是桌子,一下子將桌子撞翻,疑似姬仲那一桌人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結果就慘了,大都是濺了一身酒水菜湯什麼的。
疑似姬仲的中年人臉色不好看了,沉下臉來。
跟江湖人別講那些沒用的,拳頭硬是老大,打贏了是大爺,輸了就輸掉了命。
中年人身邊有位文人打扮的人,他是想跟大漢講講道理,可大漢不想說什麼,見其出頭,掄起凳子就砸了過去,文人傻眼了,這人怎麼不講武德,不講道理,幸好中年人就站在身旁,揮袖將凳子甩到外面去了,大漢愣怔一下,知道遇上硬茬了。
可混江湖的不能退縮,於是七人都起來,並且拿出了兵器,這下亂了,喝酒的人站起來就跑,你推我攘的撞翻了桌子,踢翻了凳子,盤子碗酒罈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因為有小紅護著,位置又靠的邊,雲尚這邊還好,沒殃及到。
這一亂就驚動了掌柜的老東家。
「這是怎麼了?」
老東家倒是不瘟不火的,看著混亂的人和滿地的碎盤子菜肴,只是皺了皺眉。
「張翔特么的怎麼又是你?」
轉頭看著提著大砍刀的漢子,老東家聲音提高了些,怒斥道,看來這小子是本地的,即便不是本地的,也可能在這裡混了很久了,跟老東家面熟。
「這次不怪我,我喝著好好的,他拿東西扎我,忒痛了。」
「客官,這是怎麼回事啊?」
和事佬,拉架也好,不能偏袒一方,兩邊都得問問。
「不是我乾的,我都跟他說了,可他不信,還動手了。」
事情並不複雜,結果卻很複雜,因為大漢讓同伴揭開後背衣服查看痛的地方,卻什麼傷痕也沒有,甚至連個紅點都沒有。
其實誰都沒注意,有一微不可查的銀點與周圍皮膚略有差異,摸不出來,不是仔細查看也看不出來,就像皮膚上有那麼一點小斑點。
「恩?」
大漢愣了,剛才的確有針扎指尖那種痛感。
「明顯是他在故意找茬,掌柜的你看這事咋解決吧?」
文人這會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講理誰能講過他。
「張翔,你看呢?」
老東家把球提給張翔了。
「哎吆,哎呀喂來,我這裡面痛,痛的厲害,哎吆,我受了內傷,要死了,哇,我老婆八層新,房子剛蓋的,傢具新添的,我這一死,豈不都是人家的了嗎,我不甘心啊。」
我擦,這都可以!?
外傷沒有咱還有內傷,這回你驗吧。
淡定的老東家也傻眼了,人無恥到這種地步也沒誰了。
大漢真的痛嗎?
有點,畢竟身體里多點外物,自然不好受,可也不至於那麼誇張,要死要活的。
其實就是最後誰包賠損失的問題。
中年人也無語了。
沒奈何讓身邊那個文人模樣的人付錢。
十個金幣,老東家也愣怔半天,其實不值,十個金幣夠他一年的利潤了。
「憑什麼?」
文人有些不服氣,中年人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嘟囔著把十個金幣交給了掌柜的。
中年人帶人走了,走時深深的看了眼雲尚和小紅。
「真能忍,就是一個大寫的服!」
雲尚本來是想挑起兩家戰爭,他好從中觀察中年人這夥人的實力,再從言語中看看能不能看破他們身份,可這位疑似姬仲的中年人,竟然是忍隱大師,破財免災走人。
張翔也傻眼了,人家不跟他一般見識,老東家賺了他們卻毛也沒撈著。
「不行,這頓酒免單。」
張翔瞪著牛眼對老東家吼道。
「你試試看!」
老東家手裡惦著十枚金幣晃悠悠回了後面宅子。
「你們倆給老子買單。」
賴賬不成,一看酒館里就剩雲尚和小紅,這傢伙打起二人主意來。
「可以,但你要是告訴我他們什麼來頭,或者現在去揍趴下他們,我給你們買半個月的單。」
雲尚酒足飯飽伸個懶腰對張翔道。
「特么的你也欺負我們前柳七俠。」
張翔吼道。
「這是后柳,報錯名了,重來。」
雲尚嬉笑道。
「我們真的是前柳七俠。」
張翔想拍桌子,可拍了個空,桌子早翻了。
「行了,前柳就前柳吧,本公子剛才說的你可聽清楚了。」
「揍他。」
七俠中一人來氣了衝上來照著雲尚就一個大耳雷子,雲尚沒動,小紅抬起玉腳,呃!沒穿鞋,這玉蓮真的……
「砰……嗷……」
這位捂著襠不是好聲的跳著叫著。
「認識剛才這些人嗎?」
前柳七俠老實了,就那麼一位嬌滴滴的女子,一腳就可能廢了老二的老二,於是都捂著那地方不敢亂動了。
見沒人吱聲,雲尚招呼小紅,小紅還是赤著玉足向七俠走過來,腳下污垢不沾。
「啊,不,我說。」
先前一幫人張翔沒怕,卻被個看上去沒修為的公子哥的侍女嚇壞了。
前柳七俠修為也不錯,鍊氣化神巔峰,可對上中年人那一眾護衛,應該能拼上個不相上下,那些人沒跟他們斗,有原因的,一可能不想找麻煩,二明顯有人挑唆,中年人懷疑老東家他們玩仙人跳,另外一點就是雲尚和小紅讓中年人有些忌諱。
其他酒客都嚇跑了,唯獨他倆安坐,而其中還有個妖狐。
太詭異了。
「這些人是從燕洲過來的,是走海路,我等見其很富有,想找機會打劫,卻不想在這酒館撞上了。」
「燕洲,知道身份嗎?」
「不知道!」
「恩,你們走吧,不過我警告你們,敢打劫普通老百姓,我拔了你們的皮。」
七人哪敢再說什麼,也沒敢說那半個月買單的事。
雲尚扔下一把銅錢走出酒館。
「正公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