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再探敵營

紅羅國這位新任城守是真的想要攻破烏嶺城，調來了攻城車，投石機，車駑，衝車等。

戰鬥異常激烈；

投石機、車駑第一輪攻擊完后，攻城車，衝車和人抬著雲梯就沖了上來。

也幸好修好了投石機和車駑，不然這等大型攻城器具真的很難應對。

嚴明在城牆上指揮投石機砸對方的投石機、車駑、攻城車、衝車等，但效果不佳，老巴頭少了一條胳膊，他一看就知道嚴明沒怎麼用過投石機，有點瞎指揮，於是自己就上了城牆，由他指揮，效果明顯好多了，紅羅國的投石機被砸壞了三架，攻城車也被砸塌了。

就在大家歡呼時，紅羅國指揮官可能發現了老巴頭，指揮幾台車駑對準了老巴頭，稍一疏忽，老巴頭被車駑分解了，嚴明等心痛的破口大罵，這時紅毛鬼們也快要爬上城頭了，趙銘國怒吼著讓人向下面倒滾燙的桐油，點燃火把扔下去，頓時大火在城牆上下燃燒起來。

一個個火人也滾落下去，雲梯也燒毀了大半。衝車去撞城門，但是城門早就被石塊堵死了，使用了冰凍法，就是放一層石塊潑上一些水，用不多一會就凍上了，然後再放石塊潑水如此反覆，紅羅國想要破開城門很難。

城門那地方不能潑油燒，那就用石塊砸，城門樓那地方堆了好大一堆石塊，往下扔就是。

老巴頭死了，屍骨都找不全，二小他爺爺上來了，繼續指揮投石機，二小他爺爺死了，葛麗的爹上來了、、、、、

你來我往，戰到中午，雙方的大型攻防武器毀的差不多了，紅羅國死了多少人沒人有功夫去清點，但城上卻損失慘重，二十多人戰死三十多人受傷，來支援的傷殘退役老兵死了十多位。

相當慘烈。

紅羅國那位新任城守是鐵了心要拿下烏嶺城，大型攻城器具沒剩多少，那就用人堆。

大概他也看出了守城軍兵不多，是想磨死守城的人。

一波波攻勢不間斷的推進。

「他這是孤注一擲啊。」

形式不妙，嚴明露出凝重之色。

老兵那一捆梭槍早就沒了，他說要十個八個紅毛鬼的命，那基本差不多，現在正用連弩射擊，羅軒給他當助手，裝填箭矢，兩人配合模切，殺敵頗多。

梭槍沒了連弩箭矢也不多了，可紅毛鬼攻城氣勢不減，城下死屍數百了，這城守看來挺冷血的，扔進去三分之一的人了，他站在後面，冷眼看著，並沒有要停止攻擊的意思。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我們耗不過他們啊。」

老兵也是一臉憂色。

人家跟你耗上了，可是邊軍沒那麼多人，物質也不充沛，時間長了真的耗不起，可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耗著。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紅羅國人死了一多半了，而城上能戰鬥的不足百人了，最要命的是，桐油沒了、連弩箭矢沒了，石塊也沒了，現在只能用弓箭反擊了。

見城上箭矢稀疏下來，新任城守一揮手，他身後的車輛苫布掀開，露出了十架嶄新的輕弩炮。

嚴明一看倒吸了口涼氣，這傢伙夠陰險的，竟留有後手，輕弩炮對守城人殺傷力極大，有這東西往哪一擺，他們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這下危險了。」

「怎麼辦？」

趙銘國問道。

還能怎麼辦，他們這回被動了，可也沒辦法。

「告訴於大人，做最壞的打算，把庫中兵器都拿出來，

能拿動兵器的都上城來，就算戰至剩一人，也不能讓紅毛上的城來。」

這是打算拚命了。

形勢嚴峻，戰事慘烈。

老兵已經沒有可用遠程攻擊的武器了，抓起單刀準備拚命。

「您歇歇，該輪到我了。」

羅軒把老兵扶坐下，收集周邊能收集的箭矢堆在腳下。

「我給你撐盾。」

「好。」

紅毛有了輕弩炮，形成全面壓制，剩下的三百多人抬著雲梯蜂擁到城下，架上雲梯向上攀爬。

有輕弩炮壓制，嚴明等抬不起頭來，唯有手握彎刀，準備肉搏。

羅軒在老兵掩護下，飄忽不定的出現在垛口，每出一箭就帶走一紅毛生命，他和老兵負責的這一段攻城紅毛，紅毛還沒攀到一半，就滾落下去。

因此他也被城下操控輕弩炮的重點關注了，老兵換了五個盾牌了，雙手血肉模糊。

羅軒兩人一弓阻擊了兩架雲梯的敵人，嚴明發現了兩人的訣竅，馬上組織類似的組合反擊。

終於勉強阻擋住了紅毛衝上城頭，但形勢並不樂觀，輕弩炮太犀利了，傷亡越來越多。

就在這時，老兵突然痛呼一聲，手中的盾牌滑落到地上，羅軒趕緊蹲下，回頭查看，發現一支弩箭穿透了老兵胸膛。

「啊、、、不。」

羅軒悲呼一聲，抱住老兵，眼淚止不住的狂涌而出。

「小軒子，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已經是男子漢了，收起那不值錢的眼淚，人都有一死，我殺了那麼多紅毛鬼，值了、、、記住，給我好好活著，替我多殺些、、、、」

老兵走了，羅軒將其慢慢放下，抹去了眼淚。

「啊、、、、、！」

羅軒仰天怒吼，背上弓和箭壺，撿起老兵的彎刀，猛地跳出牆垛，一腳把剛露頭一紅毛踹了下去，頭下腳上，雙腳勾著雲梯兩側，唰的滑了下去。

「小軒子回來。」

發現羅軒舉動的嚴明等人焦急的呼喊。

可羅軒不顧一些的滑下城，一路下來，六七位紅毛被他斬殺，快到地面，腰一挺，倒置的身體反轉穩穩的落地，深吸一口氣，怒吼一聲沖向敵群，舞動雙刀，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老兵的犧牲，確實刺激了羅軒，但是他沒有失去理智，他很清醒自己要幹什麼。

他要干老酒鬼當年乾的事，雖然他的能力遠不如老酒鬼，但要比嚴明等強很多。

老酒鬼在的時候，每當小城出現危機，他都會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拿著彎刀，獨自出城一趟，危機隨即就解除了，唯一的失誤，就是那次喝醉了，結果羅軒的父親及一百五十位壯士殉職。

因為內疚，所以他收養了成為孤兒的羅軒，把一身的本事毫不保留的傳給了他。

小小的身體蘊含著巨大的能量，羅軒如下山猛虎般一路殺下去，他的目標是那位新任城主。

擒賊擒王，老酒鬼就是這麼乾的，出城遊走一圈，那些頭頭腦腦們就身首異處了。

羅軒還沒那本事，但一個目標他還是自認為能辦到的。

羅軒的舉動，新任城主看到了，但沒太在意，以他的體魄能裝下羅軒還有餘富，所以沒瞧起羅軒。

等羅軒殺到他眼前，這才大吃一驚，可羅軒沒讓他吃驚多久，雙刀寒光一閃，新任城主腦袋就沒了。

殺了城主，羅軒轉身奔輕弩炮殺過去，操控輕弩炮的人一看城主被殺了，殺神奔他們來了，轉身就跑，不跑等死啊，城主能力他們知道，都沒反應就被人殺了，自己算個屁呀，跑吧。

樹倒猢猻散，城主死了，誰還有心思再打下去，逃吧！

剩下不到三百人，玩命的向峽谷中跑去，羅軒追著砍殺，嚴明看了一眼同樣吃驚張大嘴的趙銘國。

「下城，殺他狗日的。」

羅軒殺了城主，一人追著一群人砍殺，刺激了一眾將士，轟然一聲，各抄彎刀順著雲梯下了城牆。

好嗎，不到百人追殺近三百人，這仗打得沒誰了。

跑的快追的也快，沒多久就出了峽谷，紅羅國邊城就出現在眼前，城門大開，敗逃回來的的人進了城，追殺的人也進了城，城門兵一臉的懵懂之色。

「這特么怎麼回事？」

「誰知道啊。」

十幾人還沒弄白怎麼回事，後續趕過了的嚴明幾人，上前齊了咔嚓就把人給砍了。

「你們幾個守著城門，我追過去你看看。」

l嚴明吩咐一聲就進了城。

這時城裡火起，濃煙滾滾，原來羅軒追到紅羅國邊城，也恢復了冷靜，他不知道城中還有沒有軍隊，所以停下來招呼追過來的人四處放火。

不一刻，大火蔓延了大半個城，嚴明也找到了羅軒等人。

「差不多了，撤。」

嚴明等托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烏嶺城，城牆上站滿了於大人組織來增援的人，攀上城牆，眾人得知勝利了，而且還放火燒了紅羅國邊城，頓時歡呼起來。

「於大人，勞煩你組織人打掃戰場，哦，別忘了把城外那些輕弩炮弄進城了，那可是好東西啊。」

「沒問題，你們去吃飯休息，剩下的交給我了。」

羅軒一戰成名，美譽堪比老酒鬼，但是羅軒沒有一點喜悅，他抱著老兵來到老酒鬼墳前，用彎刀砍著凍得比石頭還硬的土地，一點點的挖著，一直到深夜，才在老酒鬼墳邊上挖了一個坑，將老兵下葬。

「師尊，弟子不如您，沒能像您那般輕鬆化解危機，死了很多人，愧對您的託付，我把一直護著我的老兵帶來陪著您、、、、」

沒有酒，羅軒磕了頭，有些沮喪的，蹣跚著回到營房，也沒吃飯，倒頭就睡了過去，他太累了，一股激情支持著他堅持到現在。

另一位張姓老兵托著一條傷腿來到羅軒床前，輕輕的給他蓋上被子，嘆息一聲；

「唉，羅老哥，你的孩子拯救了全城人的性命，你可以瞑目了。」

這一戰下來，過後統計，斃敵八百餘，繳獲十台輕弩炮等，燒敵城一座，自己傷亡百餘人，退役傷殘老兵陣亡十六人、、、、、

總的來說，這是一次巨大的勝利，嚴明委託於大人寫了份戰報，派快馬送往燕都，並申請增兵若干，催促糧草軍用物資儘快送過來。

原來軍中沒有好馬，現在富了，繳獲了十多匹紅羅國戰馬，這些戰馬野性耐寒，不是中州能有的。

羅軒這一睡，睡了兩天兩夜，嚴明都忍不住要強行將他叫醒，以為他出了問題，張姓老兵阻止了他。

「他跟老酒鬼習得一種奇功，只是他年齡還小，這一次可能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沉眠幾天對他有好處。」

「可是他、、餓著呢。」

「我與老酒鬼比較投緣多少知道些，小軒子這種狀態是一種自我修復，應該沒問題，待會你叫人去弄只兔子回來燉了，他醒了飽餐一頓就沒事了。」

「不用弄兔子了，咱們弄回來不少死馬，正燉著呢，準備給全城的人改善一次伙食，我叫人弄快好的給他留著。」

上次搶糧在峽谷阻擊遇到一隊騎兵，那次射死不少戰馬，紅羅國人沒往回弄，都扔路兩邊了，於大人打掃戰場都給弄回來吊上城，準備給城裡人加餐，大家很久沒見葷腥了。

羅軒睡醒了，張姓老兵給他端來五斤馬肉，最好的那種，三大碗米飯，從紅羅國那搶來的糧米做的。

羅軒真的餓了，全吃了，看的張姓老兵一愣一愣的，這飯量，一頓夠他吃三天的，吃過了飯，張姓老兵早就為他準備了泡澡水。

等羅軒換上一身粗布棉衣褲，披上獸皮披風，帶上狐皮棉帽子后，還真是酷斃了帥呆了，如果給有條件，給他一身貴族服飾，絕對是貴族少女傾慕的要死要活的對象。

「羅將軍找你，你過去看看吧。」

張姓老兵托著傷腿收拾，羅軒很不好意思，想要自己來清理。

「將軍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快去吧。」

羅軒來到嚴明處。

「你小子醒了，哈哈、、我以為你睡過去了，來坐下。」

把羅軒按坐在木凳上，給他倒了一碗熱水，羅軒受寵若驚。

「本來是想讓你多歇息幾日，可是今天我總是心驚肉跳的，感覺要有大事發生，去那邊查探，你也知道、、、、」

羅軒有點不好意思，畢竟羅軒是個編外，還是個孩子，剛打完仗，還沒休息好，又勞煩人家，終歸是內疚的很。

「沒事，我準備一下，也該過去看看。」

就這樣，羅軒再一次出城去紅羅國邊城探查敵情。

這次再進紅羅國邊城已經不那麼容易了，戒備森嚴，進城后，來到城主府，裡面漆黑一片，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紅羅國人也有避諱？」

顯然，兩任城主死亡，新來的城主大概是不想再用老城主府了，換了地方。

紅羅國邊城被羅軒他們當了一把火，燒的不輕，還能聞到焦糊味，能看到過火的痕迹，紅羅國人災后重建的能力挺強。

找了半天，在東城一處大宅找到了新的城主府，潛到窗下聽了一會，忽然門開，一人走了出來。

「誰？」

常年與紅羅國人打仗，邊城的人都通兩國語言。

被發現了。

那人大喊一聲，抽出後背上的雙手大劍，衝過來對著羅軒摟頭就砍。

「是高手。」

羅軒敏銳的發覺，這位紅羅國劍士能力不俗，是個強勁對手，好勝之心正是少年心性，是好處也是弱點。

時機不對，避而遠之，羅軒忘了老酒鬼常念叨的話，拔出彎刀就與這位劍士戰在一起，羅軒有內氣支持，看似弱小，但能量爆發，一下子崩開了劍士沉重大劍，順手橫切，劍士也挺靈活，豎劍格擋。

叮叮噹噹火星四濺，轉眼數招以過，這時屋裡和周邊的護衛趕過來，想要圍攻羅軒，羅軒一看事不好，虛晃一招，轉身翻出圍欄消失在黑夜中。

羅軒好在警醒的快，沒有把自己陷入危機中，及時脫身。

他的輕身術很高了，能背著十顆人頭，攀爬兩丈多高城牆。

不敢在城裡呆了，出城轉了一圈，發現屯糧的地方改在城北了，他還想再放一把火，可見戒備森嚴，沒敢涉險，他在尋找軍營，-城內看了，有五六百人，但他總覺得，這位新城主不會帶這麼點人，後來在西面那個儲糧地找到約五百偽裝埋伏的人。

「我擦，挺陰險的，但不知用兵之法，貴在不復，我們怎麼可能會再來。」

找到下半夜，終於有了新發現，在城東一片樹林內，竟然隱藏這一千騎兵，一千步騎，還有很多攻城器具。

羅軒終於相信了戰將那特有的對危機來臨的敏感，嚴明心驚肉跳，應該是種說不明白道不清的特異感應。

回到烏嶺城，嚴明站在城頭坐卧不安的等著他。

「沒傷到吧。」

見羅軒回來，這吊著的心算是落下了，拉過羅軒一頓檢查，發現他手臂衣服被利器劃了一道口子，心一緊。

「這是怎麼回事？」

「那邊有高手，被我遇到了，過了幾招，挺厲害的。」

「我是讓你去查探，不是讓你、、、唉，算了，能安全回來就行，以後別干冒險的事。」

羅軒隨後把所聽到的，說看到的對嚴明趙銘國等詳細的彙報一邊，眾人聽罷，都對上回搶糧的事後怕不亦，也暗嘆真是天見可憐，饒幸成功。

但對紅羅國增兵感到憂心。

援兵和物資看來一時半會到不了，沒辦法，只能利用現有物質，布置防禦。

還好，半個月過去了，紅羅國沒有攻城，這時天以暖和開始化凍了，雪不見了，山坡上能看到一點綠意了。

千呼萬喚的物質及援軍終於來了，但是沒等嚴明等高興，一個突來的消息給了他們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