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元蒙鐵騎殺來
揭陽城是座富饒的大城,元蒙騎兵不去打揭陽城主意,怎麼執意針對清河城?
羅軒突然想明白了:攻城器具。
元蒙騎兵沒有攻城大型器具,所以他們認為清河城是邊城,應該有,襲擊了清河城,得到攻城器具,再攻揭陽城。
「看來元蒙還有後續部隊,這兩千騎兵應該是前鋒,元蒙也看中了燕王的地盤,這麼說燕王危亦。」
羅軒的分析讓塗山頓悟。
「那麼說來,這場大雨救了我們。」
「是的,渾河發水他們突襲我們變成不可能,於是去了揭陽,大概揭陽守備比較謹慎,沒能讓他們得逞,於是轉過頭來,又打我們的主意,看我們好欺負怎麼的,準備好,但非必要不要傷了馬匹,我們缺的就是戰馬。」
「明白了。」
這一刻,塗山是對羅軒真的服了。
人家的腦袋怎麼長得,自己白活這麼大的歲數了。
「唉,人比人、、、得活著,貨比貨、、得留著!」
塗山自嘲,苦笑搖頭,看著遠去的羅軒。
現在三個隘口,有三位將領帶隊,其一是塗山,中間的是塗山原來的副將,吳恭,是一位年輕將領,善使一把長桿大刀,看其體魄,應該是位猛將。
最東面是趙銘國帶領,嚴明看家。
這也叫分梯次作戰方案,一旦前面沒能完成阻擊,或者某一處出現差錯,讓敵人過來了,不至於把老家丟了,這最後一道防線是最堅固的,但需要一位善守的大將指揮,嚴明無疑是最善守的。
羅軒很羨慕騎兵,突擊一陣風,只要訓練、指揮得當,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羅軒對當前的局勢也是頗感無奈,燕國肯定會大亂,可他們這點實力,那就是風中的小草,稍有不慎,就會被連根拔起吹得無影無蹤。
元蒙騎兵應該對揭陽山地形不熟悉,他們在山南翼盤旋很久,最後還是找到了三條進山的路,當然是馬能行走的。
羅軒早就踏查過了,能通過大隊人馬的整個揭陽山只有這三條路,其他的地方倒是也能翻山越過,但非常難行,不論哪個帶兵的,也不會走那崎嶇難行的路,除非小隊人,躲過這三處駐軍去完成偷襲任務。
這三條路只能勉強走一輛馬車,騎兵也就只能排成一列行走,所以不出所料的,一千騎兵分成三股進了山。
如果在平原,清河城這三百來人遇到一千騎兵,能逃則逃,逃不了就只能被屠戮,可是在這騎兵施展不開的地方,只要布置得當,完成阻殺也不是不可能的。
今天這場伏擊戰,甚至可以載入史冊,第一輪伏擊,三處就幹掉了三百多騎,接下來就更有趣了,三百多人追著元蒙騎兵殺,最後統計,驚慌跌入山崖,掉入溝塹,滾落山坡的元蒙騎兵四百餘人,只有不到三百多騎狼狽逃離山區。
羅軒的宗旨就是對元蒙騎兵不留活口,傷殘一律補刀殺死,退掉盔甲扔進山溝里,戰馬無論死活,務必收繳回去。
三百多人收繳戰利品忙不過來,羅軒只好親自回去調來三百多身體尚可的人過來幫忙。
他們先把完好無傷的戰馬牽回去交給嚴明,然後再把盔甲兵器用車拉回去,最後是能找到的傷殘和死馬。
一戰收穫頗豐,但是大家還是很清醒的,那就是元蒙騎兵隨後的報復。
「來自揭陽方面的報復可能性不大,元蒙騎兵認識到了騎兵在山區的短板,不會犯第二次錯誤,
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元蒙騎兵將領我們不熟悉,不知道他們用兵風格,如果遇到個庸將,二次來襲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布置防禦是必要的,我也會派斥候嚴密監視敵動向。」
羅軒喝了口茶。
「來自西面的威脅可能性比較大,但有渾河這個天塹,只要河水不消,他們過來也不容易,搭橋?草原最缺的就是樹木,可即便他們有搭橋器具,我們也不會讓他成功的,增加延河巡邏的人,延伸到揭陽山,現在不是有馬了嗎,利用上,多準備些火箭和機動人員,如果發現元蒙人出現,就要嚴密監視、、、」
慶功會上,羅軒分析當前形勢,眾將聽罷深以為然,最後嚴明開始布置。
坐守孤城,就要小心謹慎,因為他們沒有援兵,甚至之後可能物質供應都是問題,想要生存下去,著實困難。
羅軒建議提出了,剩下的就是嚴明這個守備的事了,他還要去做另一件事,那就是如何解決之後的物質和兵源。
沒有物質,也就是說不儲備足夠的物質,他們是不敢擴軍的,武器裝備落後些還可以,但是沒有糧食最可怕。
今年開荒種些秋麥,但收成肯定不大,畢竟他們過來時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沒有功夫去組織開荒種田。
最近的是揭陽城,可現在不能打他的主意,畢竟人家還在提供物質,不論多少,總歸是在撥給。
烏戎國那邊這個季節就算劫到糧食,這個運輸也是問題,那麼寬的河道,濤濤的大水,沒有船是不行的。
東面倒是有幾座城,估計現在大多數都被紅羅國侵佔了。
真的讓人頭痛啊。
最後羅軒把主意打到元蒙頭上,他要在獅子群里搶肉吃。
於是羅軒跟嚴明打了聲招呼,去上游過了渾河,深入到大草原中去了。
有元蒙人的衣甲馬匹,他還跟塗山學了幾句元蒙人日常用語,可謂是準備充沛。
深入百里,發現了放牧的痕迹,卻沒見到人,這讓羅軒感覺到了不妙,可能預測成真了,這邊百里內牧民撤離了,這是要準備大戰啊,又深入五六十里,終於、、、
終於讓他看到了極為震撼的一幕,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軍帳,真可謂人喊馬嘶刀槍耀目。
「我擦,元蒙這次所圖頗大,這麼多人馬,估計的上十萬餘,這是要對燕地勢在必得啊。」
十萬元蒙鐵騎真要進入燕國,那可是橫掃一片,勢不可擋,相較於元蒙鐵騎,紅羅國算個屁啊。
「他么的但願他們瞧不上清河這小破城,不然都不敢說什麼螳螂擋車的話了,清河城怕是連螻蟻都算不上。」
羅軒看著元蒙聯營,一陣陣無力感襲來。
阻擋那都不敢去想,但是搞點破壞還可以,既然來了,那就搗搗亂。
趕緊回去向燕王稟報!
沒用的,燕王被困燕都,自顧不暇,告訴他元蒙來襲,他也無可奈何。
「放把火燒他糧草。」
這招可行,成功了能拖延他們進攻時間。
說干就干,當天晚上,羅軒解除盔甲,把戰馬藏在一個小水潭旁的柳林中,潛進元蒙軍大營。
元蒙軍大營防範並不嚴格,畢竟在自己境內,還有就是元蒙人好酒,吃喝完了,又是摔跤,又是跳的,折騰到半夜,軍紀也不嚴,甚至是渙散。
羅軒在元蒙軍大營轉悠到半夜,等人家鬧夠了,消停了,終於找到囤積糧草的地方,可是真的要放火燒糧時,卻犯了難,大夏天的沒有風,糧草又比較潮濕,沒有足夠的油料,這火可不好放。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渺小的。
最後羅軒也就是能做到什麼程度就做到什麼程度,放了一把火,沒取得多大效果,不一會就被人給撲滅了,引起一點騷亂,卻沒引起他們重視,以為是不小心碰倒了火把引起的。
放火燒糧沒幹成,那就對戰馬下手,他把圈馬的柵欄門打開,把馬放了出去,這次騷亂大了些,實際也沒取得多大破壞效果。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媽的,我去殺你們幾個萬戶、千戶試試。」
羅軒也被折磨的心浮氣躁了。
所以說,一個人你再厲害,對於大兵團來講,真的是螻蟻憾象。
十萬人不能說是元蒙全部軍力,三分之一應該差不多,出動三分之一的力量奪取燕地,運作得當,還不是太難的事。
羅軒畢竟受老酒鬼教導,不是蠻幹逞能自己武力的人,他是智者,武力服務於智慧。
所以刺殺了數位疑似千戶、萬戶的人,並沒引起注意,當他覺得天快亮了,干最後一票,找到一處較大營帳后,發現裡面一位彪悍的人干著少兒不宜的事。
這個營帳比較大,外面有很多衛士護衛著,他用短刀把營帳割開一條縫隙,向里觀望,一位捲髮卷鬚,渾身腱子肉的彪形大漢,正在折磨幾位女人,其中有兩位疑似中州人,這兩人被馬鞭抽的渾身是血,捲曲在那裡、、、
在兩位可能很難活下來的疑似中州女人身邊,還有個小女孩,她縮在在那裡,小臉煞白,淚痕滿面,小身軀瑟瑟發抖。
「他么的該殺。」
羅軒怒了,輕輕劃開帳篷,慢慢鑽進去,身形一閃,就到了元蒙人身後,在元蒙女人驚恐的睜著眼張著嘴,想喊卻喊不出來時,彎刀劃過元蒙男人脖頸,好大的一顆人頭滾落砸暈了那位發現了羅軒的元蒙女人,羅軒迅速打暈了另兩位元蒙女人,趕緊後退,營帳內下了一場血雨。
收起彎刀,沖驚恐的小女孩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查看那兩位被鞭策渾身是血的女人,發現已沒得救了。
「小妹妹,你找件衣服穿上,我帶你離開。」
羅軒悄聲對小女孩道。
小女孩愣怔了一下,顫巍巍站起來,找了一件衣服披上,由於不合身,羅軒找了根帶子束在她腰上。
「跟著我不要出聲。」
就這樣,東方天邊出現魚肚白時,羅軒帶著小女孩終於出了大營,找到柳林中的戰馬,穿戴上盔甲,抱起小女孩,跳上馬,快速向東方飛奔而去、、、、
回到清河城,在一眾詫異目光注視下,羅軒把小女孩交給葛麗照看,快步走進守備府。
把他深入草原所見所聞彙報給嚴明。
「你應該寫個軍情報告給揭陽守備容奇。」
看著被驚得面色變化不定的嚴明,羅軒提醒他道。
「你寫吧,我喝口水壓壓驚,他么的,看來我們要撤到山裡躲避鋒芒了。」
羅軒沒推遲,很快寫了一份軍情報告交給嚴明,嚴明派人送往揭陽。
盡人事安天命而已。
「暫時我們還不至於走那一步,但是有所準備還是可以的。」
羅軒覺得元蒙大軍不至於針對他們,但也說不定會派一部分人馬了滅了他們,所以還是比較支持嚴明的想法,實在不行撤進烏嶺暫避。
第二天,嚴明就開始派人去烏嶺山上找合適的地方築屋。
「最好能找到一處大點山洞,把糧食等先搬過去,人到好辦,情況糟糕到不可抗拒時撤離也來得及。」
嚴明召集將領們來開會,通報了羅軒探來的消息,也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大家。
說到找山洞,眾人都看向羅軒。
「附近還真沒有,不過沿著清水河向下遊走不到十里,有個建舊城時留下的採石場,你讓楊八爺帶人去看看能不能利用上。」
楊八爺是土木工,修繕舊城時,就是他負責的,也是退役老兵。
「行,明天就派人陪八爺過去一趟。」
未雨先綢不為過。
兩天後,相當震撼的一幕出現在草原上,普天蓋的的元蒙騎兵真的來了。
清河城早就按著羅軒要求偃旗息鼓,除了駐紮在揭陽山的人馬不動外,余者全部躲在城中,連煙火都熄滅了。
城門打開,卻沒有一個人影。
果然有騎兵來到渾河西岸,徘徊了一陣揚長而去。
也虧了這些時日陰雨不斷,渾河水依然濤濤,元蒙騎兵不能邸近,不然還真的去山上躲避了。
大概是元蒙騎兵遠遠的看著清河城像座空城,人大概都跑了,這孤懸在在外的小城,元蒙大軍不感興趣,不過當他們與先鋒軍回合后,得知曾有七百餘人馬折在這座小城守軍中,是不是一怒之下過來掃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