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到底圖個什麼?
乾屍試圖用完好的雙腿反擊,可剛抬起來,就被蘇子幕一棍掄倒,摔在地上滑出去十多米,撞在牆上才停下來。
這一回,蘇子幕沒給它重新站起來的機會,衝過去抬腳跺在乾屍胸前,踹得它弓成蝦米。
蘇子幕舉起短棍就是一通亂砸,乾屍不止舉起兩隻胳膊,還把兩條腿架在頭上,整個人團成個球,死死護住腦袋的同時,還夾住了蘇子幕的小腿。
蘇大主播像個發了瘋狂的屠夫似的,不管不顧瘋狂輸出,咔嚓噼啪的斷骨聲不絕於耳,不過片刻,乾屍的四肢全部斷成幾節,就連那條斷臂都不例外。
大好的頭顱暴露在蘇子幕面前,他卻感覺到體內的真元開始消退。
雖然打殘了乾屍,可一旦打回原型,鹿死誰手就不好說了!
成敗在此一舉,蘇子幕高高舉起短棍,運足全身的力氣狠狠砸下。
砰——
乾屍的腦袋四分五裂,剛剛還揮舞不停的手腳失去控制,僵在半空。
終於解決對手,充斥蘇子幕全身的強大真元,也在這一刻悄然散去。
他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直喘粗氣,隨即,像個傻瓜一樣哈哈大笑,狀若瘋癲。
莫問和吳仁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視線在乾屍和蘇子幕之間來回挪動,表情暴傻。
激戰過後,石室中滿地狼藉,來的時候十幾個人,如今不是死傷就是失蹤,活著的只剩下三個。
過了一會兒,蘇子幕喘勻了氣,拄著短棍站起來,心裡前所未有的暢快。
同樣倖存的莫問和吳仁,卻在這一刻呆住了,腦袋上冒出一排整齊的問號:磕了那麼多天魔丹,這小子居然還能讓起來?
莫問強撐著坐了起來,挪挪身體靠在牆邊:「蘇,蘇老弟,你沒事吧?」
蘇子幕這會兒心情好,樂呵呵地回道:「當然沒事,你看我像有事嗎?」
怎麼說也同仇敵愾,一起跟乾屍拼過命,蘇大主播寬宏大量,之前那點小過節就此揭過。
莫問和吳仁臉上直抽,就是沒事才不對勁兒啊!
「你怎麼還能站起來?」吳仁忍不住道。
蘇子幕迷糊了:「能站起來不正常嗎?」
「經脈沒事?」莫問又問。
「沒事啊!」蘇子幕攤手,一臉無辜,「你們倆沒毛病吧?」
「那是天魔丹!」莫問聲音都變了,「天魔丹懂不懂?」
「懂啊,激發潛力的丹藥,對吧?」蘇子幕說。
「對,也不對。」莫問捂住胸口,很痛苦的樣子,「此乃虎狼之葯,吞服之後真元暴漲,卻是以耗盡潛力生機為代價,短則半日,多則三天,必死無疑。」
看他的樣子不像扯蛋,蘇子幕頓時驚呆:「不會吧?」
他確實對天魔丹有一些負面猜測,但是連磕了幾顆都沒啥特殊的感覺,心裡只當這玩意的副作用沒什麼大不了。
直到這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莫問和吳仁倒地不起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天魔丹的副作用。
莫、吳二人對視,死寂的雙眼現出幾分希望。
莫問道:「蘇老弟,我與二弟吞服天魔丹,此刻丹田碎裂,百脈俱廢,不過是等死的廢物而已。但你連吞數顆卻毫無異常,必然有一番非凡際遇!」
說到這裡,他突然卡住了,心裡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黯然和酸澀。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為什麼這樣的機緣都屬於別人?
蒼天無眼啊!
蘇子幕聽他這麼講,心裡也生出幾分擔憂,趕緊操縱真元遊走周天,不論丹田還是經脈都沒問題,就連真元,都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就好像剛剛狂吞虎狼之葯,與乾屍對拼的那個根本不是他。
似乎,真的沒副作用啊!
不對,不是沒有副作用,而是這倆人的經脈太脆弱,而他是全身強化的鍛體,論丹田經脈的堅韌程度,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就好比水龍頭上套個氣球,很容易就被水壓撐爆,可是換成真正的水管呢?
蘇子幕與其他人的差距未必有那麼大,但經脈更加堅韌,所以,他才能連吞天魔丹,卻又平安無事!
他立刻撿起那個瓷瓶晃了晃,裡面似乎還有幾顆,立刻滿意地收了起來。
從今往後,這玩意就是他的保命底牌了!
吳仁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的思維複雜到極點。
莫問道:「蘇道友,在下時日無多,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道友成全。」
蘇子幕嘆了口氣,實在不忍心拒絕一個將死之人:「說吧,我儘力。」
莫問立刻從乾坤袋裡掏出一亂七八糟的玩意:「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一點家當,若是方便,請道友幫我送到彧州青雲山,東西交給我女兒,靈石便與你作報酬。」
說到這裡,他灰暗的臉上忽然透出幾分異樣的光彩:「小女名叫庄秋怡,乃是青雲派外門弟子。」
蘇子幕好奇地問道:「你就不怕我私吞?」
他雖然缺乏常識,卻也能看出這些東西泛著一層靈光,必定來歷不凡。
莫問苦笑:「庄某還有選擇嗎?」
蘇子幕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就是兔死狐悲:「好,我答應了。」
說罷,將靈石收起來,餘下的東西,還是裝回莫問的乾坤袋,直接揣進懷裡。
「你呢?」蘇子幕問吳仁。
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吳仁直接交出乾坤袋:「吳某無兒無女,些許外物,道友若是看得上就收下,若是看不上,一併給秋怡侄女就好。」
蘇子幕嘆氣:「你說你們,到底圖個什麼呢?」
莫問道:「小女資質不高,卻比莫某強得多,至少還能進個正經門派,我這個不成器的父親,只能用一點不入流的手段,為他搞一點修行資源。」
聽他自稱莫某,卻有個女兒姓庄,蘇子幕忽然想起一句話:面具戴久了,還真成你臉了?
看著莫問期待中帶著忐忑的表情,他忽然想起前世那些子女考進一流大學,卻又無力供給的老父親。
雖然是不同世界,可不論在哪個世界,父母對子女的付出卻是毫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