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想死,沒門
「完了完了……」
侍女聽雪一看小姐這個樣子,就知道她被勾起了傷心事。
心下有些懊惱,早知道就該拉住小姐,不讓她過來的。
都怪那個傢伙。
她橫眉怒視院子里的那個捕頭。
……
「你找死!」
院子里,趙延年聽到程仁又提起昨天他被當眾押送到衙門的屈辱經歷,不由爆跳如雷,「給我弄死他!錢師傅,上啊。」
那位懷中抱著一柄長劍的錢師傅上前一步,如同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緊盯著程仁,說道,「程捕頭,人情所累,不得不出手,得罪了。」
程仁一手扶在腰間的長刀上,警告道,「你可想清楚了,這是包庇罪犯,拒捕,外加襲擊執法人員,罪很大的。我可以當場將你逮捕。」
錢師傅笑了。
原本,他對這位敢抓趙公子的捕頭,心裡是有些佩服的。現在看來,這人只是腦子不正常。
他拔劍而出,說道,「你可以試試。」
他出身貧寒,能成為武者實屬幸運,所以數十年來,練功都極為刻骨。
等到了武道三重,自知無法更進一步。便將所有精力,都用於鑽研劍法。
他的《奔雷劍法》,已經有二十年火侯。
自認在劍法上,整個玉風郡的武道三重中,沒有任何對手。
哪怕是館主,在劍法的造詣上,也不如他。
錢師傅劍指程仁,說道,「拔刀吧。」
程仁說道,「不必了,來吧。」
「哼!」
錢師傅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竟敢如此輕視於他。
他再無二話,一劍刺出。
哧!
一道劍光有如電蛇一般,朝程仁刺去。
奔雷劍法之名,果然劍如其名,迅若奔雷。
這志在必得的一劍,卻落了空。
錢師傅心頭一凜,這位程捕頭,果然有點本事。
倏時間,他一劍快過一劍。
刷刷刷……
眨眼間,一連出了五劍。
卻盡數落空。
他立時明白,這是生平未遇的大敵。神色變得無比凝重。
……
「咦?」
一旁的屋頂上,福叔發出一聲驚咦。
那位程捕頭此刻展現出來的實力,有些驚到他了。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此人所用的,都是最基礎的身法。只是,將這最基礎的身法,練到了純熟無比的地步。
像程仁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境界,一點也不稀奇。
能將一門身法練到這種地步,就極其不簡單了。
這是一個武道奇才啊!
福叔想到這裡,下意識看了小姐一眼,見她的眼中透出一絲異彩,便知她起了愛才之心。
這幾年,小姐一旦碰見資質不凡的年輕人,就會親自指點其武功,還會送錢,甚至傳其功法和武功。
不過,以往能得她青眼的,至少也得是武道四重以上。
「好!」
突然,福叔聽到小姐喝彩一聲,這才發現,那邊已經分出了勝負。
只見那錢師傅手中空空如也,那柄劍,已經到了程仁的手中。
竟是空手將其手中的劍奪了去。
福叔看著那位錢師傅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也不由惋惜,此人的劍法,在他這個境界來說,算得上不錯。
可惜,遇上了程仁這樣的奇才!
……
院子里,趙延年幾人看見錢師傅戰敗,受到的震動更大。
「廢物,你不是說自己的劍法冠絕玉風郡嗎?怎麼連一個捕頭都打不過?」趙延年憤怒到了極點,「枉我趙家平時花那麼多錢養著你,居然養了一個廢物。」
場中,剛剛長劍被奪,受到巨大打擊的錢師傅聞言,慘笑一聲,舉掌朝額頭拍下,就要自盡當場。
突然,他感覺手臂一陣劇痛,喀嚓一聲,手已經被人擰斷了。
他愕然轉頭,見救下自己的人,竟是程仁,「你……」
「你不能死。」
他的目光充滿了壓迫感,「你應該受到法律的懲處。」
你要是死了,那我的經驗值豈不是泡湯了?
這人的實力,不比李正仁弱,起碼值八百點經驗值。
程仁甚至在考慮,保險起見,要不要把他另一隻手也打斷?
不過,看錢師傅這樣子,應該是已經放棄了尋死的打算。
……
趙延年看向另外一位外援,喝道,「孫師傅,你上。」
孫師傅臉上有些苦澀,他跟錢師傅是同僚,對其實力再清楚不過。
真打起來,他不是對手。
錢師傅都敗了,更遑論是他呢?
他朝著程仁一拱手,說道,「程捕頭實力驚人,在下甘拜下風。日後見到閣下,退避三舍。」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趙延年聽到他的話,更加震怒,「你敢?我平時給你那麼多錢,就算喂一條狗,也養熟了……」
孫師傅對此充耳不聞。
只要一身實力還在,換一個地方,也不難找到金主。
花點錢,就想讓我賣命?
做夢。
「你不能走。」
突然,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他悚然一驚,一轉身,見程仁已經到了身後三步的距離,正用一種威嚴的目光盯著他。
「你跟著趙延年來了,便是幫凶,跟我走一趟。」
孫師傅驚怒交加,「姓程的,你別欺人太甚!」
他已經當眾認慫了,這小子竟然還要趕盡殺絕。
江湖規矩都不顧了嗎?
程仁根本不跟他廢話,伸手朝他肩膀按過來。
孫師傅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一拳轟出。
一交上手,他就明白錢師傅為什麼會敗得這麼快,這麼慘。
僅僅三招,他便慘敗。
敗得毫無還手之力。
……
不遠處的屋頂上,侍女聽雪突然說道,「這姓程的都快三十了,連武道四重都不到,可見資質很一般。」
說著,偷偷看了一眼小姐的神色,見她絲毫不為所動。便知她心中主意已定。不由有些垂頭喪氣。
「走吧。」
蘇小姐說著,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沒什麼好看的了。
……
「想跑?」
程仁解決了這個孫師傅后,見趙延年等四人想趁機溜走,一個猛虎下山撲了過去,三拳兩腳將這四人打翻在地。
然後,他將六個人全都綁了起來。連成一串,押往六扇門。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啊啊啊……」
趙延年第二次遭此大辱,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程仁對此,只是說了一句,「你這樣當街大喊,我要是你們趙家的對頭,就派人將我暗殺了。到時候,鎮魔司一來,你趙家一家老小,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原本狀若瘋狂的趙延年,聽到他平淡的話,臉上陣青陣白,看著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恐懼起來。
……
衙門內。
范江依舊坐在那裡看著邸報,突然,一名手下急匆匆來稟報,「大人,不好了。程捕頭他,又把趙二公子給抓了。」
他「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一起被抓的,還有商公子,吳公子,李公子。和正道武館兩位教頭。」
「嗯。」
手下咽了一下口水,硬著頭皮說道,「監房那邊讓屬下來問,要怎麼處理?」
范江淡淡地說道,「人都抓來了,自然是收監了。」
「可是,高大人那邊……」
「那趙延年是不是犯了事?」
「是這樣沒錯……」
「人又不是你們抓的,你們只是照章辦事。高大人也怪不到你們頭上。再說了,趙家那麼有錢,應該不介意再出一次錢……」
「嗯?」
那名手下一下子反應過來。
對啊,趙公子再進一次監牢,趙家想將他弄出去,當然要再花一次錢。
哇靠,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屬下明白了。」
他興奮地退了出去。越想越是激動。
之前是我淺薄了。這位程捕頭哪裡是惹禍精,簡直就是財神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