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要麼你死,要麼她死
話音落下，顧墨寒手裡的拳頭還是落到了秦逸然的臉上。
秦逸然疼的呲牙咧嘴，披頭散髮毫無威風可言，凌亂的衣裳更是狼狽不堪，臉上、身上到處青一塊紫一塊。
見顧墨寒無動於衷，他又對女皇怒懟道，「說到底，你們不肯把鳴凰嫁給本宮，不就是怕鳴凰成為天勝，掣肘大夏的棋子么！」
「但你想清楚了，無論誰娶了鳴凰，她都是你們大夏的正統，你們的儲君，誰得到儲君，那就是得到了一個國！」
「你以為到時候，會有所謂的安寧么？」
顧墨寒眼神一狠，骨節分明的手指扼住秦逸然的脖頸，真的帶了幾分致死的力道，「閉嘴！」
秦逸然不屑，一口血啐在地上，冷笑著挑釁道，「顧墨寒，本宮就是死，也絕對，不可能成全你，和南晚煙！」
「你們兩個，註定走不到一起！要麼你死，要麼，她死！」
這話換來了顧墨寒力道極重的拳頭，甚至能聽到骨頭碎裂的清脆聲響。
天勝眾人都要氣死了，偏偏無可奈何，而大夏眾人只是默默圍觀。
女皇也冷靜的看著，並未插手，陸笙笙的目光冷靜，冷冷的瞧著。
南晚煙卻意識到了顧墨寒的不對勁，他嗜血的眼眸越發狠厲狂妄，那張陰鷙的俊臉染上一抹邪氣，令人望而生畏。
他已經跟剛開始打秦逸然，想要小懲大誡的目的不一樣了。
他，是真的想殺了秦逸然！
她不由得心驚，趕忙起身呵斥道，「顧墨寒，住手！」
顧墨寒充耳不聞，南晚煙著急地跑了過去，伸手拽住顧墨寒的胳膊，「別打了！再打他真死了！」
南晚煙並非膽小，也不是不想教訓秦逸然，只是她知道，秦逸然一則不能死在大夏，二則，不能死在顧墨寒的手裡。
否則，天下大亂！
可顧墨寒就跟發了瘋似的，根本就沒停手。
南晚煙有些害怕這樣的顧墨寒，緊緊地抱住了男人的腰，將他往後扯，眼眶泛紅。
「墨寒，求你了，停手吧！聽我的，你聽我的！」
可她的力氣太小，拽不動顧墨寒，不得不沖著於風怒斥道，「於風，還不快把你家皇上拉住？！」
而後，她又恨然地看著默不作聲的高管家，「還有你，你身為太子的幕僚，還不快來出手？！」
於風自然是聽話的，皇上說了，要聽皇後娘娘的話，趕忙將顧墨寒硬生生給拽開。
而高管家的眼底流露出一抹冷意，但還是聽了南晚煙的話，不動聲色地拉開了秦逸然，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
南晚煙始終抱著顧墨寒的腰，一直往後退了幾步，沒敢鬆手。
而顧墨寒順從的往後退，不會傷她半分，可他目光冰冷，甚至可以說極其冷靜的盯著鼻青臉腫的秦逸然。
他的雙手的指關節都已經破皮，垂在身側，觸目驚心的血跡順著白皙的肌膚淌下，令人膽寒。
而高管家將秦逸然帶到人群中央，那些天勝臣子立馬圍了過來，哭爹喊娘地拍大腿，「太子啊！您，您好慘啊……」
此刻的秦逸然明顯異常狼狽，但他咬牙強撐著渾身的痛意，揮開身邊的人群，「滾！」
在高管家的攙扶下，他抬手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還是一臉囂張狂妄地看向女皇。
「今日之事，本宮，可以不跟你們計較。」
「等你們想清楚了，再來與本宮商談和親的事宜，記住，是想清楚了！」
言罷，他用力地咳出鮮血，狠狠瞪了顧墨寒一眼，冷笑，「顧墨寒，本宮也可以不與你計較，但你聽清楚，現在的天下，就是這樣的局面，無論誰娶了南晚煙，都不可能再三國鼎立！」
「除非——她這輩子誰也不嫁，就在大夏當她的女皇！」
說完，他憤憤地甩袖離開。
高管家和其餘人連忙跟上，只留下面色凝重的西野和大夏眾人，氣氛微妙。
不過說實話，秦逸然說的話不假，天下無人能迎娶鳴凰公主，只能是公主納夫，老老實實當女皇。
不然，勢必會造成天下動蕩。
女皇不動聲色地抿唇，蹙眉望著秦逸然的背影，眸色沉沉。
陸笙笙坐在她的旁邊，低垂著頭，看起來像是有些害怕模樣。
陸繹瀾則半眯眼，盯著秦逸然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逸然發火了，天勝明顯是得不到鳴凰，誓不罷休……
顧墨寒拍了拍南晚煙的手，她以為他冷靜下來了，可手剛鬆開，他就徑直朝放了狠話的秦逸然追去。
男人玄色的衣袍在燭火下顯得威風凜凜，白皙清雋的俊臉刻上一抹寒芒，讓人不寒而慄。
「皇上？」於風頓時震驚，也沒料到顧墨寒還要再追。再看顧墨寒冰寒徹骨的眼神，這顯然是真動殺意了！
南晚煙臉色一變，皺眉忙不迭追了上去，擋在了他的跟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顧墨寒，你要做什麼？」
顧墨寒瞧著面前容貌冷艷的女人，強壓住眉間戾氣，語氣平和地開口。
「天勝狂妄囂張，恣意行事，我要讓文將軍直接兵臨城下，將天勝賊子盡數擒拿！」
竟狂到逼她和親，無法容忍，等天勝亡了國，等他將天勝收為己用，看秦逸然還如何狂！
顧墨寒絕非衝動行事，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格外冷靜，甚至連眼神都是平靜的，足以看出他對此計深刻認同。
他想，滅了天勝？！
南晚煙心中大駭，立即抓著他的手，緊緊握住不放，生怕他甩手就走，對他的臣子一聲令下去了。
「不能這樣莽撞。」
「是，西野的實力一向強悍，尤其是像你、承王、還有文將軍這樣不敗的將士在，更是固若金湯。」
「但你們真要重燃戰事，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受苦的，還是兩國百姓，你今日讓秦逸然如此受辱，他都忍下來了，說明他不想重燃戰事。」
「我們都清楚，一旦開戰，絕對不死不休，這對國家來說是很危險的，況且，你們才剛剛結束戰爭，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
「最重要的是，就你這破爛不堪的經脈和混亂的內傷，要是不好好調養，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