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既是鎧甲也是武器
劉橫氣勢洶洶，那眼神要將人生吞活剝。
「你急什麼，誰和誰切磋，不得看院長安排嗎？」
高鴻振擋在了周序面前，他猜到劉橫這小肚雞腸的傢伙想公報私仇。
劉橫聽聞稍稍冷靜了些，轉身向鐘太衍請求。
「院長，周序平日里功課優秀，我想向他請教！」
鐘太衍嘴角微掀，年輕人間的血氣方剛他哪裡會看不出來，不過在他看來這是有益的競爭氛圍，便笑著道：「那行，就你們兩個先切磋吧。」
劉橫聞言大喜，仰起頭來，興奮的雙手捶了捶自己胸膛！
「這德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覺醒的是猩猩命格呢。」
高鴻振吐槽道，轉身有些擔憂的看著周序，「你小心一點，那傢伙下手肯定狠。」
「放心吧。」
周序拍了拍高鴻振肩膀，越過他走上前去。
雖然劉橫很傲慢，但不得不說在新生裡面，他目前是最強的。
周序也想檢驗一下這段時間自己的修鍊成果，對方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好，開始吧。」
鐘太衍搬了張椅子坐下，胡心心站在他旁邊，目光若有若無的打量著周序。
吼——
切磋一開始，劉橫立即變身豹人，身高拔高了一截，全身的肌肉也膨脹開來，整個人散發出彪悍的氣息！
「比之前成長了不少。」
周序眼露警惕，劉橫變身後的模樣比二十天前要強多了。
二十天前，劉橫連【煉】都完成不了，二十天後，顯然已經察覺這門基本功對於他的意義了。
獸化類型的命格因為施展後主要是身體的變化，攻擊手段也主要是肉搏，所以這類型命格對於【聚】和【散】的修鍊沒有那麼高的要求，最重要的是【煉】。
這類型的命師只需要專心引導生命能量煉體，實力就可以迅速提升，不用像其他系的命師必須辛苦的練習操縱生命能量才能發揮威力。
當然有優點也有缺點，據書上所說，專心煉體的獸化命師在低等級的時候雖然能夠速成，甚至碾壓大部分同級命師，但隨著等級的提升，尤其是C級之後，修鍊速度反而會比其他系慢，瓶頸也更深。
周序對劉橫的成長早有評估，但看那比自己高大許多的軀體，還是感到頭疼。
「先試探試探吧。」
周序思忖著，主動向劉橫出擊了。
揮拳！
劉橫不躲不閃，竟然任由周序一拳打中了他的胸膛，然後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嗖！
他背後一條豹尾抽向周序，周序連忙後退，劉橫趁勢向前壓制，雙爪隨意揮舞。
砰！砰！
周序試圖躲閃，但劉橫的速度比他要快，他只能雙手格擋攻擊。
兩人一交鋒，周序就被完全壓制，劉橫的攻擊逐漸密不透風，他躲也躲不了，反擊更是無力！
「哈哈哈哈，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差距了吧？」
劉橫終於宣洩了多日來心中的憋屈，雙爪的攻勢越發勢大力沉。
「豹化的我，無論是攻擊、防禦、速度還是反應能力，全都有了大幅的提升，勝過真正的豹子！」
「和我打，你拿什麼贏？拿你那垃圾命格嗎？」
劉橫雙眸儘是嘲諷，猛的又一利爪拍出，周序整個人彈飛出七八米，好不容易才止住退勢！
「對了，你的命格還是有點用處的，挨打的時候沒有聲音，哭了沒人知道！」
劉橫暴衝上去，攻勢如狂風驟雨，氣勢之強令人頭皮發麻。
「周序太慘了，完全是一面倒，院長怎麼不阻止，這麼下去萬一被打殘，他還怎麼參加執照考試？」
「周序平日里也高調了些，誰叫他功課那麼好，搞得大家壓力那麼大，不怪橫哥要搞他。」
同學們看著一面倒的局勢，有的同情周序，有的幸災樂禍。
高鴻振神色緊張，阮福直搖頭。「慘案啊。」
「院、院長。」
鐘太衍身旁，向來不怎麼說話的胡心心突然開口。
「這麼打下去，萬一周序同學傷了怎麼辦？到時怎麼參加考試……」
胡心心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下去，臉頰也變得通紅。
「唔，你和這周同學很熟？」
鐘太衍摸了摸下巴。
「只是……只是隔壁班的……」
胡心心聲音更低了。
「隔壁班啊。」
鐘太衍看小姑娘那樣子，露出玩味的表情。
「這周序以前在學校成績一定很好吧？」
胡心心神色有些慌亂。
鐘太衍見她有些招架不住，也不捉弄她了，微笑道：「你仔細看看，雖然周序處於下風，但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胡心心聞言，仔細看向交戰中的周序，發現儘管劉橫的攻勢看著很嚇人，好像能一掌拍碎石頭似的，但周序身上確實沒有半點傷！
「劉橫的攻擊，換做一般人早就骨折了，為何周序毫髮無傷？」鐘太衍問道。
胡心心仔細觀察起來，隨後驚喜道：「周序太厲害了，他用生命能量包裹全身，就好像院長之前說的，穿了一層鎧甲！」
「你不也厲害，這都看得出來。」
鐘太衍似笑非笑，繼續解答。
「操控生命能量聚集在身體表面，讓它達到鎧甲的效果，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困難，有許多F級命師要修鍊好幾年才能做到。這小子還不錯，他的程度已經可以防禦普通的步槍子彈，但對於狙擊槍這類還防不住。」
「能擋子彈了嗎？」
胡心心聞言鬆了口氣，既然連子彈都能擋下，劉橫的攻擊自然問題不大！
「怎麼回事？這傢伙怎麼還沒倒下，甚至連點擦傷都沒有！」
劉橫壓著周序打，雖然發泄得很痛快，但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周序的力量、速度、敏捷雖然樣樣不如他，但就像狗皮膏藥似的，怎麼打都不倒下。
他的眼神一直很沉穩，沒有任何慌亂，面對自己的挑釁一點都不在意。
連綿不斷的攻勢下，劉橫反倒感覺體力有些不支了。
周序察覺到劉橫的速度變慢，嘴角掀起一絲弧度。
「利用【聚】，生命能量可以化作鎧甲，也可以化作無堅不摧的武器。」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當日武聖所做的示範，學著他的動作，抬起了左手臂！
體內的生命能量在此刻猶如流動的水，大範圍的集中向手臂，瘋狂的增加厚度！
周序握拳，眼神陡然變得犀利，身形騰挪間躲過了劉橫的又一爪，腳步一邁，欺身而上！
砰！
重重的一拳打中了劉橫的腹部，劉橫的眼珠子當場要跳出來！
強烈的劇痛令他渾身僵直，難以置信的低頭看了周序一眼，隨後癱軟倒地！
他疼得直接昏厥了過去，周序收回拳頭，輕吐了一口氣。
成功了！
操控生命能量的感覺真奇妙！
周序十分欣喜，哪怕沒有使用命格，他依然打敗了劉橫！
「怎麼回事？劉橫怎麼被一拳打倒了？」
學生們都十分震驚，前一刻劉橫還佔盡優勢勢在必得，怎麼下一刻就被周序打翻了？
周序作弊了嗎？
許多人心中困惑，高鴻振則興奮的鼓掌。
劉橫過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他抱著自己的腹部，疼得需要人扶著才能爬起來，看向周序的眼裡有些恐懼。
剛剛的疼痛還歷歷在目，所以即便不服，他也不敢再出言挑釁！
「劉橫的【豹化】命格近戰能力很全面，但基本功不行。至於周序剛好相反，你的基本功很出色，但從頭到尾沒有使用命格。」
鐘太衍起身，點評兩人剛剛的切磋。
「院長，我的命格不適合剛剛的戰鬥。」周序解釋道。
「【沉默】命格是嗎，的確比較冷門少見，不過切磋的目的我一開始就說了，是想看看你們的命格。」
「你們兩個倒好，打架打得那麼狠，都是同學，要相親相愛，不能傷了和氣啊！」
鐘太衍批評道，學生們聽聞面色古怪，明明院長剛一直看著沒阻止，貌似還看得津津有味的……
「人類的命格千奇百怪，無論採取什麼樣的考試模式，總會對某些人的命格不利。」
「但命師的執照考試，尤其是F級命師的執照考試，特別側重命師對命格的理解與開發。」
鐘太衍看著周序，「剛剛的切磋你雖然贏了，但如果考官的評分側重對命格的開發，你有可能無法通過考試。」
周序驚訝了，學生們也很意外，周序連那麼強的劉橫都打趴了，反而有可能通不過考試？
「反倒是劉橫，他的【豹化】命格開發的方向很簡單，簡單反而不會出錯，接下來的時間他只要按部就班的練好基本功，通過考試的問題不大。」
劉橫心中本來沮喪極了，沒想到輸了的他反而得到院長肯定的評價，一時神色振奮。
「還剩十天時間，周序你要好好想清楚，究竟要怎麼開發你的命格？不能還沒試過，就放棄了。」
鐘太衍批評道，周序深吸了口氣。「我明白了。」
「嗯，下一組。」
鐘太衍沒再多說，繼續觀看下一組的切磋。
周序到旁邊休息，因為鐘太衍的話思緒連綿。
他並未放棄自己的命格，院長話說重了，但或許，他心裡確實本能的閃過這個念頭。
只要實力夠強，就算沒有命格也能贏過別人……
他確實閃過這樣的念頭，人如果下意識的想要規避自己的短處，那麼這個短處，就真的會成為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