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

第2章 《一》

第2章《一》

很多事情是我們不想接受,也無力抵抗的,但它卻就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你我的眼前,與其選擇去欺騙、去逃避、去哭訴,不如去想辦法改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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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C.126年

「今天無疑是我們歷史上最黑暗的一天,帝國無畏勇猛的戰士.」

隨著帝國的最後一艘戰鬥艦艇——帝國光環級殖民旗艦在近衛星軌道被聯盟擊沉,昔日無比榮光的帝國也失去張牙舞爪的力量源泉,再也無法控制這地處偏遠的殖民星系。

電視上、手機里各個新聞媒體信息終端都在播放著帝國主流媒體的宣傳畫面。

所謂的總統披著傀儡的外衣不斷進行著冠冕堂皇的講話,控訴敵人行為的殘暴、手段的邪惡。

政治性的消息不斷在星域內傳播,但這又有什麼幫助呢?

難道依靠鍵盤,真的可以擊沉敵人的軍艦嗎?

可是我到底是帝國的人,還是所謂的聯盟的人?

UP-R星系隸屬於UP-ST星域,海神座。

我們的星系中沒有豐饒的物資,也沒有適合聯盟帝國發展的大型溫和殖民星球,只是地處關鍵的航線樞紐。

若在此修建設施便能對往來的艦艇進行補給整備,實現對更偏遠,資源更豐饒的星系的控制。

所以這裡的設施充其量也只能算是那些星系的附屬品而已。

這裡的政府、工廠、港口,甚至可以說所有的人的價值,都只是附帶在其他價值之上的,當然這裡面也包括我。

至於我?

我只是區區一屆奴隸罷了。

其實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奴隸的孩子。

我的父親是原聯盟,哦對,那時還沒有聯盟。

所以應該是古蘭利爾公國海軍的一名艦載機機師,我是他在艦艇上的唯一親屬。

按照海軍傳統,達到戰列艦級別的艦艇是可以居住家屬的。

最奇怪的是我卻沒有任何對母親的印象。

甚至她的長相。

我也只知道搭載父親和那是還年幼的我的艦隻在一次戰爭行動中被帝國擊沉,他駕駛艦載機和我成功逃生,不曾想卻成了帝國的俘虜。

在帝國戰爭行為和為了保全我的雙重因素下淪為了帝國的工業奴隸,被發配到UP-R首星的整備設施為帝國整備艦載機。

但是現在,他死了。

「伴隨旗艦的攻擊航母被醜惡敵人的能量武器撕碎,很遺憾,我們沒有找到任何的倖存者.」

哪怕一點點的僥倖都沒有了。

帝國駐紮在此的艦隊中,攻擊航母有且只有一條:彌澤利爾首星級艾利格斯號。

所以這讓我很好分辨,而且也沒有倖存者,我也就不在抱有希望和幻想。

我成為了孤兒。

其實我仇視帝國,心中也認為自己始終是聯盟的人。

仇視虐待我父親的人,仇視用語言攻擊我的人,仇視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機器,仇視這裡的一切。

但是他們卻帶走了我唯一的父親。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你在傻笑些什麼!」

「像個呆瓜。」

遠端的恆溫熔爐通過輻射照射的形式將熱量不斷映射在我的背上,給眼前冰冷的現實帶來了些許不真實的溫度。

抬頭望去,巨大的門型構架支座從我們的面前直衝上高空。

這是這裡的四號起重設施。

而身邊的莫拉爾,我最好的同學兼工友。

略矮的個子讓我不禁懷疑這傢伙到底達到了身高要求沒有。

幹練的短髮和偏國字的臉型讓人想不到這傢伙實際上盡然是一頭懶豬。

「你才是呆瓜!」

話說回來,就像我父親那樣,我繼承了他對機械的那種優秀適應感。

從小便對各種設備展現了較高的天賦。

也正得益於此,我在帝國的控制區內,甚至受到了水平合格的教育。

其實說起來要比奴隸高一個階級,就算是苦工吧?

「要在他們登陸成功之前,把這裡的一切全部都炸掉!」

不過和我不一樣,他們是所謂土生土長的帝國公民,而我常常被掛在嘴邊,只是個野種.

他們甚至有輔助軍銜,通過接受任務般的勞動可以得到額外的報酬補貼,我卻只能按工吃飯。

有做有吃,沒做便會餓肚。

即使如此,還有人會覬覦我這微薄的收入。

經過層層剝削,最後到我手上的可能十存五、六也就算謝天謝地了吧?

這是個公平,但也不公平的時代。

現在我們便是像軍人一樣,在執行所謂的任務。

「這應該也是我們最後的任務了吧?」

不過莫拉爾是我唯一的朋友。

他有真心的照顧我,也把我當作朋友來看待,陪伴我度過了很多漫長的困境。

「我還是滿希望日後能落得清閑。」

「哎,哎!」

「你覺得聯盟的人會如何對待我們?」

渾身油污的年輕人放下了手中的炸藥和工具,似乎想要小憩一會。

這種明目張胆的的偷懶方式在他們帝國公民手中也是信手拈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也不是軍人,所以並不會成為戰俘。」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真的挺羨慕的。

「當然,聯盟沒有奴隸這個說法,所以你不用過多的擔心。」

前提是我們能見到聯盟吧?

「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應該算是前聯邦的人,所以你不會感到害怕吧?」

所以我的害怕,你們果然也一點也感覺不到吧?

是啊,也不可能感覺得到吧?

「當!當!當!」

遠處仍然有金屬作業的聲音傳來,還有項目在進行最後的掙扎嗎?

這也算是這裡最後的生產力了吧?

這就是所謂的忠誠,對此我也發自內心感到敬佩。

當然,也僅限於敬佩。

不過現在的問題並不在聯盟還是前聯邦,而是在於眼前。

如此這般設施,帝國即使失去控制,也定然不會讓她落入敵人之手。

所以這裡的歸宿早已註定,這裡你能看到的一切都將會被悉數炸毀。

可是問題在於設施里的工人們,也就是——我們。

帝國會考慮花費精力物力來進行轉移么?

還是說與其花費時間和金錢帶走這一票廉價勞動力,不如在新的設施附近就地重新徵召來的划算。

其實與其說轉移我們,他們自己逃命都快來不及了。

所以我們被留下來的後果便可以預見了,也很明了。

那就是為這些設施陪葬。

那也就不能怪我們自謀生路了吧。

「不過你會覺得他們能讓我們活著離開?」

說到這裡,我們之間的氣氛也開始沉重了起來。

「你是說?」

「這裡的設備全部安裝炸藥后,一旦起爆,我們能有多少時間去撤離?」

「這他們不會這樣吧?」

眼前的少年單純的笑了笑,但他的語氣確是那麼的有氣無力。

雖然說達不到相信的程度,但是也已經開始充斥僥倖心理了。

我的說辭也的確並非空穴來風。

「十分鐘?二十分鐘?還是一個小時?」

「離開了港區,爆炸的衝擊波呢?」

「你能逃到哪裡去?」

好好想一想,這可是摧毀一整座設施,那毀滅產生的威力必然非同小可。

「可惡!」

看得出來他已經有了些許慍怒,但這看起來可能還不太足夠。

「他們怎麼能這樣!」

「這就是戰爭,莫拉爾。」

「你我只是戰爭中可有可無的消耗品罷了。」

雖然想辦法讓他認清現實是比較難的,但是為了達到我的目的,也只能先試著瓦解他的想法。

「大家都是,它們也是。」

慢慢將他的手搭在了眼前的設備上,這種冰涼的感覺能夠幫助他找到可能被丟失的理智。

「可是我只是想吃飽飯,有衣服穿!」

要知道當一個人的求生欲被激起時,才是最容易被誘導的時候。

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而活下去恰恰就是最大的為己。

「我」

眼神飄忽,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他們真的會拋棄我們吧?」

面對這樣天真的問題,我也只能苦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認真的點頭。

除此之外我又能怎麼樣呢?

實際上我也並沒有百分百的確信,但這種事情還是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嘴唇微微蠕動,是想說些什麼吧。

最後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慢慢的將微微舉起的手放了下來,看得出來他心中一定充滿了掙扎。

「我們的時間或許已經不多了。」

是所謂的帝國的榮耀,還是心中充滿著的求生的慾望?

火上澆油自古以來就被視為小人行為,但在某些情況下卻又是必須的。

「你為什麼這麼冷靜!林曼,你很聰明!」

慢慢向我靠近,最後想要抓住我的肩膀。

但最後卻只握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在短暫的沉默后,眼前人的目光直接對了上來。

雖然看起來非常的害怕,但是我知道他相信我。

而且同樣的,我也非常信任他。

真正的信任是等價的。

說起來挑起他的慾望有損人利己的嫌疑,畢竟這也是在讓他做「叛國」這樣一種事情。

大可高聲呼喊卑鄙,但這不妨礙我真的需要他的幫助。

這也是目前唯一個能讓我們兩個都活下去的可行辦法。

如果只是簡單的誘騙和讓他活下去來比較,我的心裡還是安寧的。

當然,直接逃跑那肯定是逃不掉了,先不說這爆炸的衝擊範圍,就算正常離港也需要將近3個小時。

所以直覺告訴我:既然要玩,就要玩得大一些。

「你,確定要聽我的么?」

「嗯!」

「我不喜歡坐以待斃。」

巧了,畢竟.

「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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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光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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