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見
金煥樓,位於賦靈大6東部的筱玄帝國中最豪華的jì院,沒有之一。
全樓佔地面積並不算廣,但通體皆由金磚砌就、玉石點綴。白天看去,自是金碧輝煌一片,光耀人眼;夜間造訪,玉光在金sè中流轉,則更別有一般滋味。
樓層從一到十八,層層不同。越往上走,眼前所見,越是jīng美;越是高層,心中所感,越是讚歎。
自然,無論環境多麼優美,對於jì院,最重要的,還是姑娘,而在金煥樓,姑娘的素質,則可說是全國其它任何jì院都望塵莫及的,套用一句金煥樓地樓訓:
客人的需求,就是我們的追求,只要客人出得起價,無論是冰清玉潔的聖女,還是yín盪下賤的婊子,我們都能提供,而且,絕對比正宗的,還要正宗!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金煥樓,是「良家婦女遠避之地,血xìng男兒嚮往之所。」
「三哥,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
「那你能拒絕這門親事么?不能?就聽我的!」
光天化rì的,在jì院門口,兩個男子拉拉扯扯,不得不說,實在是不成體統,但聽了這談話的內容,想必,不知情的人,也能猜得些許的門門道道了。
「沒想到三皇子才回dìdū不久便能想到我金煥樓,此番來到,著實是叫小樓蓬蓽生輝。」
兩人剛進門,一位衣著頗為貴氣的中年女子立刻就迎了上來,笑容得體,熱情適中。
「金夫人,我知道你們這兒的規矩,對客人的信息是要完完全全地保密,但我今天來,確實有很重要的事!
如果你不想我一間間房去開、去找,最後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就老老實實告訴我,帝梟在哪個房間!
還有,最好不要派人通知帝梟讓他跑了,否則,無論你這金煥樓的後台是誰,又有多硬,我保證,都絕對開不到明天的rì出!」
根本沒有心思和這金夫人客套什麼,被稱作三皇子的男子一上來就立即道明了自己的來意,上位者的氣勢,這時候,體現的淋漓盡致。
「送三皇子去十八層,魁閣。」
被人以勢相脅,無淪落到誰的頭上,都不可能有好心情,因而,聽到三皇子此話,金夫人的臉sè未免有些冷,只不過,畢竟見過不少世面,通曉利害關係,略微權衡之後,她也是明智地選擇了妥協,並未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夫人,要不要派人監視?」
待得二人乘著金煥樓特製的轎子被抬走後,不多時,一位男子疾步走到了金夫人的身旁,眉頭略皺,低聲問道。
「不用,皇室的家務事,不是我們管的起的!」
眼睛直直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金夫人面無表情地留下一句,轉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帝公子,睡得可好?」
裝飾別緻的房內,帝梟悠悠然剛醒,耳邊便響起了這如黃鶯啼鳴般甜美的聲音。
「我又睡著了嗎?不好意思。」
看看對面未下完的棋局,又看看外面的天sè,帝梟未免感到幾分歉意。
「呵呵,帝公子不必介懷。嗯…這局棋,還繼續么?」
微微一笑,傾國傾城。女子美眸眨動,看了看檯面,略微沉吟,柔聲問道。
「算了,再下下去,終究也逃不過一個輸字。」
提子臨局,半天無處可落,帝梟不禁搖了搖頭,選擇了放棄。
「帝公子此言差矣,黑子雖然贏面全無,但生機,卻尚有一線。」
不知是否棋藝更高,對於棋局的走向,女子和帝梟的看法顯然並不相同。
「哦?願聞其詳。」
並未想到女子會做出此種結論,帝梟驚訝之餘,不免也是產生了幾分興緻。
「呵呵。」
抿嘴淺淺一笑,女子沒有多做言語,藕臂輕移,玉手頻動,自顧自地將棋局接續了下去。
「琴姑娘棋藝凡,帝梟佩服!」
表情由最初的疑惑、驚訝到現在的豁然開朗,帝梟眼中大放光彩之餘,對琴音的棋藝也是由衷地讚歎
「世人博弈,多是想著如何攻守搏殺,卻少有人會去做自掘墳墓的事情,殊不知,有些時候,置之死地,才能後生。」
能夠得到帝梟的稱讚,琴音也是少有的開心,不覺間,說的便是多了一些。
「置之死地而後生么?呵呵,我現在,已經是必死之地,但後生的路,又在哪兒呢?」
說者未必有心,聽者卻是字字扎心,帝梟唇邊几絲苦澀漾開,一時間未免有幾分意興闌珊。
「帝公子,你怎麼了?」
似是察覺到了帝梟情緒的變化,琴音心頭一緊,關切道。
「沒什麼。」
搖了搖頭,帝梟心神恍惚間,就要起身下地。
「小心。」
雙腿的麻木,叫帝梟險些栽倒,還好琴音反應快,連忙將他抱住,只是,一個弱女子,要撐住一個男子的身體,總是不會那麼輕鬆,因而,兩人如今身體的接觸面,難免有些大。
「蓬!」
也許是上天註定的,就在這無比尷尬的時刻,緊閉的房間大門,突然讓人以一種極為蠻橫的方式,強行踢了開來。
「帝梟,給我從那個婊子的懷裡滾出來!」
以一個第三者的立場看去,帝梟和琴音如今的姿勢,的確是有些曖昧而不雅,而這,對於剛剛破門而入的男子來說,無疑更是火上澆油。
「姬風,在邊關呆了幾年,腦子難不成讓人打壞了?不會敲門,難道還不會說人話了。」
明顯的感覺到琴音扶著自己的手在聽到男子的話後用力了一些,帝梟努力讓自己坐回原處后,看著破門而入的男子,態度也是十分不客氣。
「你才是讓賦靈獸把腦子打壞了!快點給我出來,有些事,你今天必須得給我個說法!」
被帝梟這麼說,被稱作姬風的男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眼睛一瞪,立馬反呵斥出口。
「等會兒,腿麻。」
早知道姬風會找到此處,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帝梟一邊回憶著早已醞釀好的說辭,一邊揉著腳隨意道。
「麻你妹妹的。」
天生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主,看到帝梟這般閑散模樣,姬風哪還等得了,衝上來就抓住了他的右肩,二話不說,直接往外拖。
「你給我呆在裡面!」
大門隨著掌風關閉,這一句,是姬風留給琴音的jǐng告!
「哎喲喂,我的屁股,屁股。」
騰空的感覺,疾拂而過的風,無一不讓帝梟頗為懷念,只是,還沒待他從思緒中回神,伴隨著肩膀一輕,他的身體,便是保持著坐姿,zìyou下落。
「瞎嚷嚷什麼,一個大老爺們,怕個屁的痛。」
貌似對帝梟這般表現很有些不待見,姬風惡狠狠地吼道,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說的比唱的好聽,你把筋脈廢了,再原模原樣摔一個試試,我看你疼不疼。」
不知道是摔好的還是氣好的,彷彿雙腿從未麻過似得,帝梟一下子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回的話那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你的筋脈,真的,真的廢了?」
出人意料的,聽到帝梟這句話,姬風不但沒有生氣,連原本凌人的氣勢,都一下子消減的無影無蹤,神sè不知何故,也是有些黯然。
「不是『蒸的』,難不成還是煮的么?你以為被你這麼拖來帶去、扔來摔去的很好玩呀。
不過嘛,兄弟你也不用為我惋惜什麼,凡事有弊必有利嘛,筋脈廢了,其實呢,也是有筋脈廢了的好處的。否則,估計,我這一輩子都無法體會到這男歡女愛的滋味,究竟是有多麼美好、多麼**!」
看到姬風這般模樣,帝梟心頭也是暖意融融,只是,表面功夫該做的還是得做,語氣上嘛,他還是一副無賴的樣子,笑到最後,更多了幾分yín邪之意。
「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
面sè說不清是憤怒還是難過,直直地盯著帝梟,好一會兒,姬風方才咬著牙,吐出了幾個字。
「當然!別的不說,單就裡面那位花魁小姐,那滋味,就真是,哎喲喂,妙不可言!兄弟你如果不信,又不介意一女同事二夫,待會兒大可以試試,包你不虛此行。」
有些無法承受姬風的目光,帝梟借點頭之機連忙偏過了頭去,緊接著,如同在回味什麼一般,越說越是荒唐。
「帝梟!」
毫無前兆,姬風一拳打在牆上,金磚瞬間開裂。
「看在結拜的份上,你剛才所說,我都可以當做放屁!現在,我只希望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清兒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地位!」
深吸了兩口氣,好不容易將怒氣壓制而下,姬風狠狠瞪著帝梟,每一個字都彷彿從齒縫中擠出,滲人無比。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
眼神一抖,繼而,變得有些暗淡,帝梟面無表情地迎著姬風的目光足有十秒,最後,嘶啞著聲音,做了回答。
「梟哥,這……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下一刻,恍如晴天霹靂,一道熟悉中帶著幾分陌生的輕語,夾帶著哭腔,自背後飄進了帝梟的耳中。
「清妹!」
彷彿被一柄利劍直插入了胸口,帝梟渾身一震,心臟狠狠地抽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