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判若兩人
第三爪,落下,這一次,血齒虎依舊沒有用上十分的力道,只是,但凡眼力出眾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血齒虎自認為已經非常仁慈的這一爪,對於狂戰而言,並無異於是催命之符,一旦落實,必定會完全斷了狂戰的生機!
「咚。」
莫名其妙地,就在所有觀眾都認為血齒虎這一爪至少得帶起幾斤碎肉的時候,血齒虎的爪子陡然停在了狂戰的身體上空,沒有劃出一道弧線。
「怎麼會!」
前沖的身體不由止住,帝梟此刻瞪大了眼睛,彷彿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事情,滿臉的難以置信。
「打爽了?」
右手緊緊握住血齒虎的一根指尖,在帝梟站住不多時,狂戰左手撐地,慢慢地站了起來。
「該我了吧。」
微微側轉身,讓自己面對著血齒虎,狂戰雙目血紅,聲音有著幾分變態的yīn柔,嘴角還挑起了一抹妖邪的笑意。
「嗚~嗚~」
無論如何使勁都是沒法將自己的爪子從狂戰的手中解放出來,血齒虎此刻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盛氣凌人,虎臉上漸漸攀上了驚懼之sè,碩大的身軀也是不由自主地微微瑟縮,不多久,竟都是現出幾分乞憐之態。
「乖,我會對你很溫柔的。」
左手輕輕撫摸著虎爪背部的皮毛,似乎對血齒虎這般的表現很滿意,狂戰的笑意比之前更濃了許多,配合他那張滿是鮮血的臉,著實叫人覺得膽寒。
「咔!」
上一句的餘音還沒有消散,狂戰眼神微微一閃,右手猛地握緊了血齒虎的爪子,與此同時,左手用力向上一掰,斷裂之聲,清脆可聞。
「嗷~!」
十指連心,血齒虎登時痛的不行。
「很疼嗎?哦,那我輕一點。」
彷彿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在傷害血齒虎似得,狂戰臉上隱隱現出幾分意外,語氣說不出的溫柔。
「咔咔咔咔!」
再一次,好聽的話還沒讓人忘記,狂戰又動了手,幾乎是一秒一下,僅僅是呼吸的功夫,將血齒虎那隻虎爪上餘下的四趾,接連全部掰斷。
「嗷~~吼!」
狗急都會跳牆,更何況老虎。血齒虎接連吃痛,理智頃刻間蕩然全無,左掌猛地舉起,對著狂戰的腦袋狠狠地拍下。
「嗷~~」
一掌落下,不但沒摸到狂戰的影子,反而拍到了自己的右掌,硬生生是將五個剛剛斷了的指頭全部拍得貼在了虎背上,斷的不能再斷。血齒虎一聲凄吼,恨不得能夠直接暈了過去。
「就算不喜歡別人對自己溫柔,也不用自己對自己這麼狠吧,唉,雖然不是很願意,我還是滿足你吧。」
慢慢悠悠地重新走到血齒虎的面前,狂戰無奈地聳了聳肩,調侃的話語,就是老虎聽了都會抓狂。
「咚。」
話落,沒有再給血齒虎任何攻擊的機會,狂戰雙腳一曲,下一秒,直接出現在了血齒虎的頭頂,肘部下落,不偏不倚地擊在了血齒虎天靈蓋的正中心。
「咚咚咚…」
一擊得手,狂戰沒有片刻的停歇,單手一撐,身體自然騰空前翻,膝蓋下頂,落在了血齒虎的頸椎,隨後,便在血齒虎的脊椎線上不斷前翻,重複著膝頂,足足在血齒虎的身上打了七次才最終翻落下了地。
「嗷~」
每次剛想喊,就被下一次的打擊痛的將喊聲倒吸了回去,當狂戰落地的時候,血齒虎終於是有機會表達了痛苦,隨後,身體一晃,側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氣息。
「唉,本來還想多玩一會兒,誰讓這身體受傷太重了呢?」
看著血齒虎的屍體,狂戰略微有些可惜的自言自語了兩句,隨後,跳到了它的身上,走到了它的頭部。
「不至於運氣這麼差吧。」
兩拳在虎頭上開了個洞,伸手掏了半天,卻是什麼都沒有掏到,狂戰眉尖輕輕挑了挑,目光移向了血齒虎的胸口。
「還真是命苦。」
在血齒虎的心臟處如法炮製了一通,依舊沒有任何收穫,狂戰不由淺笑自嘲,隨後,抬起頭,雙手呈現擴音狀放在了嘴前:
「有沒有誰來幫著治療一下,要不,我可是會死的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愣愣地站在原地,從狂戰站起來到現在他再度倒下去,帝梟平生第一次有一種恍如夢魘的感覺。
「今rì的三場斗獸結束,再次提醒大家一句,在斗獸場中生的任何事,看到的任何情景,請都不要外傳,最好是過時即忘,否則,這頭血齒虎的下場,大家也是親眼所見了。」
急匆匆從鐵門中帶著幾個人出來,讓手下將狂戰抬下去的同時,之前在場zhongyang出現過三次的人對著全場觀眾朗聲宣布了今rì斗獸的落幕,為防萬一,又將斗獸場的規矩複述了一次,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無論如何,先跟上去看看再說。」
過了這個村就不知道何時再能有這個店了,眼見著狂戰快要脫離了自己的視線,帝梟當下也是不再糾結,憑藉著隱身的優勢,尾隨而去。
剩下的觀眾,在出到斗獸場的一樓后,盡皆被蒙上了眼睛,然後,被五輛極大的馬車裝載,走上了回城的路。
「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
跟著護送狂戰的人,繞了幾層樓道,來到了斗獸場頂部的某個偏僻的房間,帝梟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一個全身被罩的極其嚴實的人已經急匆匆地走到了狂戰的身前,幫他檢查了一番后,不解地詢問出了口,聲音很是有些尖厲。
「杜老,事情是這樣的……」
先前在斗獸場中態度頗為強橫的主持者,見到這被布裹著的人,眼中竟是不由自主露出了幾分懼意,頓了好一會兒,方才鼓足勇氣,硬著頭皮,恭敬地走上前,將生的一切簡短而清晰地講了一遍。
「找賤的東西,知不知道老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竟然還敢這樣做……」
聽完,被稱作杜老的人沉默了片刻,突兀的,猛地一腳踢在狂戰的頭上,隨後,便是一邊罵一邊踢,越罵越毒,越踢越狠!
「杜老——」
心知這杜老生氣起來下手沒有輕重,生怕他把狂戰直接踢死了,自己沒法和場主交代,那主持者遲疑了半分鐘,最後,不得不冒著被遷怒的風險,出口想要求情。
「我知道!」
狠狠地瞪了主持者一眼,直接讓他把餘下的話都吞回了肚子里,杜老用力踢了最後一腳,接著,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玉瓶,打開來,倒出了一枚什麼東西,蹲下身,按進了狂戰的嘴裡。
「滾吧!」
做完這一切,杜老直接回到了自己最開始坐著的桌子前面,自顧自地翻著書,沒有再理會其餘任何人。
「多謝杜老!」
冷汗早就打濕了背,聽到杜老這句,主持者恨不能立刻就消失在屋內,趕忙謝了一句,匆匆退了出門。
「煉魔之法…」
臨走之前,借著昏暗的燈光,帝梟掃見了那杜老所看的書的封面,暗自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