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劉小禹讀書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村子。
有人羨慕，也有人嫉妒，也有人不屑，不過日子中規中矩，是這麼的過去了。
一天又一天。
沒有了平日里，修仙界的爾虞我詐和生死廝殺，蘇方享受到了難得的，一段安靜祥和的時光。
每天里，屬性點一點一點的增加，劉小禹認識的字，也一個個的增加。
不得不說，劉小魚是聰明的，學習效率是別人的兩三倍。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就已經掌握了五六百個文字，但是小小有名的小書童。
年關將至，風雪呼嘯，將大地銀裝素裹。
有錢人家在置辦年貨，而對於普通人家而言，年關無異於是要命的。
每到這個時候，都有不少人凍死。
東周帝國還算強盛的時候，設置了寄養院，照顧窮困之人，流離失所之人。
可隨著東周帝國一步步的衰弱，全國各地的寄養院，一家接著一家的關閉，每年冬天，凍死之骨愈多。
於是全國各地，爆發了不少起義。
雖然最終都被東周帝國鎮壓了，但也只是，在這個破爛的攤子上，不斷的打著補丁。
終有一日，會有補不下去的時候。
海石鎮，入冬的前幾天，就已經傳出，有其他人家，凍死的消息。
「哎……」
「不管是興盛衰亡，苦的還是百姓。」
蘇方這幾天，走在大街上，不斷的目睹這一幕，搖頭嘆息。
死者為大，人死了總是要安葬的。
可要安葬的話，東周帝國就要收安葬稅，這些窮人的親屬交不起稅，就只有把自己賣身給王守財這樣的地主，成為家奴。
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更加的劇烈。
大雪封山，封路，雪厚三尺，滿地結冰。
身為修仙者的蘇方，自然是不怕這些，但劉小禹這一家子就不一定了。
蘇方為其置辦了棉衣和棉被，加固了房屋。
「蘇先生，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一到冬天，也是劉父的身體，最為嚴重的時候。
暗疾發作，讓他這幾日咳嗽不止。
那張年過四十的臉，看起來卻像十六七十歲的老人，身體越發的彎曲和矮小。
蘇方沉默了。
這個冬天，對他是要命的！
靈力盡失的他，感到深深的無力，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這些，你都收下吧。」
因為暗疾發作，劉父也沒有再去做小工了，但習慣勞作的他，一刻也沒有閑著。
用粗糙的大手，編織起了一件衣服。
「等這個冬天過去，小禹就可以穿這一件，我給他做的衣服。」劉父一邊咳嗽著，一邊說著。
父愛很多時候，體現在小細節中。
兩天之後，一件春衣就編製好，劉父在劉小魚的生前比對了一下：「來，試一試。」
「哈哈哈……我有春天的新衣服了，我有新衣服了！」
套著這件衣服的劉小魚，十分喜愛。
沒過多久，劉父又編織出了一件小虎帽，戴在了劉小禹的頭上，如同一個小老虎，蹦蹦跳跳。
「這個冬天，應該是挺得過去的。」
蘇方在劉父日常的飲食中，暗中添加了一些自己購買的藥劑，緩慢的調理著劉父的身體。
雖然無法治本，但也能夠延緩疼痛。
這幾日，劉父不再那麼咳嗽了，夜裡睡得安穩。
但，天不遂人願。
由於東周帝國，想要趁嚴冬之際，對北方的鄰居，北匈帝國展開一次軍事襲擊。
朝中大臣，極力勸阻當今的皇帝，言說此時動兵，會增加百姓的負擔。
東周皇帝卻不想放過這一次機會，在朝中斬殺了不少反對派，決意出兵！
這個冬天，北匈帝國比東洲帝國更不好過！
身為游牧帝國，冬天的氣候更為寒冷，且沒有糧食儲備的他們，死的人會更多。
募兵的號令，下達到了海石鎮。
「每家每戶，凡是年滿十六歲以上，六十歲以下，都要至少有一人服兵役！」
「不從者，皆斬！」
身穿甲胄的大漢，威嚴的開口。
這只是明面上的規定，實際上只需要繳納，相對應的銀幣，就可以免於兵役。
一個人頭，需要五百銀幣！
這顯然是普通人承受不起的，更別說是那些窮困之人。
於是，海石鎮的每家每戶，青壯年的勞動力，都去服兵役了，親人們滿臉哀傷，為他們準備吃食，祈禱著他們能夠活著回來。
「古來征戰幾人回。」
蘇方搖頭。
輪到劉小魚這一家。
「你們誰去服兵役？」身穿甲胄的大漢，在蘇方和劉父之間掃來掃去。
「還是我去吧，這位蘇先生，他是一位讀書人，可以免兵役。」
劉父上前一步，投以蘇方一個放心的眼神。
「還是我去吧，他的身體狀況很糟糕，軍爺也不想找一個病秧子吧。」蘇方攔住了劉父。
「好，那就你了！」
身穿甲胄的大漢，也懶得再繼續廢話，直接用馬鞭指了指蘇方。
一切已定！
劉父一個勁的給蘇方賠不是，讓蘇方這一個外人，替他服兵役，他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蘇先生，你這細皮嫩肉的，肯定受不了那些苦活累活，我不一樣，我一個糙漢子，肯定沒事的。」劉父說道。
「我還年輕，身體扛得住，而你的身體狀況比我糟多了，你也不像劉小禹，就這麼失去了父親吧？」
蘇方暗地裡對劉父說道。
劉父喝了很多酒。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蘇方正準備，收拾行李去服兵役，順便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說不定能夠找到，恢復丹田的辦法。
「老師，不好了，我父親他，他不見了。」劉小禹火急火燎的跑進來。
蘇方心裡一突，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服兵役的人，一大早已經開拔而走，蘇方的臉色陰沉。
劉父這是頂替了他，前去服兵役。
好在，前來海石鎮募兵的百戶，並沒有離去，而是在鎮上，蘇方前去，請求替換。
「你們來晚了。」
「那個劉廣，已經在凌晨四更，找上門來，頂替了你，現在已經離去了。」
這個百戶搖頭。
蘇方問道：「就真的不能夠再改了嗎？」
「你當徵兵是兒戲嗎，想改就改？！」百戶一拍桌子，狠狠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