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不可能大結局

駝木躬身一禮，然後安然坐下，面對落日餘暉，閉目感悟起來。馬小牛則身形一閃，回到了萬魔嶺山頂。時間還早，他一邊飲茶一邊慢慢等待。

匆匆間，兩天已過。第二天落日降臨的時候，天邊飛來一黑一紅兩道影子，落到馬小牛面前化作血棺和黑魔兩人。

「大人，我們已經交代妥當。」

馬小牛看了一眼這一鬼一魔，淡然道：「很好。你們看到山頂上的那道門戶了嗎？」

其實剛剛顯出身形，兩人已經看到了山頂上那足有三四米高的紅色門戶，但又不敢貿然相問，所以就憋在心裡。此刻馬小牛提及，血棺頓時拱手道：「大人，不知這紅色門戶是何物？」

「門戶通向一處神秘的空間。這空間每隔五年開啟一次，一次半年之久。空間內寶物無數，但寶物有靈，有緣人才能得之。當然，空間內同樣危險重重，即便是這個世界的強者，進入之後也有隕落的危險。」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地方？」

血棺和黑魔同時驚駭，尤其是黑魔，她盤踞萬魔嶺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萬魔嶺竟然還有一處門戶。

「這，大，大人，我在此無數歲月，從未見過……」黑魔正待詢問，卻被馬小牛擺手制止。馬小牛撇了撇嘴，他才懶得去跟這倆貨解釋。

「交給你們的活很簡單，你們只需要將這裡有神秘空間的信息傳播出去就行。記住，消息傳播地越廣越好，但不可透露我的任何信息！否則，我馬上讓你們灰飛煙滅！」

「是！」

血棺和黑魔同時長吁了口氣，聽起來這個活並不難辦。他們倆盤踞此地無盡歲月，周邊的情況自然是熟悉得很。就在距離此地千里處，就有一座人族大城，他們只需要喬裝打扮一下混入其中還是輕而易舉的。

「好，一個月之後，來此向我彙報。」

「是！」

血棺和黑魔對視一眼，然後化作一黑一紅兩道光芒消失。馬小牛放下茶杯，踱步到懸崖邊上，背負雙手舉目觀瞧。萬魔嶺外，山巒密布，綿延無邊，雲海環繞，古木狼林。血棺和黑魔所化的兩道光芒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馬小牛眼神迷茫，看了一陣后突然嘆了口氣。

一個巨木星就大無邊際，更何況一個宇宙？宇宙中有意思的星球多不勝數，然而他的生命卻只有一次。他雖然現在實力強大，但其實內心深處也一直有一種緊迫感。如果他不能快速地提升自己的實力，那麼誰能料到下一刻系統會發布希么任務？假如說系統突然發布一個他完成不了的任務怎麼辦？那麼，以他現在的實力，恐怕毫無抵抗之力……

所以，或許他原本想要逛遍宇宙，行俠仗義的夢想暫時要放一放了。下一步，他決定長期潛修，努力提升實力。而這一潛修，或許就是億萬年之久，又或者更長，誰知道呢？

馬小牛抬頭看向星空，在那無數顆繁星之中，有一顆是地球。然而下一次他回去，卻不知道地球會變成怎樣的模樣？

忽然之間，馬小牛對於巨木星，對於他剛才創造的空間遊戲感到索然無味。馬小牛搖了搖頭，身形一閃回到了體內宇宙。

魔俠星大草原。

馬小牛隨意盤膝而坐，瞬間就進入到了對神紋核心的修鍊之中。至於血棺和黑魔回去之後看不到他的結果，至於駝木，至於空間，他忽然都沒了興趣。他現在只想要趕緊修鍊，趕緊提升。

……

冬去春來，四季交替。

時間匆匆間，一億年過去了。在這一億年間，地形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馬小牛的身體早已隨著地形的變換陷入到了地下。而馬小牛卻毫無反應。

雪飄飄揚揚地下了起來，整個大草原披上了銀裝。時間匆匆，雪又融化開來，小草偷偷地鑽出腦袋，好奇地打量這個世界。過不了多久，大草原重新披上了綠裝。

時間如同一條長河滾滾而去。

又一個億年……

第二個億年……

百億年後……

一百萬億年……

魔俠星依舊在星空中有規律地轉動，不過魔俠星上的地形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用滄海桑田都不足以形容。

大草原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深藍色海洋。

狂風呼嘯，巨浪滔天。不時有驚天的巨獸從海洋中一躍而出，巨獸身軀之大，足有萬米之長。天空中，一隻只外形怪異，或龐大或微小的飛行海鳥肆意盤旋，尖鳴。

忽然，整個波濤洶湧的海洋忽然停止。就好像整個畫面被按下了暫停。那些肆意亂竄的海鳥都獃滯地停在了半空，躍出水面半截身體的海中巨獸也定格在了那裡，巨大的眼珠還透射著對空中美味海鳥的渴望。

嘩啦。

海水破開，一道身影陡然出現在了海面之上。此人身穿素白衣衫，滿頭黑髮，臉色白皙如玉，兩隻眼睛深邃如同無邊無際的宇宙星空。

馬小牛茫然看了看四周，迷茫的眼神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變得清澈起來。

「沒想到，竟然已經過去了一百萬億年……」

馬小牛喃喃自語。原本的大草原消失了，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深邃海洋。而剛才心念動間，整個宇宙的一切都已經映入心間。一個百萬億年，他的體內宇宙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許多的星系毀滅，又有許多的星系誕生。無數種族消失於時間長河之中，還有許許多多的種族在長河中誕生。直到現在，整個宇宙早已誕生了無數強大的種群。當然，現在的馬小牛對此沒有絲毫興趣。因為他已經修鍊到了神紋核心的最高層！

世間萬物，無數神紋，此刻都清晰地映射到了他的神紋核心之上。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言出法隨，才是真正的至高之神！現在的他，一個眼神就能殺死無數百萬億年前身為創世神的自己。所謂創世神，在現在的他看來，如同兒戲一般。

「嗯？」

馬小牛忽然抬頭，接著嘴角露出冷笑，腳步邁出，下一刻，整個身體消失無蹤。與此同時，停滯的海洋時空重新開動起來，海浪滔天，各種海獸嘶吼不停。

宇宙之外，混沌空間。

馬小牛一步邁出。轉頭四顧，只見在不遠處一個氣泡赫然飄在混沌霧氣之中，在氣泡上，還有三個大小彷彿的氣泡，馬小牛知道，這個氣泡就是他的體內宇宙，而那三個依附的小氣泡則是體內宇宙的獄界，仙界和神界。當然，現在的馬小牛，一念間就能創造出無數新的宇宙。

「怎麼？想讓我請你過來嗎？」

面對著四周空曠的混沌霧氣，馬小牛淡然說道。

片刻后，混沌霧氣中忽然傳來嘿嘿的笑聲，下一刻，一個黑衣老者倏忽間出現在馬小牛面前，老者白髮白須卻皮膚如玉，眼神更是神采奕奕。

「百萬億年前我就有所猜測，卻沒想到你的境界竟然這麼高……」

馬小牛看著眼前的老頭卻沒有絲毫的驚奇，只是喟然而嘆。他已經將萬物神紋全部拓印到了神紋核心之上，但眼前的「系統」老頭兒卻並不比他差。這也是他感嘆的原因。但同時，一個疑問也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既然你的境界這麼高，那我之前耍的那些小花招應該瞞不過你才對，但你為何裝作不知？」

馬小牛所說的小花招自然是之前用分身欺瞞系統的行為。要知道這百萬億年，系統頒布的任務可都是分身在他的體內宇宙做的，換句話說，他一直在投機取巧。但現在看到「系統」老頭兒的實力，他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錯的。他的那些小花招，「系統」老頭兒恐怕從一開始就知道。

黑衣老頭嘿嘿一笑：「你說得對，你的那些小花招自然瞞不過我。不過，那些頒布的任務都只是遊戲罷了，我的真正目的，是想要創造你。」

「創造我？」馬小牛皺眉，他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嘿嘿嘿嘿，沒錯，你的寶珠世界，你的體內宇宙都是我有意給你的，包括那些神紋，也是我有意讓你的發現的，否則，憑你的資質如何發現得了？」

「為什麼？」馬小牛直勾勾瞪著老頭兒。他現在感到脊背發涼，如果這老頭兒說的是真的，那麼他不相信這系統老頭兒會沒有後手兒。

「嘿嘿，你不要太過緊張。」黑衣老頭兒向旁邊踱了幾步，背負雙手忽然慨嘆了一聲，「馬小牛，你覺得這個混沌空間有多大？」

「嗯？」馬小牛皺眉，看了看四面飄蕩的霧氣，「我雖然已經掌握了所有的神紋，但神念感知下，也無法發現這混沌空間的邊界。」

黑衣老頭兒點點頭：「其實，混沌空間說大很大，可以說無邊無際。但說小也很小，只在咫尺之間。」

「什麼意思？」

黑衣老頭兒笑了笑，忽然伸出一根手指點向虛空，虛空忽然盪起漣漪，漣漪越來越大，黑衣老頭兒的臉色卻忽地蒼白起來。當老頭兒手指點的部分微微透出一絲黑色的時候，老頭兒已經變得搖搖欲墜。忽然，老頭兒收回手指，那漣漪立刻消失無蹤，整個空間又恢復成原本的霧氣縹緲的模樣。

「你看到了吧？其實這混沌空間很小，我們只需要突破這層混沌界壁，就能走出混沌空間，然而無數年來，我儘管想盡辦法，但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直到百萬億年前，我突發奇想，假如說我培養出另一個實力相當的至高神出來，一起發力，能不能突破出去呢？所以，你就得到了系統，最後到了這裡。怎麼樣？是不是感覺事情很簡單？」

馬小牛苦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馬小牛忽然如老頭兒一樣伸出手指，手指點出忽然盪起漣漪，漣漪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然而馬小牛的臉色卻越來越白。最後，當手指點處出現一絲黑色的時候，他終於撐不住了。猛然收指，漣漪消失。馬小牛喘了口氣，目光驚訝至極。他實在難以相信，這個世界竟然還有如此難以破開的界壁，要知道，他可是理解了所有神紋的至高神啊！

「你不用白費力氣。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破開了。我努力了這麼多年發現，憑藉一名至高神，根本就破不開這層界壁，但假如能夠合兩人之力，這層界壁應該可以破開！怎麼樣？要不要試一下？」

馬小牛也是不服輸的主兒，要不然也不會一路走到這裡。他聞言點頭道：「可以！」

「哈哈哈哈，好，好！」老頭兒大喜，手指猛然點出，手指點處，漣漪再次出現，「快！攻擊！」

體會過界壁的恐怖，馬小牛不敢耽擱，也是手指點出，徑直點擊到了老頭兒選擇的那一點。有了馬小牛的加入，界壁上的漣漪頓時猛烈波動起來。手指點出的黑色也是越來越明顯，直到兩人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只聽波的一聲輕響，一個黑洞陡然出現。

「快！走！」來不及多說，老頭兒已經急速飛入黑洞，馬小牛自然不敢耽誤，幾乎同時飛身而起，化作一道白光射入洞中。

……

某間病房之內。

一個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老人躺在病床之上，病床旁邊則站立著老人的家屬和一眾醫生。

「哎！」一名醫生放下手中的儀器，站起身對著床前的老人家屬搖了搖頭，「病人家屬，請跟我出來說話。」

頓時，家屬和醫生呼啦湧出了房間，房間內頓時變得安靜下來。但與此同時，一個詫異的聲音在病房內陡然響起：「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此刻的馬小牛簡直感到神經錯亂。他和系統老頭兒合力破了混沌空間的壁障，鑽出來后，他卻到了一間病房之中。而且，他現在的狀態詭異，就好像是透明的一樣飄在房間的頂部，跟他一樣，旁邊另一個聲音也響起：「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待兩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兩人聽到了病房外傳出的隱隱哭聲，馬小牛意念一動，透明身體穿過大門，來到了病房之外。

「夫人節哀。本來老爺子的病治好的希望就不大，但好在我們通過藥物勉強控制住了癌細胞擴散，但剛才不知為何，癌細胞好像發生了變異，突破了藥物控制，在很短的時間內擴散到了全身。老爺子恐怕撐不了多長時間了。趁著這段時間，你們不如多跟老爺子說說話吧。」

言畢，醫生躬了躬身，轉身離去。剩餘的醫生也尾隨而去。

家屬拭了拭淚，轉身又進入了病房。而馬小牛和系統老頭兒卻瞠目結舌地飄在走廊之外。

「如果我想的沒錯，剛才醫生說的癌細胞擴散時間正是我們破開界壁的時候吧？」

系統老頭兒向馬小牛問道。

馬小牛卻已經想到了什麼，口中喃喃道：「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我們是癌細胞，我，我們是癌細胞？我們的宇宙竟然只是，只是這病人的一個細胞？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