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不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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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旅館，羅傑低聲問容婆婆：「剛剛那女人眼熟嗎？」
容婆婆搖搖頭：「不認識。」她面色一正，非常嚴肅的說道：「但我可以確定，那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婊子。」
「噢。」羅傑隨口應了一句。
回想從認識容婆婆到現在，見到的每個女人在她嘴裡都是表子。
太陽升了起來，街道上面不再冷清，行人漸漸增多，羅傑和容婆婆說完話，就看到很多人朝城中心大教堂那邊跑。
「怎麼回事？」羅傑隨便找了個人問道。
那人急乎乎的說道：「大教堂抓了女巫，要火刑處置！」
說完，他順著人流走掉了。
羅傑想到那位神棍達芬奇，提議道：「我們去看看？」
容婆婆點頭：「去看看。這個世界很怪異，有太多東西超出了常理認知。」
羅傑估計昨天紅髮貝拉的事，讓容婆婆深有感觸。
別說是容婆婆這種年紀的人，哪怕是他，以前的世界觀都快粉碎了。
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就要墮落了啊。
隨著人流出去沒多遠，羅傑忽然看到有張熟悉的面孔從街道另一邊走來，不禁多看了一眼，那個臉上寫滿性冷淡的女人，明顯也看到了他，還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羅傑也對她點了點頭。
班琦的眼睛從羅傑轉到了容婆婆身上，確定沒有看錯，嘴皮緩緩翻動，又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音節。
昨天跟他在一起的是個紅髮女人，那個紅髮女人今天沒有出現。
她得手了？
塞西莉婭、塞繆爾和手都聯繫不上了，看來她們都換了新身體。
下面，終於輪到我了啊。
快步朝前走去，班琦感覺有股熱流在身體中涌動，臉上還是一副性冷淡的樣子，思想早已放飛到了空中。
外面的人類世界有許多男人，據那個長腿女人上次來時所說，足有幾十億，自己一天睡三十個，多久能睡完？
班琦來到進城的必經之路，找了個利於觀察的地方，耐心等待起來，昨晚弗朗西斯科傳來消息，屬於她的那具身體，會從這條路上進城。
大部分人都去城中心的大教堂觀看火刑，路上的人很少，有魔種的存在，她肯定不會錯過。
想到即將上火刑架的小傢伙，班琦嘆了口氣，做魔鬼也要適當的低調啊。
大教堂里的那個老怪物，連他們七個都不敢招惹，最初的兩百年裡，被他燒過多少次？最初被困在這個世界時，還有魔兵的實力，但數次上了燒烤架，愣是被燒成了最低級的魔仆。
班琦豎起手指，指尖騰起指甲蓋大小的一朵紫色火苗，一陣微風吹來，火苗直接滅了。
「這……」班琦捂住臉，似乎沒法見人，「我這一身力量，就剩餘一丁點。」
想想剛剛降臨人世的時候，她擁有大惡魔之上的力量，一把火燒掉佛羅倫薩也不算太難。
讓那個老怪物燒一次，力量就會弱許多，但失去的力量都去了哪裡？
總不能憑空消失吧？
街道漸漸空了，好像所有人都在大教堂看熱鬧，班琦五百多年的等待，化作滿腔幻想：為自己準備的會是具什麼樣的身體？一定是美輪美奐，絕代風華吧？到時引那些男人上鉤，不要太輕鬆。
現在這具身體？班琦低頭看了看，前面不夠突，後面不夠翹，只能說一般。
寂靜的街道上只有風聲，等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有腳步聲響起，班琦充滿期盼的眼睛看向前方，拐角處有個人轉了過來。
人還未到，魔種的氣息滿滿的撲了過來，班琦深吸一口氣，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就是這味道，這獨屬於她的魔種的味道。
來了！終於來了！
班琦張開手臂，性冷淡的臉上笑開了花，我美好的未來來到了！
這一刻，她彷彿飄在雲端。
下一刻，她睜開眼，掉落懸崖。
前方走來的那人胸呢？難道隨爹？不是！那根本就是一個男人！
那男人又高又瘦，神情獃滯，兩眼無光，嘴中念念有詞，比起佛羅倫薩街頭的乞丐都不如！
偏偏魔種的氣息就是從他身上飄過來的。
說好的風華絕代呢？
班琦的笑容僵在臉上，接著恢復了性冷淡的模樣，但隨即就想通了，只要能離開這個世界，出去之後換身體什麼的，也不算多難的事。
況且，這是個男人啊。
舌頭從嘴唇上舔過，外來男人的滋味，她還沒嘗過呢。
班琦迎頭走了上去，稍稍靠近一些，聽到了男人念叨的話：「我不是神經病。我不是神經病……」
她瞬間火大，找個男人就算了，還找個精神有問題的？
「嘿。」班琦直接攔在男人面前：「想要我嗎？」
男人獃滯的看著她，嘴上只有一句話：「我不是神經病，我不是神經病。」
班琦一把抓住他的手，朝旁邊一條小巷子走去，「跟我來，讓你爽一爽。」
早知道是這樣，就該對昨天那個男人下手了，那個男人多好啊，又好看又健壯又迷人，能力一定也很強。
「我不是神經病。」男人念叨著被她拉進了巷子，「我不是神經病。」
巷子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到處充斥著垃圾，有些地方還撒播著難聞的氣味。
班琦躲過一大堆垃圾，找了個上風頭，靠在牆上解開外套，對男人勾了勾手：「神經病，過來！」
這話似乎刺激到了那個男人，他陡然提高聲音：「我不是神經病！」
班琦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微微扭動身體：「神經病，你還不過來，等什麼呢？」
那個男人的眼睛落在她胸口，終於湊了過去，同時再次說道：「我不是神經病！」
班琦抓住男人的左手按在了自己胸膛上，又去解對方的腰帶，帶著一絲獰笑說道：「你就是個神經病。」
她伸手進去就要抓男人要害。
那個男人眼神中的獃滯突然消失，右手向空中一抓，手掌騰起光焰，光焰瞬間變成一柄短劍，閃電般刺入了班琦的心口。
班琦毫無防備，張大嘴巴，發出怪異的「格格」聲。
「我說了！」那個男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是神經病！」
他攪動光劍，光劍在班琦的心口轉了一百八十度。
嘭——
一團紫黑色的氣體從班琦胸口炸開，彷彿有什麼東西徹底破碎了一樣。
男人鬆開手，光劍留在班琦體內，又轉變為光焰，熊熊燃燒起來，班琦的身體很快一片焦黑，等有風吹來，化作了漫天飛灰。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神經病！」男人厲聲說道：「我不是神經病！特么的怎麼就沒人信呢！」
見到灰飛煙滅，男人如同抽空了力氣一般，緊靠在牆上緩緩坐下，口中念念有詞：「我不是神經病……」
與此同時，佛羅倫薩大教堂前的廣場上人山人海，最中央豎立著一個巨大的十字架，穿著灰袍的神棍達芬奇手持一個火把，看了十字架上捆著的女人一眼，將火把扔進了前面的柴堆之中。
火焰騰空而起，女人的慘叫聲傳到了羅傑這邊。
羅傑分明感覺到，熊熊燃燒的柴堆中，有純粹的光明在跳動。
沒多久，女人的慘叫變成了蝙蝠般的吱吱亂叫，女人的身上，現出一團黑影，在火焰中炙烤。
「燒死她！」
「燒死她！」
四周群情涌動，憤怒的指著女巫叫喊。
還有些人，崇拜的看著神棍達芬奇，彷彿在看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