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中年油膩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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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羅傑看著這個中年男人，主動問道，「這裡的負責人？」
這人給他一種親近感，似乎身上有什麼東西，天然就能引起他的好感，彷彿看到了同類。
不應該啊？這就一個中年油膩大叔，看看頭上垂下來的灰白色長發，油膩膩的不知道幾個月沒洗過，在頭髮上抓一把甩鍋里都可以炒菜了。
堂堂鋼鐵直男，怎麼可能對這種人產生好感？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羅傑仔細打量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穩穩坐在椅子上，也在打量他，似乎有同樣的疑惑。
這兩人四目相對，好感迸發，
中年男人確定了一些事，這才緩緩開口：「我是這座教堂的大主教。」他直接問羅傑：「你還有其他同伴？」
羅傑很謹慎，先亮出點誠意：「是的，除了我和紅髮女人，還有另外五個。」
「七個人啊！」中年男人突然皺眉。
羅傑點頭：「對，七個人！」
「你們是外來者，對嗎？」中年男人似乎看穿了羅傑的老底，「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羅傑有些驚訝，保持鎮靜，說道：「你怎麼知道？」
中年男人沒有回答，反而說道：「我創造和封閉了這個世界，當然能看出你不是原住民。」
這在說自己是神嗎？羅傑覺得面前坐著好大一根神棍，但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
唯物主義的世界觀不適合這個世界啊！這是蒙娜麗莎的畫中世界。
蒙娜麗莎？創造？羅傑心頭閃過一道靈光，試探問道：「你不會叫列奧納多-達芬奇吧？」
「呵呵……」中年男人笑了笑，說道：「我也算是達芬奇。」
羅傑奇怪的看著他，達芬奇什麼時候變成神棍了？他不是站在科學這一邊嗎？怎麼背叛革命當了二五仔？
中年男人見到羅傑疑惑，簡單解釋道：「我是達芬奇割裂的一塊靈魂碎片。」
羅傑明白了，這也是精神分裂症患者，暗自提高警惕。
由於腦洞被硬生生撬開，世界觀中滿是大長腿，他接受能力大大增強，思考了一會，試探問道：「你用這個世界堵住了魔鬼滲透人間的縫隙？」
中年男人很淡然：「確切點來說，是眾多縫隙中的一條。」
羅傑結合英魂留下的信息，大致確定這趟來對了，故意問道：「你自己做到的？」
「當然不是。」中年男人一直在觀察羅傑，略作沉吟，說道，「一種偉大的存在幫助了我。」
「英魂？」羅傑單刀直入。
體內的小燈泡連五瓦都不足了，急需要充電啊。
中年男人挑眉：「你知道英魂？」
羅傑沒有回答，從光之源中調動一絲能量，豎起右手食指，手指最上一截，突然閃耀起純粹的光芒。
不過，這絲能量太少，亮了一下，就像是斷絲的老式燈泡一般又滅了。
羅傑也不尷尬，半真半假的說道：「我遇到英魂沒多久，用的還不熟練。」
中年男人輕輕點頭，突然打了個響指，整個手掌都開始發光。
羅傑通過光之源能感覺到，這是同宗同源的能量。
瞬間，他放下心來，自己還是一個鋼鐵直男。
「你怎麼弄成了這樣？」中年男人指了指羅傑的鬼爪，又問道，「你怎麼來了這個世界？」
羅傑想了想，這人麾下有強大的土著勢力，或許能作為助力，當即將昨晚和最近現實世界的經歷大致描述了一遍。
當然，像他這種人，肯定不會實話實說，描述的話百分之八十是真的，在關鍵的地方，卻摻雜些對自己最為有利的話。
比如塞繆爾男爵的事，他根本沒提吞噬和轉化，下意識覺得這種吞噬魔魂變強的能力不一般。
「……我殺了那個魔鬼。」羅傑主動亮出左手的鬼爪，「但他臨死反擊，我就變成了這樣。」
中年男人面無變化，只是淡淡的說道：「等你光明力量強大了，驅除魔氣的影響，恢復正常並不難。」
羅傑轉而說道：「來時的路上，我看到佛羅倫薩派出大批士兵盤查女巫和魔鬼僕從？」
「是我派出去的。」中年男人直接說道：「光明的力量在逐漸消散，想要維繫這個世界的平衡，必須不斷削弱魔鬼的黑暗力量，每用聖火燒死它們一次，它們就會更加虛弱，這個脆弱的世界也可以延續下去。」
羅傑問道：「你遇到的英魂呢？」
中年男人搖頭：「英魂留下人形身體的一部分，作為能量核心，幫助我以它的能量引爆黑暗力量封印住這個虛幻世界之後，就離開了。英魂太少，魔鬼太多，他要協助更多的人，封印更多的魔鬼。」
羅傑點頭，故意順著他的話說道：「英魂的付出，換取了人類社會的延續。」他隨即又笑著對中年男人致意：「當然，沒有大師們的自我犧牲，也許人類早就滅亡了。」
中年男人坦然受之，異常嚴肅的說道：「魔鬼們即將蘇醒。」他問羅傑：「外面的世界是不是開始亂了？」
「一直就沒安定過。」羅傑實話實說，「最近一年更亂了。」
中年男人又說道：「我通過畫上的魔法陣，能感應到人世間的魔氣日漸增多，用不了多久，人間必然大亂，魔鬼將充斥人間。」
類似的消息，那個英魂也留下過，羅傑很重視，問道：「還有多長時間？」
中年男人閉目思考，緩緩說道：「短則半年，最長不會超過一年。」
羅傑嘆了口氣：「情況很嚴重啊！」
需要抓緊時間充電，否則亂起來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所以，年輕人。」中年男人理所當然的說道，「扛起你的責任吧。」
羅傑卻被這話說愣了，指了指自己，問道：「我的責任？什麼責任？」
話說我長得像是個背鍋俠嗎？怎麼隨便把鍋往我頭上甩？
中年男人嚴肅的說道：「你是英魂選定的人，在虛幻世界，作為一個外來者，你能真正殺死魔鬼。在原本就屬於人類的世界，你具有英魂賜予的光明力量，是魔鬼的天然剋星。」
這是讓我去當英雄嗎？羅傑真沒興趣，過往無數的歷史證明，英雄是最容易嗝屁的人。
但他確實要獵殺魔鬼，否則怎麼充電？
羅傑隨即大義凜然的說道：「從接受英魂力量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所以，我主動冒險來了這個世界！」
同宗同源的英魂力量，加上積極主動的態度，中年男人頗為認可的點了下頭：「我無法真正殺死魔鬼，我會儘力協助你。」
「你殺不死魔鬼？」羅傑剛剛就聽到了，還沒來得及問。
「這個世界本來就由光明和暗黑兩種力量組成。」中年男人簡單的解釋道，「創造封印魔法陣時，我既使用了光明力量，也用過黑暗力量，我跟魔鬼一樣，都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如果我或者其他達芬奇的靈魂碎片直接殺死魔鬼，魔法陣將遭到不可逆轉的破壞。」
「魔法陣一旦崩潰，封堵空間壁壘縫隙的這個虛幻世界也要崩潰，大批的魔鬼會闖入人間。我可以限制和削弱魔鬼，但不能殺它們，也殺不了它們。」
羅傑點點頭，問道：「魔鬼能殺掉你嗎？」
中年男人笑了：「它們同樣殺不死我，而且我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之一，雖然無法掌控這個世界，但面對它們時，有絕對優勢。」
「不過，外來者不同。」他話音一轉：「外來者與這個世界無關，不受世界規則限制，可以殺死我們任意一方。」
羅傑明白了，也就是原住民們限於世界的規則，無法互相殘殺，想要殺掉對方，只能請外援。
「我們這些外來者。」羅傑直接問道：「是不是魔鬼的外援？」
中年男人收起笑容，說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五百多年前，魔王的七大僕從通過佛羅倫薩附近的空間縫隙進入人世為禍，卻遇到了嚴陣以待的達芬奇。達芬奇以我這塊靈魂碎片作為代價，封印了魔王的七大僕人。」
「這七大僕人極其強大，最為鼎盛的時候，具有超越大惡魔又無限接近魔王的實力。為了協助達芬奇，英魂割裂人形身體的一部分，引爆了七魔仆的力量，加之多年以來的封印削弱，力量降到連最低級的魔仆都不如，七魔仆的魔魂雖然可以搶奪這個世界的身體，但那些身體都有烙印，出不去的。想要離開，需要毫無虛幻世界烙印的身體。」
「所以……」羅傑皺眉，「我們是被當做容器帶進來的。」
中年男人點頭：「卑鄙、陰險、兇殘的人類，最適合成為魔魂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