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定期洗腦
李鍾勛來到大邱市，看望水原派的黃會長。
黃會長是個很愛運動的人，當李鍾勛上門拜訪的時候，他正在屬於他的那個巨型莊園打高爾夫球。
這是一個英國紳士留下的遺產，原本的名字叫做「奧爾登海姆莊園」，坐落在大邱市東郊的鄉村，佔地一百英畝，到處是野雞與黃羊，據說莊園的質量之高可與英國本土的貴族莊園相媲美。
黃會長年輕時曾留學英倫，對於地道的鄉村風情有著英國紳士般的口味。在20年前他買下這座莊園以後，給它起了個新的名字：紅襟鳥莊園。
這座莊園的布局和環境美化由英國知名建築師設計，有一個帶角塔的房子，故意帶有頹垣斷壁，一個栽滿熱帶植物的溫室和一個巨大的高爾夫球場草坪。
莊園侍者和保鏢帶著李鍾勛來到球場。
黃會長正玩得高興，他的身邊有一個長頭髮，皮膚很白，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一老一小舉止親昵，但李鍾勛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黃會長的親人。
黃會長看到他，顯得很高興，很遠就招呼道：
「鍾勛，你這個小子終於捨得來看我了。」
李鍾勛先行了一禮，然後笑道：
「早就想來了，只是一直抽不開身，現在一有時間馬上拋開其他事情來看您。」
「雖然明知道你小子說的是客套話，老頭子心裡還是很高興呀。」黃會長笑得很燦爛，應該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伸手在年輕女孩屁股上拍了一下，柔聲道：「小寶貝，你先自己玩吧，我讓鍾勛陪我去爬山。」
女孩撒嬌道：「爬山？我也想去嘛。」
黃會長臉色沉了下來，眼皮耷拉，三角眼微露精光，只是一個眼神就讓女孩嚇得不敢再說話。
看著花容失色的對方，他才展顏笑道：「乖，我和客人有事要談，等我回來吧。」
女孩蒼白著臉點點頭，瞥了李鍾勛一眼，不明白這個帥氣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紅襟鳥莊園後面就是一座山，山不高但很陡峭，黃會長讓人鋪了一條上山的小路，整個台階走下來大概能有兩千階。
爬到一半時，黃會長已經氣喘吁吁，畢竟是年紀大了，雖然一向保養很好，但做這樣的運動還是有點吃力。
短暫休息時，他一面喝著礦泉水，一面看李鍾勛：「你為什麼神閑氣定，氣也不喘？」
「我攀登過許多山脈，特別難忘的是安迪斯山脈，它是世界最長的山脈，同行的幾個人最多走到一半就放棄了。」李鍾勛仰頭看著山頂的景色說道。
「那你呢？」黃會長問。
「我征服了它！」李鍾勛笑道。
黃會長欣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鍾勛啊，真的不考慮過來幫我嗎？如果你能管理水原派，我想它一定會比現在更強大。」
「會長，您知道我志不在此。不過水原派也是我的家，只要幫派有事，或者您老人家一句話，我肯定會盡我能力幫忙。」
李鍾勛說的是真心話，當初搭上水原派，只是尋求一種助力。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尤其是黃會長對自己的信任，讓他心中也有了一點歸屬感，他和水原派完全可以做到互幫互助、互惠互利的關係。
見他拒絕得很堅決，黃會長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
兩人繼續爬山，李鍾勛不時攙扶他一下，黃會長性格倔強，沒有再休息，一直到達山頂。
在山頂看著四方景象，感覺心胸都開闊許多，李鍾勛說道：「會長，你的莊園很美。」
黃會長出神地看著山腳下的大邱市，低語道：「家鄉更美。」
說完，隔了一會又接道：「這次你幹得很棒，光州的那群傢伙失去了大筆資金，不僅阻止了他們向首爾市擴張的腳步，而且我們資助的新友派已經在光州站穩了腳，只要再搞定政府那些貪婪的傢伙，我們水原派進入光州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李鍾勛知道國內是一個很複雜的形勢，財閥、美國人、還有那些政客，以及政客依賴的幫派分子，這些控制了南韓的政治。政客依賴幫派，但並不希望任何一個幫派坐大，所以他有心提醒道：
「會長，水原派目前的發展勢頭不錯，但是這是建立在我們在大邱和首爾經營多年的基礎上，我建議如果向光州等地擴張的話，還是再慎重一點的好。」
黃會長笑道：「鍾勛放心吧，老頭子一生經歷了那麼多風浪，不會在關鍵事情上因為不謹慎翻船的。」
李鍾勛不再多說，因為先前的擔心也是極小的概率，這次和水原派合作，重創了光州派，不僅取得對方大量的資金，也在此消彼長的情況下，讓水原派佔據了光州派不少產業，現在兩方的實力已經形成明顯差距，只要水原派不犯重大錯誤，光州派是翻不了身的。
這也是黑金計劃的目的，這個計劃制定時他就抱了一石二鳥的心思，既能從中謀利，獲取大量資金，又能讓自己支持的水原派壯大，從而再反過來反哺自己。
「倒是鍾勛你那裡，需要小心一點，你就是心太軟了，那些手腳真的都清理乾淨了嗎？」只聽黃會長又說道。
李鍾勛苦笑：「會長，我畢竟不是幫派成員，打打殺殺的事情不適合我。不過請放心，那些人已經安置好了，絕對不會出問題。」
黃會長用手指點點他，想說什麼，又作罷，最後搖頭道：
「算了，你這樣的性格不來水原派也好，沒有狠辣的手段，估計你也坐不穩這個位置。那些手腳如果有不幹凈的，需要清理的話，你告訴我，我會派人替你處理好。」
李鍾勛笑了笑：「謝謝會長，我想應該沒有問題。」
黃會長再次搖了搖頭，不再多說，出神地看著山下的景物。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精神突然恍惚了一下，就失去了知覺。
李鍾勛引動在黃會長身上設立的心錨，將他催眠，然後植入一些暗示念頭，又給他洗了洗腦。
逐步暗示性的洗腦和徹底的控制性催眠不同，需要一段時間就加強一下催眠效果，否則作用就會逐漸減弱。
不過它最大的優點是受術者基本不會察覺自己被催眠，也不會被身邊人發現到異樣，因為思想的改變都是順著他的三觀潛移默化漸變的。
大約十分鐘后，黃會長從恍惚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根本沒有察覺到時間已經過去整整十分鐘，只是覺得頭有點暈，以為是劇烈運動帶來的後果，他用手支著額頭道：
「鍾勛啊，咱們坐纜車下去吧，我感覺有點累了。」
「好的，會長，我來扶你。」李鍾勛溫和地微笑。
……
中午在莊園用過餐后，黃會長又請他到大邱市喝咖啡。
大邱市民非常熱衷於喝咖啡，這已經成為他們重要的一項社交活動，那些大酒店的咖啡座下午一到五點都擠滿人。
但是黃會長一走進去，立刻有個經理過來招待他們，並且把他們帶到一張近窗的桌子，桌子有一瓶很美的白玫瑰。
李鍾勛知道在大邱市所有的高級咖啡座，高級餐廳和酒樓，水原派都有訂座，身兼幫派首腦和集團公司社長的黃會長無異於這座城市的地下皇帝。
喝咖啡的過程，他們就不再談論敏感的事，兩個人就像家人一般閑聊。
當黃會長聽說李鍾勛發行了自己的第一張專輯並且賣得還很火爆時，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鍾勛啊，看不出來你還有當歌星的潛力，當初李律師告訴我你加盟娛樂公司時，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黃會長開心地說著。
李鍾勛笑：「只是一點小愛好而已，人總得有興趣嘛，就像您喜歡打高爾夫一樣。」
「高爾夫確實很好，有時間你也參與一下，和那些年輕的女孩子在草坪上舒服地滾來滾去，簡直是太棒了。」
李鍾勛差點將口中的咖啡噴出來，忍俊不住道：
「沒您老人家的體力那麼好，不過說實話，還真有點佩服會長您吸引女孩子喜歡的能力呢。」
一句馬屁拍得黃會長很舒服，大笑道：
「什麼能力呀，不過是喜歡老頭子的錢而已。今天你見過的那個小女生本來是lg集團足球俱樂部培養的寵物，上次和他們公司有合作，於是具代表將她轉送給了我。
鍾勛啊，你還年輕，千萬不能掉入女人的感情陷阱，女人只是玩物而已，只要有實力，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得到。」
李鍾勛點點頭：「會長大人的真誠教誨，我一定記在心裡。」
黃會長忽然一笑，說道：「鍾勛又提起她，難道是看上了嗎？今天晚上讓她過去服侍你吧，那些財閥的人品可以懷疑，他們的眼光卻是永遠不用懷疑的。」
李鍾勛忙苦笑道：「會長不要取笑我了，您的東西我怎麼敢動。」
黃會長哈哈大笑，沒有再提這個話題。
咖啡喝到一半，那名經理走過來，殷勤地問今天咖啡的味道是否令黃會長滿意。
黃會長和他聊了幾句。
「會長，您的兒子黃理事好像很久都沒有來了，是不是對我們這家餐廳不大滿意？」
「哈哈，怎麼會呢？他是去了日本，在那邊和日本人合股開公司。」
「噢，是這樣啊！他好像已經去了很久？」經理始終保持著殷勤的笑容。
「差不多兩個月了，日本的事完了，我還要派他去台灣，你這家餐廳想等待他光顧，今年估計是等不到了！」
經理聽出了黃會長對兒子的不滿，知趣地沒有再說黃理事，又和黃會長聊了一會大邱最近複雜多變的天氣后，躬身離開。
等經理離開后，黃會長似乎是不經意地說道：
「夏天的時候，在大邱東瓦薩寺那位尊貴的女士會來參加一個集會，鍾勛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吧，我幫你引薦一下。」
李鍾勛嘴角露出笑容，點頭道：「好的，會長您決定。如果真有這樣的機會認為那位女士，我會感到非常榮幸。」
時間已經成熟，也該是接觸一下那位水原派「幕後主人」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