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世今生
金芝荷從機場順利將閨蜜接出來,又從重重粉絲包圍圈突圍,渾身出了一身大汗。
那感覺就像是戰爭影視劇中自己作為主角一個人殺入北朝將戰友親自救出來般辛苦以及……舒爽。
閨蜜口罩,圍巾,帽子、假髮、墨鏡,全副武裝,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身邊人,絕對猜不出她就是粉絲們苦苦等著接機的大明星。
等到上了金芝荷的起亞轎車,閨蜜哈哈大笑起來。
「芝荷呀,姐姐這招金蟬脫殼怎麼樣?所以我說你緊張什麼嘛,在外面乖乖等著多好!」
金芝荷翻翻白眼:「歐尼,如果不是我辛苦衝進去接應,你恐怕早就被懷疑的粉絲拽下帽子扯掉假髮了吧。」
閨蜜啞口,半天又哈哈笑道:「你這個丫頭,平時對男朋友那麼溫柔,為什麼在我面前總是牙尖嘴利。是不是你家宇順喂得你很飽呀。」
說到最後一句,還故意擠眉弄眼,表情超級豐富,如果此時被外面的那些粉絲看到,估計會摔碎不少眼鏡。
金芝荷頓時臉紅起來,撒嬌道:「什麼嘛智賢歐尼,你不正經……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
閨蜜又發出那種肆無忌憚的大笑,似乎發現了天大的秘密,語氣誇張道:「那個劉宇順我見過一次,看著也不怎麼樣嘛,難道真是那方面戰鬥力驚人,把我們家芝荷調教得這麼乖巧,真是廚房賢惠,床上浪……」
金芝荷羞惱地開始撓她痒痒,閨蜜似乎很怕癢,連聲求饒,兩人打鬧了一會,這才正經起來,由金芝荷開著車準備回家吃金芝荷早答應做給閨蜜的大餐。
進了公寓大樓,閨蜜忍不住又取笑:「那個劉宇順家裡條件不錯嘛,怎麼捨不得給我家芝荷買一套大房子。」
金芝荷臉上泛起幸福的神情,低聲道:「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準備明年結婚,會在麻浦區買一套大點房子,到時候希望姐姐能有時間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噢……」閨蜜摟住嬌小可愛的金芝荷,親昵道:「我們的小芝荷終於要結婚了,我當然會來參加婚禮,到時候管他什麼狗屁檔期狗屁導演,我和芝荷可是從小到大的閨蜜,一定要親自送上祝福。」
「姐姐……」金芝荷眼含淚光,有點感動。
兩人從小就是鄰居,關係非常親密,雖然後來因為閨蜜當了明星,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很少,但是並不影響她們之間的感情。
「我們家芝荷還是很愛哭。」
閨蜜將自己的臉蛋緊貼到金芝荷臉上:「芝荷長大了,姐姐也老了。不過不能輕易將芝荷交出來,我這次要考察一下劉宇順的人品以及他現在的事業怎麼樣,免得我家芝荷嫁過去受委屈。」
金芝荷嬌笑道:「歐尼放心,宇順對我很好。」
「是嗎,我猜他床上對你不錯,就不知道其他方面怎麼樣了。」閨蜜又開玩笑。
金芝荷不依,還要打鬧,這時候電梯門已經開了,兩人立馬正經起來,進了電梯,因為有外人在,閨蜜更是一聲不吭,免得暴露自己身份。
等出了電梯,確保周圍無人後,閨蜜才咋咋呼呼道:「哎呀,憋死我,那麼愛說話的我要經常裝啞巴,當大明星的滋味真不好受。」
「你就顯擺吧,不知多少人想當明星還當不了呢。」
金芝荷一邊恥笑著她的矯揉造作,一邊掏出鑰匙開了門。
兩人進了屋,閨蜜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就往裡沖,嘴裡還念叨著:「我先上個洗手間。」
金芝荷搖搖頭,這個姐姐從小就是男孩子性格,一點都不知道穩重,真是和她熒幕上的形象大相徑庭。
她先將兩人的包包小心地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然後彎下腰換拖鞋,又將脫下的鞋子放在鞋架上,忽然發現一雙男人的皮鞋正放在上面,金芝荷吃了一驚,心道壞了,難道是鍾勛偶吧提前回來了?
她急忙進了屋,先到李鍾勛的那間屋子敲了敲門,沒有人答應。
正要再敲門,便聽得洗手間那邊傳來閨蜜的驚叫聲。
……
時間回溯兩分鐘前,金芝荷的閨蜜智賢莽撞地衝進了洗手間。
從下飛機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鐘頭,她確實有點憋壞了。
看到馬桶都異常的親切。
如果可以,說不定在解決完這項人生大事後,還會發出一句充滿感情的詠嘆調:啊,真舒服!
可惜一個突然的發現破壞了她的好心情。
智賢發現一個大男人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膽大包天地泡澡,而且還面對自己的闖入,閉著眼睛,根本無動於衷。
起先她以為是金芝荷的男朋友劉宇順,但是第二眼看去,根本不是。
這是小偷!
因為根據她對金芝荷的了解,除了劉宇順,不可能允許第二個年輕男人在家裡洗澡。
好一個大膽的小偷,不僅光天化日在主人家泡澡,竟然還泡著泡著舒服的睡著了。
智賢頓時暴怒,抄起旁邊的一瓶洗頭膏就砸了過去。
李鍾勛也是活該遭劫,也許是太疲憊了,也許是昨夜沒睡好,他睡得很沉。
正在做著一個噩夢,就感覺腦袋上砰地一下,像是被人用鎚子狠狠砸了一下,他頓時驚醒,手忙腳亂地從浴桶里站了起來。
還沒等他搞清楚發生什麼事,就見一個女人瘋了一樣拿著一隻塑料盆就劈頭蓋臉打過來。
嘴裡還大聲嚷嚷著:「該死的小偷,抓小偷,打死你這個混蛋小偷……」
李鍾勛被打懵了。
人類經過幾千年文明進化,習慣了穿衣服,據一項調查表明,人在光著身子的時候是最無助最慌亂的時刻。
李鍾勛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腦子是懵逼的,半天沒有搞清楚狀況,但是也不準備再受女人攻擊。
他用勁推開女人,在浴桶的水面用手撈了一把,再一甩,在女人面前形成一篷不規則的水幕,然後迅速從旁邊掛著的褲子上抽出皮帶,將皮帶扔出去,正好穿過水幕。
瘋子一樣的女人,面對迎面而來的一條黑色長條形事物,第一時間瞳孔迅速放大。
這是人在被東西快要砸到時的正常反應,這個時候注意力會全部集中在這件東西上。
李鍾勛抓住時機,聲帶擠出一種古怪的聲音,叫道:「小心毒蛇。」
在聽到毒蛇的字眼時,那女人已被催眠,瞳孔因為恐懼再次放大,驚叫一聲,軟軟暈倒在地。
「額……」
李鍾勛有些傻眼,原先以為這麼彪悍的女人,用催眠障眼法只是想將她暫時逼退,沒想到直接嚇暈了,看來她很怕蛇。
女人昏倒在地,先前撕打時濕透的衣裙緊貼在身上,露出完美的身材。
李鍾勛咽了一口口水:不愧是國民女神全智賢,這身材確實很棒。
但是現在怎麼辦,在李鍾勛認出對方是誰后,明白事情搞大了。
砰!
洗手間門被推開,金芝荷緊張地跑了進來,待看到裡面的情形時,也傻眼了。
金芝荷目光不自然地從李鍾勛精壯的身體劃過,低下腦袋,臉色紅紅道:「鍾勛偶吧,這是怎麼回事,智賢姐姐怎麼會暈在地上?」
李鍾勛苦笑:「她是你的朋友?那我明白事情經過了。說來真是抱歉,今天因為事情辦得順利我就提前回家想泡個熱水澡,可能是太舒服就睡著了。結果你的朋友突然闖進來就產生了誤會,她以為我是小偷,爭執下她腳下一滑就摔倒在地……」
金芝荷先將全智賢半扶起來,又臉紅紅道:「偶吧,事情待會再說,你……能先穿上衣服嗎?」
李鍾勛裝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抱歉,她把我打懵了,半天沒回過神。稍等,我馬上穿好衣服。」
表面慌張,暗中卻是很滿意金芝荷的表現,看來這一段時間間接催眠的效果不錯,金芝荷既沒有因為朋友暈倒而生氣,也沒有對自己不得體的樣子表示太多不滿。
顯然,她是完全將自己當作了一家人看待。
李鍾勛利索穿好衣服,然後和金芝荷一起將全智賢抱到客廳沙發上。
金芝荷先為好友檢查了一番,似乎並沒有外傷,但是遲遲沒有醒過來,她急道:
「鍾勛偶吧,現在怎麼辦,歐尼不會有事吧,要不要打急救電話?」
李鍾勛裝模作樣地為全智賢切了一下脈,舒了口氣道:「她沒有事,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身體虛弱,再加上摔了一跤,休息一會就會醒來,芝荷你不用擔心。」
金芝荷這才放心地點點頭,在宇順口中鍾勛偶吧無所不能,他還精通中醫術,他既然說沒事,應該就沒事。
李鍾勛表面沉靜,心中念頭卻是急轉,開口道:
「芝荷呀,這樣吧,你去為她煮點薑湯,我剛才為她號脈,感覺她體內濕氣較重,脾胃虛寒,這也是身體虛弱的一個原因。薑湯可以解表散寒,回陽通脈,正好借這個機會為她驅除寒濕之氣。」
金芝荷本來就信任李鍾勛,又聽他講得有道理,因此乖巧地點點頭,說道:「那就麻煩鍾勛偶吧先照顧歐尼,我馬上去煮,很快就好。」
待金芝荷去了廚房,李鍾勛立馬準備在極短時間對全智賢催眠洗腦。
他也是無可奈何,從之前的表現看這個全智賢不是個省油的燈,似乎金芝荷和她的關係還挺好,如果讓全智賢知道現在李鍾勛劉宇順和金芝荷這種複雜的三人關係,只怕會為以後的計劃平添周折。
畢竟三人在一起自我感覺很正常的家人模式,在外人看來可能會有些違背常理、荒誕不經。
他的幾個重要計劃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而劉宇順目前是最重要的助手,他不允許有一點可能出現失誤的地方存在。
所以以防萬一,對全智賢有必要進行一定程度的催眠。
等聽到廚房開始有了動靜,李鍾勛輕輕在全智賢頸側、太陽穴按了幾下,她的眼皮動了動,即將蘇醒。
李鍾勛立馬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巧的香水瓶,打開瓶塞,將瓶口湊到全智賢鼻前。
一種淡淡的味道沁出,並不香,也談不上臭,味道雖淡,但氣味深邃特別,一瞬間就能引起人的注意力。
略微恢復一點神智的全智賢果然被吸引,小巧的鼻翼輕動,不由多吸了幾口,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睛里一片茫然。
這香水很顯然帶有迷-幻功能。
李鍾勛看對方被迷住,又從口袋中飛快地掏出一張摺疊的紙,紙打開后,中間部位畫著一個神秘的圖案。
那圖案初看很平常,只是簡單的一些紋路,如果仔細盯著,很快就會從紋路中看出一些令人驚奇的畫面,神奇的是每次看到的畫面似乎都不一樣。
這是一種精心設計列印的3d圖案。
將圖案正對著全智賢的眼睛,左右移動幾下,很快全智賢的眼睛就和圖案產生了聯繫,似乎兩者之間被某種看不見的絲線連在一起,她的眼珠不由自主隨著圖案的移動而移動。
李鍾勛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一邊用那種帶著魔音的磁性嗓子低聲喃喃:
「現在你的身體很放鬆,在身體非常放鬆之後,你穿過了無數光,眼前好象看到一個美麗的花園,那裡滿是金色的花兒,那些花很燦爛很燦爛,花兒有多麼燦爛,你的身體就有多麼的輕鬆。非常好。你還看到花間清清的溪流,那溪水有多清澈,你的身體也就有多輕鬆,非常好。在那花草之上,有蝴蝶在那裡紛飛,蝴蝶有多美麗,你的身體就有多輕鬆,非常好。」
「現在,你已經徹底放鬆,你的身體進入了一個美麗奇妙的世界:這裡是你的前世,你和今天在洗手間遇到的男人是一對生死戀人,你們有一段讓人肝腸寸斷的千古絕戀;現在你又在今生見到這個男人,但是你知道你們還是有緣無份,你決定將感情隱瞞下來,將他當作一位親密的陌生人對待,以免悲劇重演……。在金芝荷家中遇到的一切你也會埋在心中,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隨著他的呢喃聲,全智賢的臉上時而露出幸福緬懷神色,時而露出掙扎痛苦表情,等到他的聲音微不可聞,直至消失,她的神情才漸漸恢復平靜。
催眠很順利!
李鍾勛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收起圖案,說道:「你將在喝到薑湯的時候醒過來,現在好好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