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十二章 端倪

第一千二百十二章 端倪

在蘇康、蘇泰之間還未聯軍時,東部戰場,趙甲就和於魁有過交手。

當時為了拿下趙州,越州水師也是參戰了,而他的對手恰恰就是此人。

這個於魁能夠統領東部軍,打的蘇康遲遲無法逾越趙州防線,還是很有實力,這也是蘇泰敢放手將東部戰事交給他的原因。

雙方在東部戰場打了好幾仗,趙甲都是輸多贏少,甚至有一次差點就被於魁的部將給抓住,幸虧他反應快,及時的逃離,否則,現在的他,怕也無法指揮越州水師,而是成為於魁的階下囚。

對這個仇,趙甲一直記在心裡,正當他躊躇滿志,準備在後期戰事,想要逃回公道,誰承想蘇康一紙令下,讓他和於魁合作。

這時他才知道,他的王和趙皇之間達成了合作,為了大局,這才不得不放下心中仇怨。

這次,本想在南州找回一點面子,現在看來,這個面子沒有那麼好找。

在趙甲的注視下,於魁帶著東部聯軍,已經來到了南州城下。

這一次,水陸聯軍齊齊到達,算是真正的兵臨城下。

兩軍的到達,城樓上的顧華,臉色平靜,漠然的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的大軍,並未有半點緊張,彷彿就像等待已久。

城樓上,顧華的聲音,通過傳話兵緩緩響起。

「嘖嘖嘖,你們越王殿下,對南州還真是垂涎三尺啊,不惜聯手蘇泰,更出動十萬之兵,真是讓本州受寵若驚啊。」

顧華的感嘆,趙

甲最先反應接話。

「顧大人無須這般感嘆,對大人你,我家王爺還是很欣賞的,讓我等出兵,並非為了拿下南州,而是想讓南州更加穩定。」

「畢竟,大涼成了亂世,光靠南州一州之力,想要自保,怕是極其困難,因此,為了南州安危,顧大人還是帶著南州,聽從殿下的安排是最好的。」

「殿下的為人,顧大人也知曉,有殿下在,起碼東南三州不會亂。」

「呵呵,趙總長這話說的倒是漂亮,但顧某這州牧之位,乃是朝廷慶典,忠於的也是朝廷,如今大涼內亂,讓顧某忠於越王,這多少是否有些荒唐。」

「就算顧某願意,南州百姓可否願意,永川王、趙皇又能否同意,本州牧倒是好奇,這大涼究竟誰說了算。」

顧華的不緊不慢,讓趙甲的臉色微變,心裡暗罵這個老狐狸,又想挑事。

不等他開口,東部聯軍的於魁聲音緩緩響起。

「早就聽聞南州牧不是等閑之輩,今日一見,真是領教了,都兵臨城下了,竟然還想著挑動關係,嘖嘖嘖,要是換做一般人,怕早就打起來了,再不濟,也會給聯軍雙方兵士心裡留下一根刺。」

「既然南州牧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本帥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實話告訴州牧,此次出兵,我方協助越王的部隊,拿下南州,而越王協助我皇拿下中州。」

「雙方各取所需,至於日後這大涼會如何走向,那就各憑本

事了。」

「南州牧,不知本帥這解釋,合你的心意嗎。」

於魁能夠坐上東部聯軍一把手的位置,的確有他過人的本事,這幾句坦誠的話,立馬將聯軍心裡埋藏的一點不舒服給煙消雲散。

確實,想要一統大涼,想要說了算,那就看各自本事了,但這是后話,目前既然達成了聯軍,就的做聯軍該做的事。

拿下南州、中州,雙方都不虧,各取所需罷了,至於顧華的挑動人心,水陸聯軍兵士在無半點小心思,皆是神情亢奮,大有躍躍欲試攻城的樣子。

城樓上的顧華,目光深深的看著下方的於魁,微微點頭,他現在倒是理解了,蘇泰為何能夠絕境翻盤,擊敗蘇哲,基本一統北方。

除了他自己有過人的實力,他的手中能人異士還真不少,此人和趙甲相比,的確是一個極其成熟穩重,又有大格局的優秀將領。

不過越是這樣,越讓顧華興奮,能與優秀的對手交鋒,才是一大幸事,也能證明想要拿下南州,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

顧華臉上的情緒,基本上都被站在船頭的趙甲看在眼裡,他的心裡是相當不舒服的。

沒想到在這時候,竟然被於魁搶了風頭,之前他的搶先兵臨城下,和與魁破解顧華的伎倆相比,倒是顯得落入下風了。

這可讓趙甲心裡極其不爽,就在他準備開口,證明自己,這時,於魁的聲音再度響起。

「看來顧大人是執意不

肯降,這樣也好,起碼能見識南州兵的實力,到底有沒有這個實力守住南州。」

「全軍聽令,暫退十里,休整停戰,一日後,拿下南州城!」

於魁的這話,讓趙甲一怔,眼中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畢竟怎麼看,於魁剛才的話,明顯是進攻的前奏。

就連他都做好了進攻的準備,就等著在攻打南州城一戰,展現自己的實力,可結果,這個於魁話鋒一轉,竟然直接撤軍休整了。

關鍵是,誰給他的命令,而且他把自己當什麼了?當此次進攻南州的總指揮不成,還號令越州水師?

這讓趙甲心裡有著些許的火氣,他本來是不想撤軍,但看著東部聯軍竟然說撤就撤,此時的趙甲,在猶豫再三后,也只能跟著被迫撤離休整。

畢竟,眼前的南州城,總兵力已經超過了他的越州水師,在憑藉堅固的城防,光靠他越州水師,想要拿下南州城,基本不可能。

別說他了,哪怕是於魁的聯軍,失去了水師的幫助,也無法攻克南州城,可以說,這一戰缺了誰都不行,是缺一不可。

於魁說撤就撤,讓趙甲那叫一個火大,沒辦法他只能先暫時忍住這口氣,等到全軍休整,一定要找於魁算賬。

隨著水陸聯軍說撤就撤,城外駐紮的南州兵,並未有追擊的意思,反而默默的看著聯軍後撤,一場隨時要爆發的大戰,就這樣的短暫化解了。

城樓上的顧華,看著逐漸遠

去的水陸聯軍,特別是於魁的方向,目光閃動,輕喃道。

「呵呵,有點意思,這人倒是個不錯的對手。」

水陸聯軍的後撤休整,基本很快退到合適的地方,雙方之間距離不遠,基本上都派出了兵士駐防,為的就是怕在休整期間,被偷襲。

為了儘可能不浪費實力,雙方的聯合紮寨這點意識還是有的。

就在趙甲的水師部隊剛剛駐紮,趙甲帶著他的人,從他的主船下來上岸,直奔於魁的中軍大營。

雖然趙甲一句話不說,但誰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沖沖。

趙甲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中軍大營,大營外的兵士也沒有攔他,趙甲沖了進去,二話不說直接開罵。

「姓於的,你什麼意思!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你說撤就撤,你以為你是誰?你代表的又是誰!」

「你也是帶兵打仗多年的老將領,難道不知道兵貴神速這個道理?真是好大的口氣,大手一揮直接給了一日的時間,戰場瞬息萬變,這一日的時間,足夠讓對方翻盤了!」

「姓於的,平時你想出風頭,我不說什麼,讓你出,但今日的撤軍休整,可與我商量?要是因為此事,耽誤了拿下南州,看你如何在殿下面前解釋。」

「老子必要斬你!」

相比較趙甲的破口大罵,於魁卻是相當的平靜,漠然聽著趙甲的發泄。

直到趙甲說完,於魁淡淡的聲音響起。

「趙總長說完了嗎?要是沒說完,可以繼續。

「你!」趙甲一瞪,剛想繼續發作。

但隨著於魁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立馬讓趙甲愣住了。

「趙總長可認識這塊牌子?看來是認識啊,那就不用本帥多解釋了。」

「趙總長,這次負責攻打南州城,乃是由本帥全權負責,別說手下的東部聯軍,哪怕是你的越州水師,也得聽從本帥的命令。」

「你可敢異議?」

回過神來的趙甲,心裡那叫一個五味雜陳,於魁手裡的牌子,乃是越王蘇康的王牌,代表著如王親臨。

能讓蘇康給於魁這塊牌子,足以說明,於魁是負責南州之戰的總指揮。

趙甲心裡縱然不甘,也不得不低聲承認,他實在想不到,他的王為何會對一個外人如此信任。

竟然連自己的王牌都交給他,難道此人就如此值得託付?

趙甲心裡那叫一個不解,於魁對趙甲的情緒變化,相當滿意。

他放下手中的王牌,輕聲道,「趙總長,知道為什麼越王會將這塊牌子交給本帥?為的就是防止你上頭,不顧一切的猛攻南州城,就是本帥在關鍵時刻,讓你冷靜冷靜。」

「趙甲,你好歹也是水師的總長,難道一點都沒發現顧華的不對嗎?」

「南州兵論戰力,和我們比多少是差一些,但不至於被打的如此不堪,別的不說,連幾座重鎮都守不住,最後都龜縮在南州城。」

「我軍倘若真有這般強大的實力,還至於聯手?越王不早就拿下南州了。

「動動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如果我們繼續進攻,猛攻南州城,結果是什麼?你想撤,還能撤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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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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