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表哥樓兆海
第346章表哥樓兆海
還不等其他人有動作,沈戈彎腰與沈彥陽平視,溫和又嚴肅地回答他的問題,「祖父說我小時候腿上有胎記,但是現在沒有了。至於胎記是什麼時候沒有了,又因為什麼沒有了,我也不曉得。」
本來因為問了這句話后,被家裡人忽然安靜嚇得不敢動的沈彥陽,見沈戈如此和顏悅色,便又向他走近了些,很是緊張地小聲問,「大哥,那我以後的胎記也會變沒嗎?」
沈戈看得出這小傢伙就是純粹好奇,便認真跟他聊了起來,「這個我也不知道,你的胎記長什麼樣?」
沈彥陽伸出小手,把手心的一顆小黑痣晾給沈戈看,「這樣。」
這個沈戈也拿不準,轉頭問家裡人,「小黑痣算胎記嗎?」
武安侯、沈存玉和沈彥佑同時看向林如玉,因為這個家裡也就她對醫術還有些研究。因為沈戈胎記消失的事兒,林如玉翻閱惦記對胎記進行了大量研究,但卻沒必要跟一個六歲的孩子講解胎記和黑痣的區別與聯繫。她走上前看了看小傢伙手心裡小米粒大小的棕褐色痣,簡單解釋道,「胎記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三弟這顆痣是從小就有的么?」
「不是。」沈彥陽非常肯定,「它是後來長的。」
「那就不是胎記了。」林如玉好奇問道,「三弟很喜歡這顆痣嗎?」
否則,怎麼會怕它變沒呢。
「嗯。」沈彥陽用力點頭,「喜歡。」
沈彥佑也上前看了看三弟手掌的小點,溫和問道,「三弟為何喜歡它?」
沈彥陽洋洋得意地揚起小下巴,「它讓我覺得自己很厲害。」
嗯?一家人都沒聽明白了,武安侯也捋須追問,「哪裡厲害?」
沈彥陽用力把小胖手握成拳頭,「這樣,可以把它握在手心裡,孫兒覺得自己很強大。」
小孩兒的腦迴路一向奇特而有趣,一家老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沈彥佑用手掌包住三弟的小拳頭,溫和道,「確實厲害。等三弟的槍法練好了,槍在你手裡就跟這顆痣一樣被你掌握,那時就會更厲害。」
沈彥陽不同於體弱的沈彥佑,四歲便開始習武了,他對力量有種近乎本能地追求,「我要好好練槍,變得像祖父一樣厲害!」
沈存玉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你得先追上你大哥,再比過姐姐我,才能向祖父看齊。走,姐帶你騎馬!」
「好耶!」沈彥陽立刻掙脫二哥的手,顛顛跑去沈存玉身邊。
沈彥佑與沈戈并行,打趣問道,「大哥,大姐有沒有跟你筆試?」
「比了。」沈戈一樣樣數,「比拳腳、比槍馬、比飯量、比個頭、比背書、比下棋,能比的都比了一個遍。」
走在前頭的武安侯笑著回頭,「你們幾個,拳腳彥義最厲害,槍馬存玉最好,飯量彥義最大,個頭彥義最高,彥佑和如玉背書最好,下棋存嬌最強。」
沈戈裝著不服氣道,「我的棋下得也很好,二妹,等回來后咱倆下一場?」
沈存嬌沒想到沈戈會忽然把她拉進來,抿唇笑道,「好。」
前邊牽著沈彥陽的沈存玉回頭,「二妹若讓彥義五個子,彥義或許能勉強跟你下個平手。」
「還得准他悔棋。」
林如玉說完,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沈戈樂呵呵的,「大姐若觀棋時能忍住不說話,我就絕不悔棋。」
眾人說說笑笑出侯府上了馬車后,關於武安侯府上下其樂融融的消息,立刻就傳到了興陽各處,引得眾人議論紛紛,自是親者快仇者痛,不必多言。
祭過家廟回府之後,鞍馬勞頓多日的武安侯回房歇息,沈存玉去右侯衛整頓軍務,沈戈夫婦和二房兄妹三人在花園觀景樓內小聚。
沈戈只知對弈規則,根本沒下過幾盤棋,自然是很快敗在沈存嬌手下,隨後眾人便改為吃瓜果、敘閑話。沈存嬌關心二弟的身體,正與林如玉商量改日請林大福和盧玉春夫婦在家中做客,好向盧玉春詢問她修習《天年功法》之事,便聽侍衛來報,樓兆海來了。
聽到未婚夫來了,沈存嬌心中慌亂,下意識看向二弟沈彥佑。沈彥佑含笑為沈戈和林如玉介紹樓兆海,「樓兆海是我的表哥,其父現任度支侍郎。大哥、大嫂,你們先在此歇息,我去前院書房看他因何而來。」
沈彥佑走後,沈存嬌便有些心神恍惚。
林如玉曾聽梅嬸提過沈存嬌與樓兆海訂了親,此刻見她心神不寧,正想岔開話題繼續聊《天年功法》的事,卻聽沈彥陽氣鼓鼓道,「我表哥可壞了,他跟二姐訂親了,這會兒又不想娶二姐了。我要告訴大姐,讓大姐去揍他一頓!」
沈戈……
林如玉……
沈存嬌又氣又羞,喝道,「沈彥陽,你找打是不是!」
沈彥陽也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索性藏在沈戈身後,向姐姐頑皮地吐了吐小舌頭。
氣氛也不好一直僵著,林如玉便強硬岔開話題,「二妹,度支侍郎是什麼官職?」
緊繃著的沈存嬌立刻道,「度支是尚書省六曹之一,掌管戶籍、財經、開支。度支部的長官稱度支尚書,度支侍郎為其副,正四品官職,姨夫具體分管哪些事,我也不知曉。」
戶籍財經?那豈不就是戶部么,樓兆海的父親是戶部的二把手,官職也不小了。不過度支侍郎比起武安侯府,還是差得遠呢,樓家既然與武安侯府訂了親,為何又遲遲不肯迎娶沈存嬌?林如玉心思百轉,笑吟吟道,「我剛到興陽,什麼都不懂,二妹不要嫌棄我麻煩。」
沈存嬌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嗯,大嫂儘管問,不過也只知些皮毛,咱們都不知道的可以去請教祖父和大姐、還有二弟,他們最清楚不過。」
林如玉笑道,「咱們又不做官,知道一二就足夠了。」
沈存嬌含笑點頭,崇拜的目光轉向沈戈,「我聽祖父說,大哥拜入長江第一隱士東竹先生門下,乃是先生唯一的弟子……」
她正說著話,便瞧見堂兄身後的游廊上,出現了二弟與表哥樓兆海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