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7章 帝王之心
風捲殘雲，天海關的上空依舊瀰漫著未散的硝煙。
蒙古軍的旗幟已然消失在這片土地上，取而代之的是大明軍隊的旌旗。
楚澤站在城樓之上，目光冷冷地注視著遠方那片寂靜的草原。
勝利的餘波尚未完全消散，但他心中卻沒有絲毫的輕鬆。
這場仗雖然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但他清楚，這只是個開始。
草原上的敵人遠比他所料的更為頑強，他們的失敗或許會暫時讓各部落偃旗息鼓，但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必然會捲土重來。
「陸炳。」
楚澤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站在他身後的陸炳連忙上前，躬身抱拳道：「陛下，有何吩咐？」
楚澤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冷冷地掃過遠方，語氣中帶著一絲深思：「草原上的部落分散而桀驁，他們畏懼強者，卻不會永遠屈伏。」
「這次巴圖爾的失敗，會讓他們短暫沉寂，但絕不會徹底斷絕他們的野心。」
「朕要讓他們知道，大明不僅僅是戰場上的勝者，更是他們無法撼動的天。」
「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陸炳愣了一下，隨即連忙點頭：「陛下的意思是……要徹底削弱草原部落的力量？」
楚澤微微點頭，冷冷說道：「不錯。」
「僅僅依靠這場戰役，震懾是遠遠不夠的。」
「他們會將巴圖爾的死視為一種恥辱，但不會因此而斷絕對中原的野心。」
「朕要做的，是削弱他們的力量，讓他們再也無力反撲。」
「你立刻傳朕的命令下去，調集邊境各部的精銳騎兵，組成一支精銳輕騎隊伍。」
「由郭淮將軍親自率領，出塞五百里，對草原上的各大部落進行一次徹底的清剿。」
陸炳聞言，心中微微一震。
陛下這番舉動，分明是要趁草原各部落尚未反應過來之際，進行一次雷霆之擊。
「陛下，若我們出塞五百里，深入草原腹地，恐怕會引發更大的衝突。」
「草原上的各大部落若是聯合起來，我們即便是精銳之師，也難以全身而退。」
陸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楚澤卻只是冷冷一笑，目光中透出一絲睿智：「草原上的部落雖然各自為政，但他們的聯盟只是一盤散沙。」
「巴圖爾的死會讓他們暫時失去主心骨，各大部落的首領們只會自保，不會輕易聯合。」
「而郭淮的輕騎隊伍若能在短時間內對他們發動攻擊，將他們的牛羊和糧草全部掠奪。」
「這些部落失去物資，便會陷入內鬥之中，再無暇顧及邊境。」
「朕要的不是擊潰他們的勇士，而是要讓他們自亂陣腳。」
「只有他們自相殘殺，我們才能真正坐穩北疆。」
陸炳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陛下英明。」
「臣這就去安排郭淮將軍出塞清剿。」
楚澤微微點頭，目光冷冷地掃過遠方，繼續說道：「另外，這次清剿不僅僅是掠奪物資。」
「朕還要讓郭淮將軍秘密安插一些暗探進入各個部落，監視他們的動向。」
「這些草原部落雖說目光短淺，但其中不乏精明之輩。」
「若有哪個部落想要趁機崛起，立刻通知朕，朕會親自去拔掉他們的爪牙。」
陸炳心中一震，連忙抱拳應道：「是，陛下。」
「臣一定會將陛下的命令原原本本傳達給郭淮將軍。」
「所有草原部落，若有膽敢興風作浪者，必定斬草除根。」
楚澤微微點頭，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
「陸炳，你隨朕多年，知道朕在做什麼。」「草原上的人，不僅僅是蠻族，他們也有自己的智慧與謀略。」
「但朕要做的，是將他們的智慧扼殺在搖籃之中。」
「只要他們永遠無法形成一個強大的聯盟，大明的北疆便永遠不會有任何危險。」
陸炳肅然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欽佩：「陛下用兵如神，深謀遠慮，草原上的人定然無法再掀起風浪。」
「臣願誓死效忠陛下，為大明掃平一切隱患。」
楚澤淡淡一笑，眼中透出一絲威嚴：「很好。」
「郭淮將軍率輕騎出塞之後，你便留下來鎮守天海關。」
「天海關乃是北疆防線的咽喉之地，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有絲毫疏忽。」
「若是再有敵軍敢於犯境，朕要你親自率軍將他們碾碎。」
「天海關一失，北疆將難以守住。」
「你可明白？」
陸炳心中一凜，連忙躬身道：「臣明白。」
「天海關若失，臣願提頭來見！」
「但陛下放心，臣定將天海關固若金湯，絕不會讓任何敵人踏入北疆半步！」
楚澤微微點頭，隨即轉身望向城下那些俘虜的蒙古士兵。
「這些俘虜怎麼辦？」
陸炳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沉聲說道：「陛下，蒙古軍屢屢犯境，這些俘虜多是巴圖爾的死忠之士。」
「依臣之見，不如將他們……」
說到這裡，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目光中透出一絲狠厲。
然而，楚澤卻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冷冷地望著那些低頭跪地的俘虜，淡淡說道：「殺了他們，只會讓草原上的人更加痛恨大明。」
「他們會將這些死去的人視為英雄，會用他們的死來激勵更多的部落前來報仇。」
「朕要的是讓這些人看清楚，他們所謂的忠誠和勇氣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毫無意義。」
「傳令下去。」
「將這些俘虜押往北疆，交給郭淮將軍處置。」
「讓他們親眼看到自己的部落如何在大明的鐵蹄下分崩離析。」
「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昔日的同胞一個個倒在自己面前。」
「朕要用他們的恐懼，來打消草原上所有人的反抗之心。」
陸炳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陛下此舉，當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些俘虜眼看著自己的部落被清剿，定然會心生恐懼。」
「如此一來，草原上的人再無可用之兵，也再無復仇之力。」
「陛下真乃英明神武！」
楚澤淡淡一笑，目光中透出一絲冰冷的寒意：「陸炳，你隨朕多年，深知朕的心思。」
「殺人容易，但要讓敵人徹底失去鬥志，便要用最冷酷無情的手段。」
「只有讓他們從內心深處感到恐懼，感到絕望，他們才會永遠屈服。」
「傳令下去。」
「所有駐紮在北疆的將領，凡有膽敢挑釁者，一律格殺勿論。」
「再有敢犯我大明者，滅其九族！」
陸炳連忙抱拳應道：「是，陛下！」
楚澤微微點頭，隨即轉身走下城樓，緩緩向城內走去。
陸炳目送著陛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崇敬與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