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尊嚴之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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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的漢奸都是沒有好下場的，這成為了規律，為大清國服務的漢人，早就被確立為漢奸了，只不過這些人中間，有的是因為生活所迫，有的則是主動投靠的，賣身求榮，已經死去的范文程與剛剛主持大清國情報網路的賈基涵，就是其中最為明顯的代表。

如何的對待漢人方面，皇太極與濟爾哈朗有著不同的意見，皇太極歷來認為漢人都是聰明睿智的，若是能夠好好的利用，一定能夠發揮出來非同一般的作用，但骨子裡面，皇太極是不相信漢人的，認為漢人有異心，只能夠利用，不能夠完全的信任。

濟爾哈朗曾經非常贊同皇太極的這種意見，但經歷了范文程的事情之後，他的想法慢慢的改變了，特別是幾次代表大清國去談判，飽受了白眼之後，濟爾哈朗的態度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他對漢人從賞識到厭惡，最終是徹底的拋棄。

負責瀋陽的防禦事宜之後，濟爾哈朗曾經提出來整合朝廷之中的漢人，但那個時候局勢不是很明確，皇太極沒有同意，認為還是要利用漢人的，畢竟滿人不多，可隨著戰事的推進，皇太極漸漸的沉默了，到了這個時候，濟爾哈朗明白自己應該怎麼樣做了。

濟爾哈朗第一個目標，就是對準了主管大清國情報網路的賈基涵。他認為，賈基涵掌握了大清國太多的秘密，若是投靠大晉朝廷了，對大清國是巨大的威脅，可能令大清國被連根拔掉。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這不得不說是因果報應，也可以說是最大的諷刺，最努力為大清國效命的漢奸，成為了第一個被清洗的對象了。

濟爾哈朗早就安排人手，監視賈基涵的一舉一動。

剛剛得到升遷的賈基涵，當然不會想到這些事情。猶自做著離開瀋陽的準備。

可惜賈基涵所有的準備事宜，都被濟爾哈朗派出的人偵查到了。

對付賈基涵，濟爾哈朗還是比較注意的，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動手，一切都要等到證據確鑿才會行動的，比較賈基涵的身份不一樣了，濟爾哈朗若是貿然動手，恐怕皇太極都是不滿意的，比較皇太極是信任賈基涵的。

一輩子都是小心謹慎的賈基涵。絕對不會想到，他已經成為了濟爾哈朗關注的目標，一舉一動都被監視，所做的一切準備事宜，都沒有躲過濟爾哈朗的眼睛。

這也就註定了賈基涵的悲劇，註定了漢奸的悲劇。

賈基涵的所有準備事宜，被濟爾哈朗一一稟報給皇太極了。

狂怒的皇太極，怎麼都不會想到。他信任的賈基涵，居然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在大清國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候，居然做著偷偷逃離瀋陽的準備，換做其他人做出來這樣的選擇，皇太極覺得是可以理解的，螻蟻尚且貪生，可放到賈基涵的身上。皇太極覺得不能夠承受，畢竟他剛剛富裕賈基涵權力，不管權力的大小，這都是充分信任賈基涵的表現，自己信任的漢人。居然打起了逃跑的主意，下一步恐怕就是將大清國所有的情報，都貢獻給江寧營了。

賈基涵被押到崇政殿的時候，臉色慘白，作為長期從事情報工作的他，明白這裡面的含義，更清楚瀋陽如今的局面。

大殿裡面，只有皇太極和濟爾哈朗兩人，皇太極臉色鐵青，濟爾哈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被捆的嚴嚴實實的賈基涵，跪在地上，臉上布滿了汗滴，漢奸都是怕死的，要不然也不會選擇當漢奸。

皇太極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沒有了以往的柔和。

「賈基涵，朕如此的信任你，讓你主持我大清國的情報網路，你都做了一些什麼事情，就如此的對待朕對你的信任嗎。」

賈基涵不停的磕頭，這個時候他不敢說話，若是表現出來可憐的態度，或許還有一條生路，要是惹怒了皇太極，恐怕就真的不要想著活命了。

「狗奴才，為什麼不說話，難道還想著朕饒恕你嗎。」

賈基涵的身體劇烈的顫抖，抬頭看著皇太極和濟爾哈朗，眼淚和鼻涕交織在臉上。

看見了皇太極和濟爾哈朗冷冰冰的眼神，賈基涵終於明白，他沒有活路了，包括他的家人，在他被抓起來的時候，家人也被控制了。

滿人的殘忍，賈基涵很清楚，斬草除根，沒有絲毫的猶豫，看看范文程的家人，儘管說范文程是自殺，可幾年時間過去，范文程的後人全部都死於非命，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自己做出來這樣的選擇，觸犯了皇太極的權威，也等於是觸動了大清國的尊嚴，想著活命，基本是沒有什麼機會了。

到了這個時候，賈基涵反而清醒了，臉色開始平和起來。

看見賈基涵臉色的變化，皇太極和濟爾哈朗都感覺到吃驚。

賈基涵剛剛被押進來的時候，卑躬屈膝的態度和害怕的心理，令兩人感覺到欣慰，在他們看來，漢人就是如此，為了能夠保住性命，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

「賈基涵，你有什麼話說。」

「哈哈哈哈。。。」

賈基涵突然笑了，笑的很是放肆，彷彿面對的不是大清國的皇上和鄭親王，而是面對的尋常百姓，拿著笑聲之中，帶有幸災樂禍和蔑視的意思。

「皇上，鄭親王，你們恐怕以為，所有的漢人都和我一樣，都是膽小如鼠之輩，可惜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我賈基涵的確怕死，想著能夠活下去，可沒有活路了，我還有什麼值得害怕的，我可以斷定，一個月之內，大清國將要灰飛煙滅，什麼都不存在了，那些所謂滿人的尊嚴，將被江寧營的鐵蹄攆的乾乾淨淨。」

皇太極的身體開始哆嗦，指著賈基涵，說不出話了。

一邊的濟爾哈朗開口了。

「賈基涵，皇上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大言不慚，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難道你骨子裡面，就是漢人所謂的漢奸嗎。」

賈基涵的身體再次的抖動了，就算是漢奸，也是有著自身的尊嚴的，濟爾哈朗的話語，讓他徹底爆發了。

「不錯，我是漢奸，所以我該死，也不要想著苟活了，可惜你們這些滿人權貴，總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總認為漢人是你們的奴才，如今的情形如何，還不是喪家之犬，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們，大清國將要徹底完蛋，根本就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皇太極臉色變得蒼白，猛地站起來了。

「賈基涵，難道你泄露了我大清國的情報嗎。」

「我雖然是漢奸，雖然賣身求榮，但還不會做出來這等的事情，其實也不需要我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了，大晉的皇上蘇天成，其睿智不是我能夠分析的，你們不是安排太子豪格撤到了撫順和薩爾滸一帶嗎，想著他能夠保全大清國的火種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豪格不可能保住大清國的血脈，江寧營早就有動作了，這個時候，恐怕豪格被徹底包圍了，包括那些從瀋陽逃走的滿人權貴。」

賈基涵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皇太極已經站不穩了。

其實皇太極早就想到了，孫傳庭率領的大軍，應該進抵瀋陽了，這個時候，盧象升率領的大軍，必須要進攻了，但遼陽方向暫時還是穩定的，沒有感受到壓力，皇太極懷疑這一路大軍，是不是繞過了瀋陽，直撲撫順和薩爾滸去了，要是那樣的話，那就真的危險了。

濟爾哈朗也失去了冷靜，他一樣能夠考慮到這裡面的含義。

「賈基涵，如此重要的情報，你為什麼不馬上稟報。」

賈基涵再次哈哈大笑了，甚至笑出來了眼淚。

濟爾哈朗拍了拍霸佔，馬上有人進來，拖走了賈基涵，不過離開崇政殿的時候，賈基涵拼盡全力喊出來一句話：

「我在地下等著你們。。。」

「皇上，臣馬上調整部署，護衛太子殿下。」

皇太極彷彿一下子被抽幹了身體，看著濟爾哈朗，虛弱的搖頭。

「鄭親王，沒有機會了，蘇天成做出來這樣布置，怎麼會給朕機會，朕預料不錯的話，前方的進攻已經開始了，若是抽出兵力，瀋陽就難保了。」

「皇上，臣以為，保住撫順和薩爾滸方向的力量，是最為關鍵的啊。」

「好了，若是有必要，你就去布置，一步錯，步步錯啊。」

濟爾哈朗看著皇太極，不再說話了，其實他也沒有把握，若是豪格已經被包圍了，這個時候派出大軍去增援，恐怕作用不大了，蘇天成既然想到了佔據薩爾滸和撫順等地方，又怎麼不會想到從瀋陽撤走的軍隊，蘇天成這樣的舉措，等於是徹底切斷了大清國的根子，若是轉移到撫順和薩爾滸一帶的豪格等人，也被包圍和殲滅，大清國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當然，救援是必須的，就算是不惜放棄瀋陽外圍的防禦，也要拼盡全力，保護撫順和薩爾滸的安全，這是大軍撤退的唯一通道，要是被江寧營佔據，十幾萬的大軍，就只能夠眼睜睜的被江寧營殲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