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她令人折服的堅韌

第11章:她令人折服的堅韌

只是回頭這一眼,就霎時被沙塵席捲飛起,撲騰開來的沙塵一瀉千里之勢,一寸寸將狂奔的追兵吞沒。

他們的狂奔,在接天連地的沙塵浪前顯得微不足道,似原地踏步。

沙子越來越多,熱浪就好似身後有一頭會噴火的野獸咆哮著噴著火焰追擊,下一瞬就能將他們燒得灰飛煙滅。

君辭也感到背部的灼疼,知道沙塵浪距離她越來越近,前方斷壁殘垣若隱若現,君辭更加奮力揚鞭。

阿馳本出了它最快的速度,四踢似乎都看不到落地。

身後的追兵一片片被吞噬,很快就漫過大軍,直逼君辭,這渺小的雙人一馬。

一股極大的吸引力,讓君辭感覺似無形的手抓住了她,要將她往後扯,灰濛濛的沙塵將他們籠罩。

沙浪已經與他們相接,就在要將他們吞噬的前一瞬,阿馳奔入了殘垣之中,緊接著是一股撲騰而來的風沙,打在人身上巨疼。

阿馳迅速鑽入一個封閉的土屋內,仍舊有沙如雨一般洋洋洒洒落下。

元猷與君辭都低著頭,大概過了兩刻鐘,這沙雨才漸漸停止,他們身上都是厚厚一層沙,君辭抖落之後,才從馬兒上跳下來。

兩人都是灰頭土臉!

風沙停了,元猷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才邊走邊打量。

牆壁像土磚,從空了的構架不難看出是人為修建,只是坍塌嚴重,已經沒有幾處能遮風避雨。

君辭也在往外走,這裡面實在是太過於悶熱,忽而她停下了腳步,給元猷一個眼神,步伐無聲移到阿馳身側,取下佩劍,輕輕拔出了錚亮劍刃。

她腳下無聲前進,走到一面牆前,側耳傾聽,腳步調整著前移,倏地握著劍柄朝著牆刺進去。

劍刃鋒利無比,輕易刺入大半,元猷只依稀聽到一聲悶哼,等到君辭抽回劍,血上裹著泥土。

君辭穆容沉眸,抬手示意元猷別動,前方是個入口,她迅速閃身越過口子,到了對面。

一個柔然士兵揮著刀砍來,君辭閃身躲過,腳下一轉,反手一劍,劃過其後背,趁其身形一滯之際,補上一劍,將其刺死!

望著對面欲動的元猷,微微搖頭,方才她分明聽到三道呼吸,還有一個人!

只是這個人應該是屏氣凝神,收住了腳步聲,隔著牆壁,君辭感覺不到人在何處。

入口處是他們必出之處,她緩緩移到入口處,對著她這邊的牆壁刺穿,並沒有刺到人,沿著牆壁往旁一劃,也沒有掃到人。

君辭這才後背貼著她這一方疾步走出似門的入口,視線之內竟然無人,君辭心道不好。

果然一股力量從她的後上方撲下來,這人早在君辭一劍隔牆殺死了他一個同夥就防備起來,派了下屬試探君辭的方向,立刻攀岩到了上方,扒在牆上。

等到君辭劍刺出牆壁,左右橫掃,就猜到君辭一定會背向這個方向出來,這是君辭的視線死角。

故而將君辭撲個正著,他手中的刀也早早揚起,在撲倒君辭之後,朝著君辭脖子刺去。

君辭眼角瞥見寒芒,抬手抓住了刀刃,鮮血瞬間溢出。

見此,壓著君辭的人慾拔出刀,彎刀拉出一小截,仍舊被君辭死死攥著。

他眼底戾氣一閃而逝,雙手握著刀柄,打算轉動刀刃。

腹中一痛,低頭就見一柄劍從身後刺穿了他的身體,而後他被一腳踢開。

元猷俯身,想要扶起君辭的他,伸出的手還沒有來得及觸碰到君辭,君辭已經翻滾后一個挺身,站了起來。

被元猷刺穿一劍的人看穿著不似普通士卒,還未喪命,君辭揚劍一劃,結束了他的性命。

「你受傷了!」元猷盯著君辭被鮮血染紅的手。

「小傷罷了。」君辭並不在意,身子連眉都沒有皺一下,去牽了阿馳出來,掏出水囊清洗,一瓶金創葯,一塊較為乾淨的布,用嘴和另一隻手迅速包紮好。

她的動作熟練而又利落,看得元猷心情複雜。

那樣深的橫貫整個掌心的傷口,到底是經過怎樣的磨礪,才能面不改色,全然不看在眼裡?

十五歲的少女,元猷所見的都是精細與柔弱者居多,哪怕有幾個剛毅的,也不會這樣能忍。

君辭卻好似不覺著疼,轉身就像沒有受傷一般,牽著馬迅速往外,走到要出口時,見到了三匹活馬,有兩匹半截身子都被埋在沙土裡。

她眼睛一亮:「夜裡烤馬肉!」

不是自己的馬,也帶不回去,君辭一點不心疼。

精力充沛,堅韌挺拔的少女,隱隱透著點期待的聲音,令元猷哭笑不得。

君辭狠狠吸了兩口氣,疏散悶熱,就挑了一匹瘦弱的馬兒拉了出去,明明她是女郎,卻好似怕嚇著元猷,竟然拉到元猷看不到的地方宰殺。

夜幕尚未降臨,元猷就吃到了烤馬肉,只是沒有絲毫調味,比乾糧稍微好些。

等他們吃飽,君辭又接著烤:「趁日頭尚好,多烤些晒乾,接下來兩日,可就指著它們飽腹。」

聞言,元猷也幫著她烤,兩人烤了不少,攤在裹乾糧的布上放在烈日下曬,他們坐在石岩下,望著平靜的沙漠,如洗的碧空,沒有半分方才狂沙席捲的痕迹。

「你早料到今日會有沙浪?」元猷吹著風,眯著眼問。

「此地時常會有,非每日都有,我說過與陛下賭一賭命!」君辭坐在鋪了乾草的沙地上,她的劍連著劍鞘深深插在她身側沙堆里。

清瘦的人,鋒利的劍,金黃的沙,碧藍的天,溫柔的風。

交織出剛柔並濟的美!

元猷看了半晌:「我們要在此地歇息兩日?」

「嗯,他們不敢再追到此處,至多是派人在外巡視堵著出路。」君辭點了點頭,指頭在沙子上畫出一個簡易的圖,「我們沿著這裡就能繞道東胡王庭,給阿耶一些時日做準備,正好我也養養傷。」

君辭揮了揮被包紮的手。

「不疼么?」元猷終究是忍不住問。

君辭靜了靜,才不甚在意道:「早已習以為常。」

不是不疼,而是這點疼已經習慣到不足掛齒。

------題外話------

君辭:我們女郎流血不流淚,一點小傷不值當像男人一樣哭哭啼啼!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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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辭應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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