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說些好話來聽,騙我也可以……
本以為謝無極會不喜歡旁人親近打擾,更別提一隻小妖了。
但黎瑤抱著兔子精進屋,他並未拒絕。
他看著兔子精的眼神竟有些意外的柔和。
怎麼說,當爹這麼快活嗎?
倒是兔子精不知怎的,明明被謝無極難得溫和對待,反而越發害怕起來。
初時還很興奮,越接近反而越拘謹,身子漸漸顫抖起來,頭埋在她胸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道君,您別笑了,嚇壞它了。」
謝無極斜倚貴妃榻,模樣堪稱懶散,但這樣散漫的姿態由他做出來也十足的優雅。
「是嗎?」他很好說話的樣子,「好啊。」
答應下來,臉上果然沒了笑容,面無表情的一張俊美臉龐,異色雙瞳陰鬱地夾雜著病態,輕盈繁複的白紗袍鋪滿了整個美人榻,人高馬大的無極道君實在是太有存在感,明明屋子很大,黎瑤卻覺得狹窄緊繃。
懷裡的兔子毛都炸起來了,垂下的耳朵死死夾住腦袋,那種動物對天敵本能的畏懼讓它抖得越發厲害,黎瑤懷中忽然一熱。
……
日,兔子被嚇尿了。
嗚咽聲響起,糰子顯然窘迫到了極點,蹬開黎瑤光速跑了出去。
黎瑤愣在原地,看著自己潮濕的衣襟,一臉的麻木。
「愣著幹什麼。」謝無極不悅的聲音響起,「還不更衣?」
你在這裡我怎麼更衣?
黎瑤用了清塵訣,衣服瞬間乾淨,也沒留下味道,但謝無極不能忍受。
「換了,不要讓本君說第二遍。」
通常來講,謝無極這麼說的時候,就是真的動怒了。
他有獨特的潔癖標準,什麼時候發作全看他本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黎瑤安靜地走到屏風後面換衣服。
屏風很大,很美,勾勒著雲霧縹緲的仙境,但就是沒什麼遮掩能力。
這薄紗般的半透明,人影照在上面時欲蓋彌彰的樣子,比暴露還要迷人。
謝無極單手撐頭,漫不經心地看著屏風上的倒影,黎瑤個子不高——相對於他來說是真的太矮了,最多也就到他的胸口。
從身高來看幾乎像個孩子,可她玲瓏有致的身姿熱烈地告知著所有看到的人,她絕對不是個孩子。
纖細的腰,豐盈的上圍,繫上腰帶后掩在裙擺之下挺翹的臀,散下來的髮絲像最好的妝點,隨著她擺頭的動作輕盈搖曳,映在屏風上,美得像一幅畫。
謝無極的注意力一開始並沒有全部放在她那裡,突然出現的兔子精雖然跑了出去,依然被他龐大的神識掌控著,它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無極道君的法眼。
可看了沒一會謝無極就沒再關注那些了。
無所謂,不過一隻兔妖罷了,翻不出什麼風浪。
謝無極站起身,高挑的身材令屋子都顯得矮小了。
這麼說來,之前判斷黎瑤個子矮其實有些不公平,與他相比,也沒什麼是不矮的。
謝無極幾步來到屏風前,輕輕一垂眼,就看到了屏風那邊的黎瑤。
他比屏風還高。
黎瑤在他起身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這屏風真的只能說聊勝於無。
古人的衣裳好幾件,複雜得很,一個人穿不太方便,她現在也不過才把紗織的裡衣和內裙穿好。
謝無極走到這裡,她仰頭望去,薄透的衣料下,白皙無瑕的肌膚瑩潤著淡淡的珠光。
「道君?」
沉默有些令人窒息,似乎還有曖昧流轉其中,黎瑤不太喜歡這個氛圍,主動開了口。
但謝無極沒有配合的意思。
他一言不發地一個彈指將屏風移開,兩人之間徹底沒了阻礙。
黎瑤還來不及問什麼,他人就到了她面前,很近很近,她倏地停住呼吸。
腰被用力地自后按住,人不自覺往前,綢緞腰帶的繩結就在前面,謝無極單手就能解開,這世上大概也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了。
黎瑤被他完全把控,心底眼底儘是無法逃脫的緊張。
「道君。」
她手落在謝無極的手上,阻止了他往更伸出窺探。
謝無極根本不理會她的阻攔。
他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攔的了。
黎瑤的手被無情掙開,她甚至感覺到有些疼。
她急促地喘息,胸口劇烈起伏,看到腰帶被扯下之後並沒被扔掉,謝無極收回扣著她后腰的手,她立刻朝後逃,但來不及。
綢緞腰帶如同曾經綁在謝無極身上的白色緞帶一樣,被他原樣纏在了她身上。
黎瑤瞪大眼睛看著他。
「很意外?」謝無極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著,「你只纏了一次本君就記得方法了,這有什麼值得意外的?」
他語態輕鬆,咬字溫柔如水,手上動作可不是那樣。
黎瑤綁他的時候還知道收斂一些力道,怕弄巧成拙,但他無所畏懼。
綢緞腰帶一道一道,重重地將黎瑤捆綁起來,她從主動地屏息變作被動地窒息。
「……太緊了。」她喘著,「……我不能呼吸了。」
「啊。」謝無極嘆息著,「不能呼吸了?真可憐,本君向來仁慈,就幫一幫你好了。」
你仁慈?你開什麼玩笑呢你……不。
黎瑤漆黑的雙眼吃驚地睜大,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清透肌膚和眉心那聖潔的逆向彎月。
……
……
唇上炙熱柔軟的觸感絕不是假的,黎瑤呆了呆,不知該作何反應。
謝無極也不需要她做什麼反應,輕而易舉地撬開了她的唇齒,灼燒之氣如岩漿一般侵入黎瑤的胸腔,她掙扎嗚咽著「燙」,謝無極卻根本不退讓不關心,強勢而又狠絕地將她壓在屏風后的柜子上吻著。
黎瑤像一團棉花,被他揉進身體里。
他炙熱的溫度包裹著她,她如被放在火上烤,整個人都開始冒煙了。
在黎瑤的臉和身體都已經紅得不正常的時候,謝無極猛地放開了她,掐著她的下巴喘息道:「如何。」
他俯下·身來,貼著她的鼻尖沙啞詢問:「現在能呼吸了嗎?」
他的手已經開始往不對勁的地方伸了,黎瑤瞬間抓住,虛脫地望著他,張著口卻發不出聲音。
謝無極輕笑一聲,放開手讓她省點力氣,又問:「快活嗎?」
黎瑤黑如深淵的清郁眼底縈繞著火焰,忤逆的話已經到了嘴邊,謝無極溫柔地扼主她的咽喉。
「噓,我要聽好話。」
這真讓人為難,若她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不懲罰他實在不是他的風格,但他現在又確實不想那麼做,所以。
「說些好話來聽,騙我也可以。」
黎瑤注意到,這個瘋子現在居然不自稱本君了,男人,呵!!!
可她不相信他來這麼一出是突然轉性想和她做什麼,當她不自覺為他添加的濾鏡消失之後,他的一切行為都變得有跡可循,殺傷力大打折扣。
比如現在。
黎瑤冷靜地平復呼吸,吐字清晰道:「道君離宮之前沒有泡寒池嗎?」
謝無極身上熱得詭異,這倒解釋了他此刻的行為。
「您是因為這個有什麼需要嗎?」
黎瑤與他對視,他眼底有顯而易見地厭煩和冷淡,她這種不肯被蒙蔽、破壞氣氛的樣子,應當是讓他非常掃興吧。
「但我不覺得道君需要這個。」
她說完的瞬間,本就在他腰間的手朝下稍稍一移,就探究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您分明沒有任何感覺。」
這個吻雖然熱烈得不成樣子,可他的身體其實一點反應都沒有。
謝無極忽然笑起來,笑得放肆又快意,他把黎瑤推到一邊,責怪道:「別總是動手動腳,這很失禮。」
「……」呵呵,確定真是覺得失禮嗎?理智來說,謝無極這種情況,黎瑤真的會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障礙,精神上再熱烈,身體上也不行。
大約是她的表情太直白了,謝無極表情古怪起來,他正要說什麼,忽然朝外一看,遮天蔽日的龍氣再次襲來,他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衫,轉身就走。
他一走,黎瑤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總算可以把身上的衣服穿好。
才穿好衣服,還不等她分辨一下外面什麼情況,就有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請問這是黎小姐的兔子嗎?」
黎瑤頓了頓,是溫如玉。
他怎麼會在這裡?
兔子?
黎瑤來不及梳頭,就那麼散著凌亂的長發走到門口,溫如玉見到她這個樣子顯然也有些意外。
大概哪怕是折玉城城主,也想象不出無極道君會真的會和女子發生什麼。
黎瑤根本不在乎這些,盯著他懷裡的兔子道:「是我的,它怎麼會在溫城主這裡?」
糰子看到黎瑤一個人在這裡,立馬從溫如玉懷裡跑出來:「大小姐,有怪物!怪物來了!大怪物!」
黎瑤順著兔爪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佔據了整個天幕的惡蛟本體。
在它面前懸空而立的是手無寸鐵的謝無極。
哪怕謝無極衣袂翩躚,相較於蛟龍的軀體顯得渺小了一些,對方也不敢先對謝無極出手。
它此刻現身應該是已經做出選擇了。
溫如玉也跟著望向那裡,順便回答她之前的問題:「這隻兔子精被嚇得到處亂跑,險些跑到二小姐的院落中,在下正好路過,便帶它回來了。」
「是嗎。」黎瑤的回應非常冷淡,也沒有抱起糰子的意思,分明是還持有懷疑態度。
心理學上有個貝勃定律,指的是當你經歷過最強烈的刺激之後,任何其他事情都不會再刺激到你。
在男人這方面也是一樣。
有謝無極珠玉在前,其他男人在她面前都顯得不夠看起來,他們所有的套路和意圖都顯得單薄和僵硬起來,讓她格外的清醒,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現下這個局面,送只兔子給我,要比你未婚妻的安危更重要嗎?」
黎瑤臉上的笑像極了謝無極,充滿了挑釁,非常之諷刺,她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
「你不去守著隨時可能會被道君殺了的未婚妻,跑來我這裡做什麼?」黎瑤歪頭,鬼魅動人的雙眼定在溫如玉身上,「你想幹什麼,嗯?」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快開V了,大概周二的樣子
前夫哥就快名副其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