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母

肚子疼，莫非食物有問題？

秦始皇的臉當場就黑了，二十公主吃了還好，要是小楚然吃了，那就不好。

「你吃了嗎？」秦始皇當場就問小楚然，「快叫御醫。」

小楚然當然吃了東西，哪裡可能一口都沒有吃。她看著小時春，也不覺得是因為食物的問題。

等到御醫來了之後，御醫果然看出了問題，不過就是二十公主吃了的東西雜，又吃的多，小孩子的消化能力沒有那麼強，這就出問題了。

當秦始皇聽到這話之後，他就想要是小楚然能吃一點還好，飢餓值就不會一直下降。二十的體型都已經那麼胖了，就沒有必要再吃那麼多。

「不是有人下毒嗎？」小時春聽到御醫的話，她還來了這麼一句。

衛夫人很想敲敲自己女兒的頭，想什麼呢，自己的女兒有什麼值得被其他人謀害的。至於小公主楚然，除了胡姬可能去傷害小公主，後宮的其他人又怎麼可能去謀害小楚然。

「陛下，這孩子就是這樣……」衛夫人道，「她平時太愛玩了，也愛瞎說話。」

衛夫人怕秦始皇真的認為後宮有人下毒，這樣一來，其他的妃嬪不得恨死她，一個個都覺得她腦子有坑。女兒的腦子有坑也就罷了，怎麼當娘的都不知道管一管。

「可能不是害我的，是要害二十一的啊。」小時春顯然不是一個會看親娘眼色的人。

「……」衛夫人心想自己以後一定得好好教導女兒，要不是陛下還在，她都要揪著女兒的耳朵。

女兒的腦子都在想什麼呢，無關她們的事情，就少折騰一點。

「父王那麼喜歡二十一。」小時春又嘀咕一句。

小楚然看著衛夫人極力忍耐的樣子，她有些同情小時春了，等他們走後，小時春可能就要被親娘打屁屁。這也是一件讓人羨慕的事情，有親娘疼愛的感覺真好。

「父王，你要給二十一找一個娘嗎？」小時春道，「千萬別找我娘這麼凶的，你們走了，她一定要打我的。」

「好好打一頓！」秦始皇看向衛夫人，他瞧著這個女兒似乎還挺喜歡親娘的。

秦始皇沒有讓小楚然多待在這邊，他拉著女兒就在走。

「二十一……」小時春看著小楚然的背影，要是二十一留下來，那麼自己是不是能少挨打。

秦始皇牽著小楚然走，他發現她今天比較沉默，都沒有怎麼說話。

「想要娘？」秦始皇問。

「不是。」小楚然搖頭，「都不是親生的，不用要的。有父王在，就可以。」

「你娘沒死。」秦始皇道。

「啊？」小楚然不明白。

「她還活著。」秦始皇派人去調查消息，自然調查出來了一些事情，「活得好好的，還打算找人要復國。」

「活著呀……」小楚然的內心有些悶悶的，即使她不知道她在這個世界的親娘是誰，又長什麼樣子。當她聽到秦始皇說的話之後，還是感覺不大好。

「對。」秦始皇道，「她，要進宮，就是死路一條。」

秦始皇沒有掩飾他對蘭沁公主的殺意，他不可能因為蘭沁公主曾經是他的女人，他就放過她。蘭沁公主生下小楚然之後，卻沒有照顧女兒，而是把女兒當作報復他的工具。

「你的養母是她的貼身婢女，也是她讓你養母帶著你進宮刺殺朕。」秦始皇沒有打算隱瞞這一點，不管小楚然的年紀多小，都該讓她知道這一點，「她沒有把你當女兒。」

「沒有就沒有……」小楚然說話都有些鼻音了。

她又沒有見過親娘，也沒有跟親娘說過話，能有什麼感情呢。

如果她真的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子，或許還沒有這般不順的感覺。

「她不要我，我幹嘛要她呀。」小楚然道，「沒有她，我不是也有飯吃嗎？」

「真想要一個娘，你自己選一個。」秦始皇不希望小楚然去選一個，他不希望多一個不穩定因素。可小楚然想要的話，他也不是不能答應，就得看小楚然聽話不聽話。

「不要！」小楚然拒絕，「說了不要就是不要的！」

「這可是你說的。」秦始皇道，「以後再想要別人當你娘，可就不行了。」

「不要！」小楚然再一次強調，「沒有娘，我也能好好的。」

後宮的女人有幾個人是簡單的，她不想被那些人當成爭寵的工具。

「想知道你娘在哪裡嗎？」秦始皇問，「她就在咸陽城。」

「哦。」小楚然語氣平淡。

「想見她，就把她抓過來。」秦始皇還不知道蘭沁公主的地址，但是他可以讓人去找。

「不用。」小楚然道，「不見。」

小楚然知道秦始皇真要是把她親娘抓過來，她的親娘，楚國公主，多半要沒了性命。

秦始皇不是一個會對女人就心慈手軟的人，小楚然對親娘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卻也不希望親娘就那麼死了。

「太心軟了。」秦始皇道。

「幹嘛呢，難道就得抓她來，讓她死嗎？」小楚然問。

「她利用你，死有餘辜。」秦始皇道，「又不是讓你殺她，你也不是弒母。」

「……」小楚然嘴角微扯。

還沒等秦始皇和小楚然走遠，衛夫人就揪著二十公主的耳朵，開始要打女兒了。二十公主就在宮殿里到處跑，可是她還是很快就被抓住。

「誰讓你說那些話的？你知不知道，你那些話，可能會害死我們母女的。」衛夫人一點都不顧及形象，打女兒就得趁著女兒小的時候，狠狠地打。

「就是聽到別人說的。」小時春道，「我也是怕出事啊，誰能想到……就是吃撐了呢。」

「都知道是吃撐了，你還說那些話。」衛夫人想自己的女兒怎麼就那麼愚蠢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了。」小時春撇嘴，「想說就說了。」

「小孩子，嘴裡就是藏不住話。」衛夫人道，「可你要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你生活在宮裡。什麼話都說，小心以後就死在嘴巴上。」

「有娘在，不可能的。」小時春道。

「有娘在，也一樣。」衛夫人伸手戳戳女兒的腦袋，「在他們面前少說話。」

「不說話，就吃東西嗎？」小時春問。

這一次之後，小時春很少出現在小楚然的面前。衛夫人不是沒有想過讓女兒緊抱著小公主的大腿，可是女兒說話沒把門，就怕女兒出現問題，還是得讓女兒待在自己的身邊好。

小楚然見小時春很少來自己這邊，當她在宮裡遇見小時春，小時春也跑開。

「……」這讓小楚然有些無語，自己又不是長著三頭六臂。

有的妃嬪還希望自己的兒女跟小楚然稍微多接觸一點，像衛夫人這樣的人很少。

衛夫人是真正關心女兒的，她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這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是她的女兒傻乎乎的，遇見人了，還躲避得那麼明顯。

小楚然不可能去問二十公主為什麼躲著她，躲著就躲著吧，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也沒有想著要去跟小時春多說說話。沒有朋友，這也不是一件多麼要緊的事情。

她是公主，想要伴讀就有伴讀，想要朋友也有，只不過就是那些人可能沒有那麼真心。

「公主。」小楚然身邊的丫鬟瞧見了二十公主的躲避，詢問，「可要奴婢過去？」

「你看我像是缺朋友的人嗎？」小楚然問。

「不像。」丫鬟哪裡能說公主缺朋友。

「這不就得了嗎？」小楚然道，「不缺朋友，我幹嘛要過去，你也不要過去。」

丫鬟聽到主子這麼說，哪裡還敢跑到二十公主的面前。

當小楚然帶著宮女離開之後，二十公主又回頭。二十公主抿唇，她不能過去，她娘說她腦袋不好用，說她說話總是不注意，怕她得罪人，就不讓她多過去。

「二十一很好的。」二十公主嘀咕。

衛夫人都是為了二十公主好，她認為小楚然這樣能得皇帝寵愛的公主不簡單，小楚然的養母曾經還刺殺秦始皇。一樁樁，一件件，都不簡單。

或許小楚然這樣的人可能會喜歡二十公主這樣腦子簡單一點的人，可是衛夫人不敢讓自己的女兒去冒險。

富貴險中求，是不錯。

可不冒險，本身就有不錯的生活，又何必去折騰呢。

衛夫人就是這樣的想法，只要她的女兒能平平安安長大，等到以後再尋一個好人家嫁了，那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二十公主身邊的宮人不敢說話，就只能默默地站在那兒。公主的事情，哪裡是她們這些宮人能隨便插嘴的。

小楚然轉身走了，她也沒有跟其他公主走近，而是去找秦始皇。

有了紙張之後，秦始皇的宮殿就不用對著很多竹簡。竹簡太重了，拿著也累。

秦始皇沒有完全銷毀那些竹簡，而是讓人謄抄竹簡上的內容，整理那些書籍。他不是一個完全要毀壞別的文化的人，其他國家的文化未必就沒有用，還是得整理起來。

「沒去玩？」秦始皇見小楚然一個人回來，再想想時間長短，就知道她沒有找到小夥伴玩耍。

那一天，秦始皇去了衛夫人那邊帶著小楚然回來，他就知道衛夫人不大可能讓二十公主和小楚然多玩耍，二十公主太沒有腦子了，而小楚然古靈精怪的。

「玩，當然要玩啊。」小楚然道，「可是不是要科考了嗎？」

「你去參加科考嗎？」秦始皇問。

「……」小楚然想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古人，也不懂得咬文嚼字，「還是別去了吧，我是公主，想要當官，父王給封一個不就行了嗎？」

「是，你去了也就是浪費紙張！」秦始皇點頭。

哼，小楚然輕哼一聲，她爹又在嫌棄她。

這時，呂雉一家子來到了咸陽城，呂雉終究還是勸說一家人搬到這邊來，而不是待在沛縣。她有預感，女人將有更加廣闊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