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頭一回
長還在北京，不過等春節的時候會來上海過年，而且^意思，似乎今後幾年裡長每年的春節都會在上海過，具體是什麼原因，張秘書不說曹青也不好直接詢問，長這麼做自然有長的道理。
既然長做了這樣的決定，來上海后的居住、會客、出入、安全等等不是小事，作為長的身邊人張秘書當然要提前來上海安排。曹青打電話給金部長的時候，張秘書剛到上海沒幾個小時，正在市局牛局長的陪同下傳達一些工作要點，金部長本來就是長的人，當然知道曹青和長的關係，接到電話后立即就聯繫了張秘書，就這樣得知消息后的張秘書果斷做出了決定，和牛局長帶著人一起趕了過來。
還好他們來得快，如果再晚來幾分鐘曹青弄不好就要吃點苦頭了，可就算這樣張秘書也氣得不輕，上車后除了和曹青簡單說了幾句話后，眉頭一直緊緊皺著。
「張秘，我們公安的工作沒做到位，今天讓小曹同志受委屈了……。」帶著曹青直接去了西郊賓館，坐下沒多久急急處理完工作的牛局就趕了過來，一進門后就自我批評，滿面的尷尬。
「牛副局長，上海的治安情況怎麼會這樣？你們市局不是在給公安部的文件上，說自從嚴打之後城市的整體治安已經到了異常良好的程度么？」
張秘書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后看看他淡淡反問道，牛局一聽之下臉都漲紅了，張嘴剛想解釋幾句，但事實擺在面前張秘書又是當事人，再怎麼解釋也只會給張秘書留下壞印象。一想到這，牛局心裡頭哪個氣啊！直把分局的王副局長給罵了個狗血淋頭，更恨不得抽他幾個嘴巴子才好。
「行了，具體說說情況吧，究竟是怎麼回事？」見牛局這個表情，張秘書揮揮手，指著一旁的空位道。
「謝謝張秘……。」見張秘書似乎沒有抓住小辮追究自己的樣，牛局暗鬆了口氣，等坐下后連忙向張秘書彙報起了情況。
還別說，牛局畢竟是老公安，短短的時間裡就把事情經過基本搞清楚了，至於曹青他們打架的情況基本和曹青在車上說得差不多，除了這些他向張秘書主要彙報的還是王大炮這些人的情況。
根據基層民警的反應，王大炮是虹鎮老街的當地一霸，文革時期就是造反派的二頭目和打手，文革之後大頭頭被判刑抓了起來，按理說作為造反派里的得力打手和主要組織之一的王大炮也應該在所難逃，可不知怎麼得居然最後給他矇混了過去，調查了沒幾天就放了出來，一根汗毛也沒傷著。
文革之後，王大炮的行為倒是收斂了一些，尤其是這幾年裡表面上看似乎老實了許多，這也是前些時候嚴打沒有牽涉到他的主要原因。可實際上，片區里的人都知道，王大炮依舊是那些混混圈子裡的老大，手下或明活暗的小弟有上百號人，控制著附近地區的販賣走私煙、賭博、小偷等等幾類團伙，至於和曹青打架的阿明三個人，也是王大炮的小弟。
由於歷史原因。虹鎮老街一直就是上海治安最差最難地地區。而且這些混混、流氓和當地居民之間更有著千絲萬縷地關係。王大炮作為土生土長地老街一霸。招呼一聲調集一些手下並煽動一些不明真相地群眾幾乎是輕而易舉地事。今天這事。就是王大炮得到消息后搞出來地。一是為撈阿明等人出來。二是想借著這機會給老街地人瞧瞧他王大炮地影響力。三是打著敲詐曹青一筆錢地算盤。至於還有用意。那就是給近來一直不斷找他麻煩地張所長一個下馬威。讓張所長嘗嘗得罪自己后地滋味。別以為披著身狗皮就敢管他地事了。惹火了他。他王大炮就砸你地派出所。
千算萬算。王大炮地算盤是打得嘀嘀轉。在他看來一個外地人加上一個二十來歲地毛頭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地一盤菜？可誰想到。最後地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算盤打來打去。十拿九穩地事居然出了差錯。到頭來還把自己個折了進去。
一邊彙報。牛局長悄悄地往坐在另一旁地曹青瞧了一眼。心裡琢磨著這曹青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讓張秘書和金部長一起出面。金部長和他平級。可張秘書卻是長身邊地人啊！而且這個年輕人瞧著有些眼熟呢。難道是長地……？
「醫院那邊地受害情況怎麼樣？」張秘書問道。
「醫院那邊我已經派人過去了。並給受傷地同志換了間幹部病房。據醫生診斷說沒有什麼大問題。如果住院觀察兩天沒有生腦震蕩地情況就可以出院了。」
「傷一定要安置妥當。千萬不能馬虎大意。一旦生什麼事立即向我彙報！」
牛局連聲點頭，心裡更是納悶，難道這受傷的外地人也有來
？
「多的我也不說了，我就提三點建議，第一：對於今天生的情況必須嚴肅處理，無論是針對犯罪分子還是我們公安隊伍內部的一些問題必須儘快拿出處理方案。第二：對於受害方面你們市局考慮一下，尤其是躺在醫院裡的受傷同志，必須還人家一個公道，有必要的給予經濟補償。
至於第三嘛，我覺得我們公安人員的工作還遠遠沒有做到位啊！如果這種情況生在……所以！怎麼做好今後的治安工作，怎麼給群眾們一個安定團結的社會次序，這些都要好好研究研究……。」
「放心吧張秘，這幾件事我親自去吧，一定給你一個圓滿答覆！」牛局拍著胸口保證，張秘書可是欽差大臣，尤其是最後那個第三點更是在刻意敲打他，要是在長來之前不處理好這事，接下來就準備捲鋪蓋回家吧。
點點頭，張秘書端起茶杯喝起了水，見勢牛局連忙起身告辭。在他出門時候，金部長親自把牛局給送了出去，出於好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老牛啊！不是我多嘴啊！虹鎮老街這事你還得多上心呢，幸好今天我們去得快，要是再晚點非得出大問題不可。」
「我說老金，這小夥子究竟是誰？是不是長的……？」牛局和金部長也算是老熟人了，見周圍沒有外人，他忍不住悄悄問道。
「小曹同志叫曹青，是上美影的廠長……。」
「曹青…上美影…道就是前些年宣傳部……。」念叨著曹青的名字，牛局突然間想了起來，吃驚地問。
見金部長點點頭，牛局這才恍然大悟明白曹青究竟是誰了，這可是全國的典型啊！要是一個處理不好的確會出大事，弄不好他局長的位子也要坐不住，怪不得金部長這麼著急呢。不過，至於曹青和長之間真正的關係，想破腦袋牛局也想不到，不過有金部長這個提醒已經足夠了。
了。」畢竟是老朋友，而且今天這事也多虧牛局出面，金部長好心又提醒道：「被砸破腦袋的受害你一定要重視，他可是香港來的海外同胞，而且他家在香港是很有名望的家族，霍先生是為了回報祖國，建設新社會來上海投資的，所以剛才張秘提到的……。」
「謝謝，太謝謝你老金了，我老牛今天欠你個人情，過幾天請你喝酒！」聞得此言牛局更是大為震驚，差一點兒嚇得一哆嗦。乖乖，港澳同胞，還是愛國僑胞，似乎來頭還不一般，搞了半天今天是張秘幫自己擦了屁股，要不然這事捅到上面去市局上上下下全得撤職。怪不得張秘書剛才特意提醒自己要注意做好受傷的工作，給對方一個公道呢。
牛局千恩萬謝地走了，走時候下定決心非得把這事處理的漂漂亮亮不可，至於分局的王副局長他更是決定回去后就讓他停職，再派人好好查一查他和王大炮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瓜葛，一定要拿出過硬的結果來給張秘書他們一個圓滿交代。
「老金，便宜賣完了？」等金部長回到屋裡，正喝著茶的張秘書抬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
「呵呵，有些事還是由我說的比較方便。」金部長呵呵一笑，在他左手邊坐下后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秘書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其實金部長告訴牛局是些什麼話張秘書早就知道，都是自己人，他不方便說的由金部長去說更為妥當。
「曹青，不是叔叔批評你，你今天也太莽撞了，幸好沒傷著要害，如果你也躺醫院去了長回頭問起來我怎麼回答？」有些不悅地批評了曹青一句，不過曹青看得出張秘書的神情還是關切的多。
「對不起張叔叔，其實……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打架呢……。」曹青身上受了點小傷看起來嚇人其實並無什麼大礙，到了賓館後有專門醫生把傷口給處理了一下，再換了一件新襯衣，坐在那邊很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聽得曹青如此說，張秘書和金部長同時大笑起來，尤其是金部長指著曹青連連搖頭：「你這個小曹啊！第一次打架就這麼狠，還干躺下了兩個小流氓，夠行的啊你！還有，你現在大小也是國家幹部，還和小流氓打架打成這樣，影響多不好？以後可別這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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