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墨雲軒出事,紀伯常救場
第175章墨雲軒出事,紀伯常救場…
紀伯常在家招待舅舅表妹…
桌上推杯換盞,酒至酣處,寧中正提及那亡故的妹妹,真情流露,錚錚鐵漢亦是虎目含淚。
言明最近會一直在坊市中,伯常若是遇到事了定要去尋舅舅云云。
紀伯常體驗過的親情雖不多,卻也不是傻子,知舅舅好意自是滿口答應,同樣言明舅舅和兩位表妹若是無事,定要常來家中玩。
就著酒意,舅甥二人促膝長談一夜。
直至第二日,寧中正在自家閨女的提醒下,才依依不捨的辭別。
紀伯常送完舅舅與兩位表妹,見天色已亮,而且還是難得的晴天,暗嘆自己還要去當值。
恰好駱雪娥也要回坊市中的據點,兩人便同行往坊市中心的據點而去,途中一路閑聊。
「駱道友,可有能重塑肉身的天材地寶消息?」
「天材地寶也分三六九等,有重塑肉身之能的寶物到哪都稀缺,哪有那麼簡單就能尋到。」
「倒也是…」
「你那舅舅不是寧家家主嗎,我記得傳聞中偃術一道有血肉化身之法,你沒尋他問問?」
「問了,說那血肉化生之法乃是四轉以上的偃術師才能施展的手段,而且同樣也需天材地寶為基,並無直接造人之能。」
「猜到了。」
駱雪娥不以為意的說道:「茹玉在我這安全的很,我也會幫你留意相關天材地寶的,伱加油吧。」
「多謝駱道友好意。」
紀伯常沉吟了一會兒,見四周無人,輕聲說道:「紀某前些日子突破築基,心有所悟,煉丹術也隨之精進至三轉了,駱道友若是需要煉製三轉丹藥,紀某或可代勞。」
「三轉煉丹術!?」
駱雪娥聞言亦是一驚,隨即又想到對方『悟性高絕』,問道:「那《驚鴻劍訣》修鍊至幾重了?」
紀伯常咋舌道:「紀某不善鬥法,故而也沒怎麼修鍊《驚鴻劍訣》,至今才勉強大成罷了。」
「勉強……大成?」
駱雪娥聞言茫然的眨眨眼睛,神色怪異的問道:「你這說的是人話?」
「……」
紀伯常見她那般姿態不由訕笑兩聲,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番言論有些過於裝逼了。
「我自幼鑽研煉器一道,至今幾十年了,還沒摸到三轉的門檻。」
駱雪娥神色幽幽的說道:「你那煉丹術從學至今也就十餘年,突破個築基心有所悟便三轉了,果然吶,人比人氣死人。」
「……」
紀伯常有些尷尬。
他本想著人家這般幫自己,自己理當示個好意思一下,若能還點人情就更好了。
沒曾想人情沒還上,還把人弄抑鬱了。
「雪娥她只是羨慕而已。」
溫茹玉傳音道:「夫君有一門三轉輔修技藝傍身,便是在宗門都算號人物了,擱誰誰不羨慕?」
「茹玉說的不錯。」
駱雪娥瞥了他一眼,見坊市據點已在眼前,嘀咕道:「走了,以後我要煉製三轉丹藥尋你。」
說罷,便往自己的住所而去。
紀伯常見狀也只是笑了笑,同樣往巡檢司的院子而去,換上衣服,帶一隊人手出了門。
自六號坊市出事以來,難得遇到晴天,便是巡檢坊市都輕鬆了不少。
巡檢途中,隊伍中忽然有一人湊到紀伯常身邊,覥著臉笑道:「紀司首,卑職建議去墨雲軒那邊轉轉。」
「哦?」
紀伯常聞言驚疑一聲,挑著眉頭打趣道:「為何要去墨雲軒那邊轉轉?你在那邊有相好的?」
「紀司首說笑了。」
那人撓了撓頭,解釋道:「前些日子四宗大比,卑職在墨雲軒開的盤口下了點注。
如今這事鬧的,四宗大比多半也舉辦不下去了,卑職聽說墨雲軒的資金盤出現問題了,很多人下的注都退不出來,那邊鬧的厲害。」
「墨雲軒的資金盤出問題了?」
紀伯常聞言微微一愣,眉頭緊鎖的問道:「墨雲軒也是老招牌了,底蘊那麼足,怎地資金盤會出問題?」
「紀司首有所不知。」
那人解釋道:「這次四宗大比,墨雲軒開設的盤口崩慘了,是個人都能到墨雲軒的盤口賺點外快。
前幾日陰雨綿綿,卑職就看到有人冒雨去墨雲軒退注資,今日去巡檢司的路上,卑職還看到很多人一起去墨雲軒退注資呢。
據說那墨雲軒掌柜的一直拆東牆補西牆,現在已經拿不出靈石了,看那架勢,估摸著把掌柜的位置當出去可能都不太夠賠的。」
他說著意有所指的又提了一嘴:「去年紀司首大婚,卑職見那墨雲軒掌柜的也到醉仙樓赴宴了,貌似與紀司首還很熟。」
「……」
紀伯常聞言面色一變,取出一瓶丹藥塞到他手中,「做得好!」
說罷,快步往墨雲軒方向而去。
而那人得到誇讚后笑容滿面的將玉瓶塞進兜里,本想追過去的,但看到隊里的人還在發愣,當下板著臉呵斥道:「楞著幹什麼?沒見紀司首有事嗎?還不跟過去?」
巡檢司眾人回過神來,緊忙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
墨雲軒門外圍滿了人,人影憧憧,少說數十人,但那些人卻不是來做生意的。
有人厲聲呵斥著墨雲軒店大欺客;有人嚷嚷著要拆了墨雲軒的招牌;還有人讓墨雲軒掌柜的出來給個說法。
而墨雲軒的接待與管事一個勁的安撫著門外眾人,只是收效甚微。
二樓的房間中。
邱有容滿臉疲態的揉著兩側的太陽穴,面色很是憔悴,而她面前的桌子上則是擺滿了各種賬單、收據、欠條。
早在數日前,她便察覺到了墨雲軒的資金盤出現了問題。
若是四宗大比還在舉辦,有新的流水入盤,還能維持一陣;一旦四宗大比中止,閑家抽資,必崩無疑。
但她屬實沒想到會崩的這麼快,這麼突然,只短短几日,便有人陸續退注,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今日天色放晴,她原本還想著去尋朋友借些靈石周轉一下,將眼前的難關先渡過去再考慮其他。
結果,還沒來得及出門,那些下注的閑家便像是商議好的一般,一股腦的都沖了過來,將墨雲軒圍的水泄不通。
一個人要退注不多,少則數百,多則數千塊中品靈石,但架不住人多啊。
她只盤算一下今日來退注的靈石缺口,便已經高達十四萬中品靈石之多!
這情形莫說出去尋朋友借靈石周轉了,消息傳播出去,還有沒有朋友都是一說。
就連墨雲軒中的幾位客卿見到她這個掌柜,都像是躲瘟神似的,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沒靈石』。
就在邱有容內外交困之際,張梁元連門都沒敲,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見其焦頭爛額之態,他咋舌兩聲,故作關懷之態的說道:「有容,這外面的形式不容客觀啊~」
邱有容聞言秀眉緊鎖,隱隱覺得他神色中透著戲謔,冷聲問道:「你來這幹嗎?」
「見外了不是?」
張梁元笑呵呵的說道:「我是這墨雲軒客卿,你是這墨雲軒掌柜,歸根結底咱們還是一路人,理當共渡難關才是~」
「一路人?」
邱有容目光微動的冷笑一聲,說道:「我自問對墨雲軒的幾個客卿不薄,如今他們見到我就像躲瘟神似的,這樣的一路人,我可擔當不起。」
「所以我不是來幫你了嗎?」
張梁元自顧自的坐下,嘆了口氣的說道:「現在這種狀況,除了我之外還有誰願意幫你?嗯?你又何必強撐呢?」
「你就願意幫我?」
邱有容聞言目光微凝的說道:「條件呢?」
「有容你是知道我心意的。」
張梁元頗為感慨的說道:「從我來墨雲軒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歡上了你,可以說是一見鍾情。
都說患難見真情,我也不知道眼下這種情況算不算『患難』,但我知道有容你肯定很麻煩,而我確實有意幫你解決眼下這麻煩。
但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我張梁元,所以我也怕你與我逢場作戲,我到頭來人財兩空。」
他說著嘆了口氣,故作難色的又道:「要不這樣,有容你放開心神,讓我布下一重禁制,眼下這麻煩,我幫你抗了。」
「我放開心神讓你布下禁制?」
邱有容聞言面色一變,冷聲呵問道:「張梁元,你莫非以為我是三歲孩子?」
「有容你是知道我心意的。」
張梁元故作悲戚之態的說道:「這禁制只不過是我給自己的一重心理安慰,絕不會限制你一言一行。
若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我又怎敢相信你不是逢場作戲?我又怎會知道解決完麻煩,你會不會離我而去?」
「……」
邱有容聞言面色一陣青白。
墨雲軒外嘈雜聲不絕於耳,說店大欺客的、要砸墨雲軒招牌的、要邱掌柜出面給個說法的。
每一句催促聲都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她心臟肺腑都攥緊了幾分,攥的她頭暈眼花、面紅耳赤,攥的她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聲雄厚到出聲便壓下所有聲音的呵斥:「大清早的吵什麼吵?街坊不要睡覺了?」
「……」
邱有容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不禁呼吸一滯,腦海中不由浮出那又油又騷,還恬不知恥喊自己乾娘的身影,一時竟失了神。
而張梁元聽到那聲呵斥,又見外面的嘈雜聲瞬間消失,亦是麵皮一抽,便是面色都顯得有些猙獰。
墨雲軒外。
紀伯常趕到此處,先聲奪人的呵斥一聲,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而自己身後又跟著一隊小弟…
當下冷著臉又道:「最近坊市不太平,老子天天在街上巡檢巡的腦子都疼,你們光天化日的圍在這嚷嚷什麼?嗯?這裡面是有妖族的細作?還是有魔教的探子?」
「……」
圍在墨雲軒外的眾人神色不禁有些怪異。
他們都能看得出來,來的這隊人馬都是坊市中的巡檢司之人。
如今的巡檢司部門,上至司首,下至巡檢,天天在街上巡視,從平常最閑的部門變成最忙的部門,各個憋著火氣。
而巡檢司平常倒是沒顯現過什麼特權,但是此時非比尋常,坊市被封禁了,又有仙霞山『擒妖拿魔』的鐵令背書,手中權利非往日而語。
短短几日,坊市中就已經有不少人被巡檢司的人拿去問話了。
如今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
而圍在墨雲軒外的一眾人中,有些人的身份本就有問題,如今突然遭遇一隊巡檢司的人,瞬間沒了火氣…
紀伯常冷眼掃視一圈,厲聲呵斥道:「問你們話呢?都他媽啞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