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斧頭一旦見血，就必須要了因果

「啊！」

「我的手！」

「我的腳……」

「我的頭呢，頭呢……哦，還在……啊……」

在一片混亂之中，林默身後，已經躺了一地屍體。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幫派打手殺來。

林默如同一尊殺神，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沒人能在他手裡撐過一招。

這些人被殺怕了！

有人大叫著後退，有人臉色猙獰，但卻不敢衝過來。

林默腳踏血水坑，面無表情，繼續衝殺。

「噗嗤！」

「噗嗤！」

不知不覺，已經從城東砍到城西。

整條街道上，都是屍體，殘肢斷臂。

終於，沒多少人了。

前面只剩下三兩人，都是衙役，握著刀的手不停顫抖，完全沒了精氣神。

他們已經被殺怕了！

而在他們後面，只剩下徐林。

至於他爹徐江，早就被旺財咬破了脖子。

平日里威風凜凜的徐林這時候慌了，吼道：「上，上，給我上！」

可惜，往日里很聽話的衙役，此刻都一動不動

只是獃獃的看著林默走過來，然後，被一斧劃破了脖子。

「噗通！」

徐林跪在地上，以頭磕地，痛苦喊道：「爺，大爺，放過我，我給你銀子，我爹有好多銀子，好多金銀珠寶，我都送你啊。」

林默伸出五根手指：「五兩！」

「五兩？」

徐林一愣。

「那日順子客棧，你讓人收了我五兩稅，還給我。」

徐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他以為自己沒聽清楚，連忙喊道：「爺，我有好多銀子，不止五兩，都可以給你！」

說話間，連忙掏腰包：「你看，這裡就有好多，放過我……」

看了一眼錢袋子。

林默沒說話，用斧頭給出了答案。

這一斧頭，直劈徐林天靈蓋。

從頭劈到尾。

以他的劈柴技，這一斧頭，無比精準，正好兩半，分毫不差。

「都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我怎麼可能放過你？」

斧頭一旦見血，就必須要了因果了。

「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撿起錢袋子，林默離開。

雨越來越大了。

家家戶戶大門緊閉，不敢開門。

林默和旺財再次來到麵館。

發現一個男人。

正是剛剛高中的書生，李正元。

他還不知道縣太爺那些人死了的事，指著宋姨正在罵。

「我李正元，以後要當大官，你從牢里跑出來，是想毀我前程嗎？你這個婦人，好狠的心啊。」

砰！

裡面的來福動了，朝李正元撞了過來。

李正元直接被來福頂出了門，倒在泥坑中。

來福前蹄揚起，狠狠踩了下去。

「噗！」

李正元胸口塌陷，狂噴鮮血。

旺財衝過去，咬著李正元脖子，就往邊上的巷子拖走。

宋姨跑出來要看的時候，林默拉住了她：「沒什麼好看的。」

簡單的一句話，彷彿命令，宋姨下意識的回到屋。

「宋姨！」林默揚起笑容：「麻煩你給我煮碗面，我馬上要走了。」

這個小鎮。

他註定是待不下去了。

不過不後悔，身為賣柴火的，哪個地方不需要柴火呢？

他餓不死。

宋姨煮飯的時候，林默拿起徐林的錢袋子，數了一下。

真是有錢，足足十多兩，裡面還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他數了五兩給自己，其餘的，看了看邊上的一個碗。

放在碗里，然後扣上。

這孤兒寡母的，比他更需要這些銀子。

還是熟悉的雞腿麵。

林默這次學聰明了。先啃雞腿，然後喝湯。

咕嚕咕嚕！

最後，三兩口將面解決。

「走了！」

他起身，絲毫不拖泥帶水。

「林默，你接下來去哪裡？」宋姨叫住了林默。

「隨遇而安。」林默也不知道。

「那我以後買柴火呢？」

彷彿，宋姨真的只是想買柴火。

林默笑了，很抱歉的說：「我肯定是賣不了了，不過應該會有其他賣柴人過來。未來某一天，有可能我會過來，再來吃宋姨你的面。」

宋姨重重點頭，難過道：「是宋姨拖累你了。」

「哈哈，宋姨，莫要這麼說，我今天，很開心！」

他終於一掃前些日子憋屈的感覺了。

「啊呃啊呃！」

外面，老驢叫了一聲。

提醒林默，又有人過來了。

不過只是來了一個人。

大力武館館主，王青！

有傳聞，他是柳河鎮內，實力最強的武者。

告別宋姨，林默牽著驢，身邊跟著一條狗，朝城東走去。

一個留著山羊鬍，穿著一身勁服的中年男子，在雨中等候。

「王館主，你不會也要對付我的吧？」

林默之前送柴火的時候，也去過大力武館，曾經見過王青一次。

不過王青沒在意過林默。

此時第一次見到林默，只覺得好年輕。

這越發加大了他的猜測，面前的人，是仙人。

畢竟，能散發出『意境化雨』的人，怎麼可能是年輕人呢？

「我只是拜會一下前輩，前輩這是準備走了？」王青顯得很謙遜。

「嗯？」林默很奇怪，叫他前輩？

不過想了想，也是，他一路從城東砍到城西，如此武藝，自然讓王青認為，他是前輩高人。

「我送一下前輩……」

王青想了想，亦步亦趨跟在邊上。

「你不怕我？我殺了這麼多人？」

林默問道。

「那些都是惡人，殺得好！」

「我今日離開，以後那家麵館，麻煩你大力武館關照一下。」

城內，大力武館名聲還算不錯，並未行那些欺負人的事情過。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王青實力強，哪怕是縣令，都要對他客客氣氣。

送林默到城門口，王青恭敬問道：「前輩可是仙人？」

「仙人？我應該還不算吧。」林默實實在在回答：「這個世界有仙人嗎？」

「我祖輩傳下來的秘籍上寫過，確實有仙人。」

王青把自己了解的說了一下。

從王青口中，林默大致了解了這個世界。

直到林默離開，王青也沒得到確切答案。

嘆了一口氣，返回城內。

第二天一大早。

天放晴了。

關於昨天那場殺戮，自然成為了津津樂道的話題。

縣太爺全家死了！

剩下的一些婦孺，擔心遭遇報復，連夜逃離。

關於縣太爺得罪了什麼人，而遭遇滅門之災，沒有人知道。

只聽說，有個小年輕，從城東砍到城西，所有人都死光了。

之後，那些人屍體被收屍的拉走，拖到城外亂葬崗，隨便埋了。

「老闆娘，來一碗雞腿麵。」

「哦，來了。」

還是那個小麵攤。

勞累了一早上的宋姨，穿著一身棉衣，擦拭著額頭細汗。

給客人上了面后，她下意識的朝城門方向看去。

以前，她等著相公回來。

現在，他想看那個牽著驢，身邊跟條狗的年輕人回來。

她不知道林默現在怎麼樣了，只是心中默默祈禱，他平安無事。

她決定了，一直在這裡經營下去。

也許，就像林默離開時候說的那樣。

未來某一天，他牽著驢，帶著狗，出現在她面前，喊一聲：「宋姨，來一碗雞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