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猛犬飲露

第1章 猛犬飲露

夕陽。

灑在田野上。

金黃的麥浪時不時的起伏,就像田埂上洒脫歡鬧的小孩。

而在這片金黃麥浪的地下。

數十米深的洞窟中。

卻是一片彩色的黑。

一支支蠟燭插在洞窟的各個位置,隨意的擺放好像在描寫主人翁的不拘和洒脫。

昏暗的洞窟里,倒影在肆意的狂放。

伴隨陣陣婉轉的悲鳴,時而迭起,時而低吟。

紅色的霓裳,妖艷的光暈。

綠色的緞帶,紫色的虛影。

黃色的描寫,封禁的光芒。

(就這樣吧,你們眨眼補幀)

「姐姐!不!不要!嗚嗚嗚,我真的好難受啊。真的不行了,嗚嗚嗚...」

「好弟弟,前幾個月不是挺硬氣嘛。這就開始求饒了?現在可沒到一年呢。姐姐的化陽神功,可還沒有發揮功力,弟弟可不能現在就半途而廢哦。」

「真的不行了,姐姐,不然,我們玩其他的吧...」

洞窟內,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正在苦苦哀求,其人滿面白色,彷佛受到了莫大的壓榨。

而另一人,則是個嫵媚的婦人,約莫三十左右的樣子。其妝容之精緻,面貌之驚艷。可以稱得上是上下通殺,我是說,老少皆宜了。

「其他的?好哇,讓我看..啊!」

這婦人話未說完,那男子便如餓虎一般飛速噗了過去,而就在這時,洞窟的璧影上,倒映出了一隻惡犬喝水圖。

「該死,都快一年了,都還沒人來救我,這妖婦如此作惡,居然也沒有人來收她。難道,我一世英名,就要葬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嘛。」

便在男孩一邊幹活,一邊想著自己暗無天日的日子還要多久結束。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柔的女子聲音。

「噓,別驚慌,此女邪功將至大成,我不一定是對手,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再撐一個月,我回師門喊人幫忙。」

男子聞言愣了一下,隨後心跳砰砰加速。而身處數百毫米外的婦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心跳的異樣。便見這婦人咯咯一笑。

圍觀者,當眨眼補幀,開啟神識幻境。

......

三個月後...

此時正值寒冬,白茫茫的一片覆蓋了地表。金黃的麥浪早已被收割完,只等休息後來年再戰。

「騙子!騙子!騙子!」

地下洞窟內。

一名骨瘦如柴的男子睜著無神的大眼,撿起地上的石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扔著。

「說好的一個月,一個月又一個月。在這樣下去,我馬上就要成亡靈戰士了...二弟!大哥對的起你,對的起你啊啊啊啊啊...」

「亡靈戰士是什麼。」

便在男子灰心喪氣之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嗯?你...幹嘛這樣看著我,那妖婦呢,嗯?你...你別這樣看著我啊,我....」

眼前是一位白衣勝雪的女子,在洞窟燭光的照耀下,彷佛散發著神聖的光輝,嗯...反正對現在癱坐在地下的『亡靈戰士』來說,是挺神聖的。

「一個月,一個月又一個月...你知道,在你所說的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是怎麼過來的嘛!我之慘!比肩那戚家一十三口!」

男子癱坐在地上,兩股直直的打顫,睜著無神的眼睛,緊緊盯著眼前之人,淚腺如同水管一般,止不住的噴涌,且說道激動之處,小腿還抽起筋來。

「咯咯咯,我道是誰能無聲無息就破了我洞府幻陣,原來是來了貴客,不知道友是哪家弟子,妾身也好擇日登門拜訪,好好討教一番。」

就在二人交流之時,洞口上方忽然傳來了聲音。兩人一番抬頭查看,居然找不到聲音是從哪個方位發出的,或者說,這聲音,是從每一個方位發出的。

「不好,這是那妖婦洞府!不是臨時的採補之所。」

這白衣女子一時間驚慌起來,小手一番,祭出一把通體青白的寶劍,此劍在女子身前不停的轉動,散發處陣陣藍色波紋。不過數息時間,就形成了一道幾乎不可見顏色的屏障。

白衣女子單手又一番,小劍乖巧的停在此女手中,發出了一陣清鳴。

「嗯?閣下是心劍閣弟子?還是鎮魔宮的人?」

隨著話音一落,通道的前方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身影。不同於往日的不遮不掩,此時居然裹了厚厚的一層紅布,只有黑色如同瀑布般的黑髮漏在外面。

「奕宗。雲麓山,張津瑜。」

此女不過只說了幾個字,對面的紅衣邪修卻忽然睜大了雙眼,腳步也隨之後退了一些。

「原來是奕宗高徒啊,幸會,幸會,妾身鳳鳴閣外樓弟子馮芊芊。雲麓山,妾身若是沒記錯,這雲麓山應是內門吧,道友不過鍊氣中期修為,便能躋身內門,想來...」

「你的話有點多了。」

這名叫馮芊芊的紅衣女修話未說完,硬生生的被打斷,卻是沒有絲毫不滿,雖然臉上有絲綢遮擋,但是不難想象此時的表情應該是挺複雜的。

「跑?你能跑的了?」

此時的張津瑜一身白衣,秀髮在後背無風自動,隨著手腕輕輕這麼一抖,靈劍陣陣顫抖起來,彷佛隨時要飛射而出一般。

「張道友莫要欺人太甚,今日的事我權當什麼都沒發生,你儘管將此子帶走,一介凡人而已,不值得我等一斗,若妾身所料無差,張道友應是接了附近哪個城池的懸賞才來的吧,你將人領走拿賞,我退去再不來此地一步,如何?」

這馮芊芊說完,小手一番,摸出一枚玉佩來。

「此物是妾身貼身佩戴的信物,放我一馬如何,若是道友不答應....妾身雖然不像道友出身名門,但也算族中有人,此乃老祖所留的傳音符,以道友的眼力...。」

還不待這馮芊芊說完話,張津瑜便收起了手中小劍道:「你走吧,下次再見,可就沒有這麼多廢話了。」

「多謝道友。咯咯,陳皮,你可真是好運呢。」

此女行事倒也乾脆,盈盈一禮后,深深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下的男子,便如風一般的消失了。

「這...這...,呃,多謝道友出手相救。」

癱坐在地上的陳皮顯然是受到了驚嚇,此時還半靠在洞窟里,小腿依然在打顫。

「陳皮?你這名字,好生奇...不對!你不是張人之?!」

白衣女修自言自語了一番,而後忽然問道。

「啊...這,我不認識道友說的是誰。」

張津瑜一改方才從容的模樣,小手一招,隔空便將癱坐在地的陳皮拎了起來。

「哎哎哎,道友好說話,莫動手啊。」

「呸!誰是你道友,你一點修為也沒,凡人而已,怎...你,你...」

張津瑜一隻手不斷在陳皮身上摸索,隨後惱怒起來,卻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反而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你居然有靈氣在身?嗯?不過很是雜亂,別動,讓我探探。」

此女一把將陳皮扔在地上,而後不顧後者阻攔,一隻小手緊緊攥著男子的一隻胳膊,目光忽然大放光芒。

片刻后。

「嗯,鍊氣快入門了,想來是受那妖女採補時被動吸收的靈氣,怪不得此女找上了你,原來是有靈根在身,不過可惜了,五靈根,簡直是天生被採補的料。」

張津瑜看著眼前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男子一副虛弱的模樣,一時心中不忍,又將他扶了起來。

「道友此話何意?為何五靈根就是天生被...被採補的料。」

陳皮貼著牆無力的扶著石壁,疑惑的問道。

「算了,現在說這些太麻煩,我還有事,此行雖然救錯了人,不過也算有緣,便讓我師妹帶你走吧。對了,你住哪,你家在哪?還有,你之前說的什麼亡靈戰士?戚家一十三口又是怎麼回事?」

張津瑜秀手一招,靈氣包裹著陳皮的腳下,兩人慢慢的向前走去。

半炷香后。

洞窟地面上。

「原來如此,也是個可憐孩子,兩位師妹,你們怎麼看。」

張津瑜說著,看向了身邊的另外兩個女子。

「要我說啊,師姐你既然早前都救下這麼多苦命人了,咱們宗門家大業大的,也不差這一個。況且,這陳皮看起來還挺老實的,還有靈根在身,多少也能在外門出點力,至於其他的機緣造化,就看他自己了。」

「不錯,姐姐說得對,就是...嗯,這小子可能活不過四十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陳皮在旁邊聽著,一臉的生無可戀。

「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會,我的系統呢,我的系統呢...不可能,我不可能只能活到四十...」

陳皮在一邊小聲的嘀咕,旁邊的三個女子一臉怪異的看著他。這時,其中一個女子悄悄拉了拉張津瑜的袖子,三人離得遠了些,繼續看著自言自語的陳皮。

「師姐,我看...此人該不會瘋了吧。」

「就是,帶個瘋子回去,雖然外門那些人不會說什麼,但是,總歸有些不好吧。宗門又不是善堂...」

「行了,人都救出來了,雖然情報有誤,但是總歸也算一條人命,若就此丟下,這和殺了他有什麼分別,再說,此時正是寒冬,他在這,只怕一天也撐不過去。

況且他還有戚家一十三口的血仇未報,雖然此人只是一介下人...算了,帶回去再說吧。」

三人小聲商量一陣,張津瑜身邊的兩位女子,便又悄悄走到陳皮身邊。而此女,則向著另一個方向化作一道藍光而去了。

陳皮低著頭正在思考人生,忽然被遠處一道耀眼的藍色星光驚醒。

「那是....什麼?」

「哎呀,師姐回城裡打聽消息去了,坊市的散修著實不靠譜,天機閣雖然接這些情報,但是價格太高了。還不夠城裡的懸賞呢。」

「就是,趙城主也太小氣了,活該他上次驗科不合格被調走了,哼,本小姐看他今年啊,也懸。」

「那藍色的光?是張道友?」

陳皮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畢竟這等場面,他還真沒見過。

「什麼啊,那是師姐的遁光,師姐主修水系法術和劍法,遁光深藍,代表師姐現在用的是水系遁法,此法...」

「行了行了,還是把人帶走吧,這些事,等你到了宗門自會知道的。哎,對了,再跟我們說說旺財的故事吧,哦,我是姜姜,那是我的姐姐姜至。你呢你呢,你叫什麼...」

三人邊走邊聊,陳皮也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眼神中彷彿又有了光芒,雖只是星星點點。

【凡人流,沒系統,穿越但是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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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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