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一方手帕
白憲嫄得信,帶著銀針去了密室。
於仞在床上躺著,不省人事,衣服上全是血,鼻子里塞著布條。
秦琅的聲音在顫抖:「他一直流鼻血,我怎麼止也止不住!姑娘,你快救救他!」
白憲嫄過去施救。
在人中扎了一針,又給他喝了葯以後,他的鼻血總算止住了。
白憲嫄聞到他有淡淡的酒味,回頭問:「他喝酒了?」
秦琅低垂著頭:「都怪我,我沒看好他。」
白憲嫄:「以後不許他沾酒。」
秦琅點頭:「姑娘,我們頭兒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了,上一次距離這次,才不到二十天。他這病……還有救嗎?」
白憲嫄沉默良久,說:「只能看天意。」
秦琅:「天意?」
白憲嫄點頭:「上面的亮瓦已經換回來了嗎?」
秦琅:「換回來了。」
「那還是老規矩,你去幫我看著熙和園的門。我給他扎針。」
秦琅點頭,沒精打采地去了。
白憲嫄熟練地扒了於仞的衣服,給他扎針。
扎完,他又開始感到冷,白憲嫄給他蓋好被子,壓緊了,心裡難受地給他擦乾淨血漬,看了會他略顯蒼白的臉,然後準備離開。
然而,手卻突然被於仞抓住。
白憲嫄沒動,任由他抓著。
他回回都這樣,抓著她或是抱著她不放,她都見怪不怪了。
然而這次,他抓住了她,卻又緩緩鬆開了。
他不知夢到了什麼,神色死寂,毫無生氣,眼尾滲出兩行淚,落在枕頭上。
白憲嫄心裡一痛,反手一把抓住於仞已經鬆開的手,緊緊握著。
……
這晚,起霧了。
她隻身來到後院,看到月亮樹沐浴一身月華,在霧氣的籠罩下,顯得虛幻而飄渺,像神樹。
白憲嫄來到樹下,雙手合十,虔誠地望著它。
……
於仞醒來時,發現手裡有一物。
是一方手帕。
柔白的料子,不是他們下人用的東西。
展開一看,手帕一角,綉著一隻鳥。
忘憂鳥。
跟他送給她的竹編,一模一樣。
他看著那精緻的繡花,失神了半天。
……
軒意園。
「清風,你們家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婉柔試探地問穆清風,「我怎麼感覺,好像是誰做穆氏繼承人不重要,但是白憲嫄一定要是穆氏主母?兒媳婦比兒子更重要?這放在哪家也說不過去呀!」
穆清風端著酒杯,有些喝醉了,笑道:「可悲,可嘆!」
白婉柔:「什麼可悲?什麼可嘆?」
穆清風滿臉嘲諷之色:「婉柔,你若跟她一樣有錢,你也會很重要。」
「錢?」白婉柔一愣,「你們穆家,還缺錢?」
穆清風:「本來我以為沒那麼嚴重,沒想到,都已經虧空到這種地步了。呵!」
白婉柔眼睛微眯:「所以,只要解決了你們穆家的虧空,你就能重新被立為世子?」
這個好說。如果白憲嫄和白翡都死了,樓楚雁的那些錢就都是她的了。
穆清風:「沒錯!可是,除非有金山銀山,誰也填不上那幾代人形成的窟窿——」
穆清風突然不說了。
他想到了《佛說四十二章經》。
那裡面藏著的,是前朝數百年搜刮民脂民膏積累來的財富,如果他能拿到,那就什麼窟窿都能填上了!
他也就能回到穆家繼承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