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敵人節節敗退
第601章敵人節節敗退
楚王妃臉色難看,陰雲密布。
梁王府開了戲,大家三三兩兩地散開坐著看戲。
謝蘊實去方便,跟白憲嫄說了一聲,暫時離開。
過了一會,她身邊的丫頭突然匆匆回來,跟白憲嫄耳語了一句。
白憲嫄皺眉,問三嬸:「三嬸,您把那孫馥然帶來了?」
三嬸:「孫馥然?沒有啊!我帶她來做什麼?」
白憲嫄起身往那邊去了。
一處林木掩映的隱蔽亭子里,謝蘊實身形端莊地坐在那裡,不動聲色地問:「他出征未歸,我尚未出嫁,也不可能現在就納你進門。你跑到梁王府來堵我,到底想要什麼呢?」
孫馥然跪在謝蘊實面前,滿臉哀求之色:「我聽到傳言,他們都說……全軍覆沒。如果他真的回不來了,妾身想以他妾室的身份,為他守靈守節,甚至為他殉葬也可以!不知姑娘能否同意?」
白憲嫄聽到這個,心裡的火蹭就冒起來了。
孫馥然跑到謝蘊實面前說這個,是想表明她跟舅舅感情深厚,想讓謝蘊實心生芥蒂,甚至跟舅舅退婚?
如果舅舅真回不來也就罷了,但如果舅舅回來了,倒顯得謝蘊實無情,而她情深意重。
此女當真心機深沉。
白憲嫄正準備過去,卻聽謝蘊實說:「樓公子與我提過你,說你們原是主僕關係,你對他有情,不願離去,不願嫁人,甚至以死相逼,他念著你伺候他多年,同意納你為妾,但是希望過幾年再說。所以,無論他回不回來,這件事情都當遵從他的心意,你覺得呢?」
孫馥然大概沒想到,舅舅居然跟她說過自己,愣了一下,然後又磕頭,苦苦哀求。
白憲嫄走過去,叫道:「孫馥然。」
孫馥然明顯有些怕她,整個人色瑟瑟了一下,行禮:「奴婢見過太子妃殿下。」
白憲嫄:「你怎麼進來的?」
孫馥然:「奴婢說是白家來送賀禮的……」
白憲嫄:「你好大的膽子。」
孫馥然急忙說:「殿下饒命!奴婢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求一求謝姑娘!求殿下看在我跟著公子多年的份上,饒奴婢一命吧!」
白憲嫄看著她,說:「行!看在舅舅的份上,我饒你一命。但你若再敢到謝姑娘這裡作妖,你看我能不能饒了你!」
孫馥然如蒙大赦,又給他們磕了幾個頭,自己離開了。
白憲嫄看向謝蘊實,說:「這人著實不是個老實的!等舅舅回來,我們就把這件事情跟他說說,他應該就不納她了。」
謝蘊實搖頭:「你放心!我不是那等小氣的。她陪伴樓公子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以後我會善待她的。」
白憲嫄嘆息:「我舅舅當真是個有福氣的!能娶到你這等賢惠的妻子。不過,你也不必太賢惠,太賢惠了,我舅舅還未必喜歡!」
謝蘊實笑笑:「怎麼?你舅舅還就喜歡不賢惠的?」
白憲嫄跟她耳語:「太賢惠就是不在乎,我舅舅喜歡你,你若不在乎他,他能高興嗎?」
謝蘊實紅了耳朵,拉著她走:「趕緊回去吧!出來太長時間,我娘該擔心了。」
兩人往回走,卻又遇到了鄔宓和白婉柔母女。
從茅房回去的路不寬暢,雙方都帶了不少人,不可能錯身而過,只能一方先讓。
鄔宓嘴角噙著一絲笑容,嘴裡說著「太子妃殿下,招待不周,人太多,還望諒解。」卻半點沒有要避讓的意思。
「哪裡。」然後跟採薇他們說:「讓貴妃先過吧,來,我們做晚輩的讓一讓。」
謝蘊實在旁說:「殿下不可!先君臣,后長幼。殿下本是一片禮讓前輩之心,卻讓貴妃娘娘落下不是了!」
白憲嫄:「倒也是,貴妃,那就勞煩你讓一讓了。」
鄔宓深呼吸,笑了笑,說:「應該的!畢竟,你還是太子妃嘛!」
她微微側身,讓白憲嫄先過去了。
然後就聽到她跟白婉柔說:「人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真是世事無常,時也!命也!婉柔,你說對不對?」
白婉柔貌似興緻不高,並未回答。
稍微走遠了些,白婉柔卻追了上來,跟白憲嫄說,有話要跟她說。
白憲嫄就讓謝蘊實先回去了,問她:「什麼話?」
白婉柔讓所有人都退開,低聲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要得意得太早!皇上想要一個人三更死,沒有人能活到五更!」
白憲嫄:「我哪裡得意了?」
白婉柔沉默片刻,說:「不要心存妄想了!他能因為一己之私,讓滿城十幾萬百姓被屠殺,也就能讓他們都回不來!」
白憲嫄沒說話。
白婉柔:「你放清醒一點!主動把寶藏交給皇上,或許能保你們母子三人,還有白家滿門的命!」
白憲嫄瞅著她,笑了:「我居然在你的語氣里聽到一絲絲關心的味道?」
白婉柔說:「就當你送我隨侯珠,我給你的忠告。」
白憲嫄說:「我聽進去了,多謝你!你在穆家怎麼樣?如今,穆清風做了世子,你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吧?」
白婉柔面無表情地說:「再不好過,也比在宮裡好過多了。」
白憲嫄點頭:「那就好。」
白婉柔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白憲嫄心道,人終究還是人,不是毒蛇。
如果每個人從小能得到正確的對待,那麼她對待他人的方式也能正確得多……
……
他們回去之後不久,皇帝就過來了。
他給和靜賜了景福郡主的稱號。
又當眾誇桓夷,說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了,而且把敵軍打得節節敗退,再不敢進犯。因此,皇帝決定,半個月後的大吉日,帶他去祭天酬神。
聽到這話,蕭夫人捂著嘴,低著頭。
謝蘊實低聲跟白憲嫄說:「我爹說,去的路上,他當秋遊來著,讓他管糧草,他居然能把人給調去打獵,將糧草給忘在半路……」
白憲嫄微微嘆氣。
「而且到了那邊以後,他看到戰場的慘烈,嚇得犯病了。從那以後也不敢再讓他靠近前線……就這樣,皇上怎麼敢說他把敵人打得節節敗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