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借目觀境

踱步行至幻月坊前，還未進門一陣奇異香氣便撲面而來。

那股香氣雖說清淡雅緻，但聞后卻給人一種飄飄欲仙之感，只覺身形如同浮在雲端，令人忘卻心中煩悶之事。

正當我仔細辨別香氣味道時背在身後的霸王醍醐刀突然微微顫動，耳畔更是傳來刀身低鳴聲。

看樣子這霸王醍醐刀也覺察出此地詭異，正藉助刀身顫動和低鳴在警示我。

「哎呦，這不是霍大爺嗎，今早剛走怎麼晚上又來了，是不是昨晚香菱將您伺候舒服了，這是捨不得她了？」沉思之間一陣嬌柔嫵媚之聲從眼前傳來。

抬頭看去，一名身穿紅色長衫的妖嬈女子從門中走出。

這女子看上去年紀在三十歲左右，容貌俏麗，臉上塗抹著胭脂水粉，尤其是一雙眼睛勾魂奪魄，可謂是風情萬種。

她左手持團扇右手持一條粉紅色的手帕，一襲長衫鮮紅刺眼，即便不露分毫依舊遮掩不住她那婀娜的身材。

雖說目前我還無法分辨出她到底是什麼妖邪鬼魅，但從她周身瀰漫的陰氣來看絕非良善之人。

女子將手中粉色手帕往霍震霆面前一甩，霍震霆臉上登時顯露出享受神情。

只見他雙眼迷離嘴角微微翹起：「月娘，回去之後我滿腦子都是香菱的倩影，回想起昨日種種依舊難以忘卻，今日正好本家侄子來找我玩，我順便帶他來這裡開開眼界。」

聞聽此言被稱作月娘的女子轉頭將目光看向我，上下打量一番后嘖嘖道：「這位小爺眉宇間英氣逼人，模樣長得十分俊俏，看樣子今日我這幻月坊的姑娘是有福氣了，外面風大，咱們還是先進去喝杯酒水暖暖身子。」

月娘說罷便領著我和霍震霆進入幻月坊中，剛進門一陣雜亂之聲便傳入耳畔。

循聲看去，幻月坊內部裝飾更為奢華，迎面是一座大廳，其間擺著數十張梨花木桌椅，不少賓客正在把酒言談。

不遠處是一座木製樓梯，階梯上鋪著紅毯，盡頭是一處平台，此時正有四名身穿青色紗衣的年輕女子正在彈奏器樂。

這四人巧目流盼生的是美艷動人，其彈奏技法更是嫻熟高超。

四名女子兩側各有一條上行樓梯，正好可以從左右兩側通往二樓。

抬頭看去，二樓圍欄處正有不少客人正朝著下方張望，每個人手中除了端著酒杯外身邊還陪著一名靚麗女子。

再往上看便是幻月坊的三層，不過第三層卻是清冷的很，掃視一周不見半個人影。

仔細一看我便發現端倪所在，從二樓到三樓的階梯處卻有黑衣男子把守，看樣子這第三層便是行苟且之事的場所。

「霍叔，昨晚你可是跟那位小姐上了三層？」趁著月娘為我們尋找空閑桌椅時我拉住霍震霆低聲問道。

霍震霆下意識抬頭朝著三樓看了一眼，繼而點頭道：「沒錯，昨晚我們去的就是三樓，上樓的時候那黑衣男子還會驗明身份，一般人根本上不去。」

我剛想繼續追問，這時月娘突然行至面前挽住了霍震霆的手臂，隨後便將我們帶到一處空閑的桌椅前。

「你們二位來得可真是正好，再晚一會兒可就沒地方坐了，你們先在這裡稍等，我去將香菱請來，小爺，你喜歡什麼樣的，讓月娘我幫你挑選一個？」月娘看著我柔媚問道。

「我是陪我叔來這裡玩的，喝點酒聽聽曲樂便好，至於姑娘就不要了。」我看著月娘說道。

月娘倒是識趣，並未死纏爛打，叫身邊夥計為我們臻滿茶水端來果盤點心后便朝著遠處走去。

見其走後霍震霆剛想拿起桌上的點心放入口中，我直接開口阻攔道：「別吃，這幻月坊的東西不幹凈！」

「不幹凈？不會吧，我看著挺新鮮的，應該不至於過期吧？」霍震霆低頭看向手中點心，滿心疑惑問道。

霍震霆眼中的點心在我看來卻是蛆蟲碎石幻化而成，此時他手中拿著的正是一條長約數公分的黃色蟲子，其周身還沾滿粘稠的液體，只不過他沒有開鬼眼自然看不清楚此物本體到底是什麼。

霍震霆本身就膽小，若是直言相告恐怕他更會驚恐不已，所以我也沒跟他多言，只是說茶水能喝東西不能吃。

霍震霆是個聰明人，自從我斷定他被吸食陽氣后他便對我越加信任，因此也就沒再繼續追問，直接將點心放回到瓷盤中。

「小沈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不成你今晚還想讓香菱陪我一晚？」霍震霆看著我低聲問道。

「難道你不想嗎？」我冷笑反問道。

「這個時候你就別拿霍叔開玩笑了，我心裡自然是想，可再想也不如命要緊啊，如今我左肩陽火已滅，萬一要是再滅一盞我這性命堪憂啊，小沈爺，既然你是沈爺的孫子，肯定有辦法救我，我說你就別藏著掖著了，有什麼計劃就趕緊告訴我，也好讓我心中有底。」霍震霆面色急切道。

見霍震霆面露擔憂之色，我將右手食指在雙眼眼皮之上一掃，旋即將手指放入口中咬破。

待到指尖滲出精血后我將帶血手指點在霍震霆眉宇之間，緊接著口中念道：「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通天達地，法法奉行，陰陽法鏡，真形速現，速現真形，吾奉三茅真君，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原本沾染在霍震霆眉宇之間的鮮紅血液瞬間被吸入皮膚再不見蹤跡。

「霍叔，這是茅山的借目觀境術，等會兒你上去之後我就可以藉助你的雙眼看到你所看到的景象，目前我還不清楚這幻月坊中到底是什麼妖邪作祟，所以不能輕易動手，等我弄清楚之後自會前去救你。」

「這道符咒你拿著防身，若那邪物真想對你下手就直接拿這張符咒往她身上招呼，如果實在來不及就咬破舌尖，將舌尖精血噴向邪物。」

「舌尖血又名真陽濺，自古以來便是至陽之物，這裡的邪物道行不深，憑藉真陽濺必然可以將其重傷！」說話間我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從桌下遞給霍震霆。

霍震霆剛將符咒收起一陣嬌媚之聲便從不遠處傳來：「霍大爺，你心裡記掛我們家香菱，香菱也是對霍大爺念念不忘啊，現在香菱已經給你帶來了，等會兒就由她帶你前往幻月坊三層，春宵一刻值千金，霍大爺可別誤了這良辰美景。」

聽得此言轉頭看去，月娘正帶著一位姑娘朝我們走來。

這姑娘看上去年紀在二十歲出頭，雖不能說是傾國傾城之色，但也是美貌動人，尤其是一雙眼睛更是柔媚多情。

怪不得霍震霆會被勾了魂去，像她這種女人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有些把持不住，更別說霍震霆這種貪財好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