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的要求很簡單
第95章我的要求很簡單
海州雙語一中，行政樓，校長辦公室，這還是寧清第一次來這裡。
事實上一般的學生也的確沒機會走進校長辦公室看看，如果調皮些，到是會經常有機會到教導主任辦公室裡頭罰站。寧清曾經就有幸去過教導主任的辦公室，不過他到不是調皮，主要是成績下降的太過引人注意，所以來被請來聊過一次天。
從這一點上看，海州雙語一中的教導主任還是很負責任的。
只是這種職位往往越負責任便越不受學生們的喜歡，自古皆然。所以楊教導的外號很多，比如鐵面閻王，後窗殺手……
不過今天寧清完全沒感覺到楊教導的嚴厲，恰好相反，這位教導主任全程都和顏悅色的。
這殊榮享受的學生同樣不多。
甚至走進校長辦公室之前，都是楊教導在前面敲的門。
「盧校長，高二一班的寧清我找來了。」
「哦，寧清來了啊？快進來，坐，坐，小楊你也自己坐啊。」
等寧清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里站著三個人，不用說站在一邊年紀最長的那位肯定是盧校長，另外兩個年輕些的大概就是教導主任口中自清跟京漢大學的招生老師了。
這個待遇就很高了。
幾乎是他剛回學校，兩所高校的招生老師便追過來了。
「盧校長，您好。」校長表現得很平易近人，寧清自然也得有禮貌，進門前先乖乖的打了聲招呼。
年輕有為當然能表現的桀驁不馴些，但那得看什麼場合，這一塊寧清很懂，當然還是因為社會心理學。
屁用沒有的經濟學家想要在社會上出人頭地，心理學屬於必修課，不然也沒法忽悠那麼多人。社會心理學中很重要的內容就是在面對不同的人時給自己帶上不同的面具。
「薛老師，羅老師，這就是我們雙語一中培養出的優秀學生，寧清同學了。說起來寧清的名字我這個做校長的這些年在學校里都聽過好幾回呢。寧清啊，薛老師跟羅老師分別是京漢跟自清大學在海州的招生辦負責人，這次都是為你而來啊。」
寧清靦腆的沖著兩位招生笑了笑，然後很平常的打了聲招呼：「薛老師好，羅老師好。」
激動是不可能激動的。
畢竟在京城的時候，是兩位數學界的院士大佬不停向他拋橄欖枝。現在兩位海州的招生老師追來，嚴格來說這待遇往下降了不少，自然沒什麼感覺。
「你好。寧清啊，這次我可是接到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伱帶到我們京漢大學去，不然我這個招生辦主任也就干到頭了。我未來能不能吃上飯，這次都得看寧同學你了啊。」
寧清打過招呼后，薛老師率先說道。
自清大學的羅老師瞥了眼身邊的老薛，嘴角不自覺的抽了兩下，大概是覺得自己這個對手太不要臉了，感覺壓力山大，看向寧清時也下意識堆起了笑容：「寧清，周院士昨天還在電話里說，讓我見了你代他向你問聲好。」
「周院士太客氣了。」寧清笑著回了句。
不過自清大學姓周的院士好像挺多的，寧清其實不太記得這位羅老師說的周院士是誰了。說起來他在記人這方面的能力一直都挺拉胯的。
「哈哈，主要是周院士最近一直在看你的論文，所以印象很深，他是真心希望你能去數學院做他的助教。」
提到助教兩個字，寧清終於想起來這位周院士是誰了。應該是他剛回京州那天在跟陳澤良一起把他送回京漢大學的那位白頭髮院士。寧清印象不是很深刻，主要是之後他被帶到文學院跟一幫文學院教授鬥智斗勇去了。還真忘了之前跟這位周院士同坐一趟車聊了不少。
而此時盧校長則正跟楊主任瘋狂的交換著眼色。
如果說剛才京漢大學的薛老師那番話，他們還可以認為多少帶點玩笑的意思。但自清大學羅老師的話，就讓兩人瘋狂心動了。
畢竟幫院士代問好這種事還真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
換言之，大概率周院士是真的跟這位羅老師通過電話，並提出了要求。
於是在兩人心中，寧清的估值正在瘋狂提高。
很多時候，當招生老師很看好某個孩子，但這個孩子又在猶豫的時候，就會藉助學校的力量。希望高中這邊的老師能多幫做做學校工作。這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能無視京漢大學跟自清大學的學生並不多。非高考季，就能讓兩邊開始搶人的學生更少。
只是一旦出現了，那學校就可以跟學校之間有條件可講了。
比如如果學校這邊在勸說寧清時出了力了，最終寧清選擇的那所大學能不能把保送生推薦名額多給學校兩個？
當然海州雙語也不怕得罪了另一所學校。
一來，海州雙語一中本就是名校，每年高考成績不管是本科率，還是名校率，在整個海州從未跌出過前三。
二來，學校老師完全可以在競爭失敗的學校這邊表示他們已經儘力了，最終沒有選擇這所學校完全是孩子太堅決……
於是在跟校長交換了眼神之後，楊主任又開始拚命的跟寧清使起了眼色，目的只有一個，讓寧清不要一時口快直接答應了其中一位，那樣的話學校就不好跟這兩所學校的招生辦談條件了……
……
「這樣，羅老師，薛老師，你們先別急，寧清就在這裡他也跑不了。不如還是照往常的規矩，你們還是各自單獨跟他談，如何？」盧校長笑呵呵的說道。
這是海州雙語一中的地盤，他當然要掌握節奏。
好在這本也是薛松跟羅爭先的想法。
招生工作當然是單獨聊才好提條件。雖然說京漢跟自清一直都是優秀生源的競爭者，但倆家永漢共和國的超級高校畢竟有自己的牌面。真要讓他們面對面的爭搶，有些話還真不好說。
就好像此時雖然都覺得對方很不要臉，但也不能明著說出來。
於是幾乎同時點頭道：「行，聽盧校長安排。」
「得，那就讓楊主任先帶兩位去旁邊的房間里等等，我這邊了解下孩子的想法，然後讓他去跟倆位見面。」盧校長一臉笑意道。
……
等楊主任將倆位招生老師帶出校長辦公室后，盧校長起身親自給寧清泡了一杯茶。
「盧校長，有啥話您直說吧？是不是想讓我幫學校跟這兩所大學談談條件？實話跟您說吧，我已經打算去京漢大學了。倒不是看不起自清大學，主要是京漢大學比較對我胃口。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數學家，當年就是去的跟京漢差不多的學校。
而且我在海州大學認識了一位教授，他人不錯，也是京漢大學出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他們都覺得我在數學方面有天賦，但其實我不太喜歡數學這個學科，雖然很有用但學起來太累了。想要成功的話，我覺得還是的學金融管理方面的東西。所以我打算讀京漢的京華經濟管理學院。」
捧著盧校長親自為他泡的茶，寧清很誠實的把他的想法和盤托出。
這種交流方式能以最快速度讓對方獲知自己的想法跟底線，屬於最有效率的交流方式。
顯然身為校長也是見多識廣。
聽到寧清這麼說后，只是怔了怔便笑了起來，說道：「京漢大學好啊，其實我的想法也很簡單。咱們海州雙語畢竟是你的母校嘛，也希望你能在離校前為母校做點貢獻。其實這事兒對你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
京漢大學每年一般會給海州分配大概17個保送推薦生名額，當然這個名額並不是固定分配給哪幾個高中的。但基本上名額都是被咱們海州省那七、八所省重點高中分了。平均下來我們雙語一中每年大概能有2個名額左右。
但其實每所高中符合條件能報上去的名額肯定不止那麼多。等會你去跟那位薛老師談談，看能不能這兩年的保送推薦生適當向我們海州雙語一中傾斜一下，比如把人家的名額多分配給我們一、倆個？」
寧清抿了口茶，然後瞭然的點了點頭道：「懂了，就是每年給咱們高中部3到4個保送名額？嗯，四個最好。」
「哈哈，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盧校長笑著答道。
「嗯，盧校長，如果薛老師真答應了，我有什麼好處？」寧清好奇的問道。
「啊……咳咳……」這個問題顯然是盧校長沒想到的，也直接導致這位校長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好半晌才順過氣來，沉默了片刻后，反問道：「那你想要學校什麼好處？」
語氣到沒有不悅，就是學校兩個字咬得有點重。
「嘿嘿。」寧清憨厚的笑了笑，說道：「盧校長，我本人到是沒什麼想要的。不過萬一薛老師真答應了，以後萬一我家哪個親戚朋友的孩子想上雙語一中成績又差那麼一點點，也能來個破格錄取什麼的。」
這個要求讓盧校長臉上再次掛上了笑容。
他最怕的還是寧清直接開口要錢，那還真不太好辦。
到不是學校沒錢，但這年頭學校這種單位財務方面查的很嚴，也沒合適的理由給寧清。
但如果只是安排一倆個孩子來讀書的話，對於一位校長而言，幾乎不叫個事。
如果真得必須憑成績才能入讀雙語一中的話，那普通班一百多號學生都可以原地解散了。
「這些都是小事情，我把電話給你，有需要的時候你直接給我打個電話。」盧校長大氣的說道。
「行！那我盡量幫學校爭取。」寧清也立刻承諾道。
「好，不過既然你比較鐘意京漢大學的話，我建議你先跟自清的羅老師談談吧。時間控制在十分左右就行，沒必要磨蹭太久。像你這樣的學生，招生老師有什麼好政策也不會藏著掖著。當然如果你改變主意了的話，自清大學那邊的保送推薦生名額學校也能接受。」
「放心吧，盧校長，我懂的。」寧清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盧校長也沒在多說什麼。
雖然倆人聊的不多，但從這個學生走進他辦公室開始所表現出的老練跟不要臉，盧校長覺得這孩子不會把事情辦砸了。
……
「羅老師，我差不多了解了。我是喜歡自清大學的，不瞞您說，我認識一個女孩，她就是以能入讀自清為目標，高一的時候我們還是同桌，周院士的人品我更信得過。真的，周院士是我最崇拜的永漢數學家，沒有之一。真的，如果不是打心眼裡喜歡自清大學，我也不會先來跟您談。
但這畢竟這是個大事情，我還得回家跟爸媽商量一下才能做決定。所以請您能理解。不過您放心，如果我爸媽都沒什麼意見的話，我一定會優先考慮去自清讀書的。畢竟自清大學是永漢最優秀的大學，你們開出的條件又這麼優厚，我都找不到不去自清的理由。」
當寧清一臉真誠許下承諾后，羅爭先也鬆了口氣，沒有任何廢話，春風得意的把寧清送到了門口。
畢竟寧清進門之後完全沒有城府的那句「京漢雖好，但還是比不上自清。」可是說到他的心坎上了。
羅爭先唯一不知道的是，當寧清跟薛松面對面時，明顯務實了許多。
……
「薛老師，剛剛我跟羅老師談過了，自清開出的條件真的太優厚了。我本科階段可以完全不需要上課，可以直接進入我感興趣的研究院學習，學校會給我提供便利。除此之外，羅老師還答應如果我選擇自清的話，未來自清的保送生名額會更傾向於海州雙語一中，您怎麼看？」
「嗯……就這兒？我們京漢大學也可以啊。」
「但我不想讀數學的。」
「沒事，京漢大學崇尚自由的學習風氣，你想學任何科目我們都可以給你創造最好的條件。」
「我想讀京華學院。」
「我幫你申請。」
「我希望能自己選導師。」
「沒問題。」
「我還有個朋友……」
「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