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肥叔，錢和義氣
這麼麻煩的事情。
腐佬在新聞上發懸紅。
一邊是生意，一邊是義氣。肥叔為難的很呢。
這會陳駱駝帶過來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敢說他們撐。
這倒是給了肥叔一個台階。
肥叔開口了：「駱駝，你怎麼說？」
「仁仔說的，就是我說的。」
有陳駱駝備書，肥叔其實內心已經有偏向性了。但自己畢竟這屋身份最高的，就這麼簡單答應了，小弟們怎麼看。
肥叔點了點頭：「行。仁仔說說，你要怎麼辦？」
寧仁說道：「借肥叔的勞斯，借太飛哥的賓士，給我幾個人，我北上，短則一周、長則半月就能辦好。我自學過大學的課程，這事是小事。」
「咱們這邊出手，肯定會非常麻煩。但如果那邊有人願意接，我相信折算費用，咱們還是能撈到一部分的。無非就是談判中，他們多分一些，還是咱們多分一些的事情，重點看，怎麼談。」
肥叔問：「那麼，有合適的人聯絡？」
寧仁解釋道：「所以，才要借肥叔您的勞斯，派頭擺足了，自然就容易接觸到合適的人。」
在座的所有人腦補著。
幾百萬無記名債券，那怕換兩成回來都是白落的錢，只要寧仁成功。萬一差佬們再查出點什麼，這事就等於是大圈仔來背鍋。
辦法，似乎可行。
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肥叔也尋思著，這法子能行。最多就是丟了那一袋無記名債券，至少不會惹麻煩上身。
能辦！
肥叔想好之後，說了一句：「小康給仁仔開幾天車，其餘的按規矩辦吧。」
太飛這時站了起來：「我再讓一成。」
陳駱駝起身彎腰對肥叔說：「肥叔，那我們先走了。」
「恩。」
而後，陳駱駝與太飛相互一拱手，陳駱駝帶著寧仁離開。
出了門，上了車，陳駱駝才問：「有把握。」
「十足把握，但哥你幫我找點東西，我作些準備。還有，什麼是按規矩辦？」
陳駱駝回答：「有些東西不好出手，咱們替太飛出手，按規矩至少是分一半，這種風聲緊的咱們扣七成，太飛再讓一成，就是咱們辦好這事，給他兩成就行了，按當下的情況下，只要能出手，給他二十萬或是四十萬他也沒話說。」
「明白了。」寧仁倒是不懂這些。
他看過老電影，對這個時代多少有一點了解，電影中能夠展示的，也只是一部分。
寧仁是開心的，因為他找到了回家的合理借口。
當天，寧仁就去了黃大誠給自己準備的安全屋，進屋依原先商量好的，將一面窗戶打開，窗帘也拉開，然後擺一盤花在窗台上。
這裡是黃大誠每天下班的必經之路，他路過這裡的時候，會抬頭看一眼。
窗戶打開，知道有人。
擺上一盤花，他就知道寧仁在。
黃大誠進屋，寧仁正坐在那裡看電視，抱著一個柚子正撕著。
「每次見到你，你都在吃。」
「我是讀書人，用腦多，要多補充維生素。」
兩句閑扯后，寧仁直奔主題：「有差費沒，肥叔的親信小康要去北邊辦事，我正好跟著一起去，順便查一查你說的那個案子。先聲明，這種案子可不是好查的，但他們要北上，這事跟著說不定有點眉目。」
黃大誠信。
因為，寧仁一個人打翻陳駱駝健身館一屋子人，這事已經不是在尖沙頭傳，半個島港的古惑仔都知道了。
作為O記的高級差佬，黃大誠也是有聽到傳聞的。
在黃大誠心中，估計是看中了寧仁的身手。
想到這裡，黃大誠點點頭：「辦回鄉紙要點時間，從現在算起，你最快也要後天或是大後天才能出發。明天晚上你再過來，我在不在無所謂，我找腐佬申請經費，然後會把錢留下，那邊床頭櫃下面。」
「多少？」寧仁問：「能買多少個蘋果。」
黃大誠低頭不語，寧仁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是沒多少錢。
事實上，黃大誠的數學能量不夠好，默默計算了十分鐘，抬頭說道：「我認為腐佬有可能很在意這個案子，所以給的不會少，買蘋果至少能買五百筐。」
多少斤，黃大誠沒算出來。
大概說個數，筐大點、筐小點，反正五百筐應該可以買到。
自己怎麼說也是高級差佬，不能失了面子。
五百筐，不少。
寧仁內心略微一喜：「黃Sir，那新聞上說的，幾十萬懸紅是不是真的？」
「假的。」
「假的！！！」寧仁很驚訝：「這事能假，我怎麼不信呢。」
黃大誠給了一個最中肯的解釋：「我來給你分析一下，新聞放出來不是給普通市民看的。這案子，如果是小混混隨機辦的，這會懸紅估計已經被人領走了。你想想，白天有我們，晚上有社團，小混混能躲到那裡去？」
宋代點點頭。
黃大誠繼續講：「還有兩類，一類是家賊，也可能是賊喊捉賊，這種事情讓C記去操心吧，這很不容易查。后一類呢，就是社團的人，他們會把人保下來，那些東西太麻煩寧可一把火燒掉。這種情況下，誰敢去領懸紅？」
「原來如此，有命領沒命花。」
「所以，我說是假的。對你來說，就是假的。領懸紅都是在上新聞的，那個古惑仔敢站在鏡頭前上新聞？」黃大誠說道：「若腐佬們真的有心辦這事，把懸紅改成線人費，那才是叫真心想辦事，懸紅就是作樣子。」
寧仁認可：「沒錯。」
黃大誠又說道：「北上這事，多加小心，北邊挺可怕的。我既然帶你出來，肯定不能讓去送命，情況不對就去找那邊的衙門自報家門，說自己是島港的差佬。我最多就是受個處分，你呢說不定還有機會回去繼續上課。」
這番話，說的寧仁內心有些感動：「黃Sir，你這個人，我當你是朋友了。」
黃大誠只是苦澀一笑，並沒有接這話。
「走了。」寧仁起身，提著手邊的一袋水果，擺了擺手離開。
黃大誠的心意寧仁收到了，這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