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錢引發的矛盾
容嘉和樓曦輪著換一人睡一晚上摺疊床，就這樣兩個人擠在一個單間里過了四五個晚上。
臨近年夜，樓曦也跟去年一樣忙，即便是慕陽一放假就和小翌晨回樓家住，也依舊只能通過電話和樓曦說上幾句話。而樓曦也會忙裡偷閒，有時候三個半夜跑回家，睡上四五個小時，在天亮之前又匆匆忙忙的回去。
今天影樓把樓曦和慕陽在元旦時候拍的結婚照送過來，很多照片，好幾個大相冊和幾個裝裱好相框的相片。又在度假村拍的，也有在室內拍的，還有一組照片就是在樓家小樓里拍的！此時家裡所有的人都圍在客廳里看照片，連過來串門的容嘉媽媽也兩眼發光的翻看著。
最大的那一幅一米寬的全家福就擺在樓家一樓會客廳的側面，四世同堂！幸福融洽的全家福給整個大廳增添了喜氣和溫馨，透露著滿滿的愛！
照片上夏嫣紅、潘心心、樓杉和慕陽都是穿著款式各異的旗袍，與自身的氣質相得益彰。四人或坐或站，配上四人濃淡恰到好處的妝容，畫面感十足，讓人一看，彷彿是回到了民國時代看到了名門淑女一般。
樓紅軍穿著嶄新的五五式軍服。小翌晨穿著白色的小禮服帥氣筆直的站在樓紅軍前面，做著標準的敬軍禮姿勢。樓煒燁和樓睿都是嶄新的西裝禮服，深沉的黑色彰顯出樓煒燁的穩重和凝練；毫無瑕疵的白更能襯托出樓睿的英俊帥氣。樓曦則是戴著閃亮五角星的大檐帽，穿著松枝綠的軍官禮服，一隻手輕摟著身旁慕陽的纖腰，夫妻倆雖然沒有眉來眼去的看，都是齊齊看向鏡頭，但是別人一看就能看出這小兩口感情很好，微微揚起的唇角和眉目之間都流淌著相同的神色，都很幸福！
「這張照片好，這小兩口真是越看越有夫妻相，一看就是一對兒的！」
「嗯！杉杉這張也好看，大家閨秀的模樣可真漂亮！這溫婉的姿態跟你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不知道要勾走多少青年才俊的心魂呦！」
「哎呦喂，這張，看這張，陽陽這龍鳳綉穿得可真喜慶！小臉笑得真美！和杉杉看起來就像是兩姐妹一樣！阿曦真會娶媳婦！」
……
容嘉媽媽看一張誇一張，聽得潘心笑呵呵的，也許是喜事臨門，讓潘心心整個人看起來都年輕多了。
慕陽很認真的看著自己和樓曦的那張婚紗照，樓曦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禮服，精緻的領結，健碩的身材撐起整件衣服，天生的好身材！不過這麼好看的衣服確是被慕陽逼著穿的，要不然樓曦還是會穿他那千年不變的軍裝禮服。這麼多結婚照拍下來，要是樓曦都是那同一套衣服還有什麼看頭？
慕陽最喜歡的一張照片是她和樓曦站在窗邊相擁看日落的照片，照片上樓曦穿著隨意的白襯衫休閑褲，而她是簡單的藍綠色薄紗長裙。
整幅畫面很唯美浪漫，只是當時拍的時候樓曦差點就當眾發火了。因為現在是冬天，天氣很冷，即便是拍照那天天氣很好氣溫也升高了，而且室內也開著空調，但畢竟不是夏天，穿這麼薄的紗裙還是有些冷的，慕陽被冷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攝影師還在那邊喊：再來一張，換個姿勢，對，笑……
幸好慕陽及時安撫他的情緒，要不然在這節骨眼上發脾氣，他們的婚禮估計又得往後推了。這個攝影師是最會拍婚紗照的，只是他這個人脾氣不怎麼好，而且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就會很瘋狂，當然，拍出來的照片絕對是美的！
慕陽的婚紗款式很簡單，沒有鑲鑽鑲珍珠什麼的，就是簡簡單單的斜單肩小托擺婚紗，高腰的設計提高腰線，把慕陽的小蠻腰展露無遺，從腰線往下是自然垂落散開的裙擺，簡單的褶皺設計讓裙子不過於單調乏味，裙擺上採用中國刺繡中雕繡的針法綉著象徵吉祥的囍字和百合花，婚紗定製的布料加絨，適合冬天穿，而且還配有小坎肩，所以穿上之後也不會覺得太冷。
而樓家這邊喜氣洋洋的，安寧小鎮這邊確是愁雲籠罩。
「你說你怎麼能這麼容易就相信他呢？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就是一個爛賭仔，整天就只知道賭錢，他老婆孩子都跑了都不敢信他了，你還敢借錢給他？那可是我存給陽陽結婚用的錢，你就這麼送給人家用了？慕東辰，我告訴你，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把錢給我要回來，否則你也別回來了！大不了我不跟你過！你們家就沒一個省心的，一個個都盯著陽陽的那點錢，巴不得吸乾淨抽幹了才甘心，我就不該讓你管那筆錢……」
高雅蘭拍桌子沖著慕東辰喊，整個身體都被氣得顫抖不止，臉上眼淚止不住的流淌著，一想到那被騙走的四萬塊錢，高雅蘭心口就堵，腦袋疼心疼，看到慕東辰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總之就是肝火旺得很。
慕東辰一個人訥訥的呆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放在雙腿上，手指不安焦躁的互相摩擦著，表明他此時有多麼的懊悔。可是懊悔也沒有用啊，錢借也借了，關鍵是借錢的親戚都失蹤了，找都找不到，他上哪兒去把錢要回來啊？
這錢是半年前借出去的，那時候慕陽和樓曦也沒說要結婚，這筆錢就一直留在存摺里，而他只知道這個存摺的密碼，其他銀行卡和存摺的密碼高雅蘭不讓他知道。
當時一個堂哥來跟慕東辰借錢，說知道慕陽能賺錢而且也嫁了個好老公，男方家裡了個好老公，男方家裡有錢，所以想借點錢來做生意。
慕東辰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什麼貨色，當時心裡很猶豫，想著這是女兒辦婚宴的錢，不能亂用。但是當這個自小一起長大，還從河裡撈起過溺水的小慕陽的堂兄跪在他面前，發誓說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且還說等他賺了錢就跟堂嫂和侄子侄女們認錯，把堂嫂侄子侄女都接回來一起創業，以後一家人團圓過日子。
慕東辰當時也是不怎麼相信堂兄的話的，雖然被堂兄的說打動了，但是深知堂兄的為人，慕東辰還即刻打電話給堂嫂，探探堂嫂的口風。當時堂嫂確實是承認如果堂哥能夠洗心革面不再賭博會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打工賺錢，她就帶著孩子回家個堂哥和好。
一想到堂哥小時候因為家境不好所以都沒有讀書，長大之後就染上賭博這個惡習，賺的錢還不夠還賭債，沒錢沒工作，堂叔著急，不給錢堂哥，硬逼著堂哥戒了賭博，所以年近四十三歲才勉強娶了個媳婦，這個還是幾家人湊錢給他辦的酒。
可是婚後不到兩年，大家以為堂哥已經認識到錯誤，洗心革面要和堂嫂好好過日子的時候，又有人上門來催債了，因為堂兄欠下了將近一萬塊的賭債拖了有一年多了。
這個數目對慕東辰家並不是什麼天大的數目，但是對於入不敷出的堂叔家來說就是一筆大錢了。當時氣得堂叔打斷了堂哥的一隻手，而堂嫂也帶著才一歲的侄女和還未出生的侄子回娘家了。
當時是高雅蘭死命的壓著慕東辰，揣著錢不給，否則慕東辰就拿錢墊上了就為了求個家和萬事興，就沒想過會惹上一塊牛皮糖。
為此高雅蘭和慕東辰之間也爭吵了多次。可是那個堂兄是什麼樣的人，高雅蘭非常清楚！她嫁到慕家，前前後後借過好幾次錢給他，都是不大不小的數目，一次一兩千或者幾百塊，開始也會還一點，後來臉皮越來越厚只借不還，還拿著救過慕陽的那一點恩情來要錢。剛開始高雅蘭還借一些，但是到後來給的次數多了之後候高雅蘭就不再給了。
那個堂哥就開始在村裡宣揚說一些難聽的話，詆毀高雅蘭，還詛咒慕陽，說慕東辰和高雅蘭不懂報恩會禍及兒女，積不了陰福所以生不齣兒子……
族裡的一些長輩閑著也來摻和，為了息事寧人更是為了不讓那些不好的話再繼續流傳，高雅蘭和慕東辰不得不「借」了幾千塊錢給那個堂哥，說是借，其實是給，相當於封口費，因為那筆錢到現在都沒還。
高雅蘭因為這件事對同族裡的一些長輩很有意見，除了對本家的親戚好顏色一些，其他的她見都不想見，特別是後面到鎮上建了房子之後就和村裡外家的人來往更淡了，平時有什麼婚慶喜酒的，都是慕東辰自己去。
而這次，高雅蘭是不知道慕東辰是腦子被砸了還是腦子本來就不好使，怎麼還借錢給那個人渣，以前的教訓還不夠多嗎？還教不會他認清楚那個所謂的堂哥是個什麼貨色？
要是一般的錢她也不會這麼生氣，可是這是她攢了這麼多年就留著給慕陽辦酒用的，這下一下子少了四萬，她能不生氣嗎？
要說家裡也不是非缺這四萬塊，但是其他的錢都是慕陽給他們兩老的，攢了這些年也有個十幾二十萬，但是卻不是他們自己賺的。慕東辰和高雅蘭夫妻倆的收入在當地來說都算是不錯的，兩個人一個月工資獎金加起來都有七八千，但是因為兩個人都是長子長女，要顧著四個老人。前幾年慕陽的奶奶腰椎不好，花了好幾萬才治了個勉強；慕陽的親二叔起房子又借出去一筆，慕陽的小姑的孩子上大學又花出去一筆……
這樣東花一點西去一筆，長期下來也剩不下什麼錢，所以那十萬塊真的是高雅蘭精打細算省下來的。可那筆錢就這樣被慕東辰弄不見了四萬，怎麼想都想不過去。
撲簌撲簌掉著眼淚，高雅蘭不敢給家裡老人說，更不敢跟嫂子弟妹說，而且這也算是家醜，她也不能跟姐妹說，但是不找個人傾吐出來，她吃不下睡不著。最後，高雅蘭就給慕陽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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