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教堂和修女
老教堂離鎮中心不遠，直線距離一百五十米左右。
馬上快要到達的時候，谷良牧一拍額頭：「剛剛忘記和您說了，老教堂里還住著一位『修女』，她對會初次進入老教堂的人傳教。」
程拾眉毛一挑：「傳教？」
谷良牧扭扭捏捏的說：「修女傳教的方式，您可能會覺得奇怪，但請您放心，她是不會傷害您的。」
和修女住一起，奇怪的傳教方式，扭捏的表情……
程拾開始對老教堂有了一絲好奇。
兩人到達老教堂的門口，谷良牧向內攤手，示意程拾先進去。
程拾認真的看了谷良牧一眼，心中衡量了片刻，最終判定老教堂大概率不是陷阱，於是大踏步走了進去。
老教堂內部面積不算大，牆壁上刻著一些宗教類的浮雕，外側是大量已經損壞的聯排椅子，內側則是一個平台。
大門上方的彩色玻璃，是教堂唯一的進光處，被約束起來的陽光讓教堂顯得幽暗神秘，陽光正對著的位置，跪坐著一個窈窕的身影……
修女身上的衣服，是相當修身的款式，哪怕是背對跪坐，程拾也能看出完美的線條。
但有一點，讓程拾很疑惑：
「雖然是坐在陽光里，但她身上發光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修女站起身來，轉身看向程拾，身上的光芒隨著動作而閃爍，光滑的面孔上看不到表情，也看不到五官。
「等等，不是發光，而是金屬反光！」
這修女的身體，衣服，赫然全都是金屬！
她轉身之後便朝著程拾狂奔而來，宛如矯健的雌豹，程拾下意識在教堂里躲閃，而她則在程拾身後狂追。
一邊追她還一邊大喊：「您好，耽誤您一些時間，有興趣了解一下我們的主神，偉大的『盛啟明教授』嗎？」
「盛啟明……」
聽到這個名字，程拾愣了一下。
盛啟明不是基因收容所的所長嗎，腦袋都已經炸掉了，又怎麼成了修女口中的『主神』？
仔細回想一下，教堂里浮雕的故事，是一艘飛船從天而降，土著人跪拜在地，神像也像是穿著長袍的機器人……
所以這金屬修女，是盛啟明從收容所派到這裡，忽悠當地土著居民的？
他的目的是什麼？
實驗？
玩耍？
還是真的在認真的當一個主神？
頭腦風暴一開，程拾的反應就慢了半拍兒。
修女單手將程拾按在地上，兩根修長且反光的金屬腿岔開，跨坐在他的胸膛，拿出了一本厚重的教典，開始聲情並茂的朗誦。
『起初，盛啟明教授來到這個世界，那時，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盛啟明教授的飛船運行在水面上……』
程拾翻了個白眼兒，這不就是魔改的聖經內容嗎？
朗誦的的確很有感情，但為什麼還帶配樂？
該不會是在播放錄音吧。
他用力掰開修女的手，想將她從自己身上推下去，但那鋼鐵鑄造的手臂，有著液壓機一樣的力量。
就在這時，谷良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您不必過於抗拒，修女只會對初次進入教堂的人傳教，讀完教典第一章就會回到神像前祈禱。」
「之後您只要不對她有攻擊行為，她就會一直保持不動，當他不存在就可以了。」
「而且這種傳教挺有趣的不是嗎，至少鎮子里的男人們都來過一次……」
聽了這話，程拾也就懶得掙扎了。
谷良牧眼神幽幽的看著程拾。
剛才程拾反抗修女的動作，全都被他看在眼裡，那種速度和力量全都到了非人的程度——至少和全員營養不良的黑塔鎮民比，算是小超人了。
「如果將這些彙報上去，趙老大今晚就不會來了。」
疤臉答應讓他來帶路的原因，就是讓他觀察程拾面對修女的表現，以決定是否趁夜偷襲程拾，將程拾永遠留在小鎮。
谷良牧冷笑一聲：「不來，可不行啊。」
……
在『傳教』過程中，程拾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既然修女來自收容所，那他這個准代理所長說不定可以控制她，他將手環放到修女額頭前的感測器前，頓時聽到叮的一聲響。
「正在考核中，許可權不足。」
程拾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只要他通過考核，就有了這修女的管理權！
而且在亮完身份之後，修女就判定程拾不需要被傳教，她在自己肚臍上按了一下，教典朗誦就停止了。
之後她從程拾身上起身，回到神像前跪坐。
「機器人也有信仰，需要虔誠的祈禱嗎？」
程拾好奇的湊了過去，他手環上突然出現圖標揭示了真相。
『正在充電中…』
神像前面的一塊位置，竟然是個無線充電器！
「原來這就是修女祈禱的真相啊……」
有些荒誕，卻又十分合理。
谷良牧走了進來，驚奇的看著程拾：「我還是第一次見修女提前結束傳教，旅行者們都像你一樣有本事嗎？」
程拾搖搖頭：「不，他們比我有本事多了。」
他在胡謅。
程拾搓搓手，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可以耽誤你一些時間嗎？」
「這……」
谷良牧面色猶豫。
程拾從公文包里，拿出壁虎肉來：「我們可以邊吃邊聊。」
「有什麼問題，您儘管提！」
谷良牧開始主動幫程拾架起柴火來。
在等待烤肉成熟的過程中，程拾從谷良牧口中了解了許多。
黑塔鎮原本是個和平的城鎮，在神（盛啟明）的庇佑下繁榮發展，沒有這麼多怪物和危險。
但是二十年前的一天晚上，突然天地異變，大地搖晃，星月暗沉，虛無的觸手橫跨天際，人們都躲在房間里瑟瑟發抖，敢窺探外界的人，都在瞬間被扭曲成血肉碎塊。
第二天清晨，人們走出房間。
曾經高高在上的黑塔，已經布滿裂紋，原本肥沃豐饒的土地也受到污染，溫良的小動物變得兇殘狂暴。
最重要的是，一隻只可怖的生物，從黑塔之中出現，逃往四面八方。
有渾身纏繞火焰的赤紅巨龍，有百米多長渾身長滿鋼刺的可怕蠕蟲，不明的飛天立方體，虛幻的黑影小人，如白雲一般的巨人……
黑塔中放出刺耳的巨響！
『警告！收容失效！』
『警告！收容失效！』